可以這麽說，現在，方證老禿賊，包括他沖虛自己，和東方不敗就是站在一個戰線上的，來此的目的都是想讓王軒去死，只是，這禿賊現在又起了其他心思罷了，對比親自沖鋒陷陣，這老禿賊更喜歡隱藏在幕後。

當然，他沖虛也是成熟的得道高人，自然明白其中關竅，不會傻夫夫地搞什麽沖鋒陷陣。

只是相比於方證老禿賊，他頗有幾分無欲則剛的味道，一來大明對武當山一直是扶持態度，二來，目前王軒對道教一直采取扶持態度，所以，他頗有幾分無所謂的意思。

若不是受到朝廷供養太多，瓜葛太深，這次他幹脆就不會來趟這趟渾水。

“方證老禿……不是，大師，我還要進宮一趟，就不在這裏耽擱了，待大戰開啟之時，咱們在見面。”沖虛一個明顯是故意的口誤，方證不愧是得道高僧，好似完全沒聽到一般，笑的還是那麽慈眉善目，只是手指甲在念珠上輕輕劃了一橫，把那個‘正’字給補齊了。

手指輕輕摩擦，已經寫了三個‘正’了，十五次，出家人不打誑語，絕對記得不多不少，毫無錯漏。

沖虛起身告辭，方證一直送到門外，確認沖虛沒機會動什麽手腳，這才吩咐小沙彌關上大門。

最後一處大宅子，裏面住的確是有僧有道，為首那人是個面容陰騭的道人，看年紀四十多歲，身材稍有些消瘦，卻長了一臉的大胡子，若不是沒帶有纏繞腦袋的圍巾，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

不過，其與**幹的事情倒是差不多，都是受某不願意透露姓名之勢力支持，聯合一些閑散勢力，打擊異己，進行恐怖主義活動。

左冷禪這兩年蒼老的有些快，原本那如獅子般蓬松的毛發變的稀疏了，眉眼之間帶著幾分憂郁與惆悵，精神有些萎靡，整個人好似經歷了什麽不可言說的事情，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看到令狐沖的時候嘴角不受控制地顫抖了幾下。

想當年，借助華山劍宗幾人之力，成功趕走大敵岳不群之後，又趁著華山陷入經濟危機之時花錢拉攏，以五岳盟主的身份，號令五岳劍派，何等的意氣風發。

哪想到不知不覺之間就跳進了一個深深大坑之中再沒爬上來！

令狐沖此人確實是劍術方面的奇才，在風清揚的指導之下，武功突飛猛進，只兩年不到，便不弱於他左冷禪，好在這廝沒什麽權利欲望，可特麽的……令狐沖做掌門的本事沒有，惹是生非的能力確實冠絕天下！

到處‘行俠仗義’‘劫富濟貧’‘殺貪官汙吏’‘大手大腳’，不知道惹出了多少麻煩，每每都需要左冷禪去給他擦屁股，等左冷禪意識到再如此下去自己會被拖累死的時候，卻為時已晚。

若是其他人還罷了，大不了殺了了事，實在不行找個機會推他進火坑也能解決麻煩，問題是，這廝武力高強，身後還有風清揚這尊大佛，再加上運氣好的逆天，屢屢從坑裏跳出來，然後報上五岳劍派的威名，成功拉攏一波仇恨值！

打又打不過，坑又坑不死……

左冷禪扶了扶頭上的道冠，之前他是不愛戴這東西的，在腦袋上面不大舒服，可現在不行，發際線屢次突破新高度。

五岳劍派總盟主，天下知名的高手，雙手橫抱胸前，背背長劍，目光冷峻，光禿禿的頭頂四周長發隨風飄散……

一想到自己這個樣子，左冷禪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從此之後，發髻和道冠便成了常備之物。

左冷禪發誓，這次一定不能讓令狐沖再特麽跑回來了，哪怕他去求王軒！

此次京城之行，最大的目標就是坑死令狐沖，他倆人之中自有一人能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暗暗下定決心，左冷禪聲音低沈地說道：“我五岳劍派自成立以來，一直以行俠仗義，除魔衛道為己任，近些年，南方出現是一絕世魔頭，殺人如麻，雙手占滿血腥，屠戮不下兩百萬人，沿海一帶，武林同道被其屠戮一空，便是我正道中人，南方武林泰鬥，南少木，全寺上下幾千善信僧眾，也被其殘忍加害，即便如此還不罷休，其以五毒教為根基，大量培養制毒用毒之人，切以無辜百姓做實驗，拆骨，剖腹，挖心，便是婦孕也不放過，開肚膛破，活取孩嬰，其所作所為令人發指，天下人苦不堪言，恨不得挖其心，食其肉，奈何，其爪牙眾多，大軍二十餘萬，即便是朝廷都拿其無可奈何。”

“今次，老天開眼，這魔頭竟然猖狂到要偷襲京城，欲推翻大明，登基稱帝，一旦讓其得逞，我中原大地必然生靈塗炭，諸位可能還不知道，因這魔頭之故，我中原大地已經失蹤人口達到千萬之數！”

“什麽？”

“此事當真！”

“怎麽可能，難道都讓這魔頭給殺了不成！”

這話題一出，現場立刻爆炸，能在這裏的，不管是自詡還是事實，全部都是正道人士，對這種事情十分敏感，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這王軒確實是絕世大魔頭，超過魔教百倍的絕世魔頭。

畢竟真說起來，魔教還真沒做過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不過都是武林之中不同陣營打打殺殺罷了。

現場完全亂套，左冷禪也不去安撫，這個氣氛很好！

“盟主，此事可不是兒戲，盟主從何處得來的消息！”令狐沖畢竟是華山掌門，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以他的性格，聽聞這種事情自然按難不住，更何況，他知道岳不群投靠看王軒，若是王軒真做出這種事情，那岳不群就是幫兇，從君子劍徹底墮落成無惡不作的魔頭幫兇！

他令狐沖身為華山掌門，絕對不準許有人敗壞華山和他自己的名聲，更何況岳不群是前任掌門，若是事情傳開，那讓別人如何看待華山，如何看待他令狐沖！

若真如此，那只有大義滅親了！

左冷禪見令狐沖站起，心中猛的一喜，以無上毅力克制住心中的笑意，一臉沈重地說道：“拆骨，剖腹，挖心，開肚膛破，活取孩嬰，這一切的一切，句句屬實，這件事情上若有一句假話，變叫我左冷禪被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墮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生孩子沒**……”

為了表達自己說的絕對是真話，左冷禪也算喝出去了，把能想到的毒誓都發了一遍，足足說了十分鐘！

再說，這確實沒假啊，那姓王的確實找了一些醫生在搞這些。

聽的下面眾人臉皮直抽抽，這特麽也太狠了！

不過，大家也確信了左冷禪確實沒說假話，這要是撒謊，別說這輩子了，子子孫孫都特麽不得好死！

也不怪這些人會信，一來，左冷禪個人聲望夠高，在大庭廣眾之下絕對不敢撒謊，二來，這時代消息閉塞，特別是他們這些武林中人，接觸的也都是同道中人，消息面更是狹窄。

狠狠地喘了幾口氣，發誓十分鐘，確實有點上不來氣，緩了緩繼續說道：“至於中原大地損失人口千萬的事情，相信各位仔細想想身邊發生的事情，應該有一些蛛絲馬跡，是不是忽然少了不少人！”

左冷禪這麽一說，眾人安靜了片刻仔細回想。

“盟主這麽一說，我還真感覺到了，泰山下面那幾個村鎮，確實人比之前少了不少，嗯三分之一吧，往年的時候，如果遇到幹旱，肯定不少人賣兒賣女，賣房賣地，可今年卻沒有。”泰山掌門最先開口說道。

“山西確實也少了不少人，具體多少我不知道，但情況差不多。”恒山的老尼姑也出言附和一句，雖然他知道恒山三定之一的定逸菇涼就在王軒手下，還跟了淫賊田伯光，不過，多年姐妹感情，他也為定逸開心，終於得償所願嫁了出去！

“陜西也少人了，華山附近我知道！”令狐沖臉色漲紅，脖子上青筋暴起，看著左冷禪說道：“盟主可知道，這些人去哪裏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根據消息說是去了海外，具體誰知道那？”左冷禪搖搖頭，一臉悲天憫人地說道：“不過，想必大家都知道，海外乃蠻夷之地，多瘴氣毒蟲猛獸，環境惡劣，歷朝歷代不是沒遷徙人口開發，只是每次都死傷慘重，這才不得不放棄。”

“所以，這千萬人口，恐怕……”

具體，恐怕什麽，他沒說，他是一個成熟的武林盟主，很明白如何誘導和勸服其他人，他說的再多，都不如給這些人一定的想象空間，讓他們自行腦補，如此一來，他們會更加深信不疑！

果然，令狐沖第一個便爆發了，“此等魔頭，人人得而誅之，正好此人喪心病狂，竟然意圖造反，我等正可以借助朝廷軍隊之手，一舉鏟除此魔頭！”

左冷禪捋了捋絡腮胡子，一臉欣慰，這濃密的毛發，摸著就是舒服，“只是，大軍交戰戰場之上幾十萬人，我們在場這點人，即便想要插手，也千難萬難啊，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便是因為此事，我等必須要集思廣益，齊心合力，才能畢其功於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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