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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七月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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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木葉又是春末夏初,芳花爛漫,草長鶯飛。淡色綿軟的柳絮紛紛揚揚散落在風裏,如同隆冬大雪,映白了整個天空。

穿梭在漫漫飛花中,天涯手中長刀出鞘。一道銀光自上而下劃出耀眼的弧度,裹挾著查克拉淩厲至極,甚至連時間都生生破開。勁氣所至,花摧草折;

‘轟’得一聲,她身前數棵百年大樹被攔腰截斷,斷口處瞬間深深淺淺都是雷電燒灼的痕跡;隨即,刀鋒上大量查克拉猛地爆發,方圓十米之內全是密密麻麻的青藍色電弧,交互摩擦著炸裂開來,灼熱氣流順勢朝周圍席卷而去;頓時天塌地陷,幾乎整個訓練場都被夷為平地。

月光疾風抱著刀杵在一旁,眨眨眼驚嘆不已:

“這麽久沒見,還以為養病會養得你身手退步……結果更兇殘了麽。”

“……”選擇性無視他,天涯皺起眉看著手中光亮得能照出人影的刀身,微微嘆氣:

“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果然不是雙刀就不行麽……”

“你在研究什麽?”疾風湊上前。剛才那招攻擊力還不夠啊?這幾天她一直待在後山不肯挪窩,都揮刀毀了幾個訓練場了。再這麽下去,卡卡西的工資一定會被扣光的!

“‘惘生’第三式——溯世。”隨手甩了個刀花,她還刀入鞘,筋疲力盡躺在面目全非的草地上喘氣“殺意,殺意……絕對的殺意……到底該怎麽做完全沒有頭緒嘛!”

“哦?雙刀流最後一式?”頗感興趣地挑眉,疾風也俯身坐在天涯身旁“完成版攻擊力多高?”

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天涯彎起眼睛,對他和和氣氣笑道:

“最低估計……一招秒殺你。”

“……咳咳咳……”

一口氣梗在喉嚨裏,疾風吊著眼咳得撕心裂肺,額角青筋畢露:

“不要這麽大言不慚啊混蛋!我好歹現在也是精英中忍,怎麽可能被一招秒殺!”

“那不一定。”聳聳肩,天涯眼中精光一閃:“你這水平在暗部還差得遠呢……我就算用單刀也十分鐘之內解決你,信不信?”

“……”

“要來打個賭試試麽?反正我的刀也只剩一把,超過十分鐘你就退出暗部怎麽樣?”

“……”

“其實退出暗部你還可以去考特上啊,牙簽他不是說過特上工資高任務少麽……我覺得真的比暗部適合你~”

“……”

疾風揉揉眉心忍無可忍。他抽搐嘴角看著那張得意洋洋欠扁異常的臉,反手抽刀就砍了過去:

“木葉秘傳.三日月之舞!!”

——天涯你這個混蛋,今天我不殺了你我就跟你姓旗木!!

一陣飛沙走石之後,已經慘不忍睹的訓練場不幸又更抽象了一點。

傍晚時分,木葉華燈初上;落日留下長長的影子,在晚霞中搖曳;那綴滿暮色的血色天空也漸漸平淡下來;夜色籠罩,月光透過雲層開始播撒一片清輝。

敲響旗木宅大門,天涯和疾風一人一邊靠在門框上,抱著刀死命咳嗽;連頻率和高低起伏都一模一樣,著實把來開門的卡卡西嚇得不輕。

他瞪著兩人無語片刻,轉身把他們拽進了屋子裏。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

翻出天涯的止咳藥物,他也不管對不對癥就塞了一半到疾風手裏……反正都是肺有問題,差不多一樣,只要有效果吃不死人就可以……

“還用說?肯定打架去了。”

幾乎可以申請旗木家常住人口的玄間吊兒郎當坐在桌旁,嘴裏咬著千本上下晃動,連看都懶得看兩人一眼:

“怎麽樣,戰果如何?”

“咳咳……”天涯悶笑起來,而疾風則顯得十分懊惱“八分二十七秒。”

“嗯,有進步;比上回多了半分鐘。”聞言,他轉頭打量了下滿身傷口狼狽不堪的少年,又瞅瞅完好無損的某人,語氣中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疾風咬牙切齒,別過頭不想搭話。

“好了好了。”卡卡西適時擺擺手,很有一家之主的氣派開口:

“老規矩,疾風你去處理下傷口,天涯把刀放下到廚房端菜……玄間你也去……既然人都到齊,那我們就可以開飯了。”

試探著扒一口米飯,疾風細細咀嚼了下,瞬間不可思議瞪大眼:

“卡卡西你什麽時候學會的做飯?居然沒把廚房拆了?居然能吃?居然味道還不錯?!!”

“……我在你眼裏就這麽不頂事麽小鬼……”卡卡西嗆了下,差點捏斷筷子:“我有說是我做的麽?”

“難道?……”捧著碗轉向那個漫不經心成天叼著牙簽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上進人才的特上,疾風表情更加驚悚。

“嗯,我做的。”玄間咧嘴一笑,陰森森瞇起眼“不好意思,我雖然是個‘漫不經心成天叼著牙簽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上進人才的特上’,但這種生存基本技能還是會一點的……”

眼神中充滿鄙夷,他不屑甩甩腦袋:“誰像某些人……燒水能把鍋燒個窟窿,調料分不清糖和鹽,不會炒菜不會煮飯只會張嘴吃……天知道這種白癡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

這番吐槽一下子踩中了兩個人的痛腳。疾風卡卡西額頭青筋暴起,抄起筷子就沖那個得意洋洋的混蛋紮去。

相比起身邊三個人鬧得不可開交,天涯倒顯得十分淡定。她慢條斯理吃光自己那碗飯,又慢條斯理喝杯清茶,這才一手一個把自家哥哥和發小揪回位子上,順便一腳將玄間踹了過去,差點滑到桌子底下。

“快點吃飯。”瞪一眼揉著腰抱怨‘差別待遇’的某人,成功讓他消了音。天涯滿意地拍拍手:

“疾風這麽驚訝幹什麽?我哥不會做飯,玄間想要嫁進來當然得學會不是……”

“……”

“……”

“噗——”

玄間和疾風瞬間沈默。卡卡西把剛送進嘴裏的米飯全都噴到了天涯臉上,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不住翻著白眼:

——不知火玄間你這個造孽的混蛋啊!!

“……”

“咳咳,受教了” 疾風伸手捂住臉,艱難出聲;就是不敢去看某人的表情。

——請你一定節哀,牙簽君……

當天涯完全痊愈,回到暗部報道時,木葉已經迎來了炎炎盛夏。在一段暗無天日拼命補任務的日子過後,她終於恢覆了正常的工作安排,重新和九曜問海碰頭。

“……那些欺負人的混蛋!!我早晚要寫申請退部!!”

咬牙切齒地在樹林間奔跑跳躍,天涯一個沒註意力道,在樹上踩出深深的腳印。

“好了,抱怨什麽。”九曜挑挑眉,幸災樂禍“誰讓你休那麽長的假。暗部慣例,假越長活越多……只能怪你自己運氣不好~”

“……你以為我想傷成那樣啊!咳咳咳……”

一激動,天涯忘記現在自己已經是身體留有疾患的隱形病號。一口氣走岔,脆弱的肺部就立馬開始向她抗議起來,咳得昏天黑地怎麽都止不住。

“餵餵!”兩人被她嚇得不輕,趕緊找塊幹凈地方停下。問海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順氣;九曜則手忙腳亂翻出臨走前卡卡西塞給他的藥水,硬掰開天涯的嘴就倒了進去。

…………

“咳咳咳……!!”天涯差一點被嗆死“混蛋你搞謀殺啊!!”

“有你這樣餵人吃藥的麽!!”

俗話說醫者父母心。也差不多算個醫療忍者的問海少年氣得頭發都豎了起來。他搶過九曜手裏的藥水,狠狠瞪他一眼,俯身極盡溫柔慢慢一點一點餵天涯喝下。

自知理虧,九曜尷尬一笑,杵在原地不吭聲了。

過了好半晌,終於呼吸通暢的天涯扶著樹遙遙晃晃站起,示意他們可以繼續前進。證得問海同意後,九曜聳聳肩,一躍而起。

“話說你這個毛病治不好了麽?”

扭頭看看少女的及肩短發,他不著痕跡皺起眉頭:“不是說用頭發治療過麽?怎麽還是留了後遺癥。”

“醫生說穿透傷太嚴重,他們只能治療到這種程度”扒扒自己驟然短了很多的銀發,天涯也十分郁悶“‘手法太準,剛好肺部造成永久不可修覆性損傷’——這是醫生原話。我該慶幸沒有在心臟上也來這麽一手麽?……”

嘆口氣,問海幽幽說道:“止水的攻擊從來都這麽狠絕而恰到好處……要是換個人,天涯你可能就不會留下這種後遺癥了……”

氣氛有一瞬間的沈默。提起那件事,即使現在,他們心裏還是像梗了個疙瘩一樣,非常不痛快。

那次水之國任務已經過去半年有餘。天涯不經意間想起,才恍然時間竟然過得如此之快……而她和止水,從那之後也就只在街上見過那麽一面而已。

“止水他……”想起那人憔悴不堪的臉色,天涯欲言又止“是不是過得不太好?”

“何止不太好。”九曜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搖頭嘆息一臉擔憂“他現在簡直就是在自虐……天涯你還說暗部給你的任務太多;比起止水,你已經可以算清閑的了!”

“嘖……怪不得他氣色那麽差……你們就沒人去勸過他麽?!”

“我們跟他講過好幾次,但他根本不聽”問海神色黯淡下來“你也知道他那種脾氣……說不定還在鉆牛角尖苛責自己……恐怕現在能勸動他的只有你了。”

“有時間的話,天涯你還是去看看止水吧!”

“……”

銀發少女默然半晌,記起那人眼中令人心驚的淒惶空茫,終於還是點點頭。

……那個想不開的笨蛋吶,真不讓人省心!!

就這麽又過了一段日子;因為整天忙於任務根本沒空關心周圍發生什麽,所以當三代宣布木葉夏日祭將要到來時,幾人都有一瞬間的茫然:

——居然,已經是這個時候了麽?

前幾年的夏日祭他們都在外面任務。再往前到沒加入暗部時,因為戰爭原因也並沒有舉辦什麽像樣的活動;可以說,今年第六班也許能第一次投入到這種平常人家的狂歡中。

至於暗部的值班安排?……你沒聽說過前輩欺壓後輩是傳統項目麽= =。統統丟給他們就好了~

——比如卡卡西隊裏那個他拼死拼活從‘根’裏撈出來的天藏……

“哎呀呀,熬成前輩就是有這種好處。”

在某個人聲鼎沸的夏夜,九曜換上新買的浴衣,站在上忍公寓前伸著懶腰感慨著。又順手把第一次換這種寬松衣服還有些扭捏的問海從家裏揪出來,上下打量一番,滿意地點點頭:

“我的眼光不錯,果然很可愛~”

“閉嘴!”紅著臉攏了攏領口,問海看著他那露出一半胸膛放蕩不羈的穿法,朝天翻個白眼:“你這是想去勾引誰家小姑娘呢?”

“沒有誰。”挑眉一笑,九曜慢慢湊近他的臉:“不過可以的話,我倒是很想勾引你吶……”

“……”臉更紅了。

“咳咳……”眼看兩人又要進入恩愛模式。被晾在一邊,天涯忍無可忍出聲提醒:“我還活著呢。”

“……你怎麽還在這?”

一瞬間,九曜動作僵在原地,回頭瞪視那個穿著暗部制服的電燈泡,十分不滿:“快去值你的班!”

“……”

咬牙壓下想拔刀的沖動,天涯跟這種見色忘友的家夥無話可說;眼不見心不煩,身形一晃就隱入茫茫夜色中。

無關人員已退場,九曜再無顧忌,捧起面前人的臉,深深吻了下去。

奔跑在屋頂,晚風刮在臉上還有些微微的涼意。天涯裹緊鬥篷,面具下嘴角不停抽搐:

……有這麽欺負人的麽一群混蛋!!

按慣例,她和九曜問海今天都可以休假。結果暗部部長說天涯前些日子曠工太多,所以今天必須加班……反正一般這種節慶日守衛都是交給警衛部隊負責的,他們暗部也就巡個邏查個班,輕輕松松就能應付……

……輕松你個鬼啊!!

暴怒的天涯當場掀了部長辦公室,能看的東西全部被她砍得連渣都不剩;九曜問海在一旁冷汗津津,想拉都拉不住這個暴走的殺神。

不過,能鎮守這麽大的暗部,自然也不是正常人做得到的。就在兩人無助看著被毀得面目全非的辦公室不知所措時,他們部長倒是一臉淡定掛在天花板上喝茶;眼見天涯發洩的差不多了,愉快地揮手示意三人可以離開。

——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就跟砸得不是他辦公室一樣……九曜揪著少女衣領帶出門,抽著眉毛不斷腹議。

…………

在抗議無效的情況下,天涯今天晚上不得不穿著暗部制服,咒罵著自家部長出門巡邏了。

在重點地段晃過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她蹲在一處燈光照不到的屋頂,望著腳下熱鬧非凡的夜市出神。

——記憶中,她還沒參加過這麽熱鬧的節日。

小時候因為朔茂很忙,卡卡西又是少年天才早早當上忍者。每有什麽慶典之類,他們差不多都任務在外。天涯又不怎麽認識同齡的孩子,只能在街角遠遠望上一眼川流不息的人群,便早早回家休息;再大一點就呆在家裏開始訓練,即使再怎麽想參加,即使朔茂或者卡卡西剛好在村子裏,看著他們疲憊不看的臉色,她就再怎麽也說不出讓他們和自已一起出去的話。

朔茂死後,因為村民異樣的眼光,天涯更是不想在人多的地方露面;然後三戰爆發,小型沖突也一直連續不斷;九尾襲村,加入暗部……發生那麽多事,更是沒有過節的心情。

唯一一次,月光疾舞承諾要帶他們一起參加夏日祭,也因為臨時任務而沒有兌現。

——所以,哪怕就是這麽單單看著,她也很心滿意足。

饒有興趣觀察一群小孩子在攤子前撈金魚,他們那或沮喪或專註或認真或興奮的表情,時不時爆發一陣歡呼或者惋惜,連帶天涯都忍俊不禁起來,眼睛在面具下彎成兩彎月牙。

一陣微風拂過,送來遠處依稀的笑聲;華燈下,光影迷蒙。

…………

忽然,人群開始嘈雜起來。漸漸朝一個地方湧動。天涯驚了下,隨即想起,似乎是到了該放煙花的時候了吧……

有些無奈瞥一眼擁擠成一團的人潮,她有些慶幸自己地理位置選得絕佳。如果剛剛落在巷子裏,估計現在就像那位倒黴的暗部仁兄一樣,暴露在人們眼中不說,還差點被激動地人群踩死= =。

——願部長保佑你……

天涯幸災樂禍地托著臉欣賞那個同事奮力求生的英姿。幾乎笑得前仰後合,直到肺部隱隱傳來抗議,才忍著笑扭頭,瞬身下去幫了他一把,又順手扶起位快要跌倒的老婆婆。

身形錯落間,她似不經意轉頭,卻不期然撞進一雙深邃漆黑,幾乎看不到底的眼眸裏。

……那是……

沒聽見身後連聲的道謝,她隔著人流,與宇智波止水怔怔地對望著;

四目交接,兩人一時都楞在原地。

那人看起來更消瘦了些,和天涯記憶中簡直天差地別。他穿著木葉上忍制服,抱臂斜靠在黝黑的巷子口,身子一半都隱沒入陰影,眼中倒映出面前洶湧的人群,眸光明滅,寂寞如雪。

“止水?……”

天涯張張嘴,無意識出聲。

這兩個字好似打破了平靜的魔咒,止水如夢初醒,瞳孔瞬間緊縮;垂眼別過頭,他毫不猶豫轉身,踏進身後的黑暗中。

“止水!!”

眼看他就要消失不見,天涯也顧不得自己現在的暗部裝扮,撥開人群追去。

“止水!!”

她不住呼喊著,可前方那人的身影卻越來越快;仿佛落荒而逃一般,他頭也不回,踉踉蹌蹌扶著墻前行。

“宇智波止水!!”

天涯忍無可忍,一個瞬身出現在他身邊,緊緊抓住止水的手腕;瘦骨嶙峋的觸感,讓她心中狠狠一沈。

“我在叫你,沒聽到麽?”

強忍怒火開口,止水卻並不答話。兩人就著這一前一後的姿勢,在小巷無邊的黑暗裏沈默。

感到他微微的掙紮,手下又加了幾分力道。天涯絕對不允許他第二次這麽消失在她眼前;強迫他轉身望著自己,面具下目光閃爍,覆雜難測:

“宇智波止水……”

“我有話,要跟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我想了想,進展還是有些慢了。而且雖然男主寫的是玄間,可他出場的戲份真心不多,這裏某奈要給大家道個歉……因為這貨經常寫著寫著就寫high了,目前為至字數已超計劃很多。也感謝這麽有耐心看我啰嗦的親,真的很謝謝你們。

雖然有點不靠譜,但估計下章開解完止水後,節奏真的要適當加快;不然別說親們看不下去,我自己也要寫崩潰了……所以如果有哪些太突兀的地方,也請各位多多包含下~(@^_^@)~

再次聲明,止水是苦逼男配,玄間桑才是正牌男主呦~

……順便一說,節奏快的意思,也就是快有便當了╮(╯▽╰)╭……【不要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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