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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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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吻向她眉眼,臉頰,一氣兒亂親,直到唇瓣,越發暴戾起來。

那手腳也不老實,胡亂摸索一氣,喝茶時那樣溫柔可親的鄰家男孩,這刻化身成了餓匪一樣。

雙喜嚇得不行,連連推拒著,喊道:“你幹嘛....不可以....”

聲音都斷斷續續的,湮沒在口舌之中。

與趙一鳴這樣親昵,她並不排斥,可畢竟在這個時代生活一年多了,天然的自我保護屬性,讓她的思想,行為,也開始慢慢的朝著古人靠攏,眼下她與趙一鳴並沒有成親,他爹娘也並沒有接納她,這樣的情形之下,她如何能稀裏糊塗,就這樣毫無保留,把自己交付與他呢?

雙喜的堅持,終於讓趙一鳴生了幾分氣餒,箍住她腰背的手松了兩分力。

他慢慢親吻她額頭,尤不死心:“都這時候了,為何還不可以?”

聲音全是黯啞的。

雙喜推了他一把,氣道:“你說什麽胡話?原來帶我過來,你竟打這樣的算盤,你可真行,趙一鳴!”

趙一鳴被她罵的楞怔住,雙喜害怕他還來糾纏,一氣兒又把他朝門外推,直到把房門關上,上拴,心裏才踏實下來。

房門外趙一鳴暴走,氣的在雙喜房門口猛捶兩下,見雙喜不睬他,又低聲下氣,與她賠不是,可不管他說什麽,做什麽,雙喜都鐵了心,就是不開門,趙一鳴無法,只得去了西廂,倒在床榻上生悶氣兒。

卻不知,東廂裏,那個讓他一夜難安的小女子,早睡得死沈,渾然不知天與地....

一宿春雨不歇,再睜眼時,窗外晨光已現,鳥兒清鳴,婉轉悅耳。

鼻端似乎都能聞到淡淡草木之香,她閉上眼,重又縮回被裏,舒服的嘆口長氣兒。

與趙一鳴同處一屋,只隔著幾匹墻,只要她想,她就能看到他,這樣的小日子,虛的不像是真的。

真是....跟蜜罐子泡著一樣啊!

她嘴角弧度越拉越長,重新埋進被子裏,打了三個滾兒。

青石小院裏,趙一鳴正在練劍,掃腿,展臂,動作行雲流水,長劍被舞成了一條白線兒。

經了一夜雨,石板地面上,水跡尚未來得及褪去,有清風起,古樹葉子簌簌直響,掉下的水沫子陣陣,又跟靡靡細雨一樣兒。

雙喜梳好頭發出來,瞧到眼前一幕,驚得定在堂屋後門處,都不敢動。

上輩子活了近二十年,還只從電視裏看到過武功,以她有限的見識,還一直以為工夫是杜撰出來的,哪裏能料到,這苦哈哈的時代,又是這樣懶散散的一個富家子,居然還能有這一手,簡直是大跌人眼鏡兒...

晨光中,他翩若驚鴻,又靈巧得跟個野豹子似的,騰挪轉移之間,幹脆利索,一身肌肉隨著動作,或繃緊或舒展,剛柔兼濟,卻又要死的和諧在一起。

即便此刻他穿的不是錦緞長袍,不是她眼中一貫的矜貴公子哥兒,可這樣一身簡單的坎肩兒上衣與灰布長褲的趙一鳴,相比以往,竟絲毫不落下風,

行走的雄性荷爾蒙,也不過如此罷。

雙喜頭一回相信,長的好看的人,哪怕是穿成了叫花子,那也是好看的,哪怕就是不穿呢,那也還是好看的。

她像被施展了定身法似的,眼睛就黏在他身上,再挪不開去,踏出去的腳又偷偷的縮回來,花癡一樣,盯著他,丟失了自己....

趙一鳴晨練完畢,慢慢收了把式,吐一口胸中濁氣,轉過身來,眼睛微瞇,睥了堂屋後門一眼,不客氣道:“傻站著做什麽,小爺餓了,做飯去!”

原來他早發現他了。

他臉色不甚好看,對她也不耐煩,雙喜訕訕的轉出門來,瞪了他一眼。

偷瞄被逮個正著,她覺著丟臉,卻也對趙一鳴這不友好的態度,納悶兒。

這大早上的,哪裏就得罪他了?對她說話就這麽不客氣?

正要問問他又是作什麽幺,趙一鳴已經轉過身,頭也不回就上了廚屋,還不忘丟下一句:“小爺要沐浴,燒熱水去!”

氣得她差點兒跳腳。

早飯是雙喜張羅的,福伯福嬸早間沒過來,雙喜不好意思全指望別人。

給趙一鳴燒好熱水,乘著他沐浴時,她就端了竹篾簍子上前院菜地裏掐菜去了。

昨日一夜春雨,泥地都是松軟的,擡眼往,遠處桃林的桃花雕落了一大半兒,地上全是殘落的花身,倒是樹下的野草,經了春雨滋潤,一夜之間,拔高了好幾寸,蔥綠的不像話。

菜園子裏的菜蔬,也水靈靈的喜人。

雙喜掐了一把新鮮菠菜,又摘了些青豆莢子,看樣子估摸著夠吃一頓的了,擡腳正要出籬笆門,眼睛無意一掃,就楞住了。

東南角籬笆欄前的草叢堆裏,晃動的厲害,似乎是什麽東西藏在那裏頭。

雙喜又驚又喜又怕,這樣的地兒,說是荒郊野外都不為過,藏個蛇蟲之類,不足為奇,可也不定是什麽別的小動物呢?

平安都曾說,他家還曾有傻小麅子跑進去過呢。

她一溜煙跑進堂屋,丟下菜簍,拾起門口的釣魚桿,又飛奔出來。

籬笆院並不高,只齊到她腰身,是摘種的無名荊棘圍成的。

東南邊的田地裏,架起粗樹枝條搭成的菜架子,架子底下是剛剛摘下去沒幾天的長豆角秧苗兒。

那正晃動不停的野草,就長在菜架和籬笆轉角之間。

雙喜沒有再進籬笆地裏,而是隔著籬笆欄,一步一步靠近。

那裏頭半點聲音都沒有,也不知到底躲著什麽東西。

離目標還有半米遠時,她就定在外頭,不敢再動了。小心把釣魚竿伸出來,探進草堆子裏,一根根的扒開。

她伸直脖子,睜大眼睛,朝裏頭看去---

草堆裏驀的沒了動靜。

雙喜猛的一扒拉開,眼珠子驀的瞪大幾分,接著尖叫聲就叫破了喉嚨,響徹前院!

那草堆子裏,正上演著大自然最兇殘的一幕---吞食大戰。

一個老鼠大小的黑灰色刺猬正與一條綠油油的青蛇糾纏在一起,打得難解難分。

青蛇白花花的肚皮全翻了過來,蛇頭不見,細長的尾巴倒是頂到天上,扭動的厲害,也不知到底是誰贏了。

雙喜頭皮一陣陣發麻,尖叫聲劃破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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