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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晚修,剛過了十點沒多久。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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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流阿流不顧宮玫對他迸射寒冷的眸光,直接扛起宮玫,咻的一下就閃走了。

而我,就是去接暖愛。

這回,我倒也不怕迷路了,直接用遁術,很快就把暖愛接到祭臺去。

暖愛受了驚嚇,心跳虛弱,坊主說她得進入“冬眠期”,睡個兩三天才能醒來,總之,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安心了,要不然我這個,說實在的,我這剛滿十八歲就當媽的人真是愧疚死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與宮玫初見時,那個高高的祭臺上,地磚上刻畫著一個古老的陣法,那雖然與傳送陣不一樣,但以女人的第六感,能感知到這個陣法是可以送我們回去陽界。

我讓流阿流將宮玫放在陣法內,自己則抱著暖愛踏步進去。

“夫人,你這是要......”流阿流不解地看著我。

“你知道宮玫跟弒天門定下了什麽樣的契約嗎?”我仰臉看了看旁邊屹立著的宮玫。

他卻把目光放到別處,不與我對視,一副我生氣我不理你的表情。

我啞然失笑。

流阿流茫然地搖頭:“從我們跟著城主的那天起,就沒看見城主和任何弒天門的人打交道,要不是三百年前那場大戰後,城主被十娘控制,我們也不知他竟然與弒天門有契約關系。”

“嗯,既然如此,我現在就是要帶他回去陽界,五界之內,定然有人會解除宮玫與弒天門的契約的,更何況,我身上的血可以讓他保持清醒。”

“夫人,不如我們都跟你一塊去尋找能夠解除契約的人,多個幫手也好辦事!”流阿流的眼裏閃爍著忠誠的光輝。

我思忖了一會,就不由得用眼神去質詢宮玫的意見。

他輕掃我懷中的暖愛一下,再看了我一眼,便冷然地看著流阿流和坊主他們:“流阿流和青瀝跟來,其餘人等留守城內,協助魔鬼族重修城堡,還一方安平,傳送陣暫不可修覆,須清除弒天門餘黨之後,再過百年才啟開,我離開的消息必須封鎖,勿要散播其餘界域,惹得城內生靈塗炭。”

“得令!”

身穿紅色甲胄的通天門下的戰士皆是彎腰俯首,異口同聲地接令。

流阿流得到宮玫的允許後,便走進陣法當中,抱過了暖愛,自從他知道當年的真相後,他看向我和暖愛的眼神裏總含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愧疚。

我沒明說,他對宮玫的忠誠足以讓我原諒他所做的一切。

那名叫青瀝的紅湘坊的坊主偏側著頭,笑意盎然:“神女姐姐,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幹笑。

這名號稱呼起來,有點受寵若驚。

宮玫斜睨了我一眼:“盡管吩咐就是,沒必要客氣。”

“你能有點人情嗎?人人生而平等,不分三教九流,你懂不懂啊?不懂的話,改天跟你女兒一起來上我的課!”我不屑地瞪了宮玫一眼。

他即刻黑下臉:“你這......”

“別老是女人,女人的叫我,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叫我老婆,第二,叫我娘子,你看著辦吧!”我沒好氣地說。

現在有機會欺負宮玫,當然不能放過啦!

流阿流和青瀝暗暗偷笑,但被宮玫淩厲的眼神一掃,就立馬嚴肅起來,可沒一會,他們兩個又忍不住地相視一笑。

我忍住要爆笑的沖動,拿出筱筱給我的那一片竹葉。

竹葉仍舊青綠,一點幹枯發黃的跡象都沒有,我兩指夾住長細的竹葉,嘴裏呢喃著筱筱教過的咒語,夾著竹葉的手擡至額前,不停地轉著圈,另一只手則是從白布袋內掏出好幾紫色符箓,我一撒手,符箓飄升頭頂,即刻自燃。

腳下那已經有了被歲月打磨的有些模糊不清,甚至被白雪覆蓋的陣法,倏忽發出奪目的金光,光墻直通向那一直不會天亮的有著繁星的黑色天空。

光墻所指之處的周遭,繁星皆是避讓,黑色的雲霧翻滾向兩側緩緩散去,天空似乎被劈開出一道口子,一道白蒙蒙的光束順著光墻投射了下來。

白光一落,被冰雪攀附著的祭臺剎時脫下這一層雪衣,露出光潔的灰色磚墻,而我們的身體也能感受到微暖,甚至是仿佛身體被無數條無形的線給緩緩地提拉上空中。

眨眼間,我帶著宮玫和暖愛一行人降臨在李白師兄的府邸,這時,陽界還是黑夜,李白師兄仍坐在佛堂裏,而筱筱還在跳著大神,大汗淋漓。

我一出現,筱筱立馬就蹦跶到我的面前,喘了口氣才說話:“旋沫,怎麽樣?”

“帶回來了,王道那邊怎麽樣?”我感覺到有些疲倦。

筱筱望了一下我身後,疑惑地問:“這宮玫是怎麽一回事?另外那兩個,帥哥是誰啊?”

李白師兄起身,拿了塊毛巾過來給筱筱擦汗,臉色陰郁:“跳了一整晚,你也累了,趕緊去換衣服,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

“嗯,旋沫,那我先去洗個澡,你有什麽需要的,跟小白說就行了。”筱筱接過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

我點頭。

爾後,我將魔鬼城的事情大概地告訴了李白師兄。

這期間,他已經吩咐下邊的人準備了房間,讓暖愛先行住下,另外還派人跟王道通知了一聲。

本來李白師兄是想讓流阿流和青瀝坐下的,但是宮玫一直都站著,他們自然不敢坐下。

我看宮玫的臉上盡是烏雲密布,也不想困他太久,在別人面前也要給他幾分薄面,就解除了他身上的血靈縛魔經咒。

他霎時瞥了我一眼,淡然地坐在李白師兄旁側的太師椅上:“旋沫讓你們勞累了。”

“都是同門的,都是應該的。”李白師兄忽然顯得有些緊張。

之後,他們大男人聊的都是黨派鬥爭,我覺得了無生趣,便離開了,流阿流被宮玫派來護著我,就一直跟在我的後邊。

我先去李白師兄安排的房間,看了看暖愛,讓流阿流去端了盆熱水和一碗清粥過來。

剛給暖愛擦幹凈身體後,筱筱就進來了,其實我本打算等會就去找筱筱的,既然來了,就索性在這裏跟她聊了起來。

“旋沫,你不是就帶宮玫的靈魂回來嗎?怎麽還一次性帶了這麽多的人?這小女孩是誰啊?”筱筱悠然地踱步過來。

我抱著暖愛,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然後端起旁邊的清粥,試了試溫度,有點燙口。

筱筱搬來一張椅子,坐在我的旁邊,好奇地問:“你快說啊!你都去了好幾個月了。”

我用勺子小心地攪拌清粥:“原來這裏也跟著過了好幾個月啊!你不會一直跳了好幾個月吧?”

“我才沒那麽傻!這陣法只有晚上才會起效,我晚上去佛堂跳跳,也算是鍛煉身體吧,你不知道,這幾個月,小白他媽都快把我撐壞了!”筱筱癟嘴抱怨了起來。

聞言,我擡眼專註地看了她幾眼,臉頰看起來有點肥肥的,確實圓潤了不少,定是吃了不少的補品。

我笑了笑:“話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反正李白師兄他媽也可愛著你,你們兩個幹脆領證得了。”

“領了啊!孩子都有了。”筱筱嘴角揚起明媚的弧度。

“什麽?你們結婚了?你還懷孕了?天啊!那麽快!你怎麽也不等我回來啊?王道知不知道啊?”我激動地放下碗,顫著手去觸摸筱筱的肚子。

有些微凸,不是很大,應該有三四個月,看來應該是我離開前就已經懷上了。

筱筱笑不攏嘴地說:“因為他媽知道我懷孕了,硬要我和小白領證,不過還沒辦婚禮,就想著等你回來啊!王道知道了,不過他忙著給宮玫找真身,沒時間過來看看。”

“真不好意思,我老是麻煩你們!你現在有身孕,還每晚跳著大神,對胎兒會有影響嗎?”我垂下腦袋。

“你說這什麽糊塗話呢!胎兒發育很好,我跳的不激烈,沒事的!對了,怎麽沒見陸存回來啊?他後面不也跟著你去了嗎?”

心下一痛。

我沈默不語地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咽了一口,平淡無味。

筱筱沒再追問下去,伸手摸了摸暖愛的臉蛋,笑靨盎然地問:“呵呵,旋沫,你還沒告訴我這孩子是誰呢?”

“之前我不是跟李白師兄詢問前世的事情嗎?她就是我和宮玫的孩子,她叫暖愛。”一望向暖愛,我的眸光就不由地柔和了下來。

筱筱一怔,臉上有些抽搐:“你,你沒騙我吧?”

“騙你幹嘛?”我端起碗,想著去餵暖愛一些清粥。

隨後,我把那三世情緣一一都跟筱筱講了,她那家夥八卦性子很強,什麽都要刨根問底,不過我大多數都沒能仔細回答她,尤其是和宮玫的床事問題。

過了兩天,暖愛醒了,很快跟筱筱打成一團。

宮玫時而會魔化,有了流阿流和青瀝的幫忙,倒也好解決,接著,王道來了一通電話,說是宮玫的真身找到了,筱筱懷孕,必須留在泰國,於是就我和宮玫一行人回去工作室。

宮玫招來了冥車,走鬼道,一個小時不到就抵達工作室所在的那棟辦公樓下。

回到工作室之後,王道可喜歡暖愛了,暖愛也認了他為幹爺爺,幾乎眼裏都沒有我這個媽媽了。

彼此噓寒問暖一陣,王道才帶我們前往辦公樓的地下室,宮玫的真身就放在地下室。

在出門前,流阿流和青瀝在暗地跟我表示,他們不能靠王道太近,王道身上有檀香和仙韻,這會影響他們的魂體,於是我就找了個借口讓他們兩個留在工作室裏照顧暖愛,王道也跟他們交代了一下工作室的陣法據點。

宮玫喝了我的血,一直都處於安靜的狀態,所以真身的事情,他還不知道。

今值炎夏,陰暗的地下室散發一種腐臭的味道。

室內,小小的白熾燈發出橙黃的光線,投在一具被巨大的明黃符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棺木上。

“這是為了防止厲鬼來盜取真身,所做的防護措施。”王道說著,也很快地在地下室布下了辟邪陣。

我了然,將還處於呆萌中的宮玫帶到棺木前。

“你看著,我來施法。”王道將符布撤走,露出了烏黑陳舊的棺木。

我輕抱了一下宮玫:“宮玫,你要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別忘了,我們還有暖愛。”

安靜的宮玫的睫毛顫了顫,低頭凝視著我。

我對他一笑,便轉向王道那兒:“師傅,宮玫就拜托你了。”

“小沫沫,你放心。”王道拿出乾坤八卦鏡,念了兩三句咒語,鏡面就投射出一束白光,照耀在宮玫的身上。

我咬了咬下唇,就喚出烏木金鉤來護衛他們。

興許是王道布下的辟邪陣很強大,亦或者別的原因,總之,兩三個小時過去,都未見有哪只不知死活的厲鬼跑進來搶奪真身。

當滿室的金光散盡,陷入短暫的黑暗後,就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野獸般的低吼,接著就是王道疑惑地尖叫:“小沫沫,你家宮大人是怎麽一回事啊?一出來就想吃人啦!”

我的身子陡然一顫,迅疾地轉身去阻止魔性大發的宮玫。

忽然,自己一怔。

猩紅的雙眼,濃郁的劍眉,高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臉廓,白皙嫩滑的皮膚,飄逸張揚的青絲,宛若天神般的邪魅,雖目中盡是嗜血的邪性,可依舊讓人一眼就淪陷了。

“小沫沫,他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王道極力地用符咒去抵抗宮玫的狂化。

我被他這話拉回神來。

他現在的魔怔狀態看來還是跟弒天門那個契約有關!還以為融入真身就會解除這個契約,由此可見,還是沒辦法解除!

我急忙咬破手指,擋在王道面前,朝宮玫伸出手。

宮玫見到我手上的血,即刻發出興奮的目光,抓住我的手,吮吸起我的血來。

“小沫沫,你沒事吧?”王道掄起桃木劍正想砍向宮玫。

我立即喝止:“別!師傅!他好像跟弒天門定下了契約,反正他殺了十娘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只有我的血才能壓制住他身體裏的魔性。”

王道很及時地收住手,驚奇地盯著宮玫:“小沫沫,你的血才是真正解開封印的符咒!”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解地看向他。

“剛才我也只是強硬地把宮玫的靈魂塞進真身裏,也不知為何,靈魂和真身兩者竟在互相排斥,所以花費的時間就長了,好不容易等兩者稍微融合一些,他一醒來就這樣,看來是他這個真身被人給封印住了,你的血一來壓住他的狂魔,同時也把真身的封印給破除了,他現在才真的是一個魔仙!”

“我還是不大懂,剛才宮玫不就已經進入真身裏了嗎?”

“你看到只是表面,靈魂明顯就要從真身裏脫離出來。”

我在腦中回溯了一下剛才的場景,怎麽也沒覺察出有什麽端倪,可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沒註意到這其中的玄機。

王道見我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就笑了笑:“別想了,剛才你那楞神的模樣就知道你看傻眼了,這局勢又緊急,你也無法留心這麽多,總而言之,宮玫重生,這是事實!”

“嗯。”我只要他沒事,別的,我不管。

自己又不自覺地撫上他的發頂,細膩的發絲,撫摸起來是那樣的具有真實感!

咦!

我慌忙用手去觸摸宮玫那俊朗的臉,驀然地笑出了淚水來:“師傅,他,他是暖的,是,是活的!”

“傻沫沫,魔仙也是人,相比陽人,他們多了超凡的能力和長生不老而已。”王道淡笑。

這時,宮玫的魔性被壓制住了,眼眸恢覆一片寂靜,他看向我的眼神也是迷茫的。

情不自禁地蹬起腳尖去擁抱宮玫。

真好!

爾後,我和王道就回去工作室,流阿流和青瀝看見宮玫的第一眼,也是同我一般微微怔住,而暖愛則是迫不及待地去抱宮玫的大腿,嚷著要宮玫抱她。

我微慍地拉開暖愛:“暖愛,爹爹需要休息,讓爹爹上樓休息好不好?而且啊,你也不小了,不能總讓別人抱你哦!”

暖愛不樂意地抱緊宮玫的大腿,撅起小嘴:“我不要跟媽媽玩!我就要爹爹!”

我沈下臉,捏了捏她的臉頰:“真不乖!”

她倒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瞪著我,沖我吐舌頭做鬼臉。

頑皮的很,跟宮玫一樣難對付!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放開!”

冰冷的語氣霎時讓我和暖愛怔住了,暖愛由於長期被宮玫冷置的習慣,神經反彈下,即刻松開了宮玫的大腿,奔到我的身後去。

我擡頭望向宮玫。

此刻的他眸子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冷清面容也不曾因重生而改變絲毫。

“你怎麽了?是還有哪裏不舒服嗎?”我忽然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一種對他的恐懼感,莫名的。

他淡漠地掃視了我和暖愛一眼,旋即發聲:“青瀝,回魔鬼城!”

處於茫然中的青瀝霎時反應過來:“得令!”

“你現在還不可以回去!”我急切地拉住宮玫的手。

他一把甩開我的手,眸光淩厲:“滾!”

被他忽然一吼,我瞬間一楞,頓時感到憤怒不已:“你叫我滾?宮玫,你這是要拋妻棄女?混蛋!”

“是又怎樣?”他冷笑一聲,轉身,往窗戶那頭邁步而去。

心臟仿佛被捅了一刀,疼的撕心裂肺。

流阿流和青瀝看了看宮玫,又看了看我,還是跟隨宮玫身後。

“宮玫!你這混蛋!”我握緊拳頭,狠厲地瞪著他的背影。

而躲在我的身後的暖愛當場就嚎啕大哭起來:“爹爹!爹爹!”

宮玫身形一頓,良久後,輕嘆了一口氣,便又轉身,疾步倒回來,一把抱起暖愛,軟下聲:“不準哭!”

暖愛抽泣了幾聲後,就止住了哭聲:“爹爹不要走!”

“不走,你別哭了,跟個水人一樣。”宮玫蹙緊眉頭地哄著。

“還有你,能給你女兒做個好榜樣嗎?”他伸手,拂去我眼角的快要落下的淚水。

我氣惱地癟嘴:“也不知道是誰惹哭了暖愛,就愛賴在我頭上!”

他淺淺一笑:“你這笨女......傻娘子!”

撲通。

心跳加快了兩拍。

我仰頭,直視他那深邃的眸子,臉上有些微微發燙:“再說一遍!”

暖愛笑哈哈地回應我:“媽媽,爹爹說你傻!”

“你別打岔!我問你爹爹呢!”我不悅地瞥視暖愛。

宮玫輕笑了幾聲,用手指輕輕地彈了彈我的額頭:“傻娘子!”

怎麽辦!我覺得自己的身子快要飄飄然地飛起來了!

“咳咳!”王道故作咳嗽了兩聲:“宮玫體內的魔陣崩了,魔性入骨,弄不好,就會把我們所有人都給殺了。”

我本來還在泛紅的臉蛋霎時黑沈下來:“王道!你能說句好聽的嗎?”

“我知道,你有辦法解決?”宮玫瞟了我一眼,示意我噤聲。

王道負手,在工作室來回踱步,也沒說話。

這把我那好奇的心給撩的急躁起來,我不滿地用憤懣地眼神投向王道,他也不急不慢地看了我一眼,而又低下頭。

流阿流性子比我還急,尖細的聲音乍響:“你這老頭,快點說啊!”

“嗯?”宮玫冷冷地瞅了流阿流一下,流阿流的身子登時就僵住了。

王道惆悵地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只能找出給宮玫下陣的那個人的魂魄煉化成解藥,方可化解宮玫體內的魔性。”

“那這個人是誰?”我快速地問,眼角餘光卻在關註著宮玫的表情變化。

他倒是不冷不淡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我真是對他表示無語!

他這樣算是被人下了毒,還不知道,這下毒的人是誰!

王道投了一記鄙視的目光給我:“你自己不是有陰陽眼嗎?你自己看。”

“對噢!”我竊喜。

接著,我忙不疊地念咒,讓自己的神識進入幻境。

七千年前,五界的通道剛剛匯融,這時,魔界與仙界恢覆短暫的和平。

這時,兩界靈氣匯通之處,便孕育出一風胎,這便是宮玫,半魔半仙,兩界人士皆對他垂涎,但他遇上了一位仙風道骨的人類,這個人就是弒天門的元祖,人皇。

人皇見識多廣,人脈網也極寬,輔助宮玫一步步超越魔仙本身的能力,成為震撼兩界的強者。

但人皇具有極大的野心,妄想統領兩界,以陽界獨大,五界內,由人類來一統天下,便趁著宮玫進入涅槃的時候,偷偷種下了一個契約,這個契約可以強化宮玫體內的魔性,以此壓倒仙界,但宮玫又不得不聽令於弒天門的天尊,這樣一來,人皇的畢生夙願便能達成了。

靠著仙藥維持上千年的人皇即將老死,在五界輾轉間,他創造了一具新的胚胎,以此他的魂魄進入胚胎重新活過來。

再過一千年,這個胚胎終於長大成人,是個男人,由魔鬼城的前任城主帶大,人皇便是這魔鬼城的少城主,人稱弒天道,後加入弒天門,歷經幾千年後,便成為新一代天尊,尊號無盡,十娘是前任城主的女兒,與無盡天尊非親生兄妹。

前任城主被陰陽人一族的首代長老告知,少城主的野心太大,遲早有一天,這座小小的城池會承載不了他的野心,遭受五界聯合的滅頂之災,而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另擇明主。

因此,前任城主在五界中尋找了四千年,無意間得到了宮玫的幫助,心下決定就是宮玫了!宮玫孤寂地飄蕩在五界中六千年,一時間讓他統領一個城池,他自然是不願的。

心灰意冷的前任城主只好打道回府,回來之後,才發現弒天道把魔鬼城所在的星球其餘的城池都給占據了,還統一成為魔鬼城,這就是魔鬼城由城演變成國度的緣故。

陰陽人一族中的長老找上門,說是有一個錦囊是首代長老死前留下,交代往後的歷代長老一定要親自交給前任城主,前任城主收到錦囊後,便廢了少城主的名號以安撫民心,然後差遣人把錦囊送去給宮玫。

無盡天尊那時還在弒天門插科打諢當中,但也知道錦囊的重要性,便想法設法地攔截,只不過,在六百年後,錦囊還是傳到了宮玫的手上,宮玫立即答應了。

而神女作為性奴這一則新規矩是前任城主定下的,因為他相信,只要有了陰陽人的輔助,魔鬼城才能永享太平。

幻境結束前,是弒天道登上弒天門天尊寶座的一幕,幻境從始自終,弒天道這個人的臉部是模糊不清的,直至他換上威風凜凜的雀羽堅甲衣,屹立在寶座前的這一刻,他的臉才逐漸清晰了起來。

臉上的輪廓仿佛鬼斧神工後的精品,皮膚吹彈可破,即使他魅惑如同鬼神,我都覺得那不及宮玫萬分之一!可他唯有一點,讓我不敢直視,那便是他的眸子。

沒有瞳仁和眼白,全是黑色的,但你能從這黑晶裏看到自己的樣子,仿佛,他看透了你,無論你怎麽逃,都無法從他的眼底溜開。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似乎在哪裏見過,可我絞盡腦汁,楞是想不出來,在哪裏看到過?

從幻境回來後,我整個人有片刻的晃神。

宮玫有些擔憂地用手指彈了彈我的額頭:“傻了?真相有這麽恐怖嗎?”

我抽了抽嘴角:“宮玫,你還記得人皇嗎?”

“是他?”宮玫蹙了下眉。

“嗯,而人皇就是無盡天尊。”我幹笑。

147:宮玫!你個混蛋【大結局】

147:宮玫!你個混蛋【大結局】

宮玫若有所思地沈默著。

我的眸子頃刻間閃爍起堅定的光芒:“我們去找無盡天尊吧?弒天門的人不是要覆活他嗎?”

“小沫沫,你先別急著魯莽行事!你們回來的時候不是說了嗎?你們在魔鬼城把弒天門的老巢給端了,現在要去找無盡天尊,找誰去?這談何容易?”王道一言既出,我的熱情就被銳減了一大半。

“等魔鬼城那邊安定之後,再做其他打算,你和暖愛也需要休息。”宮玫輕拍了拍我的後背,鎮定自若的神情讓我倍感安心。

暖愛在我身後露出一顆小腦袋,有些怯懦地仰望宮玫:“爹爹,我,餓了。”

我頓感受挫,瞥了宮玫一眼:“難怪別人都說女兒是老爸前世的情人,這下好了,女兒都不沾我了!”

宮玫失笑:“娘子,這是你相公的魅力所在!”

此話肉麻,惹的大家竊笑一番。

我倒是撲哧一笑。

“媽媽,剛才王爺爺說,妃子一笑,傾國傾城,爹爹都被媽媽虜獲了,我當然不喜歡媽媽啦!”暖愛努起小嘴。

我瞪了王道一眼:“真是,他身上好的不學,油嘴滑舌就學的那麽精!”

王道卻不以為然地吹著口哨,進廚房去了。

半響就傳來一聲吼:“冰箱沒存糧啊!你們趕緊出去買!”

虧我還疑惑王道怎麽變得這麽勤奮,居然親自給我們下廚,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於是,我讓流阿流和青瀝留下照看暖愛,和宮玫兩人出去逛菜市場和超市。

讓我意外的是,賣菜的大媽還記得宮玫,一見著宮玫,就喜笑顏開地問:“旋先生啊!好久沒見你老公了啊!這段時間都去哪了啊?”

我刷的一下就羞紅臉,而宮玫倒是雲淡風輕地邊挑菜邊回答:“她還在讀大學,我恰好出差去了。”

“哦,我這腦袋,旋先生考上了帝都啊!這事,我都給忘了!”賣菜大媽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我只能幹笑了,果然這大媽之間的八卦傳的最厲害!我考上帝都這事,除了通知工作室的人之外,我就沒告訴別人了,而且也不知道是誰誤傳的,我和宮玫都還沒領證呢!他咋就成我的老公了?

“娘子,你是在想為夫嗎?”宮玫微熱的氣息噴到我耳朵上。

霎時,我立馬又漲紅了臉。

爾後,在宮玫的調戲中,我匆匆地隨便買了幾樣菜和一些水果就回去了。

這日子,總算是安定下來了,不過還是有點兵荒馬亂的,我每天一大清早起來,就要給一家子人做早飯,盡管很多時候都是青瀝和流阿流搞定的!上街買菜還得承受宮玫的調戲,下午還要給暖愛上課,晚上宮玫魔性大發,我還得餵他喝血,等他清醒後,我才能安心睡下。

這期間,休業已久的工作室又重新開張了,一開門,許許多多的老客戶就上門了,流阿流和青瀝被宮玫派去幫王道的忙,令人頭疼的就是,阿漁的妹妹——莫嫣然,三番兩次過來大吵大鬧,甚至還跟暖愛一塊打了起來,我深深覺得,這可能是三百年前我弄丟暖愛的報應!

至於無盡天尊,我根本就沒有心思和時間去打聽,就讓王道在接單子的時候順便問問客戶,不過宮玫老說,這事不急,我還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麽淡定?難道他一點都不著急嗎?每次喝完我的血,就自愧大半天!要是早點找到無盡天尊,他也不用這樣自疚了。

現今農歷七月七,中國傳統的七夕節,以前我對於這個日子沒什麽概念,可今天我有點耿耿於懷,心裏對宮玫有些小小的期待。

過幾天,就是七月十四了,那是鬼門大開的日子,對別人來說,這日子沒什麽重要,但對於幹驅魔這一行的人來說,是個極其繁忙的日子。

我打算今天與宮玫溜出去玩玩,過過兩人世界!反正過沒幾天就要忙瘋了,不如提前放個假。

當然,這一日的行程計劃都在我的心中,宮玫毫不知情。

但,有句老話,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早飯剛吃完,工作室的大門剛敞開,我的手機就急躁地響著。

來電顯示是泰國的筱筱打來的,這可是國際長途啊!總之,李白師兄有錢就好了。

我按下接聽,還沒開口問好,筱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旋沫!有消息了!”

“什麽消息?你要生了?”我蹙了下眉。

按理來說,筱筱的產期應該是在今年的年底啊!

“不是!你之前不是跟我說,要打聽弒天門的人的消息嗎?”筱筱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激動和興奮。

“你別太激動,這事與你無關!你別驚了寶寶啊!慢點說。”

筱筱在那頭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再次發聲:“小白不是跟吳哥幫有很深的糾葛嗎?前兩天他被困住了,我就去吳哥幫的老窩要人,你知道我在那裏看見了誰嗎?”

我放下正在洗著的碗碟,摘掉塑膠手套,端穩手機:“你就別賣關子了。”

“我看見了你的發小!招弟!”

“那她的旁邊是不是還有一個老人?斷了個手掌的。”

“嗯,是有個老人,披著黑色鬥篷,我沒註意看他是不是斷了手掌。”

通過這幾點,我就能確定了,這個披著黑鬥篷的老人應該就是招弟的爺爺,弒天門的另一個祭司!

心下頓時感到歡悅,連忙問道:“那你現在知道他們在哪裏嗎?”

“不知道,那天我顧著對付吳哥幫的人就讓他們給逃了,不過我從吳哥幫的老大嘴裏打聽到一個內幕消息!”

“什麽消息?”

“你不是說過弒天門派遣了問天這個組織來陽界,專門掌管這邊的資源運輸嗎?盡管你把魔鬼城內弒天門的老巢給清除了,可問天還沒掃除啊!聽聞他們的計劃還在進行!打算在七月十四的孟蘭節把他們的門主給覆活了!”

“好,我知道了,你讓李白師兄盡量在泰國幫我打聽一下他們的下落,你就別摻和,好好養胎。”

“想插手也不行啊!小白上回就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他一兇起來,連我都感到害怕。”

“呵呵,他那是在乎你和寶寶的安危!那吳哥幫和李白師兄的恩怨解決了嗎?”我笑了笑。

似乎宮玫也經常這樣呢。

筱筱在那頭也開懷地笑了起來:“有我出馬,還怕搞不定嗎?”

“是是,筱筱師姐一出馬,簡直所向披靡哦!”我故意迎合道。

接著,我和筱筱聊了幾句家常,交代了一下工作室近來的情況,她也告知我,大概九月份就會回中國,她和李白師兄決定了,打算在北京生孩子,那裏的醫療設備比較完善。

掛了筱筱的電話後,我連碗碟都沒來得及洗,就急忙跑到樓上找宮玫,還沒喘口氣,就把筱筱帶來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他一把伸手,將我攬入懷裏,接著他那下巴輕輕地抵在我的腦袋上:“別擔心,這事有我呢。”

“嗯。”剛才還火急火燎的我,霎時就沒話應答了。

宮玫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手,忽然吐出一個數學體積單位:“立方。”

“你說什麽?”我疑惑地扭頭,仰望他。

他低頭,在我的額頭上落下輕盈的一吻。

須臾間,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的老快了,下一刻,我蹭地一下就坐直身子。

房間內有邪氣入侵!估計是很強大的陰靈!要不然這大白天的,還敢在這工作室造次!真是膽兒肥了!

“別緊張。”宮玫倒是神閑氣定地把頭埋進我脖頸間,還用鼻尖緩緩地摩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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