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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晚修,剛過了十點沒多久。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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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很是滿意地輕笑著:“原來說到底,我只是你的一件可有可無的東西啊?你把我給睡了,這不太好吧?”

“什麽叫我把你睡了?明明是你把我給睡了好不好?我都沒要求你負責呢!你還好意思跟我說啊?”我用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軟軟的,還有點彈性。

“負責?行啊,等我能夠天天陪著你了之後,就去領那什麽結婚證吧?你夠年齡嗎?”

“結婚證?”我忍不住驚呼,心裏倒是蠻激動的,不過一想到年齡和外婆的態度,立馬就慫了:“年齡還不夠,而且戶口本在外婆那裏。”

“呵呵,果然還是一棵嫩草啊!話說,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他說著,故意輕拍了兩下我的屁股。

“是你太老了!老大叔!”我不甘示弱地一口咬住他的耳垂。

冰涼冰涼的,又軟軟的,感覺像是在嚼果凍,忍不住舔了幾下。

宮玫的身子一僵,頓足,嗓音變得異常低沈:“你要記得,你現在咬了我幾口,我今晚就要吃你幾次。”

我一怔,立馬把嘴巴抽離開他的耳朵,緊張地伏在他的後背上,連話都不敢說了。

“你這上學也不好,沒個私人房間。”他嘟囔著又繼續行走。

他說的倒是雲淡風輕的,我這聽的滿臉通紅,心跳加速。

幸好他也沒繼續說下去,但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行動比剛才的僵硬了不少,只要我稍微動了一下,就能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這樣搞得我連動都不敢動。

過了橋,一會兒就抵達了女生宿舍樓的樓下,樓下的雕花白漆鐵椅上正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待宮玫走近了,那兩個人就同時站了起來,望向我們這頭,

我也看清楚了,那兩個人正是陸存和柳文,柳文的臉色還是那樣的蒼白,此刻瞳孔渙散,眼白居多,估摸著,眼前這個柳文並不是柳文,而是鬼婆婆。

“老婆,你傷著哪了?”陸存急忙奔來,眼裏都是焦慮。

我拍了拍宮玫的後背,小聲地要求:“宮玫,先放我下去,跟陸存他們說點事情。”

“說事情又不需要用到腳,你只管張嘴,下去幹嘛?背著你,我也沒說一個累字。”宮玫攬著了我的大腿,硬是不讓我腳踏實地。

有了前車之鑒,也知道他只說一,不說二,就沒繼續跟他糾纏下去。

我看了眼陸存和鬼婆婆:“我沒事,只是累了,你們是在等我?”

陸存擡眼看了看宮玫,轉臉就看著我:“嗯,我按你說的,找到鬼婆婆,又倒回去靈異密室去找你,結果那裏已經成為火海了,想著宮玫應該能及時把你救出來,就在這裏等你回來,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老婆。”

“你確實是要在這裏好好當個學生,連基本的說話禮儀都不會。”宮玫背著我,站在路燈底下。

陸存眉毛一豎:“說話盡是連珠帶炮的,有什麽意思?你能把話說直爽了嗎?跟你說話真沒意思,老婆,你說是不是?”

我抽動了一下嘴角,心裏有點讚同陸存的話,宮玫說話確實是個問題,不是莫名其妙的來一句,就老是把話藏著不說,沒有點智商,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表達什麽意思。

“你這是拐著彎地誇讚自己很聰明?”宮玫轉過臉,近距離的看著我。

他的眼神凜冽起來就宛若一把寒光凜凜的刀子,一不小心撞上他的眸光,就會令人瑟瑟發抖,寒毛直豎,這不,我被他那清冷的眸光盯的有些發怵。

“不,行嗎?”我咽了口唾沫。

他微微一笑,在我眼裏像是笑裏藏刀:“聰明的女人容易紅杏出墻,你不知道?”

說白了,他就是怕我心向著陸存,吃醋了!

他最近老是醋意滿天飛!雖然有點受不了,但總比他雲淡風輕地看著我跟別人親熱好多了。

我為了表示一下我的忠誠,一點也不害臊地把臉湊上去,對準他那上揚的嘴角親了一口:“有你這樣彪悍的男朋友,出軌還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表現不錯,值的獎勵!”宮玫把我的身子往上一拋,很是利索地親了我兩口。

“咳咳,老婆,能說點正事嗎?”陸存用力的咳嗽了兩聲,成功地轉移了我的註意力。

我略有些尷尬地瞟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鬼婆婆,這時才發現柳文的身子是微微戰栗著的,難不成鬼婆婆是在害怕宮玫?不然剛才跟陸存坐在椅子上也沒什麽異樣啊!

“她叫旋沫。”宮玫有意地點醒一句。

陸存直接把這句話給忽視了,對著我說道:“老婆,鬼婆婆有了新的發現,或許對你有用。”

鬼婆婆聽了陸存這話,才惶惶然地擡起頭來:“我在我孫子的寢室裏發現了一封家信,那裏頭提及到了一個盒子。”

“盒子?你找到這個盒子嗎?他的信,能給我看一下嗎?”我急忙問道。

“沒有,我現在是靈體狀態,不能挪動任何一樣實體事物。”鬼婆婆垂下眼簾。

“那你孫子在信裏有仔細描述這個盒子是長什麽樣的嗎?”

“他說是個古董盒子,就沒說仔細,倒是說寢室裏有個男生從外邊拿回來的。”

“這封信是寫在什麽時候的?”我很懷疑,這個盒子就是我在真人密室裏看見的,那個潘多拉的魔盒!

鬼婆婆的骨碌地轉動了幾下眼珠子:“信沒有寫完,寫到了一半,掉在櫃子的下邊縫隙裏,今天我進去寢室查看的時候,就有人進來,我慌忙藏在縫隙裏,那才看見的。”

“有人?是誰進去?”我有些疑惑。

“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帶著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我在這裏游蕩這麽久,記得他好像是你們考古學院的一個老師。”

鬼婆婆的描述,跟我所想的那個人有些相似,我喃喃道:“難道是班主任?沒理由啊!我記得他手上並沒有問天的文身啊!可他為什麽又要進去呢?”

“他只是進來看了一下,就走了。”

“那些男生寢室都是被封閉了,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他不會無緣無故就進去的!”陸存橫插了一句。

我點頭:“我之前聽谷水也說過,看來我明天要去認真的會會這個深藏不露的班主任。”

“我明天沒課,陪你一起去吧!”陸存自告奮勇。

“你盯仔細點,別像剛才那樣,就把她一個人扔在那裏!”宮玫眼睛瞇了瞇。

陸存咂咂舌:“對不起。”

“陸存,我沒事,不用說這些。”是我自己執拗,根本就不是陸存的錯,我哪好意思接受他的道歉?

我轉頭望向鬼婆婆:“還調查出別的事情嗎?”

“聽聞,長白山要重建,這策劃案的主筆人是建築系的教授,聽說這教授是校長親點的,我看他不太好惹,他面有煞氣,我不能靠近,所以這事,我幫不了你,不過,你千萬要幫幫我的孫子。”鬼婆婆近乎哀求地說著。

“這幾樁怪事都是相關的,長白山的事情一旦水落石出,你孫子的事也定然沒問題。”我安撫一句。

忽然,宮玫背著我往宿舍門走去:“說完了就趕緊走。”

“等等,鬼婆婆,你先把柳文的身體帶上樓再說,陸存,我們明天再見吧,你記得回去上藥啊!”我扭過頭看向後邊站著的陸存和鬼婆婆。

陸存目光一直放在我的身上:“老婆,晚安!”

“哦,陸存,我的打賭贏了吧?宮玫根本就沒相信你的話,你以後都不能叫我老婆了啊!”我猛然想起那個賭約,就連忙提醒陸存。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點什麽,最後還是垂下頭,轉過身,往另一邊走去。

鬼婆婆附在柳文的身上,便跟在我和宮玫的身後,跟我們一塊坐電梯上樓。

爾後,鬼婆婆將柳文帶回到了床上,對著宮玫尊敬地彎腰:“半聖大人。”

宮玫將我放在床上,身子懸浮在半空中,睥睨了一下鬼婆婆,也沒說話,鬼婆婆頷首就飄出了宿舍門。

“鬼婆婆也不會太壞,你端著幹嘛啊?”我翻轉身子面沖著他。

“睡吧,還有三個小時就天亮了。”宮玫的雙腳輕盈地著地,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宿舍門,也沒等我說上一句話。

我氣鼓鼓地拉起被子。

前一秒還答應我,走之前會跟我說一句的,現在呢?喊我睡覺就是一句了?真是,他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啊?

“旋沫。”

我噌地就坐了起來。

皎潔的月光下,宮玫挺拔地站在我的床下,仰頭看著我,那眼神很真摯。

“你怎麽又倒回來了?”我明知故問。

他嘴角微微翹起:“我走了,白天我沒辦法出來,陸存會保護你的,你別動歪想法啊!”

“知道了!真是啰嗦!”我笑不攏嘴。

“那我走了,你好好睡覺。”宮玫依舊仰著頭,清俊的面容上被清冷的月光照耀著。

我仍坐在床上,低頭看著他,戀戀不舍地回話:“嗯,好,你早點回去!這裏離太極暈很遠。”

好吧!我承認,這話我說的太白癡了!他用瞬移的話,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回去了,只是,我想多跟他說多幾句。

“真是傻!”他輕笑一聲,身子在月光下逐漸淡化。

“宮玫。”我忽然有一種沖動,想要伸手拽住他的沖動。

“嗯?”

“你明天晚上還會來找我嗎?”我期待地看著他。

他依舊是仰著頭:“只要你想,我就來。”

“好,明晚見,晚安。”

“旋沫。”

“嗯?”

他已然消失,也沒了回音,獨留我一人盯著地板上那清冷的光輝。

宮玫走後,我才意識到自己通身都有些酸痛,而且腦袋還有些暈眩,沒支撐多久,躺床就睡著了。

迷迷蒙蒙地睡了不長時間,我就被當的一聲給驚醒了。

“旋沫,醒醒!”

冷冰冰的聲調,挺像柯寒的。

我立馬睜開眼,果然看見了柯寒:“柯寒,你不是在醫院嗎?”

“谷水不放心你,回來宿舍看看你。”柯寒目不轉睛地說著,因為她正用桃木劍抵擋住另一個人的攻擊。

我定睛仔細瞧瞧。

微胖的身體,寬大的花衣服,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子,這女人我知道,是我們這棟女生宿舍樓的宿管大姨!

她被柯寒逼退到門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慌忙逃離,我急忙從床上下來。

“柯寒,你沒事吧?”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個宿管大姨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柯寒斜睨了我一眼:“這話是我問你才對,你和柳文怎麽能睡的像頭豬一樣?”

“呵呵,有點累!剛才是怎麽一回事?那不是宿管大姨嗎?”我扶著柯寒進宿舍,把宿舍門給關上。

柳文被鬼婆婆附身後,精力不多,即使打鬥聲很喧鬧,也沒把她給吵醒了。

我倒了杯清水給柯寒:“我剛才也沒發現她是被鬼上身,你說她會不會是問天的人?”

“沒註意看,我剛回來就看見她對你下手,你是調查到背後的人了?”柯寒收回桃木劍,仰頭喝了一口水。

“沒有,倒是能知道他們的目的,我猜,如今背後的人知道了我的存在,應該就是來殺人滅口的。”我揣度著。

“那你肯定就是被幕後的人追殺了,你當初就不應該插手!”柯寒放下杯子,順勢坐在書桌上。

“欸,柯寒,當初你不也是跟我一起去看古屍嗎?”我懊惱地反駁。

柯寒冷冷地掃了我一眼。

這時,我那放在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現在都是大半夜了,誰會有這麽無聊給我打電話?不會是這前腳跑掉一個殺人的大姨,後腳就來一個招魂鈴了?

柯寒睨眼看著我,我踟躕了一會兒,還是爬上床去拿手機。

手機顯示的備註名字是阿漁!

“是阿漁!”我擡頭望了一眼柯寒,然後就按了接聽。

“旋沫!”剛接聽,阿漁焦急的喊聲就傳了過來。

“嗯,我在!怎麽了?這大半夜的。”

“聽我說!千萬要小心你們學校的校長,他以及他在帝都大學的一股子勢力都是別有居心,現在工作室有大任務,我暫時抽不開身,如果遇上什麽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在帝都讀了,我會想辦法送你出國留學。”

“嗯,我知道了,你炸山的事情跟校長說了嗎?”我恍悟過來了。

靈異密室是校長讚助的,鬼婆婆剛才也說了,重建長白山的那個建築設計教授也是校長欽定的!跟我之前的揣測聯系起來的話,校長是背後的那個人應該沒錯!他在帝都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在這帝都插入自己的勢力也是輕而易舉的!

那這樣的話,他手下的勢力還真是大!靈異社的三個男人已經滅了,但是剛才冒出的一個宿管大姨,可見這裏到處都是他的眼線!

阿漁的聲音繼續從話筒裏傳了過來:“沒有,在調查他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你自己小心一點!”

柯寒拿過我的電話:“放心,有我和谷水在。”

接著她就掛了電話,把手機遞給我:“此地不宜久留!先聯系谷水,我們趕緊離開!”

“好!你去收拾東西!”

如今事情果然還是跟我所想的那樣發生了,我還是沒辦法好好學習考古!真是對不起宮玫,當初都說好了的。

“你想什麽呢?趕緊打啊!”柯寒打開衣櫃,蹙眉看著我。

我慌忙地點開谷水的電話號碼,正準備撥打,一陣寒意撲面而來。

“快走!”

“鬼婆婆?”我看著突然返回的鬼婆婆,有些疑惑。

鬼婆婆的靈體輕飄飄的,但是她身上那團白氣很淡,幾乎都要泯滅了。

“我的屍體正在火爐裏,支撐不了多久,我是趕來告訴你,那個男人,他是為了找我的,他知道我!”鬼婆婆急切地說著:“你快走,他一定也知道了你的存在!我孫子的事,就拜托你了!”

“鬼婆婆!”我伸手想要去抓住她。

我的手剛穿過鬼婆婆的身體,她就如同一團霧氣頃刻間就消散了,手上一點觸覺都沒有,仿佛在空氣中亂抓。

“謝謝。”最後的一眼,是鬼婆婆臉上一抹慈藹的笑容。

132:當了一回祭品

132:當了一回祭品

我在原地呆滯了一會。

消滅了那麽多的鬼怪,第一次有一種想要拯救它們的感覺,在它們的世界裏,也跟陽界的現實社會一樣,都是那樣的弱肉強食。

自己該多麽的慶幸,宮玫是很強大的。

一旁收拾的柯寒放下手中的行李袋:“什麽事?”

我壓下心裏翻騰的駭浪,鎮靜地轉身看向她:“估計,班主任跟那校長是一夥的,看來校長從我們進六號解剖室就知道了我們的存在,我就奇怪了,這幾樁怪事怎麽就老是落到我們的頭上!看來這個素未謀面的校長是鐵了心地想要置我們於死地了。”

“他為什麽要對付我們?應該說,他為什麽就對付你一個人?旋沫,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柯寒半瞇起眼睛,一臉的懷疑。

“我也不知道啊!我剛進來這個大學,怎麽能知道那麽多?”我解釋著。

要不是這個校長一路的追殺,我想,自己也不可能知曉了他的驚天秘密!不管校長之前為何要想著解決掉我,總而言之,我現在得知了他的陰謀,絕對是沒辦法逃過他要獵殺我的這一關,且不論我自己還身在帝都大學之內!

柯寒緊盯著我:“旋沫,我和谷水都是來保護你的,你有些事情總要說明白了,不然我們怎麽會能保護你?你都不坦誠了,我看,也沒必要繼續跟你一起呆下去了。”

她說著就拎起簡易的行李袋往我身後的門口疾行而去。

我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臂:“柯寒,你認識了我差不多一年多了吧?難道你不知道我的性子嗎?我哪能拿你和谷水的生命還有我自己的命開玩笑呢?我自己也很想知道這個校長到底是為什麽要這樣針對我啊!”

她不說話,也沒有強行甩開我的手離開,像是在等我的下一句話。

“柯寒,你先聽我說,你已經在長白山那裏出過事了,這證明了校長那一股的勢力是知道了你和谷水的存在的,要是你和谷水貿貿然地離開,我怕你們都會.....我覺得,現在我們擰成一團才是最好的。”我把眼下的利弊跟她交代了一下。

柯寒微側臉,眼角餘光投向我這頭:“那你還等什麽?趕緊給谷水打個電話!”

“好!那你幫我收拾一下東西!”我頓時松了口氣。

準備撥打號碼,突發其想地冒出一個疑問:“柯寒,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麽我在招弟的爺爺和班主任的手上都沒有看見問天的文身呢?即使問天的人想要遮擋這個文身,就只能戴上手套!他們非但沒有戴手套,簡直就沒有文身,紮在人群推了,我還真的認不出來了!”

柯寒聞言,臉色變了變,稍後又一臉淡然:“這是問天組織內部的事情,誰會知曉啊?我給你收拾東西,你還是別想了,給谷水打個電話,問問他有事沒?沒事就讓他來宿舍樓底下接我們。”

“可是我剛才答應了鬼婆婆要替她孫子找回靈魂好下去的,我不能走!”我回想起鬼婆婆的那一抹慈祥的微笑,雙腳就覺得沈重了不少。

“旋沫,她遲早都要解脫的,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怎麽顧及的了她孫子的事情?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你還是趕緊給谷水打個電話,我的手有點微顫,這是不好的預兆。”柯寒面上略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著我。

無論如何,許諾他人之事,就必然要履行,這是為人最起碼的信任!

但現在,我不能耽誤谷水和柯寒,也許把他們給送回工作室,他們兩個就安全了,到時候陸存也會幫忙,我應該會沒什麽事。

正拿起手機,打開屏幕,漆黑的屏幕霎時一亮,那亮光刺地我雙眼有些發疼,酸疼酸疼的感覺。

心裏頭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惶然地瞪大眼睛:“柯寒,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應該是擁有陰陽手的吧?”

“打電話!”柯寒把行李袋用力扔在地上。

“知道,我現在就打。”我連忙打開通訊錄,給谷水撥號過去。

希望谷水沒事,我眼睛發疼和柯寒的手忽然發顫,也只是湊巧而已。

“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十分機械標準的女聲從手機裏傳了出來,在這個寂靜的宿舍顯得異常洪亮。

本來在給我收拾衣服的柯寒頓住了,拿著一疊衣服的雙手劇烈的發顫著:“再打!”

“嗯。”

我接連撥打了好幾次,手機裏傳來的都是女聲而不是谷水那清脆的男性嗓音。

“打不通。”我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撥打了,反正我想再繼續撥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柯寒沒說話,雙手顫抖著把我的衣服胡亂地塞進行李袋裏,嘴巴緊緊地抿住,她看似鎮定的外表卻被一雙顫抖著的陰陽手給出賣了。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不知所措,還有些驚惶的樣子。

認識她這麽久,在我的認知裏,她從來就是一個冷冷的人,很自若無懼的,十分獨立強大的女人,現在,我明白了,她只是一直都沒遇上能夠讓她惶惶不可終日的人。

我還算冷靜,轉動腦筋,想了想:“哦,我們班上的陳國不是跟谷水住在一塊的嗎?或許谷水是因為睡覺把手機給關機了呢?”

“那你還不給陳國打個電話?”

“我沒他的電話啊!”

“趕緊去找啊!”柯寒不禁把聲音揚高了幾倍。

“好!”我看向正在床上熟睡著的柳文,就爬上了她的床。

為了不嚇到她,我就去按宿舍燈管的開關,按了兩下,都沒有反應,估計現在還沒到規定來電的時候,無可奈何地叫喚柳文的名字:“柳文!醒醒!柳文?”

“柳文,你的手機在哪裏啊?你起來跟我說說,我想給陳國打個電話!柳文!”

“你別喊了,她睡死了。”柯寒拉上行李袋的拉鏈後,轉身看向我這頭。

我有些疑慮地看了柳文兩眼:“不應該啊,鬼婆婆離開她的身子已經很久了,總該清醒過來了。”

“咚,咚,咚。”

輕輕的,有著詭異頻率的敲門驟然響起。

宮玫臨走前,說還有三個小時天亮,我睡了一覺,又折騰了這麽長的時間,怎麽地,寢室的白熾燈總會來電吧?現在聽著敲門聲,果然有不對勁啊!

我下了床,目視著宿舍門:“你覺得是?”

柯寒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現在是淩晨六點,本來應該是天亮的時刻,但如今現值秋分,天亮的時間會延遲到早上的七點到八點左右,這個時間段陽氣不夠,陰氣還有殘留,一大清早會來敲門的,而且敲門頻率是這樣的詭異,絕對是鬼敲門。”

“還真是第一次撞見清早鬼敲門的。”我幹笑了幾聲。

“你開了陰陽眼去看看是什麽鬼?力量強弱?這寢室就我和你兩個人,強一點的,倒也不怕,怕是這鬼不止一個。”柯寒緩緩地從背後的劍鞘裏抽出那把青色的桃木劍。

陰陽眼隨著我的驅魔能力的提升也提高作用,閉眼照樣能視物,也能看穿實體化事物,缺陷就是能視的距離不太遠。

宿舍門也只是一墻之隔,距離如此近,也沒什麽。

我把眼睛一睜一閉,熟練地打開陰陽眼,盡量讓我的陰眼能夠將門外的動靜盡收眼底。

“你還真是金玉良言!果然不單止一個,有兩個!力量不強,挺弱的,應該是就近過來的,是兩只食香鬼,估計是背後的人讓它們聞了我們身上的氣味,追蹤而來。”我邊看著邊匯報所看到的情況。

食香鬼,喜歡親近身上有塗抹各種香氣的女人,吸其香氣,喜慫婦女作惡,它們能夠靠氣味追蹤人,然後附在那個人的身上,利用那個人的身子做盡壞事,這時受害者的怨氣就能夠成為它們的美味食物,壯大它們的力量,也可以通過這個人去殺人,來做替死鬼。

這種鬼的能力不大,只是比白衫鬼強大了那麽一丟丟,隨便撒把糯米,弄張靈符,一下就可以消滅了,基本不費吹灰之力!

柯寒走上前,一手把我推後:“你拿東西,我開路。”

“好!”我輕松地轉身去拿那兩袋行李,反正兩只小鬼對柯寒來說,執劍的手稍微動一動,很快就能搞定了,用不著擔心,

這不,我剛背上白布袋,提起兩袋行李,一轉身,就看見渾身繚繞著七色霧氣的,化著濃妝宛若戲子的兩只食香鬼淒厲地慘叫一聲,一剎那,煙消雲散。

只是,柯寒的眼前,還是一堵宿舍門,她的手上還拿著桃木劍,另一只空著的手正把門給打開。

那這麽說,這兩只食香鬼並不是柯寒解決的咯?

柯寒還不知情,迅速把門往後一拉,伸手揮劍下去,不料,劍到半路就僵住了,動不了,她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快速擡頭去看。

我望著門外那一抹瀟然孤傲的身影嫣然一笑:“宮玫,你還沒走啊?”

宮玫居高臨下地看著柯寒,猶如睥睨蒼生的霸主。

他那白皙修長的兩根手指穩穩地夾住柯寒那把青色的桃木劍,聽到了我的喚聲後,就輕輕地將桃木劍彈到一旁去,沒想到,柯寒竟被這輕微的彈力給推到了一旁,她踉踉蹌蹌地走了兩三步才站穩步子。

“天還沒亮。”他信步走了過來,輕輕地掃了一眼我手上的行李袋:“真的挺像逃命的。”

我側頭看了看柯寒,得知她沒事,就轉頭看向宮玫:“你剛才來的時候,有看見其他的小鬼擋路嗎?”

“沒有,你現在是知道了背後的人?準備去哪?回工作室?”宮玫負手而立,眼睛直直地看向我。

這時,柯寒走過來,接過了其中一袋行李:“不然呢?等著送死?”

宮玫並不理會柯寒的話,可以說是完全忽略了她這個人,目視著我,等著我來回答。

我覺得宮玫這舉措實在給人難堪,就瞪了他一眼,自己佯裝生氣地鼓起嘴巴,偏偏不回答他的話。

他那寒冰似的眸子一凝,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真是,執拗又沒禮貌的老大叔!

自己心裏暗罵宮玫一句,就提著行李往外走,路過柯寒身旁時,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臂:“走吧,你千萬別介意!宮玫是座大冰山,他經常這樣對我,都習慣了,不過你放心,他絕對是很好人的,也是很可靠的幫手噢!”

“嗯。”柯寒建議道:“要穩妥一點的話,還是用遁術直接過去男生宿舍吧。”

“沒用,帝都大學城被強大的陣法覆蓋,簡單的道術會被壓制住。”宮玫頭也不回地站在門口外等著我們。

那挺直的身軀宛如偉岸的英雄雕像,是那樣的令人安心。

柯寒瞥見宮玫,提著行李袋,沈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地快步走了出去。

我在緊追上去之前,先是在白布袋裏取出一個護身符,纏繞在柳文的手腕上,留下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一句告別的話語“我和柯寒不讀了,這個護身符會保護你的,有事來江城市的天王道工作室找我們。”

這一切都弄完後,才趕緊追上去,站在門外的宮玫一看我出來,就順手牽羊地拎走了我手上的行李袋:“你這女人真是磨嘰。”

“這是行好事!你懂什麽啊?話說,柯寒到底走哪去了啊?你也不攔住一下!”我懊惱地看著空蕩的走廊。

宮玫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沒回答我的話,徑直就往電梯那頭走去,我順手把宿舍門給鎖上了。

柯寒應該是一時心急就走在前頭了,我和宮玫兩人一路相安無事地追上去。

在男生宿舍的C樓的九樓,906寢室,才跟柯寒會合。

她此刻正執著那把桃木劍抵在陳國的肩膀側,冷峻著臉,逼問:“谷水在哪裏?”

陳國瞧見這只是木制的劍,就有些怒氣,橫眉豎眼地看著柯寒,想要站起來,卻被柯寒的劍死死地壓住不能動,就沒好氣地嘲諷:“這可是男生宿舍,這天沒亮的,就跑來找谷水,是寂寞難耐,找人解決燥火?不妨找我啊!”

“快說!”柯寒眉頭擠成一線。

手上一用力,在陳國的脖子上劃開了一道血痕,不是很深,足夠讓陳國疼的心顫。

剛才還一臉猥瑣的陳國被柯寒這麽一劃,立馬就慫了:“他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啊,更何況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我橫插一句:“你說清楚一點。”

我這話引起了陳國的註意,他用哀求的眼神看向我:“旋沫同學,你們兩個為谷水爭風吃醋,也別殃及我這條魚啊!我可是三好學生啊!拜托,你讓這柯寒同學把這木劍給拿遠一點!”

“啰嗦!”宮玫的臉一冷。

我一時沒註意到宮玫的動作,陳國瞬間就被一陣陰風給刮翻了身子,從書桌上摔了下來,霎時傳來了骨頭脫位的格洛脆響。

陳國整張臉都是扭曲的,可見他到底有多痛!

他坐在地上,哭喪著臉:“谷水回來沒多久,班主任就打了電話過來叫他出去,我問他要去哪裏,這都淩晨四點多了,他自己也搖頭說不知道,我也真的不知道谷水去了哪裏啊!”

柯寒收回桃木劍,凝視著谷水的那張床。

如今,谷水恐怕應該是被班主任給抓住了吧?可我們誰也沒有想到,班主任竟然也是問天的人啊!

“旋沫,給班主任打電話吧!他應該等我們的電話很久了。”柯寒轉身看向我。

我點了點頭,拿起手機就去給班主任撥打電話。

電話一撥出去,一秒鐘沒到,電話就被接通了,班主任果然一早就等著我們的電話了。

“來考古院的六號解剖室。”班主任平平的音調交代完這句簡短的話,連讓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就掛了。

我把電話收了起來:“他讓我們去那個六號解剖室。”

“嗯。”柯寒毫不猶豫就邁開腿往外急速趕去。

“陳國,我建議你還是撥打120,這事,你也不用說出去了,也沒人信你。”我留下一句話給陳國,拉著宮玫就跟著柯寒背後。

電梯很快就抵達了這棟C樓的一樓,柯寒在電梯門一打開之際,就閃身竄了出去,我生怕再次跟她錯開,就緊忙跟了上去。

就在這一刻,宮玫的手突然變得異常滑溜,像是泥鰍一樣,一下子就跟我的手分開了,一瞬間的空落感刺進我的心臟。

我立即回頭,想去拉住宮玫的手。

卻見他面容憂慮地看向我:“照顧好自己,晚上見。”

聽到他這句話,我停下了腳步,垂下了想去向前抓的手,眼見著電梯門緩緩地合上,把他那傲然的身子給阻擋,就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時候,我還是有些不舍地伸手插進門縫裏。

宮玫眼疾手快地拍掉我的手,嘴角是淡淡的笑意:“傻。”

“我等你。”我急忙留下一句話給他。

這話一落,電梯門就合上了,我突然有點茫然,看了看緊閉著的電梯門,空留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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