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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晚修,剛過了十點沒多久。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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縝密,算是聰明又好看的那種女孩子,走到哪裏都會是一種焦點,要不是我之前聽阿漁親口說過,他喜歡的是善良安靜,賢惠的女孩子,或許我會認為阿漁心裏應該有過安禾的影子吧,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阿漁到底是怎麽想的。

“哥哥,可以了嗎?”然然伸手去扒阿漁的手。

阿漁楞了楞,抽開了手,自始至終都沒往安禾那頭瞟去。

筱筱提著骨鈴回來,漠然地問:“現在怎麽辦啊?”

多虧陸存,我身子恢覆了不少體力,便讓陸存放我下來。

“能怎麽辦啊?出去唄!我看,外面現在也沒事了。”王道沈著臉。

“老婆,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是有苦衷的!你不會生我的氣吧?”陸存握著我的手。

我立馬抽回手,搖搖頭:“你這麽幫我,我感謝還來不及呢!”

“老婆最好!來來,讓我親一口!”陸存堵著嘴巴就沖我的臉蛋親來。

“陸存,你能正常點嗎?”我一把推開他湊過來的臉。

柯寒再三打量了幾眼陸存,陸存很不爽回頭一瞪,柯寒立即轉移目光,倒是筱筱很不悅地指著陸存的鼻子,質問我:“旋沫!他是誰啊?你不是有宮玫那個大帥哥作男朋友了嗎?哦!你腳踏兩條船!”

“我才沒有!”我當下反駁。

還以為筱筱的這句話會引起陸存的疑問,至少他應該會鬧脾氣什麽的,但他只是撅起小嘴,兩只爪子緊緊地抱著我:“老婆是我的!才不是宮玫那個大混蛋的!”

谷水當場就給陸存豎起大拇指:“你強!宮大人,你都敢叫板!佩服!”

忽然,門外沒了聲,靜的恐怖。

我掙脫了陸存的懷抱,冷眉怒斥:“你再動,信不信你永遠見不到我?”

陸存即刻淡定下來,只能用那滿是溫柔的眼眸望向我。

仍舊選擇了忽視,我回到起初的話題:“王道,你覺得真的可以出去嗎?”

一直沈默的李白師兄這時發話:“我覺得應該可以放心出去了。”

王道也點頭,鎮定自若地走去開門。

心裏對現在的氣氛感知到奇怪的氣息,外面突然變得安靜不代表雪屍就消失了,要是他們有什麽大動作呢?按以往的經驗來說,外面絕對是危險的!

可是,李白師兄,柯寒,阿漁還有陸存都是很淡定的,筱筱和谷水是一臉猶豫矛盾的神情,然然則是茫然的狀態,我也有點茫然和擔憂,就出聲攔住王道的腳步:“等等!你們怎麽就認為外面安全呢?”

王道他們早之前對我隱瞞這麽多的事情,我都沒有問清楚,現在我總覺得王道他們肯定還瞞著我什麽事!

我這一出聲,王道回頭看了我一眼,也沒說話,繼續往前走,我望向大家,他們全部噤聲,就連拼命想跟我套近乎的陸存都閉口不言。

心底隱隱有些不安,直覺告訴我,門後絕對是我不想看到的一幕。

恍然,我想起了什麽,就問:“我昏迷之前,王道你是怎麽逃脫的?剛才關門的時候,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麽?”

王道沒回頭,伸手去提那大門的門閂。

“都給我說話啊!”我莫名感到心慌:“陸存,你跟我說說!”

“老婆,你難道就不生氣我,我一直扮裝成黑衣人接近你嗎?”陸存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一句。

“吱呀~”

大門被王道打開了。

我很好奇,到底為什麽王道他們如此篤定,外面就一定沒事?還有,他們究竟瞞著我什麽!

往大門那頭走了幾步,觸目都是被鮮血染紅的雪地,還有散落了四處的雪屍殘肢,外面驕陽似火,但仍然帶不來絲毫的溫暖,寒風從門口吹了進來,帶來了陣陣寒意。

沒有溫度的陽光下,有一人懸浮在半空,他一身深紅色的西裝,手腕處露出的白色襯衫袖口很是潔凈,一點汙穢都沒有沾惹上。

修長壯碩的身材,泛著光澤的皮膚,短短的碎發,棱角分明的臉孔有一半被墨鏡擋住,他的嘴角嵌著淡淡的笑意。

我的身子瞬間僵住,心跳也停止了,想喚他,卻說不出什麽話來。

最後只是哽咽著問:“這,是誰的血?”

王道撓撓頭,笑著說:“這應該是弒天門裏其他人的血,其實,外面比裏面,還多人,呵呵,你男朋友比較厲害,這不是沒辦法嘛,就讓他鎮守外面了,我......”

“不要說了!”我鼻子一熱,朝門口那懸浮在半空的俊人跑去,迫切地想要跳上去,投入到他的懷抱裏。

一直以為,他又是想著讓我自己變強,不會來了,以為,他又沒聽到我的召喚,以為......

“老婆!”陸存在後頭拉住我的手。

“你放開!”我奮力抽回自己的手,剛轉身就被一雙冰冷的手攬住了腰。

幽幽的香氣迎面撲來,宮玫輕輕地落地,手一伸,陸存就被隔絕到兩三米遠,陸存憤懣地仰頭怒視,宮玫倨傲地微微擡起下巴:“怎麽?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宮玫,你有沒有受傷啊?你不能騙我啊!你是不是傷到那兒了啊?”我焦急又小心翼翼地檢查他的身體。

外頭那一大片的雪地都被染紅了,那血都成了小溝了,這麽多的血,宮玫雖然看起來絲毫不損,可他的性子,我還能不知道嗎?肯定咽在肚子裏,不會吐出來的!

難怪我剛才操控血玉的時候會感到動蕩不穩定,定是血玉也感知到宮玫在外頭奮戰!

“沒事。”宮玫牽起了我的手。

我還是有點擔憂:“真的沒事嗎?你還是在白天行動!這不會很危險嗎?”

認識宮玫這麽久,他一到天亮就會準時離開的,絕對不會停留半刻!

“你們現在過年,是怎樣過的?”宮玫低頭問我。

他戴著墨鏡,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裝作沒事想要轉移話題,心裏想著該怎樣問宮玫呢?還是選擇相信宮玫,相信他肯定行的,白天算什麽,弒天門算什麽,他都能應付的。

“不知道嗎?”宮玫再次發問。

我忍住眼眶快要流下的淚水,努力展開笑顏:“在我們村子裏,過年很熱鬧的,招弟和他爺爺會過來我家,跟我和外婆一起吃年夜飯啊!”

“哈哈!明天就是除夕了,不如大家聚在一塊吃頓年夜飯如何?”王道走進來。

陸存看了看我,最後還是垂下頭:“不必了,老婆,我走了。”

他的這句話無疑戳中了我的心,我挺想讓他也過來的,可看宮玫剛才那勢頭,怕是不同意。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宮玫牽著我就往外走。

“旋沫,可以夜不歸宿噢!”筱筱興奮朝我揚手。

我無語,只是看著宮玫的後背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啊?現在外面是白天啊!這樣對你會不會不好啊?”

雖然我很渴望兩個人能夠像平常的情侶那樣在白天裏一起牽手逛街,可是他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身上指不定有傷,還帶著我四處游蕩的話,那傷勢不就更重了?

“閉嘴!”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忽然頓住,攬手將我一抱。

我立馬摟住他的脖子,目光觸及到背後的陸存,他正好也在望著我,眼神憂郁而哀傷。

畢竟他幫了我那麽多,像一個哥哥一樣默默地守護著我,他給我感覺像王道他們一樣,是家人的親切。

“陸存,明天晚上來吃年夜飯噢!”我大喊了一聲。

在宮玫抱著我起跳的時候,看到了陸存眼睛一亮,陽光正好灑落在他的笑臉上。

門口逐漸變小,王道他們的身影也在變小,然後我就可以看到整個教堂建築,身在空中,才瞧見那血溝匯聚成了一個符文,見多了符文,我大概能猜出來,好像是一個滅字。

“不恐高?”宮玫的聲音伴隨著風聲灌入我的耳中。

我用臉蹭了蹭他那冰冷的臉:“不會,剛才我留陸存吃年夜飯,你怎麽不生氣啊?”

“我氣量很小?”

“嗯,不小,能撐船了!”我嘴上是這麽說,心裏倒是暗自誹腹,他的度量,還真是不敢恭維。

“你這小貓咪真不乖!”他輕笑著側過臉,冰涼的薄唇滑過了我的臉頰。

“我是野貓,不是家貓!”我反駁道:“你要帶我去哪啊?”

“你想去哪?我只有兩天的時間。”他淡淡地說。

兩天,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宮玫是怎樣得到這兩天的時間,只是,按宮玫的性子,我是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了,自己心裏明白就好。

我把頭埋進他那永遠都是冰冷的胸膛裏,笑吟吟地說:“給你挑新衣,可好?”

“好!”他毫無感情地應了一聲。

耳邊呼嘯而過的是寒風,也只有風聲,並沒有,聽到心跳的聲音。

宮玫,我對你真是摸不透,你的過去,你的死亡,你的所有乃至痛苦,我都不知道,沒關系,只要你還能好好出現在我的面前,這就足夠了。

我閉上眼睛,防止眼淚噴湧而出。

109:把你的眼睛拿出來!

109:把你的眼睛拿出來!

我讓宮玫挑了個無人的地方落了下來。

“先去休息。”宮玫落地後,仍舊沒有將我放下來的意思。

他把我抱進了附近的一家酒店,開了個房,然後他把我放在床上。

我笑他:“我又不是傷患,你至於嗎?”

“好好呆著,我出去一下。”宮玫這人不好挑逗,我這麽說了,他也只是面無表情地交代一句,就出門了,把我自己一個人丟在房間裏。

恰恰自己也有些困意,也顧不到身上有著雪屍殘留下來的異味,倒頭就睡。

一覺到自然醒,醒來的第一眼就瞅見宮玫一動不動地站在落地窗前,似乎在看什麽,我揉揉眼睛,看到窗外是霓虹一片,夜色朦朧。

“宮玫?”我從床上爬了起來,這時才註意到,自己的身上穿的是一條淺紫色的睡裙,頃刻羞紅了臉:“你給我換的?”

窗前那挺拔的身影微微側過來:“你太臭,讓人給你洗了澡。”

“哦。”忽然我想到了什麽,頓時尖叫起來:“天啊!我們不是要去逛街的嗎?”

我竟然給睡過去了!那宮玫的兩天時間不就白白給我浪費了一天?真想一拳頭打死自己!真是豬啊!別人給自己洗澡都不知道醒!我睡覺的神功還真是無敵了!

“我餓了,去吃飯吧。”宮玫走到沙發上,拿了一個袋子扔了過來。

我穩穩地接住,低頭一看,是些嶄新的衣服。

之後,我換上了宮玫給我備好的衣服,一條牛仔長褲,一件薄毛衣,外搭一件淺灰色的毛呢大衣,門口的鞋櫃裏,還有一雙棕色的中筒靴子。

他自己就是隨意的一雙黑皮鞋和一件黑色大風衣,不過這回他把那短發梳的油光發亮,一如既往的酷炫帥氣,但還是掩飾不了,那種能給人安全感的大叔範。

我們去了酒店附近的一家飯館,進門前,我踟躕著大半天。

他扯了扯我的手:“沒睡夠?”

“我的錢包在白布袋那裏,白布袋不知道被安禾放哪了。”我低著頭搬弄手指。

他直接甩來一句:“我請客。”

其實,宮玫請客,我倒不介意,介意的是,他真的沒給冥幣嗎?

“袋子在你的房間,我有很多金子,換成你們現在的人民幣是沒問題的,你這女人能不能別想這些沒用的?”他很沒好氣地拉著我進去。

沒去一樓的大廳,他帶我去了二樓的包間,點的東西不多,二兩米飯,一條小號清蒸鱸魚,醬香茄子和一碟清炒菜心。

宮玫沒吃,一直在喝著茶,想必這些飯菜就是為我點的。

我喝下一口茶,望著還剩下大半的飯菜,就覺得可惜:“宮玫,你要是不吃的話,其實我們在外面的小攤點份酸辣粉就可以了。”

“打包吧!”他站起來,氣宇不凡的模樣,很難想象他會說這樣的話來。

不是這樣的話很難聽,而是覺得他挺像那種不食人間煙火,不懂人間疾苦的富家子弟,不過我正好有此意。

把剩下的飯菜打包帶走後,他拉著我去了人流密集的夜市。

不經意間,他把打包的飯菜給了沿路乞討的一位老爺爺,他做的這一切很自然流暢,也沒跟我說什麽,我也沒問,只是在心底銘記了,老爺爺對我們微笑感激的樣子。

“宮玫,我。”我想說,沒帶錢包,說好給他買新衣服,現在可能要食言了,不料他一下就打斷了我的話。

“錢包沒帶,先借我的。”他目視前方,卻能猜出我心中所想。

這裏是江城最興盛的夜市,我逛過三回,其中一回就是來給宮玫買針線的,因而我對這裏還算是熟悉,就領著宮玫去了男裝區位。

不得不說,他這身材好到不行,試哪件衣服都好看,還惹來女店員和女顧客的註視,雖然我不太喜歡別的女人看他,但自己也是面上有光的。

我看來看去,覺得宮玫那板著臉的樣子著實顯老,就挑了比較流行閑適的一套,窄腿露踝的筆鉛西褲,上身是淺藍色的襯衫外搭一件敞開的灰色外套,鞋子沒給他挑皮鞋,反倒是白色的跑鞋。

他一看就拒絕試穿,我硬要他去試,他才勉強去試穿,出來後的效果真心不錯!少了成熟和刻板,多了一些風趣和時尚,感覺連陸存那小子都比不上他。

爾後,趁他去試衣間的時候,我偷偷看了價錢,說實在的,挺貴的,一共十幾萬,我從來沒花過這麽多的錢,在工作室,跟著阿漁一起混單子的時候,有時收到的紅包確實有上幾萬的,可我基本上都是把一半的錢匯給外婆,以及買了些許常用的東西在工作室裏或者給王道他們買些吃的,畢竟王道在吃住方面,給了我很多的幫助。

“走吧!”宮玫拎著幾個袋子,拉著我就走。

我還在算著錢呢,他就結好帳了,那只能硬著頭皮跟他走了,大不了我把所有積蓄全部給宮玫咯。

接下來,我可不敢亂花錢,可決定權不在我的手裏,我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男人這麽喜歡逛街的,宮玫算個奇葩,即使全程板著臉,也沒說幾句話,實際上,我想他的內心絕對是樂著的,不然的話,怎麽拉著我一直逛到腿軟?

買的基本上都是我的東西,他給我挑了好幾套衣服,我試穿衣服試到躲在試衣間不出來,他才作罷,不買衣服了,他就帶我去吃東西,我吃了一點,就撐肚了,他又帶著我去玩游戲,游戲玩膩了,他就帶我去看電影。

看最新出來的《一代宗師》,那演員耍的中國功夫十分流利酷拽,看的我很興奮,宮玫直到電影結束,也只是默默地看著,不過我看到了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不知道他笑什麽,因為這部電影是悲劇,最後葉問和宮二都沒在一起,我本來還興奮的勁頭一下就冷卻了。

看完電影之後,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我有些困意:“宮玫,咱們回去補個眠吧,明早回去跟王道他們一起籌備年夜飯吧?”

“嗯。”他牽著我的手,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之前買的衣服,宮玫不知用什麽法術全都送到酒店房間去了,因此我們兩個人現在落得輕松自在。

我覺得宮玫太一板一眼了,就想著挑逗他:“我覺得啊,你比我還現代潮流,看電影,這種橋段,你都能想的出來。”

“王道教的,吃飯,買衣服,玩游戲,看電影,還有,滾床單。”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一雙眼睛邪魅地看著我。

我打著哈哈掩飾自己的羞澀:“哈哈,我就說,你這老古董怎麽可能知道當代年輕人是怎麽談戀愛的。”

“老古董?”

“這個,這說明你金貴,很值錢,就是這個意思!”我轉移目光。

他忽然停住:“你腳酸嗎?”

“你踮著腳走五六個小時試試看?”

他沈下臉,抿嘴,接著彎下身,雙手朝旁邊站著的我擺了擺:“上來。”

“哦!”我攀上了他的後背,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

胸口處撲通撲通跳的飛快。

他淡淡地說:“你不喜歡我平常的衣著?”

“喜歡啊,不過我覺得,你那些衣著看起來太單調了,難道你不喜歡我給你挑的衣服嗎?”我緊張地問。

“不是。”

“宮玫,你以前過年是怎樣過的啊?你們會像我們這樣在年前購買年貨,和買新衣嗎?”我的臉故意挨著他的脖子,眼睛看著地上,地上有他背著我的影子。

“不,嗯,通俗說,很多人聚在一個房子裏,我們在吃吃喝喝,有人在跳舞助興,還有祭祀雨神,去類似寺廟的地方靜處幾天,還有像你們古人打獵的活動,還有,挺多的。”他緩緩地跟我說來。

困意被宮玫的一串長話給打消了,宮玫鮮少跟我提及他的事,現在他願意跟我說,我當然不能放過啦,便乘勝追擊:“感覺你們過年挺好玩的,宮玫,你是哪個朝代的人啊?你們那個時候有煙火嗎?這個很難形容,古代有個詞形容,叫做火樹銀花。”

“嗯,有。”

他挑著問題回答我,我就當作沒問過,他願意說的,我願意聽,不願說的,沒必要追問下去,他能這樣跟我聊天,對我來說,簡直跟做夢一樣。

“不知道跟我們這裏是不是一樣耶,可惜城裏現在不允許燃放煙火,不然明晚就可以給你看看,對了,你們那時應該沒有電影這種技術吧?你算是第一次看了吧?怎麽樣?是不是很神奇啊?”

“有類似的,弄個玄境,你想看誰的生前,就可以看。”

“噢?這麽神奇?這怎麽像是仙術啊?”

........

他背著我回酒店的一路上,中間下了點小雪,但我們仍舊閑聊了一路,回到酒店後,一關上門,他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吻我。

進一步?我以經期拒絕了,他立馬鐵青著臉,悶不作聲地摟著我睡覺。

第二天,我們回去工作室,大家都在。

我們一群人分了組,兩兩在一起,我跟宮玫自然一組,陸存跟王道一組,谷水跟柯寒一組,李白師兄跟筱筱一組,阿漁跟然然一組,分配好了各自的任務後,大家就動身去準備年夜飯。

我和宮玫負責買汽水,蔬菜和一些塑料杯碗等等,路程就免不了要去菜市場和超市。

菜市場我去過不下幾回了,那裏的賣菜大媽對我也熟絡,這一大早見到我,就笑嘻嘻調侃:“大妹子,跟男朋友一起來買菜啊?打算一起過年?”

我還沒回話呢,就被宮玫的話插了過來。

宮玫嘴角上掛著淡淡的笑,好奇地指著一筐的大蔥問:“嗯,請問,這個是芹菜嗎?”

我和賣菜的大媽瞬間被逗樂了。

這回買的菜,價格比以往便宜,其實在這過年的期間,價格通常會翻倍的,賣菜的大媽和大叔都說宮玫這小夥子長得俊,硬半賣半送,我推卻了兩次就作罷,能省錢當然省啦,我才沒那麽傻。

我和宮玫的任務很快就完成了,就坐等夜晚的降臨。

李白師兄和筱筱負責下廚,他們也不知道怎地,一邊炒菜一邊吵架,最後谷水和阿漁受不了,就上去幫忙。

在這等待晚飯的時間裏,大家都被王道催去洗澡,換新衣,宮玫的穿著自然令他們眼前一新,我自己頗有成就感,我跟他們說是我的眼光,他們都是唏噓一頓,真是氣炸我。

年夜飯在晚上八點開局,先是輪番發表對於舊的一年的感慨,和對新的一年的展望。

我知道,宮玫活了幾千歲了,對他來說,一年就跟一天一樣,但是我還是很期待他的發言,好不容易輪到他的時候,他依舊板著臉,看起來有點拘謹,他握緊了我的手,說了那樣一句:“我對時間沒概念,只知道,遇上笨女人前是一個階段,遇見後就是另一個階段。”

我沒聽懂,看向大家,他們臉色很覆雜,只有然然嬌聲地說:“旋沫姐姐就是你命運的轉折點對不對?去年有個特別火的電視劇,叫做命中註定我愛你噢!帥哥哥,你這是在表白嗎?”

“然然,吃飯!”阿漁沈下臉,給然然夾了塊雞腿。

接下來輪到我,我對現場的每個人都表示一番感謝,只有是宮玫的事情大多都不能對他們說,一時沒想好措辭,就沒對他說感謝的話語,幸好他也沒什麽反應。

下一個就是陸存,他喝了一大口的啤酒,對著我傻笑:“找到老婆,就是最開心的事了。”

我裝作沒聽見,望向宮玫,他不鹹不淡地對著我說:“你們現代人結婚是不是要結婚證?”

我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然後宮玫看向陸存,不急不緩地問:“你跟你老婆,有結婚證了嗎?”

氣氛變得略微尷尬起來,谷水這時端起杯子,嚷嚷道:“好啦好啦!大家新年快樂!”末了,他又發了一句感慨:“我還是頭一回撞見鬼跟人一起過年的!”

氣氛完全變得尷尬凝重起來。

谷水這話差點令我喝口橙汁都能咽著,宮玫和陸存是鬼的身份,我從來就沒說,而且還認為大家都不知道,顯然,他們應該知曉了,只是沒跟我表明。

之後,大家沒再說話,默默地吃著飯,貌似大家都懷揣著一份屬於自己的沈甸甸的心事。

“大年三十的,難得我這個老光棍有這麽多人陪著過年,我告訴你們啊!來了就不要想著走啊!今晚不醉不歸!”王道開腔,給每個人倒了一杯的米酒。

由於我之前請四主也常喝糯米酒,就沒那麽容易起醉,最多就是滿臉通紅。

隨後,王道他們跟我解釋了一下安禾的那件事,原來弒天門這次的陰謀早就被李白師兄他們知曉,後來宮玫找上門,給他們想了這麽一個計策,那晚然然做噩夢是宮玫的搞的鬼,目的就是騙我去阿漁家,這樣他們就可以利用阿漁和安禾的婚禮把安禾捉了起來,我讓谷水調查那些人的時候,谷水就已經透風給了王道,那些人無緣無故被舉報的事情,都是宮玫一人找出的證據。

他是怎麽找出來的,王道他們沒敢問,我大概猜得出來,連同那些人的自殺和死亡,都明白過來了。

飯後,阿漁和然然要回家陪父母跨年,沒有逗留,就回去了,筱筱是個不能喝的,一下就喝醉了,被李白師兄抱回她的房間,我看宮玫耳根子泛紅,就佯裝醉了,帶著宮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弄濕了一條毛巾,順道端了一杯熱茶上來,放到宮玫的面前:“喝茶解酒,這毛巾拿著,擦擦臉,話說,怎麽你也會喝醉呢?”

宮玫如今的臉色恢覆往日那樣白嫩,一點紅光都沒有,他疊好毛巾,對我招了招手。

我走了過去,他便輕輕地給我擦拭著臉蛋,他說:“喝醉的是你,這麽笨的女人,喝醉就會出洋相了。”

“哪有!我都沒喝醉!”我心臟狂跳。

天啊!宮玫還是不要變得這麽溫柔!這搞得我連手都不知怎麽放才好,連看他一眼都不敢看。

“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還說沒有?”他收回毛巾,把那杯茶端到我面前來。

我二話不說就喝了,沒好意思反駁,自己的臉紅跟喝酒有一點關系,但絕大部分是因為他!

“過來。”他把我拉到他的懷裏。

“你幹嘛呢?”坐在他的大腿上,隱隱約約的寒氣令我有些不自在。

宮玫那冰涼的鼻尖在我的脖頸處摩挲著,性感低啞的聲音如同老舊磁盤所發出的充滿典雅韻味:“飯桌上的那句話,你還沒跟我說。”

“嗯。”我低頭,主動地輕吻一下他那高潔的額頭:“沒什麽好說的,畢竟一年過去,說明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年半。”

“挺有時間觀念的。”他用手擒住我的下巴,清涼的唇瓣貼了過來。

這個繾綣綿連的吻持續了很久,直到我差點窒息,他才轉移目標,冰冷的手開始在我的身上游移。

我一個激靈,立即站起身來:“宮玫,我想給外婆打個電話,你要不先睡覺?”

剛才,自己確實有點心動,想進行下去,可是腦中閃過外婆在家裏孤寂的背影,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回家?”宮玫沒有一絲的怒氣,儒雅地站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

“那就回去看看。”他輕輕地撫上我的臉頰。

就這麽一瞬間的事,我看見了家裏的那道梁木,再往旁邊一看,熟稔於心的環境,就是家裏的堂前。

“時間過的還真快。”我看著院子裏的槐樹。

宮玫往那槐樹走去:“你跟你外婆好生聊著!”

“嗯!你自己小心點!”我看到月光傾灑在他的肩上,那些輕盈的光點,如此的引人註目。

堂前沒燈火,往前頭走去,也沒見著外婆的人,房間也沒了光,萬籟靜寂,估計外婆早早就入睡了,看來我還是錯過了跟外婆說話的時間了,隨後,自己就走進了廚房。

從櫥櫃下捧出那裝著面粉的小瓦缸,還有裝著白砂糖的汽水瓶子,然後輕手輕腳地在竈前生了火。

“你餓了?”宮玫從外頭走了進來。

“不是,我在煮湯圓。”我往竈裏放了兩根木柴,旋即拿起一個鐵盤,放了兩湯勺的面粉,再放點清水,開始攪渾。

宮玫不顧形象地坐在竈前的小板凳上,替我看著火,他輕聲問:“煮湯圓幹嘛?你不是回來跟你外婆過年的嗎?”

“外婆睡了,咱們小點聲!這煮湯圓是咱們這兒的習俗,其實本來是吃餃子的,不過餃子需要餡料什麽的,費錢,我和外婆就學著南方人,弄點面粉,掐個團子,吃吃就好,大年初一,吃過湯圓,意味團團圓圓。”我邊掐粉團子扔到鍋裏那沸騰的水裏邊給宮玫補習我們當今的過年習俗。

“嗯,你這火要大還是小?”宮玫專心地瞄著竈火。

火光照耀在他的臉上,我楞一會,莞爾:“水滾了後,小火就可以。”

這湯圓糖水不費時,很快就煮好了,我盛了兩碗,每碗六個團子,剩餘的就放在鍋裏,等明天外婆醒來就可以喝了,不用她忙活。

“把火滅了,咱們去後院吃。”我用菜盤子把這兩碗湯圓端到後院去。

怕吵醒外婆,我囑咐宮玫:“咱們靜靜地吃完了,就走。”

我看著宮玫吃下了第一個團子,他微微蹙眉。

他對我淺笑,然後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團子都吃光了,我不知道他吃不吃這些東西,之前他說,讓我給他燒香就行,但是年夜飯也跟著我一起吃了,只是吃的不多,我很怕,他是勉強吃下去的,就一直註意著他的表情。

這會,看他面帶笑意,我才放下心來吃自己手中那碗團子。

接著,他執意要自己把碗端回去,讓我在院子等他。

沒多久,他就出來了,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我走之前看了幾眼外婆的房間。

“宮玫,不回去工作室嗎?”我跟著他往村子外頭走。

這時,快到半夜十二點了,村子家家戶戶都已經準備好鞭炮,等時間一到,才去點燃。

宮玫將我帶到了一片的空地上,然後他扒拉一下草叢,從裏頭搬出了大大小小的各種形狀的東西,估摸著有二三十來筒。

“這是什麽啊?”我湊過去看。

那些東西都是被彩色的包裝紙裹著,我仔細一瞧,那包裝紙上寫有,煙火,這兩個字。

我略有些錯愕:“你早就準備好了?”

回想一下我和宮玫今天的行程,完成任務後,我陪然然看電視,那段時間,確實沒跟宮玫在一起,難道他是在那個時候就準備好了?

“你點還是我點?”宮玫攤開手掌,那掌心正放著一個火柴盒,是我家廚房竈前放著的。

這家夥絕對是早就想好了!

我看了看,沒伸出手:“你點吧!”

說句真的,我沒玩過煙火,家境不好,我不想破費,外婆也沒問過我要不要玩,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是看著別人玩,尤其在這大年三十的時候,我都是偷偷躲在後院裏,看村子裏頭每家每戶燃放的煙火,真的很好看。

宮玫將一筒筒的煙火擺放好,弄了個心形。

我指著那心形問:“又是王道教你的?”

他把所有的引頭用一條灰色的引線串聯起來,弄好後,他才直起身子,回我的話:“筱筱教的。”

“你們在密謀著把我藏到阿漁家裏的時候,是不是他們每個人輪流找你傳授追妹秘訣?”我嘴角抽了抽。

宮玫笑了起來:“你還不笨。”

我在想,宮玫還不點火,應該也是在等時間,於是我就繼續搭話:“你不嫌煩啊?”

“他們說的挺有理的,我看你也挺享受的。”他還在笑。

他經常就是板著一張冷臉,我很少見到他笑,尤其是笑地這樣顯眼,可是他笑的很迷人,那雙時刻迸發著殺意的眸子在笑的時候會綻放出亮麗的光芒,眉眼彎彎,雖然他可能不常呆在陽光底下,但他一笑,就自帶陽光。

我看的目不轉睛。

“你這傻樣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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