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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那個死而覆生的男生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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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微笑:“我把你的血液融進我的身體裏,所以你現在就是我的老婆了。”

“什麽!”我蹭地就從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不是玩笑,是真的。”

“你怎麽可以趁著我昏迷,就做出這樣的事來!你無恥!”我剜了他一眼。

要是真的話,那宮玫怎麽辦?他肯定會很生氣的吧?不對,他也許也不生氣,他愛的人又不是我,只是前世的我,現在只是利用我幫他找回孩子而已。

我一下就垂頭喪氣地坐在床上。

“老婆,你別不開心!我這樣做是為了你好。”陸釗均眸底劃過一縷憂傷。

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下,我才淡淡地開口:“不要叫我老婆,叫我旋沫。”

“老婆。”他幽怨地看著我。

我瞪了他一眼。

“你說過,不會這樣冷淡地對我的!你忘了嗎?”

腦袋轟的一聲,我確實是這樣說過,之前他把我從棺材裏救出來的時候。

這讓我不禁柔下語氣:“那你總得跟我解釋一下吧?每次遇見你,老是會冒出亂七八糟的場面,什麽前世?什麽陰陽師?什麽女鬼?什麽陸存?這什麽跟什麽?哎呀!想的我頭都疼了。”

“別想了,我跟你說說。”他把我抓頭的手拿下來,溫柔地摩挲著。

我抽了抽,他又握得更緊。

心裏有種莫名的情愫,也不會排斥,就任由他摸著。

除了宮玫和王道之外,他是第三個碰我的男人了,其實陸釗均跟宮玫比起來,他長得太嫩了,像個十八歲的少年,宮玫就是快三十的成熟男人了。

陸釗均見到我不反抗,就笑了起來:“老婆,我叫陸存。”

“那你之前又跟我說是陸釗均?”

“那也是我的名字,是我媽給我取的。”他說他媽的時候,眼神有些柔和。

我想,他媽應該對他很好吧!

“為什麽你說我記起什麽事來,然後就知道你是陸存?你是不是指的是前世的事情啊?”我小心地問著。

陸釗均,不,陸存之前貌似提及過宮玫,那他應該就知道一些前世的我和宮玫的事情吧?我真的好想知道宮玫究竟是不是喜歡前世的我,還有那個孩子的事情,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孩子?

既然如今陸存願意跟我坦白前世的事情,我就不用等李白二師兄回來了。

陸存點了點頭:“前世的你是一個陰陽師,我只是一個有著邪骨的少爺。”

“你之前給我看的一些幻境,是不是想讓我記起前世的事啊?”我回想起之前,在追著王道去414寢室的路上就看見過一幕,那是他給我看的,也就是前世的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嗯,你是陸家老爺請回來幫我驅鬼的陰陽師,第一天認識你的那晚,我們就遇見了一個女鬼,跟後來在舞廳裏遇見的那個是同一個,她從我很小的時候就纏上我了,好多道士都奈何不了她,結果被你超度了,然後我就,喜歡上你了,老婆,你現在可不能像之前那樣對我,太冷了。”他說著就露出十分委屈的樣子。

“呵呵,看情況啊!你之前對我可兇了!還要我跟你一起去死!”我心有餘悸地說。

之前去見民警的老婆的時候就冒出一幕,舞廳裏的一個男人和一個有著血瞳的女人,看來還真的是前世的我和他了,現在經他這樣一說,我大概就了解來龍去脈了。

他歉意地看著我:“對不起,因為我才剛出世,身上邪氣太重,一時沒壓住。”

我挑眉:“你就是那個被紅布包著的小鬼對吧?這麽說,你利用我,讓你出世?”

“你封印的,必須由你來開封。”他說著,眸子就更加悲傷了。

我啞然。

雖然我上一世對他是很冷淡,可沒想到自己還會那麽狠心將他給封印了啊!他看起來也不是很壞啊。

“是不是你做了很多壞事,然後讓我給封印了啊?我可知道你把一個南方來的登山者給殺了啊!”我看著他。

“嗯,我以為變成厲鬼就可以贏得了他,沒想到,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就墮入魔道了。”他垂下眸子。

“他是誰?是宮玫嗎?你之前提過他!那你現在怎麽就能壓住邪氣了?”

他目光閃躲:“那個登山者是想用你給他的護身符來對你下鬼術,他是弒天門裏的人,他想要你的異骨。”

我沈默。

陸存顯然是不想跟我提及宮玫,看來他們之間應該有很深的淵源,而且他身上的邪氣指不定也跟宮玫有關!我怎麽覺得自己好像被他們兩個給隔開了呢?他們兩個不會搞一腿的吧?算了,我還是不能從他的嘴裏套出有關宮玫和前世的我之間的事情,不過關於弒天門的事情,我倒是很想知道。

“我最近發生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我忽然發問。

陸存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為什麽弒天門的人要殺我嗎?”我緊張地盯著他,生怕錯過一個字。

“老婆,我以後會保護你的!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了,弒天門裏的人也會放過你的。”陸存突然很激動地抓住我的手。

我奇怪地看著他:“為什麽?為什麽跟你在一起,弒天門裏的人會放過我?之前那個楊管家是弒天門裏的人,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是弒天門裏的人?”

說著,我就硬下語氣,也抽回手,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不是不是,你也知道,我是私生子,是後來沈家的人把我領回去的,沈家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他說話的聲音越發小了。

這擺明就是心虛的表現,可是他不願說,我也不想強迫他,這些事情,終有一天會浮出水面的。

“好,我相信你。”我伸了伸酸麻的腿。

“老婆,果然是我的好老婆!”陸存猛地撲上來,抱著我。

我皺緊眉頭,用力推他,硬是推不開,我沈下臉,厲聲呵斥:“給我放開!”

“哦。”他看我臉色冷峻,就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學著我盤著腿坐在床的另一頭。

我扶著額頭,有些無奈,感覺自己不是成了他老婆,倒像是成了他媽,不過挺奇怪的是,我竟然能夠跟他心平氣和地聊了這麽久這麽多,要是換成了宮玫,那還不鬧的掀房頂!

想起宮玫,心裏就不禁有些擔憂,也不知道他跟閻羅王相處的怎樣了?

對了,宮玫身上還有好多好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看著陸存,諂媚一笑:“陸存啊!你知道半聖究竟是什麽鬼嗎?”

他看了我一眼:“不知道。”

“那是半聖厲害呢?還是閻羅王厲害呢?”

“半聖。”

“哦!”我別有用意地脧了他一眼。

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馬就低下頭。

瞧他那心虛的模樣,前一秒還跟我說不知道半聖是什麽鬼,下一秒就說半聖比閻羅王強,說謊也不打草稿!

不過,這下我心裏踏實多了,至少,我知道宮玫現在沒事。

“陸存,你的那把油紙傘啊,就是你的法器啊,是不是前世的我給的?”我將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

在我昏迷的時候看見的那個女人,應該是前世的我吧?要不然我不會對區區一把傘,雖是挺強的法器,可也沒理由激動到昏過去啊!我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了。

“嗯,有時你不能在我身邊保護我,就給我自己,這個法器了,讓我自己對付其他的惡鬼。”陸存支支吾吾地說。

我理解地頷首,也沒察覺到他說話的語速和表情都有點不一樣,

“不對啊!為什麽我會突然對你說話很溫柔啊?前世的我對你不是很冷淡的嗎?還有前世的我說話語氣不會這樣的啊?印象中你給我看的場面,都是很冷硬的,強勢的。”我想著就脫口問了出來。

“那是,剛開始,你跟我不熟,才會這樣的,後來熟悉就,不是那樣了。”他還是支支吾吾的,而且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不像之前那樣坦蕩蕩地看著我。

我狐疑地瞇起眼睛:“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啊?”

“怎麽可能!我對老婆是忠心耿耿的!老婆,你剛才說要相信我的!”他氣昂昂地擡起頭,眼神都是堅定的火焰。

我牽了牽嘴角:“是,我相信你。”

相信你才怪!我又不笨!這麽明顯的表情,我還看不出來麽?哎,陸存這美少年怎麽就那麽純潔呢?跟之前那個被邪氣壓住的陸釗均相比,那就是兩個極端啊!要不是我是驅魔人,我還真懷疑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癥!

“既然你說對我忠心耿耿,那你跟我說說,我前世是不是認識了什麽鬼啊?很厲害的那種,比如半聖啊?”我看他現在也單純,指不定還能套出有關宮玫的事情來呢。

“怎麽可能,你可是陰陽師啊!”他一臉憤慨。

我拉住他那握成拳頭的手,盡量把聲音放軟:“是是,那,我是不是有了孩子啊?或者,我身邊的某個人有孩子了?而且這個孩子還沒死,你知道在哪嗎?”

既然他不想說宮玫的事情,那我就幫宮玫問問孩子的事情吧,說不定這樣旁敲側擊也能得到有關於宮玫的一些事情呢。

陸存聞言臉色大變,隨後嘴唇有些顫抖,但之後還是撇開臉,悶悶的說:“沒有。”

“不會吧?你不會是忘記了吧?”我湊到前頭,想要觀察他的臉部表情。

“說沒有就沒有,信不信由你!”他冷下臉瞅我。

我依舊撐著一臉笑:“陸存,那你跟我說說,後來你喜歡我之後,又發生什麽事了?”

“我,忘記了。”他目光有些猶豫,但還是選擇了隱瞞。

“嗯。”我收斂起笑容。

而後,我沒繼續問下去,陸存明顯就是不想告訴我多餘的事情,看來他還是邪惡的陸釗均時,應該還不知什麽叫做害怕,所以就肆意地讓我知道以前的事,現在,我覺得他應該是在怕什麽,要不然他不會不讓我知道的,或者,他剛出世,他也只是記起剛開始的一些事情,而後邊的事情,他回想起來了,恰好這些事情是很毀他的形象的,然後就不敢告訴我。

從他說是我封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後面發生的肯定沒好事。

既然他不說,沒關系,我等李白二師兄回來後,我問他就好啦!

“這個給你!”

他一揮手,就有一堆亮晶晶的珠子放在我的眼前,珠子看起來像是水晶的,裏邊有一股黑氣在流動,用手摸上去,頓生一種鉆入骨髓的寒冷。

我仔細數了一下,一共有十七顆。

“這是什麽啊?”我指了指那些珠子。

“414寢室的四個怨靈所化的怨氣,還有另外十三個男人的。”他似乎很開心,連眼睛都笑的瞇起來了。

在我眼裏,他此刻像是邀功討糖的小孩。

“你把那四個女生的魂魄吞了,就是為了這些珠子?你為什麽不讓他們下去投胎啊?”我微慍,並不認為他這樣的做法是好的。

他努起嘴巴:“他們死的不明不白,不能投胎,你應該知道的啊!更何況他們做了孽,還有怨恨,要是不收了他們,他們遲早有一天會變成厲鬼的!”

“確實,他們這樣的死法,是極其冤枉的,都是弒天門裏的人殘害無辜!我一定要把這個組織給粉碎了!”我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就湧出一團惱火。

陸存握緊我的手:“老婆,別生氣。”

“老婆,你是陰陽人,但你卻選擇當了一名驅魔人,而這些怨靈的怨氣是可以來強大你的修為,驅魔人驅逐妖魔鬼怪的數量越多就代表經驗量越豐富,你是不是每次驅魔後,就會學到很多新的道術或者術法?”

“嗯,的確是這樣。”我想想,好像真的是這樣。

盡管四主會在夢裏教導了我很多術法,但是每回都是要我遇到事兒,教的那些術法才能自動顯現在腦海中,並讓我自己賦予實踐後,才真正學會如何去運用。

之前我只覺得奇怪,原來竟是這般的緣故。

“老婆,聽我的,以後要是遇上弒天門裏的人,第一時間一定,千萬,必須,要叫我!我會保護你的!”陸存一本正經地看著我。

“噗!”我一下就笑了。

不是他說的話好笑,而是他那臉實在太稚嫩了,這樣老熟的話語在他嘴裏說出來有些別扭,要是換成宮玫就不會有這樣的效果,說不定會把我說的心神蕩漾。

“老婆!”他沈下臉。

看起來是生氣了。

我斂住笑意:“好,要是我哪天應付不了,就叫你!可是,你要答應我,別叫我老婆,我有點,怪怪的感覺,你也知道,我才十六歲啊!”

有人說,十六歲是早戀的季節,可我都直接被陸存喊老婆了,這多怪啊!

“不行!”他悶悶不樂地堅決回了一句。

075:情聖宮玫

75:情聖宮玫

我抓抓頭發,有些無奈:“你難道不能把我的血從你的身上弄出來嗎?”

“老婆,是不是我哪裏不好啊?你說,我一定改。”陸存像個認錯的孩子一樣垂著腦袋。

真是牛頭不對馬嘴。

“這裏是哪裏啊?我應該出來很久了吧?我要回去了。”我迷茫地看了看這個奢華的房間。

猜想阿漁回到酒莊後,沒有看見那十三個男人和我的話,肯定會非常擔心的。

陸存悶悶地回話:“這是我的陰宅,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我現在真的已經改正了!之前對你那麽兇,真的不是我的意願。”

他說著,嘴巴就癟起來,那樣子老委屈了。

“沒有,只是我怕我師傅和師兄他們會擔心我。”看到他那可憐的小樣,我就同情心泛濫。

“真的?”

“真的。”我剛說完,轉個臉又加上一句:“一旦你做壞事了,那就不喜歡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後怕,怕宮玫生氣,他要是生氣了,我的胸口就會發疼,奇怪的是,胸口到現在竟一點動靜都沒有!

也許他很忙吧。

“我保證,絕對不做壞事!”陸存說著就猛撲過來,蹭著我的臉。

“放開。”我立馬就沈下臉。

“你又對我冷淡了!”他擡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一圈水暈。

我一看,本來嚴肅的臉又柔和了下來:“陸存,你能不能聽我說句話啊?”

他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其實呢,我已經......”

“我不聽。”陸存大概猜測到我要說什麽就摟著我的脖子,死活不放。

我垂下手,一臉的不知所措。

可腦海裏浮現出宮玫那張盛怒的臉,心有餘悸地只好嘆然道:“不聽也要聽,我已經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不能叫我老婆,所以,你能不能把我的血從你的身體裏弄出來啊?”

我說得極其小聲,這話對他來說可能會是一把尖利的刀,無形中給他致命一擊。

若是我不早些說清楚的話,他陷的越深,我就覺得自己的罪孽越深,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就是此理。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摟著我的脖子,把頭埋進我的頸間。

我感覺很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吸吸鼻子,柔聲說:“陸存,我有點冷,你能不能不要抱著我啊?”

此刻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大壞蛋,在欺負一個純潔的小孩子,內心滿滿都是罪惡感。

陸存緩慢地放開了手,一聲不吭地坐在床邊,低垂著頭。

這樣子,看起來好像經受過什麽重大的打擊,有種一蹶不振的挫敗和失落。

“陸存,如果我的血不能從你的身體弄出來的話,沒關系的,我到時候再想辦法。”我有些於心不忍,但說出來的話,感覺仍有那麽一丟丟的傷人。

“嗯。”他沈沈地應了一聲。

“陸存,那個,你可以送我回去嗎?”我有些局促地問道。

我在心裏頭不斷勸說著自己,你可以說點安慰人的話嗎?怎麽說話都帶刺的呢?難怪跟宮玫都聊不下去!

“老婆。”

看著他垂著的背影,心裏掙紮。

應呢?還是不應呢?沈默就是默認了,不行不行。

“老婆。”他這一聲帶著祈求的語氣。

著實讓我心裏不舒服起來,陸存應該算是幫過我很多次了,盡管這是他喜歡我的緣故,但我這樣對他,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我總不能跟以前那樣對他太兇殘吧?

“陸存,你喜歡的是前世的我,現在的我跟以前是不一樣的,你先別急著那麽快,就是,你要不跟我相處段時間再說?”我揉搓著手,好不容易擠出這話來。

他挺直身子,轉過頭來,一臉茫然地看著我:“你怎麽會不一樣呢?我可是等了你好久的。”

“這個,怎麽說呢。”我撓撓頭。

“你其實就是不喜歡我吧?跟以前一樣。”他又垂下頭。

“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吧,你現在先送我回去吧。”我完全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了,無論我怎麽說,都是傷人的。

“老婆。”他驀然地抓住我的手,一臉真摯地凝視著我。

我牽牽嘴角:“你現在有精神送我回去了嗎?”

“再陪我一下下,好嗎??”他露出哀求的小眼神。

我從床上跳了下來,實在不想繼續看他的表情,再看下去,我又繼續同情心泛濫了。

“陸存,我身邊可不止你一個人,還有很多人需要我陪著的,我們不說這個好不好?你要是不想送我回去的話,把我的白布袋給我,我自己想辦法回去。”

白布袋裏的符紙都用完了,大不了我自己再犧牲一點血,畫血符回去唄。

“現在就給你!不急不急!”陸存瞧我有些微慍,立即憑空一伸手,把我的白布袋拿了出來,直接套過我的頭,替我戴上了。

我攥著白布袋的背帶,總算松了一口氣,說實在的,我不會處理關於男女感情的問題。

“餵餵,陸存,你幹嘛啊?”身子忽然就騰空,我驚了一下。

陸存抱著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送你回去啊!”

“那也用不著這樣吧?”

“老婆的便宜要趁機占嘛。”他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我看到他笑得那麽開心,不忍心再看到他一副死灰般的臉,就幹脆不說話了。

瞬間的功夫,他就將我抱回了工作室門口。

“你不是應該把我帶回酒莊裏去嗎?”我從他身上下來後問。

陸存搖搖頭:“你那個大師兄已經回來了,就把你帶回這裏了。”

“哦!那我進去咯,你別被我師傅他們看見了,不然你也知道,我師傅他們就是捉鬼的。”我尷尬地說。

“還是老婆想的周全!”他露出無比感動的表情,想要奔過來抱我。

我連忙伸手擋住:“行了行了,我進去了。”

“老婆,記得常來看我啊!”

我假裝沒聽見,直接溜進工作室了。

“啊!”

“旋沫!”

剛一踏進工作室,筱筱就淚流滿面地撲過來,跟叫喪似的,嚇我一跳。

“筱筱,你哭什麽啊?我還沒死呢。”我推開她,用手拂去她臉上那一大把的鼻涕和眼淚。

“旋沫,你死去哪裏了啊?也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的嗎?”筱筱怒目橫對。

我笑了笑:“被一個高人救了,現在不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嗎?”

“高人?誰啊?是不是你那個男朋友啊?我聽阿漁說,你可能會跟你男朋友在一起。”筱筱眨巴眨巴眼睛。

臉上一燒:“嗯。”

“果然是重色輕友!我們這麽擔心你,你倒好,跑去約會了啊!”筱筱輕輕一巴掌扇到我腦門上。

我佯裝受傷地捂著頭:“對不起啦!”

“你這個丫頭!盡是不讓人省心的!”王道從前頭奔過來就是一個暴栗。

我真是欲哭無淚啊!怎麽攤上這麽一群暴力狂呢!

實際上,滿心都是感動。

“阿漁呢?他應該回來了吧?”剛才陸存給我說他回來了,可是到現在都沒看到他的身影。

“他一聽你回來了,就馬上去備飯了!小沫沫你再不回來了,我都餓死了!”王道瞅了瞅我,癟著嘴就揉揉自己的肚子。

我歉意地撓撓頭:“真的不好意思,下次會提前說一聲的,你們下次也不用等我開飯的。”

“誰說要等你開飯啦?我們都商量好了,下次就把你的那份給吃掉!”王道哼哧哼哧就往飯桌上一坐。

筱筱拍了拍我後背:“走啦,阿漁說,你從昨天早上開始就沒吃過東西,肯定餓壞了吧?”

她一說,我才感覺自己很餓很餓。

阿漁將所有菜都端上桌後,就端了碗湯水放到我眼前:“這是剛熬的人參湯,你在火場裏應該吸了不少二氧化碳,喝多點,補補身子。”

“哦哦。”我饞得不行,一仰頭,不下三口就喝了個精光:“好好喝啊!阿漁的廚藝真是棒棒的!”

“那以後廚房的重任就交給阿漁了啊!”筱筱一臉壞笑地說道。

阿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師妹該做的事,還用師兄教?”

“那旋沫是最小的,照理來說,旋沫負責後勤啊!”筱筱不滿地說道。

我無視筱筱的話,自顧地夾菜吃起來。

筱筱和阿漁在一旁吵得不亦樂乎,我趁機把很多好吃的菜都給夾了,王道搶不過我,臉上一臭,沖著阿漁和筱筱大聲呵斥:“吵什麽吵?口水都噴到菜上了!還讓不讓人吃啦!”

筱筱立馬就閉上嘴巴,乖乖地坐下來。

阿漁看了我一下,就坐了下來。

王道深深地看我了一眼,繼續說道:“論輩分,小沫沫最小,自然由她負責煮飯,就這麽辦!”

這話一出,我差點沒把自己給咽死,幽怨地擡眼看著王道。

他自動無視我的存在,樂呵呵地夾菜。

他是故意的!絕對!

“算了,你們的廚藝,我不敢恭維,還是我來吧。”阿漁摸摸鼻子,說完這一句讓我無比感動的話後,就埋頭吃起來。

筱筱沖我比了一個V字手勢,一臉得瑟的樣子。

我給筱筱吐了吐舌頭,轉頭夾了塊雞肉放在阿漁的碗內。

他猛地一擡頭,那眼神,有點覆雜,但喜悅占據多一點。

我諾諾地說:“謝謝大師兄。”

“沒事。”他嘴角一彎,夾起那塊雞肉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阿漁,南都大廈後邊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我邊吃就邊發問。

“都弄好了,回去酒莊後,發現你不在,我以為是你男朋友把你領走了,後來想想,我覺得不對勁!你沒有我的密碼,你是怎麽把地下酒窖的門給開的?而且這酒窖跟暗室的門都沒有開過的痕跡。”阿漁停下碗筷,疑惑地看著我。

“你想想看,我從南都大廈趕回去,怎麽也得兩三天吧,直接走鬼道進去不就很快了嗎?”我發現我現在撒謊都臉不紅心不跳了。

阿漁理解地點點頭。

“我不放心,就回來找王老頭算了算,發現那十三個男人的靈魂已經消失了,我就想著你應該沒什麽事了。”阿漁想了想,又開口說了一句。

“小沫沫這次做得好!大有進步啊!”王道也放下碗筷,一臉自豪地稱讚著我,頗有一種徒兒學成,師傅榮耀的神態。

一聽,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恰好阿漁提醒了我,我連忙從白布袋裏拿出十三顆怨氣珠,放到桌上來。

至於其餘的四個,我在猶豫要不要拿出來,拿出來不好解釋,怕王道知道陸存和宮玫的身份,想想還是決定不拿了。

我把珠子推到王道面前:“這個是那十三個男人積下來的怨氣,這應該可以給你煉點什麽東西的。”

王道拿到手中,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就放回去:“你自己拿著吧,對你有很大的好處,你現在修為還很低,這些怨氣珠能幫你提高修為,但是這東西對驅魔師有利有弊,若是有心存不軌的人將這東西拿來對付驅魔師的話,後果就會很嚴重,不過我看你這段時間的表現,確實是塊做好人的料。”

“那具體怎麽用啊?我怕怨氣太大的話,自己會被反噬。”想起昨晚差點就被那團怨氣給上身了,就心裏就有些發悸。

“具體使用的方法,我不知道,這是你們驅魔人的禁忌,外人是不能知道。”王道把珠子推回來。

我把珠子收回到白布袋:“嗯嗯,我找個時間打個電話給外婆,說不定外婆會知道。”

“你們說完了吧?沒說完,繼續說,反正我吃飽了,你們剪刀石頭布,看看誰洗碗啊!”筱筱放下碗筷就往沙發奔去。

王道瞥了我和阿漁一眼,哼著小曲就走開了。

我和阿漁兩個人登時就石化了。

由於阿漁負責煮飯,我當然沒好意思還讓他收拾飯後,我收拾好桌子,洗完碗筷後,就去辦公室開始接待客人。

待我把最後一個客人送走後,回頭去廚房那邊喝水的時候,眼角餘光觸及到窗外,才知道不知不覺中天上的星辰又出來了。

鑒於這幾天晚上都沒怎麽睡好,白天都在奔波,明天還要回去學校上課,所以我扒拉幾口晚飯就回房間補眠。

可能是身體真的操勞過度,頭一沾上枕頭就睡下了。

迷迷糊糊間,不知從哪裏吹來一股子冷風,我感到有些冷,微睜眼睛,窗簾被吹地像水紋一樣擺動著,心想應該是自己睡前沒把房間的窗戶關上,於是就裹著薄被翻個了身。

奇怪,我記得我的床好像不靠墻的啊!怎麽滾不動了?硬邦邦的,還冰涼冰涼的,跟一面墻似的。

我覺得可能是我做夢了,就想再轉個身好了,還沒轉就被兩條冰棒給圍住了。

摸摸,像是男人粗壯的手臂。

猛然清醒過來,有些不確定地問:“宮玫,是你嗎?”

“啊!”

背後的人莫名其妙一口就咬住我的肩膀,深深的,仿佛我跟他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

我想要轉身去看看是不是宮玫,可他生硬地將我的身子給抱住,怎麽樣都動彈不了。

忍著疼,聲音有些輕微地放柔:“宮玫,我知道肯定是你,你怎麽了?還在因為孩子的事情生氣嗎?”

背後的人松開了口,改為用冰糯的舌頭舔著我的肩膀上被咬破血的傷口,涼涼的,癢癢的。

我臉上微微燒了起來,但這下可以肯定背後的人絕對就是宮玫,想著他還在生氣,自己還是沒說些哄人的甜言蜜語,反而開始調侃他:“我好像記得昨晚不知道是誰說,兩年後再來見我的哦!”

宮玫聞言,頓了一下,爾後把我身子扳向他那方。

“看來大名鼎鼎的半聖大人的嘴巴說出來的話含金量不高哦!”我看著他深邃又飽含著冷意的眼眸,輕輕一笑。

我本以為他會吐出一句氣死我的話,沒想到他莫名其妙地用力將我摟緊,冰冷的唇瓣從我的額頭逐漸往下。

身子一顫,不敢喘一口粗氣。

爾後,他終於吻到我的嘴角,但是他並沒有深入下去,只是稍微一啄後,將我的頭埋進了他的頸項裏。

“昨晚的我,不是今晚的我,所以兩年後見你的人,是昨晚的我。”低沈性感的嗓音從頭頂不輕不重地敲進了我的心裏。

我輕笑,他這擺明就是狡辯。

“我不隨意生氣。”

我捂著嘴就偷笑起來,他是不隨意生氣,但是一生氣,就跟變了個人一樣,這不,剛把我的肩膀給咬了。

“那是對你的懲罰,你身上有一股臭味。”聲音透出明顯的不悅。

“什麽臭味啊?雖然我很累,我還是會洗了澡再睡覺的好不好?現在你咬了一口順氣了吧?”我笑滋滋地用臉蹭蹭他的胸膛。

“你今天是不是跟別的男人親密接觸了?”聲音冷沈了不少,應該是發怒了。

我斂起笑容,心裏發虛。

不得不說宮玫的鼻子真跟狗的鼻子一樣靈,我不就是給陸存抱了一下嘛?他就發現了?那我到底要不要跟他說呢?還是算了,聽陸存的話語,貌似他和宮玫兩個是宿敵的感覺,等我強大點,能夠拆架的時候再說吧。

我故作鎮定地說:“我身邊有著一堆的男人,像王道,阿漁,還有那些屍鬼啊!你指的是哪個啊?”

“怨氣留在你的身邊會很危險的。”他松開我,手一揮,那十七顆怨氣珠就出現在他與我之間。

宮玫沒有接我的話,這讓我心裏直打鼓。

他會讀我的心,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剛才所想的話?看來應該就是,畢竟連怨氣珠他都知道,那他還有什麽不知道呢?

既然他知道了,為什麽還要問我?是給我坦誠的機會?那我剛才沒坦白的話,他是不是很傷心很生氣啊?應該不會吧?要不然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雲淡風輕了,肯定會把我給吃了。

“凈想些亂七八糟的。”他用手指輕輕彈了彈我的額頭。

我一笑:“嘻嘻,欸,宮玫,你知道這些怨氣珠怎麽用嗎?王道跟我說,這對我有好處,不會有危險的。”

“他這麽說,那他怎麽就不告訴你怎麽用?”宮玫淡淡地瞥一下我。

臉上登時爆紅,羞愧到難以回話。

“把血玉拿出來。”他一手托著腮,一手伸向我。

乖乖地扯下血玉放到他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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