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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那個死而覆生的男生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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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和筱筱貓在冰箱下邊,就當場氣結。

“你也可以休息一下的啊!”我眨眨眼睛。

王道抿了口茶水,望著窗外紫紅色的天空,有些郁悶地說:“看來,又有大事兒要發生了。”

067:那檔子事兒也奇怪

67:那檔子事兒也奇怪

我心裏也有些揣揣不安,就站起來,順著王道的目光,瞄瞄窗外。

天空正上空還是深藍的,太陽落下的那頭,高樓如林的上方,是紫紅色的晚霞。

沒什麽出奇的地方啊!

筱筱放下自己的水杯,用一種看著外星人的眼神往我和王道身上放:“你們兩個果然很適合做這一行的,天下太平都被你們倆弄得橫屍遍野了。”

“這叫居安思危,懂不懂?”王道氣哄哄地說。

我拉著王道的衣擺,小聲問:“王道,到底是什麽大事啊?”

王道回頭瞅我:“天機不可洩露!”

他說著就放下水杯,也跟著出去外邊了,留我一個人在那裏風化。

“你又不是不知道王道那性子,唯恐天下不亂,只要個個人都遇上鬼,他肯定笑開花了!”筱筱從門邊露出一個頭來。

我無語。

由於今天是周六,我和筱筱自然就留在工作室這邊睡了,畢竟工作室裏有自己獨立的房間,比學校的寢室要來的舒服多了。

一般來說,工作室晚上都沒什麽客人,所以吃過晚飯後,王道就在電腦上玩著連連看小游戲,為此我和筱筱調侃了他好久,他就特別牛掰地說:“小孩子家家懂什麽?本來就可以一對的,就老七零八落的,我這是為他們找到另一半呢!”

筱筱笑得前仰後翻:“王道,你直接就說你單身狗,生活沒法找對,在電腦上看著一對就眼紅,就使勁消滅,以解心頭憤恨就好啦!”

我捂嘴偷笑。

這日子跟他們過得每天都是笑著吵著的,好像僵屍那件事所帶來的陰霾一下子就被驅散了。

“笑什麽笑?趕緊把符畫完,然後收工睡覺!”王道嗔道。

“收到,沒磚石的王老五!”筱筱還不忘調侃多一句。

現在工作室客人多,導致符紙,桃木劍,佛珠,八卦鏡等等東西幾乎斷貨,這些東西除制作成本高之外,還需大量的時間,不是幾秒鐘的事情,王道說那貨還沒到,讓我們先畫著簡單的辟邪符。

辟邪符不要求制作人的道行高深,只需要朱砂,狗毛制成的毛筆,還有沒塗畫過的符紙。

符紙的原材料必須采用天然竹釬維,半點摻假都不可以,否則就不靈驗了,所以一般幹我們這一行的,都是有固定的貨源地和廠商,甚至自己都務必學會制作符紙這門手藝,如若撞上斷貨的時候或者在一些人跡罕見的地方,那就得像我和筱筱這樣自己動手幹,而且在這行混久了的老油條,像王道這種人,大多都知道符紙驗真方法,可惜,王道從來沒跟我們講過。

筱筱在我耳旁嘀咕:“王道這人就是太小氣了點。”

我笑了笑,也沒反對,畢竟她這話說的,挺對的。

“上回僵屍那件事,王道不是用了很多黑狗血符嗎?那符紙比這個貴多了,不是一般人用的起,結果這麽多的僵屍就費了王道好一大半這樣的符紙,警局,學校還有那些家長給的報酬加起來,都還賠了一半,你沒看見前兩天王道那副世界末日要來的苦逼樣嗎?”筱筱瞟了幾眼玩游戲的王道,繼續跟我八卦當中。

“行了行了,專心點寫!你也不想想,王道虧本了,你的工資可是也跟著虧本啊!”我白了她一眼。

也不是我不愛聽八卦,就是我做一件事的時候,喜歡專心一點,對人對事都一樣。

筱筱一聽我這話,恍然大悟,立即就奮筆疾書:“不行,我要寫多一些符紙,明天好好給王道賣出去!”

我笑而不語,

不過筱筱那性子按捺沒多久,就開始劈裏啪啦地跟我說起來:“旋沫,我跟你講啊!符紙有黑狗血符這種比較貴的,黑狗血符屬於紅符的一種,而辟邪符則屬於黃符的一種,符紙的顏色不同,級別作用都不同,連制作方法也不同。”

我點點頭。

筱筱也沒管我聽沒聽進去,繼續說著:“紅符比黃符厲害多了,黑狗血符就是專門針對僵屍和吊死鬼的,就算是僵屍王來了,也要忌憚三分!至於這制作方法,顧名思義,就知道是用惡狗的血浸泡而成的,所以很多符紙的顏色不是隨便用染色劑給染上去的,說起來有些會很殘忍,我就不給你說了,反正現在這個時代,連狗血都不好弄了,一旦要弄,那可是要擔心自己分分鐘就會被愛狗協會的人給吊起來毒打一頓!”

“嗯嗯,外婆曾經都跟我說過,像辟邪符這種制作方法都要求不高的,作用也就不高,只有那些黴運當頭的,陰氣重的或者撞鬼的人才會用得上,也就是避避邪,散散身上的煞氣。”我看她說的起興,就想直接遏制住她的話頭。

筱筱一看我接話,就更加興奮,剛想開口,就被我一記冷眼掃過去,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

許是寫久了,手臂有點兒發酸,剛放下毛筆,舒展一下右手之時,門口傳來了按鈴聲。

“請進”我瞧了一下墻上的時鐘,晚上十點,是下班時間。

偏偏來了個客人,一個女人,她臉色略微蒼白,雙唇咬得緊緊的,身子骨特別瘦弱,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很大驚嚇或者長期受虐,頭發是燙過的微卷,穿著深藍色的V領襯衫搭配黑色及膝百褶裙,經典的黑色高跟鞋,手上緊握著的是最新出的LV包包,看起來是個有錢的闊太。

我看她命燈略微暗淡,也不打緊,可能她最近轉黴運或者撞上小鬼。

王道從電腦那頭伸了一下頭,瞟了那女人一眼,就繼續盯著電腦:“既來之,則安之,是福不是禍,是禍擋不過!”

我深深剜了他一眼:“你沒看到客人在嗎?嘴巴說什麽禍不禍的?”

王道瞥了一下我,就把電腦關了,那二郎腿往桌上一放,又開啟睡眠模式。

說也奇怪,王道好像從傍晚開始就有點反常,老嚷著提前關門,要不然就是催促我和筱筱回學校睡去,現在來客人了,還一副不願意接的樣子。

筱筱給了我個眼神,我無奈地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去給這位女客人倒了杯溫水。

“你好,我叫旋沫,是這兒的員工,不知如何稱呼您?”我擺出禮貌的微笑。

這位客人喝了口水後,開口的第一句話跟我的問話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我老公回來了。”

我看著她握著水杯的手有些顫抖,想來她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她老公回不回來這事很奇怪嗎?難不成她老公經常出去泡三兒,現在破天荒回一次家,她就激動到過來這裏問一下自家老公究竟是回心轉意還是撞邪了?

她似乎冷靜了一下,對我強笑:“我叫謝可穎,我老公,居然相安無事的地回來了。”

謝可穎說著就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

我往王道那兒瞅瞅,發現他正坐在他那個大班椅上閉目養神,而筱筱出奇地兩耳不聞窗外事地全神貫註在畫符上,很顯然,他們這是把最後一個客人摞我這兒了。

“謝小姐,你老公回來是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我笑著問。

心裏暗暗想著,不要告訴我,你明明看見你老公死了,卻又突然回來,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當然以上只是我一時腦補的情節。

很不幸,她下一句話跟我所想的差不多:“我老公在三年前就已經失蹤了,因為一場飛機事故。”

“一個人失蹤十年才會被登記為死亡,你老公失蹤三年,也不算奇怪,這三年也許不巧遇上什麽事,比如失憶或者變成植物人諸如此類的事情,才會拖延到三年後才回來啊!他如此幸運能夠從那場飛機事故中活過來,不是很開心的事嗎?”

“我剛開始當然是很高興啦,我都辛辛苦苦找了他整整三年,自己都快要絕望了,可無論是誰跟我說他已經死了,我就是不相信,我堅信他絕對沒死的,沒想到,他真的活著回來了!”她說話的時候,神色稍微精神了些許。

“嗯,那你是覺得你老公有什麽問題嗎?還是你們兩個人遇上什麽靈異或者奇怪的事情了?”我繼續問。

可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當中,不能自拔地述說起來:“我老公失蹤前是特別幽默風趣的男人,我也是因為這樣被他吸引住的,可是他回來後,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那樣,有點冷漠內斂,不怎麽愛跟我說話了,我在想他是不是這三年裏被哪個女人給迷上了........”

她說的很認真,我沒忍心打斷,加上她這番話指不定有些蛛絲馬跡可尋。

聽到最後,我只覺得自己像是在聽一個虐心的愛情故事,彼此相愛的兩個人,結婚後沒多久,丈夫出差,居然很不幸地遇上飛機事故,然後失蹤了,妻子守著貞潔苦找三年,然後丈夫活著回來了,虐人的是,妻子發現丈夫好像完全變了個人,對她開始冷淡,沒有了以前的熱情。

“謝小姐,我們這裏可不是情感分析所哦!我們這兒看風水,測命格,看事兒,我想你應該懂的,你就直說,是不是你老公回來之後,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吧!”我往她手中的水杯再倒些溫水,溫和地問。

看她那說法,我覺得她老公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出軌了,二是撞邪了。

她握緊了水杯,醞釀了許久,才開口:“他回來後,是真的變得好奇怪,也有點恐怖,他一直都不肯吃熟食,只吃生牛肉豬肉。”

“也許他在那事故之後得了什麽病癥吧?或者他失蹤期間是在一些野生森林的地方度過的,為了生存,吃些生物是難免的,三年完全可以養成一種習慣,你可以弄些熟食讓他嘗試著吃,習慣就沒事了。”

“不!我已經試過好多次了,他甚至都把我,給打了一頓。”她說著就瞪圓了眼睛,放下水杯,雙手抱著頭,十分痛苦的樣子。

“沒事,慢慢來。”我放緩語氣,盡量讓她心情放輕松。

她放下手,露出一臉驚悚的表情:“他竟然還喝血!而且,還愛喝人血!”

“嗯?”

她沒等我說些什麽,就驚慌地說著:“有段時間,我不知道為什麽最近醒來後,手臂上都是刀痕,那傷口還流著血呢!我問他,這是怎麽回事?他也不理我,看著我那手的眼神,很不對勁,而且,我還發現近來自己睡得太死了,所以一時好奇,就偷偷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在自己的屋子裏安裝了攝像頭,你會覺得我神經了吧?我也以為自己有什麽神經病或者夢游癥,可是,有問題的不是我,是我老公!他居然在我喝的水裏放安眠藥!然後,然後,然後他割我的手,放我的血來喝!”

聽到這裏,我渾身寒毛直豎,覺得有點驚悚,咽了口唾沫,繼續問:“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這時,她倒不說話了,整張臉羞澀通紅,有些欲言又止。

這讓我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問:“難道還有比喝血還恐怖的事情發生在你老公身上?不會是你老公還殺人來吃人肉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老公要不是神經病就是被鬼上身了。

“不是,不是!”她連忙擺手,臉上還是微微漲紅。

這讓我有些奇怪,我往屋內的空調看了看,空調是開著的啊,也不熱啊!一時拿捏不準,就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謝可穎還沒回我話,筱筱倒是沈不住氣地重重放下毛筆,飛了一記白眼過來,然後一臉淡定地問:“是不是房事也有問題啊?”

我一聽,臉就爆紅了。

難怪我大半天都看不出來她到底在窘迫什麽,原來是這等子事情啊!這也不能怪我吧?我除了跟宮玫接觸比較親密一點之外,就沒跟別的男人接觸太親密了。

更何況,我沒還遇過那些事,我哪能想的到啊!

話說,宮玫自從那天我昏倒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了!都不知道他到底幹嘛去了!難不成是上次的滅魂網讓他留下傷了?不會吧?

也許有可能,他那性子絕對不會讓我知道的。

哎,希望他能好好的吧,突然間,好想見到他啊!

“你盡管說出來吧!不然你隱瞞的話,到時候就不好處理了。”筱筱一臉嚴肅地湊過來。

謝可穎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他回來之後,性欲特別強,就是白天,他也要了好多次,每次都把我給弄暈過去,他以前再怎麽樣,也不會這樣的,也是這一點,我覺得他應該不會迷上別的女人的。”

筱筱認真聽著,一點尷尬都沒有:“那他是不是特別精力旺盛?連下邊也特別大的那種?做的時候,還會發出很奇怪的叫聲?”

我瞅瞅筱筱,發現她居然一點都沒臉紅!話說,她怎麽知道那麽多,這種事情?

謝可穎可不像我這樣紅的耳根子都快流出血的那種,她跟筱筱都聊起勁來了:“對啊!他有一次整整折騰了我兩天啊!我那時簡直都快要死了!真的,整個人都沒力氣!”

“那他是不是都不射?但能持續很久?你這個時候,身子都跟吃了興奮劑一樣?”

“嗯嗯,我覺得好奇怪啊!我還特意去問了我那在醫院幹的閨蜜,她也說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

她們兩個人討論的熱火朝天,我越聽越是臉紅心跳,眼角餘光下意識地往王道那兒瞟去,發現他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搞同志的,所以單身到五十多歲還沒有對象!

不知過多久,她們倆總算是講完了,本來我給謝可穎拿來的一壺水,基本上都被我口幹地喝光了。

這會筱筱沒繼續問,倒是謝可穎的話題回歸到稍微正常一點:“就是通過這種種跡象,我就在懷疑他是不是得了什麽病,就想著帶他去看醫生。”

“醫生肯定說沒病!”筱筱一臉自信的說。

這下我有些迷糊了,為什麽筱筱問完剛才的話,好像知道了她老公究竟是怎麽回事,這下我有點後悔剛才沒認真聽了。

“沒看呢,那時我跟醫生在說著話呢,轉頭就發現他不見了,在醫院找了老半天,都沒找到。”她說著就有些口渴,想要喝水,結果發現沒水了。

我不好意思地幹笑,她也沒在意,繼續說著:“那時我覺察自己還有一個地方沒去找,因為那個地方,我不敢去,我也不敢相信他會去那裏!”

“停屍房?”我脫口就問。

“嗯,我真的在那裏找到他了!他竟然在跟屍體說著話,還有說有笑的,可是他回來後就對我冷冰冰的,就算做那檔子事的時候,也是不看我的,我在想,他會不會是那場事故後留下什麽後遺癥,就是會不會精神受到刺激了。”

她把嘴唇咬得緊緊的,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然後,我把他帶回家,就將他鎖在房間裏,我害怕他會出什麽事,就趕緊去找心理醫生過來看看,可是今天,我帶著心理醫生回家的時候,他居然!”

“居然把家裏的所有寵物狗都給吃光了!滿房間都是可憐的狗狗,它們看著我的眼睛都是怨恨的眼神,我當場就嚇壞了,我不敢相信這是他做的,可是他滿身都是狗毛和被狗抓的傷痕,他那時還很開心地咬著我家的狗狗在喝血!我都快瘋了!”謝可穎開始顫抖著身子,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頭。

“沒事,你慢慢說。”我伸手順了順她的後背。

她抽泣地抓著我的手,滿眼都是畏懼:“那時,心理醫生說要去看看他,可是他竟然拿著刀說要砍死心理醫生!然後,心理醫生就嚇跑了,他也沒理我,繼續回房間裏把狗狗給生吃了!怎麽辦,我今晚不敢回去了,我好怕啊!”

“我聽說你們這工作室很神的,好多殺人案都是你們給破解的,拜托你們救救我老公吧!我不想他再這樣繼續下去了!我知道,他肯定很痛苦的!他以前多善良啊!那些狗狗都是他心頭肉啊!”

“沒事啊!你今晚就在這兒睡上一覺,好好休息!明天我們跟你回去看看,我們沒有看到本人,也不能斷定他是不是遇上什麽臟東西之類的。”我柔聲勸服她去客房裏去睡。

等把她哄睡著後,大概晚上十二點了。

但我,筱筱和王道三人都沒睡,還在辦公室裏。

“我覺得她老公可能是遇上什麽不幹凈的東西,現在招惹上門了。”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筱筱打著哈哈:“這個客人就交給你了,我最近接了個大單子,暫時沒法跟你們一塊!旋沫,你不是都有男朋友嗎?幹嘛遇上這檔子事還什麽都不懂啊?是不是他技術不好啊?”

“什麽,這什麽跟什麽啊!說正事!”我羞惱地瞪她。

“好啦!今天就先這樣,等明天阿漁回來,我們三個再去她家看看情況。”王道無奈地撫額:“旋沫,等她明天起來了,就把那飛機事故問清楚,然後跟阿漁說,他消息比較靈通,說不定能知道什麽。”

“筱筱,你今晚是不是問出什麽?”我還是有些臉紅地問。

“應該是鬼壓床,有點像,不太確定,不過可以肯定,應該是鬼上身,你也不是不知道,一般鬼都是通過這事來吸人氣的。”筱筱一本正經地說。

“哦!”

“行了,都十二點了,趕緊回去睡覺!”王道趕著我們回房間。

我看多了幾眼王道,他每次都把我瞪回去,可是我總覺得,王道那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很不願意接這個單子,而一般他不肯接的單子,原因大多數都是跟弒天門有關,難不成這回也是?

上回畫室一事,到最後我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感覺王道好像瞞著我好多事情,又沒見到宮玫,所以也沒法問他那天我昏迷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我在床上輾轉了一會,正要睡著的時候,冷風把窗簾吹的鼓起來。

伸頭往窗戶瞅瞅,撩起的窗簾後隱約有個人影。

“誰?”我蹭地就坐了起來。

“嚇壞了?”那人緩緩走了過來。

他那輪廓分明的臉在月光下暴露了出來,蒼鷹般的眸子透著冷光,依舊是那樣的冰冷如霜。

“半個月前,那個滅魂網是不是讓你留下傷了?你好像,好久都沒有找我了。”我說著,聲音就因為害羞逐漸變小。

他輕笑一聲:“怎麽?擔心我?很想我?”

我的臉一下就變得很燙:“正經點。”

“你這個半個月比我還忙,我還能找你嗎?”他輕輕坐到床尾,星眸看著我,反問。

“我又沒跟你說,我很忙。”我低下頭。

心裏在想,自己到底在說什麽啊?

“哦?那你就是說,你很想我找你?”宮玫嘴角微翹。

“沒。”

“不想我找你,那我以後就不打擾你了。”

“啊!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被宮玫兜話兜的有些語無倫次。

“那你到底是想我呢還是不想我呢?”

“想.....”我把頭壓的更低。

“啊!你幹什麽?”我被宮玫突然撲過來嚇了一跳。

他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著我,嘴角弧度上揚:“上次你給的補償不算。”

“為什麽?”我感覺背脊有些發涼,心跳有停止的跡象。

“沒有為什麽,所以,你要好好補償!”他話一落,整張臉就湊了過來。

我呼吸霎時打住。

冰軟的蛇在我口腔裏游走,我滿腦子都在想著今晚筱筱跟謝可穎說的話。

“嗯!”我越想越害怕,就開始推搪。

宮玫很不悅地皺眉,十分霸道地壓住我那不安分的雙手。

等他心滿意足地放開我的嘴唇時,我只能在一旁大口大口喘氣。

“不會換氣還敢分神!”他用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彈了彈我的額頭。

我下意識地抓住被子,往自己身上攏緊。

他看著我這小動作,嘆了口氣,就伸開雙手將我攬著,一起躺在床上。

他身上的冰冷刺激著我的大腦,我整個人僵硬的跟一塊石頭一樣。

過了很久很久,他沒繼續下一步,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在我的背後抱著我,我不知道他是否睡了,我聽不到他的心跳,也感受不到他溫熱的呼吸。

我想要轉過身去看看。

“別動。”他把我的身子扳回去,依舊摟著我,只是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胛骨上。

冰冷的觸覺讓我覺得有點癢癢的。

不過知道他沒睡,我就把今天的事跟他說了一下,然後小心地問:“你說,這次的事情會不會又是弒天門搞的鬼啊?”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知道他將我摟的更緊了些。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才傳來他不輕不重的聲音:“順其自然,想這些還不如想想孩子在哪。”

“哦。”

“睡覺。”

“哦!”

“想我!”

“哦!”本來處於迷糊想睡的我猛地清醒起來,而後想了想,幹脆裝睡過去。

在睡著前,我只聽到他愉悅地笑出聲來。

068:往生咒

68:往生咒

宮玫最近似乎經常笑,一笑起來就把我迷得昏頭轉向的。

感覺他在我後背抱著我,心裏就很踏實,迷迷糊糊地整個人就沈沈地墜下。

忽然,猛地一下震蕩把我給晃醒了。

睜開眼,發現自己不是在工作室的房間裏頭,而是在一個機艙裏。

再三揉揉眼睛,還是沒錯!

看看自己的手,是雙粗大有著厚繭的男人的手,身上的衣服也是價值不菲的西裝。

還沒的來得及細想這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整個機艙就開始劇烈地搖晃,四周的乘客恐慌地問空姐:“這到底是鬧哪樣?”

亂哄哄的,都是怒聲呵斥。

保持著微笑的空姐只是說:“各位乘客,稍安勿躁,只是遇著小小的氣流,不會有事的。”

我不可置否地搖搖頭,下意識地抓緊手扶。

如果這時我還不明白那就是傻了,如今我這個機艙,興許就是謝可穎她老公的那個機艙,而我,此時應該就是謝可穎的老公吧?

那這樣來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我不知道,但絕對是壞事而不是好事。

“啊!”驚悚的尖叫聲頓生。

我的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掙紮起來,因為整個機艙無緣無故爬出很多很多的吐著信子的眼鏡蛇。

那蛇的眼睛陰陰地盯著我,似乎要把我給吞進肚子裏去。

這身子的控制權不在我手裏,我也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親身經歷的看客。

機身還在搖晃,我想那機師應該是遇害了,而這個飛機正在快速墜落,這墜落可能十多分鐘都沒有!

我把身上的西裝外套扯下,不斷地用這外套去甩開那些毒蛇的攻擊,卻仍然抵擋不住地被好幾條毒蛇纏上了雙腳。

而四周的惶恐尖叫的人中,有一個禿頭的男人被毒蛇一口咬掉了整顆頭顱,身子一下就倒了下去,那脖子流出來的血猛然間噴灑到好幾個乘客的臉上,把他們嚇的臉色瞬間青白,更是驚慌地揮打那些毒蛇。

而我自然連褲襠都濕了,盡管腿抖得厲害,可那些蛇仍舊不死心地往上攀爬。

我就納悶了,這好幾千米的高空,哪來的蛇?這載客客機也不載運貨物,就算是載運貨物那也是輕點的貴重物品,不可能是蛇。

難道是鬼障?

鬼障就是鬼魂使出的鬼把戲,遮眼法,混淆人的幻覺,其實根本就沒有,心生惡念自然有蛇。

可惜我嘗試了好幾次,身體的控制權還是沒辦法奪得,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乘客一個個地慘死,也並非全是被蛇咬死,有好幾個是直接砸開窗戶和打開了機艙毫不猶豫地直接跳下去。

片刻後,好幾條蛇已經纏繞上我的脖子,勒得不緊,卻直挺挺地對著我。

眼前這條眼鏡蛇與我對視,發出嘶嘶的叫聲。

我嚇得一點兒都不敢動,只有嘴唇在那兒抖著。

它吐了吐蛇信子,咧開嘴,露出彎彎的細細的獠牙,口子張得老大,我只能看見它喉嚨深處是一片的黑暗。

就在它的獠牙剛戳破我那眼角膜的時候,我慘叫了一聲,機身就一下傾斜了,身子就霎時傾倒。

眼睛很疼,湧出的血液模糊了我視線,都是紅色。

在往機艙的另一頭滑去的時候,我拼命地想要抓住身邊的東西。

可是什麽都沒法抓住,後頭巨大的風口將我拉了進去。

於是下一秒,我就看著好幾個人跟著我一起飄浮在半空中,我看見了他們臉上畏懼萬分的表情,還看見了冒著黑煙的客機正以飛快的速度直直沖向一座高山。

強力的風拖著我的身體,呼呼的風聲灌入我的耳中,掙紮了一會,發現只是徒勞,只好作罷。

往下看,是裸露的巖石,心一下慌了,那是面對死亡前的恐懼,淚水混雜著血水一道流下。

轟的一聲,飛機抵達高山頂峰,沖天火光下是如溪水一般鮮紅的血,然後好幾個人吧嗒一聲,在棕黃色的巖石面上炸開了一片血花,裏頭還有白白的腦漿,而我,同樣擺脫不了這種命運,閉上眼睛前,那個天空是紫紅色的,鮮血與藍空夾雜一起的顏色。

“啊!”

“呼呼!”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臟還是強烈地撲通撲通直跳。

看著熟悉的房間,我露出了一絲苦笑。

誰能想到,我剛經歷了慘不忍睹的一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場飛機事故絕對不是那麽簡單,應該是人為!我想,這種殘忍的手段就只有弒天門的人才能幹的出來了!可是,那場事故這麽慘烈,絕對沒可能有人生還的!那謝可穎的老公能活下來,那還真的是奇了怪!

不行,我不能這麽早妄下斷論,畢竟這也只是一場夢,即使我經常會預知未來和重溫過去,但也不代表每回都是鐵定的事實。

瞧瞧床頭桌上的鬧鐘,早上六點。

還是去問問謝可穎那場飛機事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吧!

我簡單洗漱後,換了件衣服就匆匆趕去客房,心下有些怪怪的,回頭看看躺過的床,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好像忘記什麽事。

想了想,也沒想出來,就往客房那頭走去。

伸手在門上敲了幾下。

叩叩叩。

“謝小姐,我是旋沫,你起床了嗎?”我提高嗓子朝裏頭喊了一嗓子。

“起了起了!旋小姐,現在就去我家嗎?”謝可穎頂著一雙黑眼圈出現在門後。

我搖搖頭,率直進去:“還沒,要等另一個員工過來才去,我就是來問你點事。”

“什麽事啊?是有關我老公的事嗎?”謝可穎連打了幾個哈哈。

看上去,她昨晚應該沒睡好,許是被她老公的事情給嚇著了。

“謝小姐,你還記得你老公發生的那場飛機事故的時間,還有地點嗎?我們打算調查一下當年的事故,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我擺出禮貌職業的姿態。

“那是2007年七月份的事,我老公從北京飛往泰國的途中突然遇上了氣流,然後就,出事故了,當時我還在家裏,一看新聞,都把我嚇懵了。”謝可穎回想起往事有些哽咽地說起來。

“別傷心,那你老公出發前有什麽異象之類的嗎?”我繼續問。

“沒有,挺好的。”謝可穎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嗯,我需要去調查一下當年的事故,外頭應該有人準備好早餐了,不如出去吃一下早餐,等人齊了再一起去你家看看。”我說著就從她的房間裏出去了。

而後,直奔到王道的房裏,剛想敲門,他就正好開門。

他蹙了下眉:“這麽一大早的,來嚇我啊?”

我反了一下白眼:“誰敢嚇你啊!我只是跟你說點事。”

“什麽事?”他踢踏著拖鞋,把房門拉開,讓我進去。

“我一早去問謝可穎,有關當年她老公的飛機事故的事情,我想她老公會變成這樣,跟這事故是脫不了幹系的!”

“嗯,你問清楚時間了?這事大不大?”王道在鏡子面前扒拉了一下頭發。

而後我將時間和飛機往返地點都告訴了他,他一臉淡然地拉開房門:“這事我會讓阿漁去調查一下,你現在出去吃早餐,等會去她家看看。”

我走到房門,又停了下來,望著王道的背影:“王道,你是不是不想接這個單子啊?”

“這是命,躲不掉的。”他嘆了口氣。

我沒聽明白什麽,人這輩子都有很多劫難要度過,我想也許這是王道要度的劫吧,就沒追問下去,合上房門,往廚房走去。

王道,筱筱,謝可穎和我四個人默默無聲地吃了一頓簡簡單單的早餐後,筱筱帶著她的骨鈴就出門去了,我們三個人約莫等了半個小時,王道接了電話,就讓我們下樓。

隨後,謝可穎開了車來,自然沒上阿漁的車,她負責在前邊引路。

剛上車,阿漁看著前方的路況,不鹹不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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