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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那個死而覆生的男生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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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了?”筱筱突然從我背後冒出來。

“你剛才不是都聽完了嗎?”按照她那個八卦性格,我就不信她剛才沒在偷聽。

筱筱砸砸舌:“你們說話聲音那麽大,恐怕其他宿舍的人都吵醒了。”

我沒回話,換上睡衣,把床上的零食都放進櫃子裏頭,雖然肚子餓,但我沒有晚上吃零食的習慣。

“你氣什麽,他那話不就是怕你被人騙走了嗎?還有,他那人冷冰冰的,可是從昨晚到現在,我都沒聽他跟我說過一個字,偏偏對著你的時候,就跟變個人似的,你呀,別鬧心了,遇上這麽好的男人,就趕緊抓住吧!”筱筱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床板,卻是在對我說話。

我用毛巾擦著濕發,不自覺地就偷笑起來。

“旋沫,其實,我挺羨慕你的。”她忽然說出一句,然後翻了個身,背對著我。

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地看著她的後背:“筱筱,你羨慕我什麽啊?”

等了許久,她沒回話,許是睡著了。

於是我就關掉她床頭上的臺燈,再回到床上把頭露出床邊,邊擦著頭發邊想著這幾天的事情。

現在好像就有個突破口,叫林琳的美術生,明天去調查一下,再來就是今晚,王道看來已經插手這件事情了,看來竊聽器應該可以派上用場。

不知道阿漁的傷勢如何,能不能撐到我和王道把幕後的人給揪出來的時候。

也不知道王道會怎樣想我和宮玫呢?宮玫說他是我男朋友啊!我算是在跟一只鬼談戀愛?怎樣才是談戀愛呢?我從小就沒跟男生玩過啊.......

就這樣想著,後來是頭發究竟幹了沒,我也不清楚,依稀在夢裏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手把我的頭輕放在又冰又硬的枕頭上,然後,好像有人在幫我擦頭發,反正我覺得那只是個夢。

我起床後,擦頭發的毛巾還在我手上,所以更讓我肯定,那就是一個夢。

簡單洗漱後,啃了個宮玫昨晚送來的幹面包就沖去課室上課,一二節都是數學課,費了我不少腦細胞,後來聽著課我就開始打瞌睡,沒想到的是連帶第三節語文課都給睡過去了,最後的一節課是體育課,筱筱是體育委員,把我喚醒後,就去體育器材室替同學領器材去了。

體育課都是讓學生自由活動的,平常這節課,我都是跑到學校後山玩去,現在,我必須要去944課室蹭課去。

出乎意料的是,944課室這個時候上的課程不是楊高老師的油彩畫,而是英語課。

想了想,楊高老師在不在都無所謂,我過來一趟也只是想知道一些有關林琳這個同學的信息,問學生也是可以的。

於是乎,我從課室後邊,偷偷溜了進去,因為這個班上已經失蹤了好幾個女生,也有人經常翹課,文化課的老師不比專業課的老師更頻繁地接觸美術生,所以我中途溜進來也沒人知道。

上次來的時候,那些畫架之類的工具都放到課室的後頭,然後每個同學都打開折疊式的桌子和凳子來上文化課,我瞅中一個空缺的位置就坐了上去。

待坐定後,才驚覺課室氛圍有點怪,看起來好像跟我們平常上課沒什麽區別,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底下的學生鴉雀無聲,死氣沈沈。

外邊的陽光明媚,還在課室裏鋪灑了一地光點,可仍舊沒法給這個課室帶來一絲溫暖,反而有點冷,不是他們冷淡木然的表情所致,而是,課室陰氣重,陽氣少。

我有所察覺地開了天眼。

一眼望去,估計這課室除了老師和兩三個女生還是活生生的人外,其餘的,基本上都是沒了心跳的人,盡管他們現在的樣子看起來除了有點營養不良之外,就和常人無異,但我還是可以認出來,這些都是昨晚追著王道的僵屍,總而言之,我現在所在這個課室,儼然就是恐怖課室。

如果他們現在群攻我,我肯定沒什麽勝算,符紙帶的不夠,還有活人要照顧,根本兼顧不來,幸虧他們也沒有攻擊的欲望,只是在白天扮演著自己,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忽然,一個皺巴巴的紙團扔到我桌上。

我往紙團扔來的方向看去,原來是昨天在路上碰見的那個說著八卦的高挑女生。

猶豫了一會,才打開紙團,娟秀的字躍然眼前,她問:“你喜歡上我們班的誰?過來蹭課這種小把戲你也幹?”

壓下自己想要反駁的怒頭,從書包裏拿出黑色水性筆和一本筆記本,撕下一頁紙,在上面簡單明了地寫上我想問的話:“我是來打聽情敵的,叫林琳的。”

我把紙張擰成一團,往她桌上扔去。

她興奮的表情在打開紙團的一刻凝固成白灰,拿著筆猶豫不決,時不時瞟一下我,我假裝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沒刻意去求她把這個人的事情告訴我。

大概老師說了三句英文句子後,那紙團又重新地回到我桌上。

我不急不緩地打開,上面的字有些塗塗改改,應該是想了許久才寫的。

她說:“林琳已經失蹤了,你放一百心吧!”

紙張上面在她塗掉的字眼裏,依稀辨認出的有三個字,師生戀。

於是我將計就計地繼續問:“我就是喜歡那個老師,我想知道為什麽老師在她失蹤後,還是繼續喜歡她?”

她打開紙團後,手略微顫抖,但這次很快就把紙團給我扔了回來,而且還是一大段的文字。

字裏行間除了些許恐懼就是好心勸說:“你怎麽也喜歡楊高老師?可我一看你就不是美術生,勸你還是放棄吧!我都追不上,你更不用說,加上,你怎麽能跟林琳這個天才比?她之前畫的裸體油畫可招楊高老師喜歡了,可是,聽說她失蹤後,凡是喜歡楊高老師的美術生,全都失蹤了啊!我勸你還是放棄吧!說不定,那些女生都是林琳給害的呢!楊高老師也可憐,估計這輩子都得孤獨終老了。”

這下,我便有些明了,看來宮玫說的沒錯,我要是不調查清楚,肯定不知道。

接下來,我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就沒繼續跟那個女生傳紙條,快速收拾好東西就偷溜出去。

這回,我改成去儲畫室,想著去辦公室找一些老師要鑰匙進去,可是那裏不允許其他學生隨意進入,而且儲畫室裏的鑰匙都是交由楊高老師負責,他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沒法找他要鑰匙。

我只好用遁術和隱身符,偷偷進去。

儲畫室裏頭光線很暗,基本上是密封的,我一進去就覺得悶,有點透不過氣來,還陰冷的很,還有一股異味,有點腥。

本來就開了天眼,就不用開燈,以免嚇壞攝像頭那邊的保安叔叔們。

按照記憶裏放著學生月考的畫冊的地方找,結果那個櫃子被鎖上了,我只好又費張符紙,扭成長條塞進鎖眼裏頭,念了異形咒。

哢的一聲,鎖就開了。

我在想,日後鬼怪都滅絕了,我就去當大盜。

在翻找畫冊的時候,發現裏頭夾雜了好多人物肖像油彩畫,背景跟那晚男生畫的如出一轍,就是人物不一樣,這一下,我覺得手上捧著的畫紙很沈重,因為這裏每張畫就代表一條人命。

掂量一下,厚厚一疊,約有四五十張,剛才的課室裏,我估計就三十多個學生,那應該還有一二十個正在別處為幕後的人辦事,要麽就是正在家裏吸血休養當中。

我仔細觀察了一會,就把這些畫放到櫃子外面一旁,把外面的放進去,然後在上頭撒上一層薄薄的糯米粉。

而後重新鎖上櫃子,才出去。

出來後,恰好中午放學的鈴聲就響了,我跟著一群美術生往食堂裏走去,在路上,打聽到了不少小道消息,看來今天早上收獲良多。

隨後,回宿舍補了個眠,當然這覺也不是白睡的。

之前在王道工作按的竊聽器,說白了,就是一張疊成三角形的符紙裏頭加了一根王道的頭發。

這也叫追蹤術,可以定位某個人的位置,探測他所作所為,擁有昆侖鏡的人就可以直接看到這個人,但是我這種道行不深的,只能拿著同樣的符紙,閉目,在腦中看,這樣很損耗本身的精力和修為。

其實這種術法雖然簡單,但只能用在鬼物上,一旦用在活人身上會折損壽命,我自知後果。

當初通過阿漁的受傷讓我意識到,絕對不能讓王道也摻和進來,本想著宮玫強大,我的命由他保管著,就幹脆自己把這件事給解決好了,可最後,王道還是插手了。

這過程不痛苦,就跟睡覺時做了個夢一樣。

接著,我在下午的課間休息時把現在所得的信息點全部連起來,擼了一遍後,給筱筱傳了個紙條,等下課鈴一響,我撒腿就跑了,任憑筱筱在後邊怎樣喊,我都沒回頭。

再次來到944這間課室,學生已經全部走光了,只要楊高老師正在裏邊作畫,我悄悄走了進去。

他在畫上揮灑自如,使用色彩的方面很大膽,全是艷麗的暖色調。

我也不著急,靠著墻,靜靜地觀賞著。

時間如同沙漏裏的沙一點點地流下,落日的餘暉也逐漸從房間裏溜走,然後一股寒流從地磚縫裏升騰上來。

當最後一抹餘暉從窗臺上滑落時,他才放下畫刀。

這時,畫紙上,是濃墨重彩的夕陽餘暉圖,上面沒有人物肖像。

“楊老師的畫真好看!”我拍拍手,稱讚道。

他也沒覺得震驚,而是溫文爾雅地轉過身來,看著我,推了推那泛著冷光的無框眼鏡,笑著說:“我等你很久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歉意地低頭。

他走了過來,雙手放到我雙肩上,湊到我臉前,還是那樣的溫和的笑容:“沒關系,今晚來我家補習油畫吧!學校的畫紙數量在教務辦有登記的,不能隨意用。”

我笑著點點頭:“好啊!”

隨後,他把那幅還未幹的油畫卷起,領著我下樓,往學校的停車場走去。

路上,他給我講了很多有關油畫的知識,我只是點頭,偶爾應上幾句。

十幾分鐘後,天空穿上了一身黑紗,他拉開了車門,微笑著說:“走吧!”

我停頓幾秒鐘,右手下意識地攥緊血玉,從容淡定地上了他那輛黑色的面包車。

一進去,我往後座看,有一塊黑布擋著,車頂是一盞慘淡的白熾燈。

他進來後,就從車頭抽屜裏拿出一個黑色口罩,戴上。

“楊老師,你感冒了?”我疑惑地問。

“哦,這是我開車的習慣。”他沒看我,而是快速的啟動車子。

片刻後,一股刺鼻的酸味從車後座湧了出來,非常的濃烈。

我蹙眉:“楊老師,能打開車窗嗎?”

他的臉上被外頭閃過的路燈照的一明一暗,但那眼鏡始終泛著寒光。

漸漸的,我覺得意識開始模糊,身子有些無力。

就在我忍不住閉上眼睛的時候,才聽見他陰笑著回我一句話:“很快就到了,你先睡一下!”

象象的磨刀聲將我吵醒。

我動了動,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上了。

這時,右邊傳來楊高老師的聲音:“你醒了?”

刺眼的燈光照著,我一下瞇著眼睛,想要看燈光那頭的人。

“我們的補習時間現在就開始!”那人把燈頭仰上,看著我,一臉淫笑。

我環視了一下周遭的環境,顯然,我曾經來過。

是煙雨會所裏的那個藏滿人體器官的房間,這回,房間裏多了一個畫架,畫架上是楊高剛才完成的作品。

“煙雨會所的老板居然去我們學校當老師,會不會有點大材小用了?”我沒掙紮,直躺在那臺石桌上。

他放下手上的手術刀,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你說什麽呢?這裏是我家,可不是什麽煙雨會所。”

“哦,那老師,你怎麽把我給綁起來了?”我冷笑道。

“因為,怕你跑了。”他步步走來。

“我不跑,我跑了的話,怎麽知道你會把我身上的什麽東西給割下來呢?”我看著天花板上的一張人臉,覺得有點心駭,於是扭過頭去看楊高,這樣比較舒坦一些。

他依舊掛著那副虛假的微笑,俯下身子,親吻了一下我的眼睛:“你的眼睛,比那劉佳好看多了。”

“那林琳身上的什麽東西是好看的?”我強壓住反胃想嘔的沖動,繼續幹笑。

“看來,你知道不少了,話說,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他蹲了下來,一臉天真無邪地看著我。

真是偽君子!我在心裏暗罵了一句。

“那天晚上,你去944課室的時候,我就懷疑你了,我當時只是說那個男生死了,你連查證都沒有,直接就嚇得坐到地上,我那時以為你膽小,後來想想,是你演技太差。”我都被他弄到這來了,倒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那不也是懷疑嗎?”

“是,不過後來有人把你給捅出來了,你猜猜,是誰?”我依舊幹笑著,但視線在房間裏尋找我帶來的那個白色布袋。

不過他太狡猾了,居然沒放在這個房間!

他這時,站了起來,狠厲地望向畫架那處。

這時,那幅油彩未幹的畫上突地有了一團黑影,接著冒出一個人頭,然後一雙紅色尖甲的手從畫紙上伸了出來,她從畫上爬了出來。

她輕輕一著地,紅色高跟鞋觸碰玻璃的清脆聲霎時響起。

是那個白衣少女,但烏黑的發絲裏,是她那陰森詭異的青臉。

“我早該猜到是她了!”楊高冷厲地一說。

那白衣少女的身子很明顯地開始微微顫抖。

我繼續笑著:“看來你很喜歡她的腳啊。”

紅色高跟鞋,在生人面前看起來就是這樣,可是開了天眼,那就是淌著血的一雙小腿子,沒有腳。

白衣少女一聽,青幽的眼睛盯著我,這種殺戮的眼神,我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我直接忽視,繼續說:“畫室亮燈一事本就不稀奇,但引起我的興趣,是林琳每天在煙雨會所前,不,在你那輛黑色面包車前,招惹我的,你那時,就是像現在這個時間段,就在這個房間裏,強奸著你的學生!”

“你又知道我是在這裏強奸而不是直接殺掉?”他瞇起眼睛。

“從你看劉佳畫的那幅裸體畫像的眼神,我就知道。”我滿臉自信地說著,但其實那時候,我看著他那色咪咪的眼神只覺得奇怪和惡心,沒有多想,只是後來從劉佳臨死前的那一幕才得到了印證。

“劉佳畫技很差,但是那天你給我看的裸體畫,說是劉佳畫的,後來我道聽途說當中,就得知了,林琳才是那個畫賦異頂的天才,其實那是林琳上了劉佳的身,她才能畫出這麽好看,這一點,你可能不知道吧?也是她提供的這一點,我才知道幕後黑手就是你!”我說著就收斂起笑容,惡狠狠地瞪著他。

楊高笑了笑:“那你是怎麽發現這個房間的?我知道你可是來過這裏。”

“這個,你覺得呢?那晚你不是知道我身邊有只強大的鬼嗎?當然是他幫我找到的啦,要不是他,你那天晚上也不會出來,你害怕他,所以讓林琳把他引走,然後想殺了我,沒想到,我不是簡單的高中生,還懂點道術,你以為在樓梯裏弄個幻境就可以把我困進裏面去,沒想到還是被我破了,你本來是想把我殺了,但因為我身邊那只鬼及時出現的原因,你一時預防不到,只是把我推下樓梯。”

“看來,你不是很笨啊。”他邪笑著,再次走過來。

“我還知道,林琳喜歡你,你趁機把她引誘到這裏,先奸後殺,但是你卻在用了詭術,強迫她為你殺人,把你班上的所有男生的靈魂全部鎖到畫裏,還把他們煉化成僵屍,然後用避光咒使他們在白天正常活動,一來掩人耳目,二來,讓他們繼續吸收其他人的血液,供給給你!你這種惡道人,真是令人可恥!”我說著,就朝他吐了口唾沫。

至於林琳和楊高的緋聞事情,也是剛才去飯堂路上的時候聽到的八卦,那時林琳喜歡他,甚至當了他的裸體模特!他就是因為這樣才獨自擁有了儲畫室鑰匙的權利,才能那麽大意地把那些藏著靈魂的畫放在那裏!

關於僵屍的這些事情,還有他是茅山道士,卻墮入邪道成為令人嗤之以鼻的惡道人身份,通通都是我今天中午在偷聽王道心裏想法,才知道的。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他慌了一下神,緊接著面目變得猙獰起來。

“呵呵,你當初就不該帶我去儲畫室,不然我是不會知道那畫裏的秘密!還有,也許你並不知道,林琳看我一直沒出手,還被你忽悠了,一時生氣就帶著你親愛的僵屍去傷了我的朋友,她以為,那個人是我很重要的人,只要傷了他,就可以激怒我,讓我勢必把你揪出來,但是,卻把同樣是道士的王道給惹出來,壞了你昨晚收集靈魂的事,你就出動所有的僵屍去對付他,沒料到,竟然被我撞上了,我還把他給救下來了,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林琳其實一直都受制於你!”我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大笑著繼續說。

“不錯!你越聰明,就讓我越興奮!”他淫笑著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中間還瞥了一眼一旁的白衣少女即是林琳:“你去作畫,我要把她的靈魂收起來,獻給他!”

我連忙撇開臉,在心裏喊著:“宮玫,我知道你肯定能聽到我說的話,你趕緊過來!”

今天傳紙條的時候就知道楊高是幕後黑手,中午的時候從王道那裏大致了解了他的來路,才敢定下這個計劃,但他讓我上面包車的時候,我就慌了,因為我把林琳提醒我的黑色面包車給忘記了!

他用力地捏著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放心,等會,我就讓你試試什麽叫做天堂的感覺!”

“你覺得我有可能這麽淡定就跟著你來了?”我忽地一笑。

“你,難道!”他的眸光變得陰鷙。

“都跟你說了,林琳弄巧成拙,把王道引出來了,現在,恐怕你親愛的僵屍們,還有那畫裏快要成熟的冤魂,都該煙消雲散了!”我一字一字,不快不慢地說著。

啪!

我的臉瞬間紅燙起來。

“別畫了,趕緊去944!”他把作畫的林琳喊停,那畫上人物輪廓有了些許似我,也許這畫一成,我就命在黃泉了。

他那泛著冷光的眼鏡下是陰森的眸光對著我,讓我心臟一下收緊。

“我要玩死你!”他陰笑著,那雙手開始撫摸我的臉。

065:請四主

65:請四主

楊高的手在我眼裏就跟骯臟無比的爛泥一樣,他一碰我的臉,我就跟吃了糞一樣惡心反胃,忍不住又朝他吐了口唾沫。

他微微一側身,很是靈巧地躲了過去。

“看來我是不是得把你的嘴巴撕爛呢?”他用一種觀賞的眼神俯視著我,他的手也緩緩地從我的臉頰滑下,到脖頸,鎖骨,再來就是.....

“那得看你是否抓的住我了!”我用肩膀往上撞,把他的手給撞開,接著翻身,滾下石桌。

“阿尼婆耶,解!”我顧不得著地後,後背傳來的一絲悶痛,用最快地速度念起解索咒,想把身上的束縛解開。

幸好自從那回李然把我給綁了之後,我特意在夢裏請教四主,讓他們傳導一些解開繩索的術法。

“你都說了,既然我都知道你會懂點道術,難道我就這麽輕易讓你逃了?”他從石桌一頭緩步前來。

此時的他不再像剛才那樣赤裸著身體,而是使了小小的法術,套上了一件深藍色的道袍,如若不是知曉他這個為人,我還真的覺得他比那吊兒郎當的王道更有一絲仙風道骨的清韻。

可知道他那殘忍無情冷血的手段後,我只覺得那叫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看來我還是把掙脫束縛這件事情想的太過於輕松,都忘記了眼前這個可是十惡不赦的惡道人,那道行絕對在我之上,還盡是歪門邪道!饒是正宗茅山道士,也不一定能應付的了他那些詭術。

看著腳上那無動於衷的金色繩索,我有些欲哭無淚,只能趁著他沒走到我身邊時,趕緊滾到玻璃墻邊,靠著墻面吃力地站了起來。

他一點也不著急,微笑著朝我走來。

我看著他那瘆人的微笑,想著現在白色布袋不在我身上,宮玫也沒來,這一下心裏竟有了些許久違的恐懼感。

“你不怕我養的小鬼?要知道,林琳也不是他的對手!”我故作冷傲。

“怕,很怕,可那是之前,現在,我還怕他不會來呢!”他直勾勾地看著我,那笑裏都是藏著刀的。

不管他說的是激將法還是故弄玄虛,可他既然知道宮玫很強大,他也沒那麽笨,所以沒理由不準備好應付方略,這會他應該布下了什麽陷阱,正等著宮玫和我往下跳呢!

我現在也沒法用手摸著血玉,只好在心裏慌亂喊著:“宮玫,千萬別來!我沒事!小心這裏有詐!”

也不能斷定宮玫就一定能聽見我心裏的喊話,可這樣嘗試一下也好過什麽都不做來的安心一些。

加上,我不知哪裏來的一股子的自信,相信宮玫絕對能聽到我心裏的話。

“怎麽?他不來了?他不來的話,那就得你自己承受了啊!”他步步緊逼。

我往後蹬了幾步,腦子極快地旋轉,想著法子如何應對他。

對了!我自己的血!王道說過我的血能夠殺人的!既然這樣,那就讓他看看,就算他要割掉我的眼睛,可一碰到我的血,都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心中有了對策後,就沒有繼續往後蹬,直直地站在那兒等他過來,當然我如此反常地等著,不但沒法引他過來,反而令他生疑,不再過來,因而我只好假裝滿臉畏懼地看著他。

嘴裏頭哆嗦著說:“你不要過來!你也別癡心妄想了!我養的小鬼跟我心意相通,只要我不讓他過來,他就不會過來!”

“哦!你確定,他會是你養的小鬼這麽簡單?”他一點都沒察覺地繼續走來。

養小鬼這借口沒法瞞不過他,畢竟小鬼要是很強大的話,一般都會反噬的,更何況我這種道行不高的,一下就被小鬼吃幹抹凈了,怎會差遣小鬼呢?

他這一點能明曉沒關系,但接下來我的行動,他不明曉那自然是最好的。

一步,兩步,三步,就快了!

瞄準時機,我用力一咬,沖著他一笑後,用至烈的舌尖血去噴他。

本以為會噴地他滿臉都是,沒想到,他的雙腳仿佛踏了一個滑板,輕松地往側邊一溜,就避開了從我口中噴出來的血,直接繞到我的右邊。

當那血液落到玻璃地板上時,金光一閃,房間內的燈光一閃一閃地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就在我把楊高一臉錯愕的表情收進眼底後,燈光發出刺眼的光芒徹底熄滅了,本來就窄小的房間一下變黑,令人胸口發悶。

加之,房間的溫度陡然下降了不少,我身上穿的不多,冷的哆嗦了幾下。

他的臉貼著我的側臉,溫熱的呼吸噴到我臉上:“於祭司把你藏的真夠深啊!最後一個陰陽人還是出世了!不過要是被主子發現了,你想想,兩個祭司都會難逃一死!所以,你也別以為有人在背後撐腰,我就不敢動你!”

他說著,用力在我的腰上捏了一把。

我不爽地奮力扭動身子,心裏只想著他剛才的話。

說實在的,這話讓我聽的糊裏糊塗的,什麽祭司?什麽亂七八糟的?而且之前楊高也說把我的靈魂獻給‘他’,那麽這個‘他’會不會是他口中所謂的主子?那這個主子又是誰?楊高藏了那麽多的靈魂,是要給這個主子嗎?甚至用人血來供應!看來,這個主子,一定是不好惹的。

“既然你是陰陽人,簡單地殺掉你,那還真是暴殄珍物了!”他戀戀不舍地拍了一下我的屁股。

我立即厭惡地在心裏臭罵了他一頓。

他走到那石桌上,從袍袖內取出一支朱紅色的毛筆,咬破手指,見自己的血塗抹在那毫毛上。

那毛尖簌簌在桌面上流走著,一筆一劃,每個晦澀難懂的符文一圈又一圈地打開。

我看他那寫法和符文形式,隱約是一個陣法,他究竟想對我做什麽?

瞅瞅他,又瞅瞅門,我屏住呼吸,慢慢地朝著門挪去。

“別費勁了,沒我的密碼,開不了門!”他拿著筆在最後一個字上一撇,轉頭沖我陰陰一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此時,所有朱紅色的符文相互連接,紋路成型之時,符文正中央的圓圈內射出金色的光芒。

他快步走到我這裏,猙獰地狂笑著,把我使勁往那個符文裏拉去,我雙腿用力撐地,但被他一拉扯就踉蹌往前倒。

越靠近那個符文圈,越感覺到一股陰冷的風在刺骨。

“就是他來了,都沒法動她!”

沈冷的聲音響起,房間就霎時亮起青幽的淡光,那玻璃縫間透著絲絲冷氣。

心裏一個咯噔。

宮玫,怎麽來了!他不該來的!

這會身子被一股力量拉扯到一個堅實如同銅墻的胸膛上,我用臉蹭了蹭那熟悉的大袍衣:“宮玫,你不該來的!”

他聞言,往下望我。

只是一眼,我身上的金索就消失殆盡。

我立馬從他的懷裏抽了出來,他順勢就把我那白色布袋塞到我手中,淡淡地說:“這裏是你的地方?我不能來?”

“你!”他每回開口總是把我給頂死了!

他愛來就來!等會他掉進了楊高的陷阱,我打死都不會救他的!

“要不是陣法破了,你根本就進不來!呵,你果然跟我猜的沒錯!”楊高身子微微顫栗,眼睛淩厲地瞪著宮玫。

我就說,剛才怎麽我的血碰到地板就會冒處金光,還有宮玫今天怎麽如此反常地沒來找我,原來都是楊高事先布下了陣法!難怪他剛才一直有恃無恐!

“滅掉你還是綽綽有餘!”宮玫一臉漠然。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楊高詭異一笑,拿著手上的毛筆快速在那本來綻放金光的符文圈內,又添上幾筆。

宮玫也沒阻止,胸有成竹地看著,看著他這個樣子,我心裏安定了不少,也沒阻止,就抱著一副看戲的心態。

片刻後,那個符文圈猛地綻放紫光。

宮玫略微蹙眉,想要去阻止。

可一個紫光漣漪從符文圈內中心一剎那間蕩開,橫穿過我們的腰部,這蕩開的時間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快的連宮玫也沒法阻止。

如今,舉目望去,我們已經不在那個房間裏面,而在一個沒有盡頭的黑暗空間裏。

“宮玫,這是?”我不解地問,手下意識地放進白色布袋裏面,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

宮玫一臉鎮定自若地站在我的旁邊,只是微微看了一下周圍。

我也跟著他的眼神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楊高的影子,興許他此刻正隱藏在黑暗裏頭,對著我們虎視眈眈。

“時空錯亂。”宮玫將我拉到他身邊。

肩膀靠肩膀,讓我略微臉紅。

時空錯亂,那就是把我們放在一個虛無的獨立於兩界外的空間裏,跟那天在樓梯口的幻境差不多。

“用開路咒貌似不行。”我皺緊眉頭,開始想著法子出去。

現在這種敵人在暗,我們在明的局勢,對我們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宮玫眸光沈了幾分:“見招拆招。”

他還真是烏鴉嘴!一說完,四面八方就突然湧現出很多很多僵屍,腦袋垂搭,肌膚潰爛蒼白,神情木訥,平舉著雙手步伐遲緩的向著我們走來。

我攥緊黃符和臨時弄來的桃木劍,只要它們一過來,我就一劍一個!

忽地,幾抹白影帶著凜冽地冷風從我身前閃過。

“小心點!笨!”他一手攬上我的腰,另一只手輕輕一揮,那白影就被撕裂。

“幽魂!”我驚愕地看著上空飄蕩著的許許多多白霧。

僵屍和幽魂都是一些低級別的,隨便動手就可以弄死,可是時間久了,我的體力會不支的,至於宮玫會怎樣,我也不清楚,但無疑,這場持久戰,怎麽樣也不能戀戰,可速戰速決也是不可能的,這僵屍少說上幾十年或者一百年,那些幽魂更不用說,等一百多年的所有僵屍和幽魂全部出場完了,我也是玩完了。

而且寡不敵眾,要是我一不留意,就會被那僵屍給留下屍毒,到時就更加麻煩。

“宮玫,僵屍交給我,那些白白的,你收拾!”我分工完後,就朝著僵屍奔去。

我不舍得用符紙,只好耗費體力去刺殺僵屍,令我欣慰的是,那些幽魂不太敢靠近我了,我低頭一看,血玉散發著淡淡的紅光,可能是血玉的關系。

得空的時候,往宮玫那脧了幾眼,發現他輕松應付著,只是偶爾一揮手,一大片的幽魂就沒了,那樣子好像在說,這種低級把戲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擺弄!

我連刺幾個僵屍,沖宮玫喊了一句:“難道你就不能直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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