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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晚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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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晚歸

強強此刻仿佛一具木乃伊一樣被濕滑且青綠色的水草裹纏著,他身子上方正趴著一個全身濕淋淋的水鬼。

而這水鬼的五臟六腑皆布滿著水藻青苔和一些游動的魚蟲,它的手腳跟水泡似的肥腫著,長發濕嗒嗒地纏著強強的脖子,怨毒目光如同刀尖一般銳利,青幽的臉上獰笑著。

水鬼也分很多種,但級別能力也是隨河流大小劃分等級,看來強強這回惹上的是深海水鬼,算是較為厲害的一種,就算強強不到深海裏惹他,他都有能力離開深海來到淺灘找個人來當他的替死鬼,這樣他才能擺脫深海的禁錮水草,下去投胎轉世。

看來它是不把我放在眼裏,連擡眼望我一下的動作都沒有,依舊死死地抓住強強來當替死鬼。

要是四十九天後沒能把它趕走,那強強的精氣神都會被它吸凈,然後被水草吞噬到深海裏。

我慶幸它把我直接忽視掉了,這樣我就可以方便行事了。

剛才阿漁拉開窗簾的時候,我便註意到陽臺上有一盆細竹。

“張奶奶,我能用一下陽臺上的盆栽嗎?我下次買盆新的給你。”我禮貌性地詢問了一下。

張奶奶直擺手:“別別,你愛用就用,反正也不值幾個錢。”

得到主人家的許可後,我走過去把盆栽搬到這個房間唯一一處陰暗潮濕的角落裏,然後拔掉細竹。

“阿漁,麻煩你把這個丟出去,張奶奶和強子叔叔,麻煩你們先出去等等。”我把細竹遞給阿漁,吩咐了一下。

待他們三人都出去後,就把一張辟邪符貼在房門上,再貼一張到墻壁上。

緊接著,用朱砂筆在強強的眉頭上畫了一個甲骨文的土字。

五行中有言,實勝虛,故土勝水。

“上有玉皇,下有地藏,今吾神來,惡鬼擇避,何神敢擋,何魔造亂,速離,該當滅斬!”我念叨幾句咒語後,用血玉的血光往強強身上一照。

“臭丫頭!”水鬼驚恐地從強強的身上抽離出來,但下一刻就兇神惡煞地朝我撲來。

“啊~~~”

我的身子輕微一閃,它撲了空,立馬被奪目的陽光灼燒的慘叫起來。

“神在,困!”我見機掐訣,祭出三張黃符想要擺出困妖陣把他困住。

可是,他急忙後退,縮進陰暗的角落裏,從而避開了陣法。

“破壞我的好事!”他青黑著臉,低吼一聲。

頃刻間,無數的水草從他的身上抽開了芽,沖我纏繞而來。

我連忙拿起酒葫蘆,仰頭一喝,猛地朝這張牙舞爪的水草一噴。

水草跟碰到火似的反彈回去。

水鬼頓時被嚇的身子狂流水,沒想到會遇上我這麽一個刺頭!

“區區水鬼,還敢上陸找死?”我怒喝一聲。

把它嚇的更往角落裏鉆去,我趁機迅速就用朱砂筆在光亮和黑暗之間畫出了一紅線,阻擋它再度跑出來。

緊接著我再次故技重施,喝了一口糯米酒想要噴出去。

水鬼見狀,顧不得多想就躲進花盆裏頭,我趕忙用朱砂筆在花盆土壤上寫一個甲骨文的土字,再貼上鎮妖符。

我頓時松了一口氣,這樣算是把它永遠給封在裏邊了。

“小小的水鬼都敢藐視我!活該!”我罵了一句,就把花盆抱了起來。

“阿漁,張奶奶,強子叔叔,可以了,你們進來吧!”我拉開了房門,讓他們都進來看看。

張奶奶和強子叔叔一進門,就往床上跑去,看見強強沒有再拼命冒冷汗,臉色也恢覆血潤。

並且熟睡中的強強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也沒有絲毫水腫之象,完全是一副好了的模樣。

“哎呀!這龜孫子終於沒事了啊!太好了!”

他們兩一下子就破涕為笑,欣慰地互抱了一下。

“這麽快搞定,有進步!”阿漁微側頭,小聲誇獎了我一句。

我一聽,掩不住嘴角上翹:“謝謝。”

張奶奶站起來,一個勁地握著我的手,十分感激地說著:“旋先生,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啊,我都不知道怎麽才好了!我就這麽一個孫子啊!”

“旋先生,真是感激不盡啊!剛才進門的話,你千萬別見怪!我這不,見識短淺嗎?”強子叔叔撓撓頭,略有些羞愧地看著我。

“沒事,小事而已,張奶奶,這個花盆我得帶回去,明兒我再讓人送盆新的來。”我舉了舉手上的花盆。

“沒事,我也打算換了!你今晚就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吧!”強子叔叔慷慨一說。

張奶奶也忙把我拉到客廳裏坐著。

“張奶奶,強子叔叔,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哈!我還是個學生,學校有門禁呢!我要趕回去,不然會誤了時間!就這樣啊!下次有空再說啊!再見!”我一邊婉拒一邊小心地抽開了張奶奶的手,往門口走去。

“那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啊!再見!”張奶奶和強子叔叔在門口目送著我們離開。

“好!你們回去吧”我點了點頭,就鉆進車裏了。

阿漁早上車等著我,一見我坐好,拉回安全帶,他就發動了車子。

“阿漁,等一下你幫我把這個花盆帶回去王道吧!裏面鎮著一個水鬼,後續工作他比我會處理多了。”我想起他煉鬼臉的事,就覺得這要是交給他的話,指不定他會弄出什麽厲害的東西來。

“嗯。”阿漁看了我手上的花盆一眼,繼續專心地開車。

“麻煩你直接送我回學校哦!”我笑著說。

“嗯。”

一路上,阿漁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把車子開得飛起來,而是勻速行駛著,時而會遇上紅綠燈,因而天色不知不覺中就逐漸披上了一層薄紗,朦朦朧朧的。

太陽落下的那頭,整片天空仿佛著了火似,紅火一片。

“日落山頭火燒雲啊!”我眺望著那洵爛的晚霞,不自覺地說出詩意般的語句。

就在這一刻,恰好經過一家娛樂場所,燈紅酒綠下是一輛沈悶的黑色面包車,車前頭是絡繹不絕的尋歡客,但車旁正站著一位身著白衫裙的女孩,可能離的遠,她的面目模糊,看不清楚,但可以看到她手上捧著的東西是一個水彩盤,而另一只手正拿著一柄畫刀,畫刀上似乎沾染上了紅色的顏料,跟鮮血一樣的顏料一滴滴垂涎下來。

往下一看,她腳上穿著一雙十分耀眼的紅色高跟鞋。

給我的第一感覺是驚艷,感覺這個女孩此刻就是活在油畫裏頭的人物。

“你看什麽?”阿漁側瞄了一下我。

“哦!是那個.....”我瞟了一眼阿漁,再回頭望向窗外,想指給他看的時候,發現車子已經掠過那家娛樂場所。

再透過車後鏡往後邊看,那輛黑色的面包車旁邊已經沒有了那個女孩的身影。

這時,夜色的黑紗從後頭籠蓋上那家娛樂場所以及那輛黑色的面包車後,在車後追逐過來,想要將我們也一並吞並了。

我將目光拉回,望著前邊的路,索然無趣地繼續剛才的話:“沒什麽,就覺得剛才的晚霞真好看。”

“嗯,難得北方也出現火燒雲了。”阿漁略有讚同。

可是那時我們似乎都沒想到,奇觀之下必有不尋常之事發生。

夜幕落下沒多久,車子便到江城市一中。

“謝謝阿漁,路上小心開車啊!”我下車後,沖車裏頭的阿漁擺擺手。

阿漁依舊冷著一張撲克臉,淡淡的說:“明天早上見。”

“好!”我應聲後,就看著他的車子來了一個漂亮的漂移就揚長而去。

隨後,我因為今天的成就,便興高采烈地哼著小曲往宿舍走去。

在路過教學樓的時候,發現,兩棟九層樓高的教學樓唯獨只有九樓的美術班的專用課室亮著燈光。

一般學美術的學生都很經常因為沈迷於畫作當中,而忘記了時間,所以美術室這個時候亮著燈,也並不出奇。

“嘖嘖,這美術生太辛苦了!唉,我的月考啊!我也必須挑燈夜戰了!”我仰望一下,嘆然道。

回到宿舍後,筱筱就奔過來問我:“欸,你的第一個任務搞定了沒?”

“那自然是搞定了啊!”我牛鼻子哄哄地說。

筱筱對我豎起大拇指。

估計這會飯堂都關門了,於是我只能泡方便面吃了。

“不錯啊!首戰獲捷啊!繼續努力哈!”筱筱一副委以大任的表情。

“噗!”

差點把我嘴裏的面條都給噴出來了。

“好了,不逗你了!早點睡吧!”筱筱這人睡功不錯,話一說完,人就倒床呼呼大睡了。

我就慘了,這都快十點了,才開始狂背書,可是背著背著,沒一會我耐不住困意,一卷被子,就不省人事了。

但這一覺真心睡地不是很踏實,夢裏一會出現宮玫的冰山臉,一會出現陸釗均一臉的痞笑,一會出現弒天門的文身,一會出現暮色下的白衣少女,一會出現各種淫蕩的畫面,一會出現滿地的人體器官......

鈴鈴鈴~

清晨七點鐘的鬧鈴把我從這淩亂的夢裏喚醒。

我按掉鬧鐘後,就呆呆地看著陽臺外邊滿簇濃綠中泛著星點黃。

也沒想什麽,就是腦子放空。

“旋沫,你怎麽睡的滿頭大汗啊?”筱筱在我眼前晃了晃手。

這時我才察覺自己汗流浹背,像是剛做完激烈運動的人一樣。

“沒事,昨晚做了噩夢。”我勉強笑了笑。

洗漱完後,換了件幹爽的衣服就跟筱筱兩人出校門,在車站下等公交車。

不過公交車沒等來,卻把阿漁這股稀奇的風給等來了。

筱筱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黑色蘭博基尼,挑挑眉:“嘖嘖,這誰啊?不是阿漁大少爺嗎?怎麽那麽巧啊?”

“廢話那麽多,上車!”阿漁不自在地轉了下眼珠。

我上車後,回想起昨晚他跟我說的‘明天早上見’,原來是早上來接我們啊!

“我看,阿漁是不是該加多一個職位啊?”我看著阿漁笑了笑。

阿漁身體一僵。

筱筱很是配合的說:“是啊!在名片的職位一欄再加上‘司機’兩個字!哈哈!”

阿漁登時沈下臉,看了我一眼,也沒反抗。

也許是阿漁生著悶氣,恰好又一路沒遇上紅燈,一路順暢,沒半個小時就到天王道工作室了。

今天工作室就只有兩三個客人,說實在的,這靈異事情,哪有人天天都能撞見的啊!幸好王道的工作室還算挺出名,不然的話,早就拍蒼蠅過日子了。

“旋先生,你可算是來了!我孫子強強今天一早起來,生龍活虎的,也恢覆聽力了!哎呀,你真是活神仙啊!”我剛進門,就被張奶奶拉著手。

“沒事,這都是我們工作室該做的。”我謙虛地笑著。

結果張奶奶她兒子和媳婦拿著幾袋子的禮品硬塞給我,我是想說不要的,但王道那家夥眉頭也不皺一下,就全部收下。

這下,我只能忙跟他們道謝:“謝謝張奶奶,強子叔叔,阿姨。”

“你這麽厲害,指不定能把謝家那漂亮丫頭給找回來啊!”張奶奶坐了下來,神色凝重地說。

筱筱很識趣地沏了一壺茶過來。

張奶奶抿了口清茶,話匣子就打開了:“謝家是住我附近的,那家子相當富裕,跟我們這些人不常來往,聽說他們家有個漂亮的妹子,好像就在你那一中讀著呢,還是個美術生,可惜啊,有段時間老是晚歸,後來甚至就好幾天沒回家。”

“這個青年時期,晚歸,離家出走,也算正常吧,而且還是個美術生,也許是在學校裏創作呢?”我想了想,也不覺得這事有什麽好奇怪的。

這會,強子叔叔他媳婦就接上了話:“我就說這事很正常,可是,我聽隔壁的說,去學校也找不到人,後來還報了警,還是沒用!就跟人間蒸發一樣!”

“指不定她就是有意躲著!”我幹笑了幾聲。

但我心裏有些忐忑不安,美術生,女孩子,我們學校,那個白衣少女,娛樂會所.......總覺得這一切好像冥冥中有一條線連著。

“哎,我說,你們也別瞎猜,你們沒真憑實據,都是道聽途說,哪裏能信得過!”王道橫插了一句話來。

“哎喲,這王師傅,不就是拖著你員工聊會嗎?你就怕虧了?得了,我也該回去。”張奶奶放下茶杯,開了下玩笑,讓強子叔叔和他媳婦兩人攙扶著就走了。

我歪著頭:“王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麽?還不趕緊工作啊?扣工資啊!”王道掃了我一眼。

我啞然,這不就是聊了一下嗎?就扣工資這麽嚴重?

一整天下來,我就只接了一個任務,就是去給人家的新房看看風水。

風水這方面,阿漁比較在行,於是,又是我跟他兩個人一道外出任務。

這客戶挑的地方本身就是風水寶地,其實裏邊裝潢稍微註意一下,也沒什麽問題,而且這客戶闊的很,給我和阿漁兩人封了兩個大紅包,可讓我開心了。

於是坐車回學校的路上,就打電話跟王道耀武揚威,卻被他怒吼一句:“不行!我們工作室沒有小費的!必須上交!”

“阿漁,你們工作室沒有小費的?”我哭喪著臉。

阿漁瞅了我一眼,就把電話搶了過去:“你看看,你是想要資金還是紅包?”

然後很瀟灑地掛掉了!

“給你!”阿漁把他的紅包塞到我懷裏,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路。

我把紅包放進車頭的抽屜裏:“其實今天都是你的功勞!”

“我不缺錢。”他淡淡的說。

我無語,有錢真了不起!

這會,恰好又路過昨天那個娛樂會所,依舊看到那輛黑色的面包車和穿著白色裙子和紅色高跟鞋的女孩。

“阿漁,那家會所叫什麽啊?是幹什麽的?”我指了指那家會所。

阿漁看了一眼:“煙雨會所,嗯,跳舞,喝酒,唱K,就是這樣。”

聽起來,並沒什麽出奇的地方。

“你想去?”

“不是,感覺那裏燈光挺吸引人的。”我打著哈哈,隨便掐個爛借口。

不出意料,等我回到學校,路過教學樓,美術室依然亮著燈。

忽然想起今天張奶奶跟我說的事情,就停下來看多了一會,可能是陰陽眼的緣故,我從一樓竟然能看見九樓窗戶裏頭有人影,看起來像是在作畫。

看了一會,也沒察覺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訕訕然回去宿舍了。

翌日,學校恢覆上課秩序,由於我們高三這一級學生第二天要月考,就再放一天假,我自然沒心思認真覆習下去,就又跑王道那兒去了。

“小沫沫,你趕緊跟我回去覆習!筱筱都不來了,你來幹啥?”王道一見到我脾氣就上來。

我嬉皮笑臉地說:“我已經覆習好了!”

最後一番唇槍舌戰後,王道和阿漁拗不過我,就讓我留下來,今天事情也不多,就是有幾個客戶最近時運不濟,幫他們驅驅邪罷了。

就當我要回去的時候,有個熟人匆匆趕來,而這個熟人正是警局裏的張隊。

他愁眉苦臉地捧著一堆的黃皮袋進門,接著如釋重負地隨手將那些黃皮袋往桌上一放,整個人就癱軟在沙發上。

“什麽事,把你堂堂一個隊長累成這樣?”王道嘖嘖笑道。

我給他倒了杯茶,他猛地狂喝幾杯後,順順氣才跟王道說明來意:“最近莫名其妙一堆有錢人上局子報失蹤案,哎呀,王先生,你也知道,這些人都惹不起啊!偏偏人又找不到!把局長都給急死了,要不是沒辦法,哪能上來這勞煩你啊?”

失蹤案?

我饒有興趣地想要留下來聽聽,王道瞪了我一眼:“你還不走?都天黑了!”

“我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啊!”我眨眨眼睛。

“不用!找人還不都是小事!趕緊回去覆習!”王道立即給阿漁擠眉弄眼。

王道的態度這麽明顯,我自然不想讓阿漁夾在中間,難做人,就乖乖讓阿漁送我回去。

路上,我禁不住就開始思量張隊說的話,心裏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麽巨大的陰謀在背後作怪。

“煙雨會所到了。”阿漁突然打斷了車內的靜寂。

“嗯?”我聽著就朝窗外看去,還是一樣,黑色面包車,白衣紅鞋少女。

第三次了!事不過三,沒理由我會那麽好運三次都撞見這個少女,難道她是暗示我什麽嗎?

“好看嗎?要不要倒回去?”阿漁還真相信我那天的話,現在見我一直盯著那會所看,就更加篤信了。

“不用,回去吧!”我瞄了一眼車後鏡。

那個少女已經消失了。

跟阿漁道別後,我迅速跑到教學樓前,果不其然,那個美術室還是亮著燈!

我在樓下猶豫著,究竟要不要上去看看?只是偷看一下,不會打擾別人吧?可是,黑漆漆的樓層,讓我渾身發毛。

踟躕了一會,剛往教學樓那方向踏出幾步。

宮玫的聲音就在耳際響起:“回去,聽話。”

我摸摸血玉:“宮玫,我知道,那裏肯定有鬼!”

“現在不是時候!”

“嗯。”我仰頭看了看。

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那個美術室的窗戶好像正站著一個人,長發飄飄的女孩。

她正俯視著下面,似乎在盯著我看。

我瑟縮了一下,就快步往宿舍走去。

宮玫說的,鐵定有他的道理,比起王道,我居然更願意聽宮玫的話!

想著,我又不自覺地臉紅了。

這一晚,夢境都是支離破碎的,但都有那個白衣紅鞋的少女出現,和人體器官,還有,那支沾上紅色染料的畫刀。

很快,鬧鐘就把我從這噩夢裏解脫出來,但我現在必須直面另一個噩夢——月考!

學校上層領導決定,為防止學生作弊,文理科學生穿插混在一塊考。

把2B鉛筆,黑筆,橡皮擦等工具放置一旁後,靜坐在考場裏頭,看著門口一個個進來的學生。

我這個考場恰好跟美術班的學生混合在一塊,算是有緣嗎?

忽然,一個穿著白色校服的美術生走了進來,這個美術生是個女生,恰好坐在我旁邊。

其實,從她進來一刻,我就眼尖地註意到她有點不太對勁。

她的整個臉就跟營養不良一樣,青白的,身子瘦得都可以跟一支竹竿媲美了!

問題是,這是文化考試,她居然帶著一支畫刀,雖然我們學校考試管理制度是松了一點,可監考老師也沒理由會讓她帶刀進考場啊?

我瞥了幾眼監考老師,發現她一臉若無其事,是故意還是,看不見?

於是乎,整個考試期間,我的心思都不在試卷上,一直在偷瞄著她。

她也很奇怪,居然把紅筆的筆芯切斷,用畫刀沾著紅筆的墨水在試卷上答題!

由於距離問題和避免監考老師以為我作弊,就沒法仔細看她在寫什麽,不過她一直拖拉著畫刀,不像是在寫字,倒像是在作畫。

整個考場靜的連其他人的呼吸聲都不聽見,卻唯獨能聽見她在紙上拖拉的細碎聲響。

大約過去一個小時,我馬馬虎虎寫完一面試卷,忍不住再往她那兒看去。

這會,她終於感覺到我的目光了,頭僵硬緩慢地朝我扭過來。

這一看,我瞬間就楞住了,緊接著倒抽一口涼氣。

我是出現幻覺了嗎?

她那青白色的臉上,沒有眼睛!只有兩個空空的可以見到裏頭密密麻麻血管的眼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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