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悚然驚醒，不敢再去看水面上眼睛紋身的倒影。

不過莫名出現的這個眼睛紋身肯定是要弄清楚來歷的，我可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將這紋身背上一輩子。

現在唯一能問的就只有那個羅教餘孽，可惜我過去問話的時候，羅教餘孽一口咬死了，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眼睛紋身，從前水皮子附在身上用鹽水和香油擦拭之後，水皮子自然脫落，從來沒有什麽紋身出現。

而這時，直言有大麻煩的殷樹森剛剛一直沒說話，到了我問完羅教餘孽之後，這才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走到了我的面前正色道：“穆森，這件事情你不用再問他了，我或許知道一二！”

“師父您知道？”我先是一喜，然後看到師父殷樹森的嚴肅神情，心中又是一沈，沈聲道：“師父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能夠挺得住！”

“我的出身從未給你說過，我現在也不想說，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曾經翻閱過皇家收藏的典籍，無意中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關於這種眼睛紋身的描述，這就是傳說中的古代魘術！”殷樹森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將自己心中的恐懼壓下去。

“古代魘術？”我有些茫然的念叨了一遍，我雖然讀了殷樹森的很多書籍，但是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古代魘術”這四個字。

殷樹森苦笑一聲：“不怪你不知道，傳說在先秦之前有個地方叫做滇國，它是在華國西南邊疆的一個小國，我看的那本古籍很有可能就是記載滇國的最後孤本。我曾經在那本古籍上看到過這個眼睛紋身的圖畫，因為其惟妙惟肖，所以記憶特別清楚。”

“這古代魘術也好，鬼國邪術也罷，關鍵是這眼睛紋身究竟是什麽呀？對穆森的身體有沒有什麽危害？”胖子在旁邊聽的焦急，看殷樹森半天說不到點子上，不由得追問道。

我聽了也眼巴巴的看著殷樹森，希望能夠從他嘴中得到解釋。

“根據那本古籍所言，古代魘術乃是滇國巫師所用的一種邪術，而但凡滇國巫師每一個人身上都會有一個眼睛紋身——就像是穆森身上這種。”殷樹森眉頭緊鎖：“這還也就罷了，但是據說這種眼睛紋身十分奇特，每個滇國巫師身上一開始都是若隱若現，知道其死亡的前夕，這種紋身才會突然清晰起來。”

“傳說這是因為古代魘術太過邪惡，有幹天和，所以上天在每一個滇國巫師身上布下了一只眼睛，當眼睛清晰可辨時，就代表這名滇國巫師作惡太多，上天將要收回其性命！”

我聞言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我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身上的眼睛紋身還有這樣的來歷，這簡直就是給他下了一個死亡判決啊。

“師父，你確定沒有看錯了？要知道我可不會什麽古代魘術啊，也不是什麽滇國巫師，這眼睛紋身如何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殷樹森皺眉搖了搖頭：“那本古籍上畫的眼睛紋身和你身上一模一樣，否則我怎麽也不會聯想到遙遠的先秦滇國，至於古籍上記載的真假，我也沒有辦法分辨。我想說的是，我們還是最好不要心存僥幸，做好萬全之策才對。”

我和胖子都沈重的點了點頭。

“話是這麽說，那我們從哪裏開始呢？要知道古代魘術都是先秦的傳說了，我們現在身處荒郊野嶺的……”胖子提出了一個疑問。

我沈思片刻，突然看向了身邊的潭水：“這件事到是好辦，我身上的眼睛紋身乃是因為這水潭之中的水皮子附身得來，我就不信這水潭與當年的滇國沒有一絲關系！”

聞言，殷樹森點了點頭：“沒錯，如今之計還是要再探水潭，不過下水的只能是穆森一個人，在水皮子附身之謎沒解開之前，我們可不能再往裏搭人了！”

我點點頭，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反正我現在是身上的虱子多了不愁，但是胖子和殷樹森兩人還沒有身負這種眼睛紋身的詛咒，還是不要下水為妙。

而且殷樹森和胖子兩個人不下水，並不表示兩人就沒有了事情做。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

畢竟我下水潭找線索無疑是大海撈針，運氣好也就能夠發現一些線索，運氣不好，什麽也找不到算是正常。

不可能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下水潭上面，還有另外一條更有可能獲得解脫的途徑——刑訊羅教餘孽。

尿褲子的羅教餘孽已經將他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但是這並不表示古代魘術與羅教就真的沒有關系。

在我下水之前，羅教已經在水潭中捕魚了無數次，也曾經被水皮子附身過，為什麽他們就沒有受到任何的眼球紋身的詛咒？

無論是殷樹森還是我都覺得這並不是一件巧合。

要麽，羅教的其實已經知曉了水潭的秘密，甚至有針對性的給自己的教徒提前做好了防禦措施，只是這個尿褲子的羅教餘孽級別不夠，所以才懵懵懂懂，一無所知罷了。

要麽，羅教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問題，但是羅教餘孽舉行的儀式、食物甚至是生活習慣，都有可能產生了對應的抗體，所以才會出現羅教餘孽下水沒事，我第一次下水就中招的情況。

無論是哪種情況，殷樹森和胖子要做的就是從這千頭萬緒之中找出我和羅教餘孽的不同之處，然後一一篩選之後，找到那個真相。

雖說古代魘術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傳說，我身上的眼睛紋身也只是一個巧合，但是三人都知道，我們賭不起，因為賭輸的下場就很有可能是喪命！

思及至此，我陰沈著臉，從水潭據點裏面翻找了一番，並沒有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現在制約我的是水下深處的黑暗，如果沒有一樣能夠在水下照明的工具，恐怕無論下多少次水都是無用功。

但是偏偏，水潭據點裏面並沒有能夠水下照明的工具，因為他們捕魚並不需要潛到那麽深的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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