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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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婆子都有些驚異不定的。看不出來，這大小姐還真的會做東西？聽這動靜，似乎還頗有幾分本事？因為那誘人的香氣，她們都是聞見了的。
林穆然看看自己這樣子，渾身的油煙味決定先回落葉軒梳妝一番，再去看弟弟。畢竟，她不想在弟弟的面前露出淒慘的樣子，讓弟弟更加的擔心。
卻說林乘風的書房之中，林乘風坐著，不停的撫摸腰際的那塊玉佩，是穆氏的遺物。
而寧氏坐著，強裝鎮靜，也不說話。
這一片的寧靜，空氣之中卻都是緊張，幾乎要凝滯了。
良久過後，林乘風才開口，“你有什麽話說？”
是啊，她有什麽話說？
寧氏張了張嘴，發現她一肚子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林乘風能爬到這樣的高位，豈能是三言兩語能蒙蔽過去的？
別的不說，落葉軒的落魄，那是明明白白的現實。
林乘風微微的嘆息，“我知道，要你對穆然和誠然視如己出，是為難你了。但是你好歹門面上，也裝一裝啊。我竟然不知道，你是這樣不顧臉面的人了？寧氏，你還不滿足嗎？我給你的還不多嗎？如今，你已經是相府夫人，安然和嫣然都如此的出色，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還要為難穆氏留下的子女呢？你想要怎麽樣？”
言語輕柔，似乎不是在指責，卻讓寧氏更加的心痛！是她不滿足嗎？
不，她不覺得，這一切，原本就是她應得的啊！穆氏和她的子女，原本就不該存在的！
“我想要怎麽樣？林乘風，這句話不是我該問你的嗎？我自認沒有什麽做錯的地方，我自小生活在林府，一心仰慕你，期盼著成為你的妻子，白發齊眉……後來你說你要娶穆氏，你要一飛沖天，要我等一等，我忍了；再後來，你說只能委屈我做姨娘，我也忍了。穆氏去世之後，你無緣無故的指責我，遷怒我，我也忍了。我忍了一輩子，你說我想怎麽樣？
是，我對穆氏的一對子女，是做不到視如己出，但是自問還算是做了本分的，我苛責他們了嗎？我虐待他們了嗎？你看見落葉軒落魄，就責怪我了？是你說的，穆氏的嫁妝，不許我動用分毫。那麽我避免瓜田李下，將所有珍貴的東西都收入庫房，有什麽不對？
穆然的吃穿用度，都是公中出的，不夠的話，我還要貼補！你也許想說，穆然用得上什麽，要我貼補？是，她是用不上什麽，誠然呢？
常年補品吊著，那是多少龐大的用度，你這尊貴的相爺知道不知道？你每一年撥給內宅是多少銀子，夠不夠花銷，你知道不知道？
只因為你一句話，不許動用穆氏的嫁妝，讓我多少的艱辛，你知道不知道？繼母難為啊！我為了你所謂的體面，有多少的艱難你知道不知道？我憋著一口氣，就想要你讚揚我將內宅打理的井井有條的，所以不敢抱怨銀子不夠用了也不敢說，你又知道不知道？”
寧氏已經是痛哭流涕了，恨不得將這些年的委屈都吐露出來！
林乘風微微的蹙眉，當年的事情，真的是一筆糊塗賬，到底是誰欠了誰，現在都說不清了。穆氏卻牽連在這裏面，完全是無辜的。
林乘風也不想去想，不想去糾結了，畢竟穆氏一去，他和寧氏也回不到當初了。想這些有什麽用呢？
他現在想的是寧氏對於錢財的抱怨。
說實在的，相府的開支是驚人的。除了內宅之外，他還養著許多的清客，幫著出謀劃策。同時，很多的關系是要打點梳理的。
林乘風為防止混淆不清。外院和內宅的開支一直是分開的。外院有專門的賬房打點。
而內宅，都是寧氏在打理。“你這話，是說我給你的銀子根本就不夠花了？”他覺得一年給兩萬兩，怎麽會不夠呢？
寧氏冷笑，“不說別的，誠然一個月就要花費五百兩銀子，一年是多少？他一個人要六千兩銀子！還有全府上上下下呢？不許動用穆氏的嫁妝，我對於穆然有所不及，毫無辦法。也許相爺要說了，那為什麽嫣然我舍得花錢呢？說明白了，她是我的親生女兒，在外面的名聲好，她出門代表的是我們相府的體面，所以她的錢財我不能省。老夫人那裏能省嗎？姨娘那裏能省嗎？不，誰都不能省。所以，我唯有委屈我自己，拼命的節儉，貼補這大洞，沒有想到，換來相爺你這樣的指責！”
林乘風看了看寧氏，穿著淡青色的衣裙，發髻上唯有一支白玉簪，頗為簡樸。
他知道，事情定然不會如寧氏說的這樣的簡單，她對穆然和誠然不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可是又怎麽樣呢？林乘風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大鬧一場。讓相府成為別人的笑話的。“好了，以後再撥給你五千兩，穆然和誠然那裏，用度什麽的，絕不可簡慢了！穆氏的嫁妝，絕對不能動。”
穆家原本對於穆氏的死就耿耿於懷，要是知道他們動用了穆氏的嫁妝，那可是會掀起滔天巨浪的。
寧氏抹去了眼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穆然鬧了這一場，卻讓自己多得了五千兩的銀子，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該會是什麽表情？
“不過……”林乘風話音一轉，“相府這樣大，你一個人管著，的確辛苦，讓成氏也幫你分擔一些吧！先將廚房交給她練練手吧！”
對於寧氏的話，他也是半信半疑的，有成氏介入，最少能知道那些錢財都去了哪裏。寧氏想要欺上瞞下，也不是那樣容易的事情了。
寧氏臉色一白，指甲都掐進了肉裏面，“相爺這是不相信我了？”
林乘風還是那淡淡的樣子，“怎麽會，是你自己覺得辛苦，既然如此，我就找人為你分擔，寧氏，你還不滿意嗎？”
又是這一句！
看著坐在那裏，俊秀之中又多了幾分沈穩的林乘風，寧氏真的有些恍惚，他們怎麽會一步步的走到如此的地步的？
林乘風看她還站著，“下去吧，我要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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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穆然看看自己這樣子，渾身的油煙味決定先回落葉軒梳妝一番，再去看弟弟。畢竟，她不想在弟弟的面前露出淒慘的樣子，讓弟弟更加的擔心。
卻說林乘風的書房之中，林乘風坐著，不停的撫摸腰際的那塊玉佩，是穆氏的遺物。
而寧氏坐著，強裝鎮靜，也不說話。
這一片的寧靜，空氣之中卻都是緊張，幾乎要凝滯了。
良久過後，林乘風才開口，“你有什麽話說？”
是啊，她有什麽話說？
寧氏張了張嘴，發現她一肚子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林乘風能爬到這樣的高位，豈能是三言兩語能蒙蔽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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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不覺得，這一切，原本就是她應得的啊！穆氏和她的子女，原本就不該存在的！
“我想要怎麽樣？林乘風，這句話不是我該問你的嗎？我自認沒有什麽做錯的地方，我自小生活在林府，一心仰慕你，期盼著成為你的妻子，白發齊眉……後來你說你要娶穆氏，你要一飛沖天，要我等一等，我忍了；再後來，你說只能委屈我做姨娘，我也忍了。穆氏去世之後，你無緣無故的指責我，遷怒我，我也忍了。我忍了一輩子，你說我想怎麽樣？
是，我對穆氏的一對子女，是做不到視如己出，但是自問還算是做了本分的，我苛責他們了嗎？我虐待他們了嗎？你看見落葉軒落魄，就責怪我了？是你說的，穆氏的嫁妝，不許我動用分毫。那麽我避免瓜田李下，將所有珍貴的東西都收入庫房，有什麽不對？
穆然的吃穿用度，都是公中出的，不夠的話，我還要貼補！你也許想說，穆然用得上什麽，要我貼補？是，她是用不上什麽，誠然呢？
常年補品吊著，那是多少龐大的用度，你這尊貴的相爺知道不知道？你每一年撥給內宅是多少銀子，夠不夠花銷，你知道不知道？
只因為你一句話，不許動用穆氏的嫁妝，讓我多少的艱辛，你知道不知道？繼母難為啊！我為了你所謂的體面，有多少的艱難你知道不知道？我憋著一口氣，就想要你讚揚我將內宅打理的井井有條的，所以不敢抱怨銀子不夠用了也不敢說，你又知道不知道？”
寧氏已經是痛哭流涕了，恨不得將這些年的委屈都吐露出來！
林乘風微微的蹙眉，當年的事情，真的是一筆糊塗賬，到底是誰欠了誰，現在都說不清了。穆氏卻牽連在這裏面，完全是無辜的。
林乘風也不想去想，不想去糾結了，畢竟穆氏一去，他和寧氏也回不到當初了。想這些有什麽用呢？
他現在想的是寧氏對於錢財的抱怨。
說實在的，相府的開支是驚人的。除了內宅之外，他還養著許多的清客，幫著出謀劃策。同時，很多的關系是要打點梳理的。
林乘風為防止混淆不清。外院和內宅的開支一直是分開的。外院有專門的賬房打點。
而內宅，都是寧氏在打理。“你這話，是說我給你的銀子根本就不夠花了？”他覺得一年給兩萬兩，怎麽會不夠呢？
寧氏冷笑，“不說別的，誠然一個月就要花費五百兩銀子，一年是多少？他一個人要六千兩銀子！還有全府上上下下呢？不許動用穆氏的嫁妝，我對於穆然有所不及，毫無辦法。也許相爺要說了，那為什麽嫣然我舍得花錢呢？說明白了，她是我的親生女兒，在外面的名聲好，她出門代表的是我們相府的體面，所以她的錢財我不能省。老夫人那裏能省嗎？姨娘那裏能省嗎？不，誰都不能省。所以，我唯有委屈我自己，拼命的節儉，貼補這大洞，沒有想到，換來相爺你這樣的指責！”
林乘風看了看寧氏，穿著淡青色的衣裙，發髻上唯有一支白玉簪，頗為簡樸。
他知道，事情定然不會如寧氏說的這樣的簡單，她對穆然和誠然不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可是又怎麽樣呢？林乘風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大鬧一場。讓相府成為別人的笑話的。“好了，以後再撥給你五千兩，穆然和誠然那裏，用度什麽的，絕不可簡慢了！穆氏的嫁妝，絕對不能動。”
穆家原本對於穆氏的死就耿耿於懷，要是知道他們動用了穆氏的嫁妝，那可是會掀起滔天巨浪的。
寧氏抹去了眼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林穆然鬧了這一場，卻讓自己多得了五千兩的銀子，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該會是什麽表情？
“不過……”林乘風話音一轉，“相府這樣大，你一個人管著，的確辛苦，讓成氏也幫你分擔一些吧！先將廚房交給她練練手吧！”
對於寧氏的話，他也是半信半疑的，有成氏介入，最少能知道那些錢財都去了哪裏。寧氏想要欺上瞞下，也不是那樣容易的事情了。
寧氏臉色一白，指甲都掐進了肉裏面，“相爺這是不相信我了？”
林乘風還是那淡淡的樣子，“怎麽會，是你自己覺得辛苦，既然如此，我就找人為你分擔，寧氏，你還不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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