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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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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相府之中,除了老夫人和自己,誰都沒有權力動林穆然分毫!毋庸說打的她血跡斑斑了。

此事不徹查,那還得了?奴才一個個都效仿,爬到主子頭上去,豈不是作亂?

他林家多年而來的名望,豈非一掃而空?

他雖然是個文人,可是上位者那種威嚴一旦散發出來,足以叫人心驚膽戰,才一會兒,就有人把老朱頭給扭送了過來。

他渾身抖的跟一個篩子一樣,都要尿褲子了,真的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東西。林乘風喝道,“就是你打了大小姐嗎?誰給你的狗膽?”一腳踹在他的心窩口,老朱頭哼都不敢哼一聲。

他知道他的性命,在尊貴的相爺面前,那真的是很和螻蟻一般的。

“相爺饒命!是夫人說王媽媽照顧大小姐不周,讓我好好的懲戒一番,大小姐心疼王媽媽就沖過來攔著這才誤傷了大小姐。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動大小姐一根寒毛啊!”

寧氏說道,“事情的確如此,下人不能照顧主子,這就是最大的失職,倘若如此都不能懲罰的話,我這當家主母如何能做得下去?相爺,我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至於關押下人的柴房那樣的地方,原本就不該是大小姐這樣尊貴的人物該去的!”

這意思就是說林穆然尊卑不分自甘墮落,多管閑事。

林穆然急忙說道,“父親,你千萬不要聽這狗奴才胡言亂語,被他蒙蔽了去。母親當然是一片好心,王媽媽要是因為這個被責罰我也是無話可說的。可是此人背著母親,明著說是懲罰,暗地裏卻動手動腳,他老早就覬覦王媽媽的美貌,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父親,你不知道,我親眼所見!他剝開了王媽媽的衣服,就要做那種不堪的事情,嘴裏說著極其下賤的言語,如果不是被我撞破了,他的奸計就得逞了,所以惱羞成怒了,想要殺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寧氏,“母親,你大概想不到你的一片好心,卻會被人利用吧!母親,你身邊的可不一定全是好人呀!”

寧氏臉色一片鐵青,再看看老朱頭不敢分辨的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林穆然口口聲聲說寧氏的好話,卻讓相爺看向他的眼眸,更加不善。

居然把這樣的人都引為心腹。果然是識人不清。

林穆然說道,“我們相府是清貴門第,書香世家,哪裏容得下這樣齷齪的事情?父親,這個人斷斷容不得!”

林乘風點點頭,“重打五十大板扔出去!”

一句話就判了死刑了,打了五十大板,哪裏還能有狗命在?

老朱頭癱軟在地,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被人拖走,地上還有一攤濕漉漉水跡,真的嚇尿了。

林穆然趁機再加一句,“我屋子裏的周媽媽,和此人也頗有首尾,父親我有些害怕……”

林乘風蹙眉,頓時有知情的管事上前來,“大小姐的身邊的周媽媽和這老朱頭是姘頭……”

林乘風面色不渝,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無媒茍合,汙了耳朵!“一並趕出去!”那指責的眼眸看著寧氏,內宅之中,怎麽都是這樣亂七八糟的人!

林穆然心中喜悅,一口氣就解決了兩個心腹大患,也不枉費她挨了一鞭子,值得!

寧氏折翼了,心中該難受了吧!和她作對的下場,這些下人也該清楚了吧?

的確,寧氏死死的捏住了帕子,實在是有些心疼,這老朱頭和周媽媽是她手中得力的人,為她處理了很多麻煩事,就這樣折損了,實在是有些不值得。可是林乘風都發話,事情絕無回轉的可能。

寧氏身邊的人都有些膽寒,老朱頭和周媽媽平日裏是怎麽樣的囂張風光,他們都是看見的,但是又如何呢?在相爺的面前,還不是如塵埃一般。大小姐的一句話,就決定了他的生死。

他們覆雜的看著大小姐,心中微凜,有相爺的這一份看重,以後對於大小姐可不敢流露出不敬之意了。

王媽媽眼淚旺旺的,心裏充滿感激,也充滿震撼的看著大小姐。

她終於醒悟了過來,終於長大了,在她的身上,看見了先夫人的影子。

林穆然淚眼盈盈的,“父親……我就知道父親疼愛我,不會讓我受一點的委屈!”

林乘風有些動容了,因為她眼眸之中對於他這父親那真切的感情和期盼。

說實在的,對於這個嫡長女,多年以來,他是失望的。外間對於林穆然有些癡傻的傳言,他何嘗不知?又是羞憤,又是惱怒,更是有些無奈。

穆然雖然不是癡傻的,但是無疑是木訥的,不聰慧的。

所以在她身上的關註,是很欠缺的。

沒有想到,在看不見的時光之中,她從不起眼陡然有了穆氏的影子了!特別是那一雙眼眸,何其相似!看她今天的言語伶俐,就知道還是一個聰慧的孩子,到底身上流動著穆氏和自己的血脈,只不過顯露的晚了一些而已。

情不自禁的撫摸著她的頭發,“是,你是父親的嫡長女,怎麽舍得要你受委屈?來人啊!將大小姐好生的扶回去!”

林穆然卻死死的抓住了父親的衣袖,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父親,穆然還是害怕!”

林乘風溫柔的說道,“不必害怕,父親親自送你回去,看看有哪些人還敢對你有不敬之心,欺辱之意。”寒冽的眼眸掃蕩過去,這以為是太平的後宅,原來只是表面的掩飾而已。

林穆然看著寧氏那不甘心的樣子,心念一動,說道,“父親,王媽媽都受了這樣的苦……就饒了她的過錯可好?王媽媽在我母親沒有過世的時候,就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了,這麽多年她兢兢業業的照顧著我……有些時候,我看見她,總是在想,要是我母親還在,會不會也這樣的護著我?”

那泛紅的眼眶,言語之中的暗淡,如海潮一般洶湧而來,穆氏的音容笑貌,陡然浮現在了林乘風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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