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該來的都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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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竹子正在燭火下擦著劍，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他側目一看，見是李肅來了。他起身上去迎他，笑著問：“不好好陪著柔妃，到我這兒做什麽？”
李肅神色有些擔憂：“我覺得柔妃有些異樣。”
竹子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此話怎講？”
李肅道：“曾經柔妃雍容華貴，行為舉止很是沈穩，可如今卻小心翼翼，神色怯怯，有時宛若孩童。”
竹子：“會不會是張大人之事讓她太過悲傷？”
李肅：“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別的緣由。”
竹子：“我去將司徒信找來，為她看看便知。”
說著話，竹子就擡腳往門外走，李肅將他攔了下來：“她才睡下，司徒信就是來了也沒用。我想讓司徒信明日暗中觀察，這樣也許能看的更仔細。”
竹子道：“好。聽你的。我會安排下去，讓人守著柔妃。”
李肅：“她隨時都有可能醒來，我得去陪著她。”
竹子看著他的身影，忽而問他：“你心軟了？”
李肅：“人心非石，我怎能不心軟。”
竹子：“她喜歡你，你若是對她有所回應，也許她會好一些……”
“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誰。”李肅停下了腳步。
竹子：“不錯我，我是知道，可是我也知道怎樣能讓柔妃盡快好起來。”
“我不想欺騙自己的心，更不想用這種法子讓柔妃好起來。”李肅一字一句道：“那樣淑喻會不高興，對柔妃也不公平。”
“但是你別忘記，你是大和的陛下，你後宮有那麽多妃子，你如何能保證對淑喻從一而終？”竹子又問。
李肅：“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除了淑喻，其他的女子我一眼都不想看。罷了，此事休要再提，提了就煩。”
說此話時，他的眉頭皺的很深。眉眼微微垂了下去。
有太久太久，李肅沒有露出這樣的神色了。自從他當了大和的陛下之後，即便是有再煩躁的事情，他也不會垂下眉眼。竹子太了解他了，看他這般便也明白他現在除了煩躁，更多的是有些無奈。後宮這麽多的妃子，他一個都不想要，他也不知要如何與那些妃子相處，曾經沒有喜歡上喻妃時，他尚且能與那些女子逢場作戲，可是自從心中有了喻妃之後，後宮那些妃子便也疲於應對。
原本想要勸說的竹子，看到李肅這般神色，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刀光劍影你都不怕，不過是些女子就教你費了心思。你是陛下，你想怎樣都可以，誰若對你有半點怨言，我就用我的劍讓那人閉嘴。”
李肅看了看他，又是嘆了嘆：“我走了，明日還要批閱奏折，還要看大臣演戲。也真是難為那些大臣，張大人出了事，竟然還能安於泰山。案子一樁接著一樁，也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往門外走去。
一打開門，寒風呼嘯而來。
燭火在寒風的吹拂下搖搖曳曳，竹子仍舊坐在燭火旁擦拭著那把劍。李肅那一聲嘆息，嘆進了竹子的心裏。大臣們演的戲再好，也終究有到頭的一天。
這大和本就是李肅的，誰也不能搶！誰也搶不得！
那把劍在竹子的擦拭下閃閃發亮，劍刃上照出竹子的臉龐。那一雙眸子裏是冰冷如霜。
“該來的都要來，你無須擔心，若要血流成河，我自會為你殺出血路。賢君你來做，奸臣我來當。”他自言自語道……
~~~~~~~~~~~~~~~~~~~~~~~~~~
翌日，司徒信來了建安宮，並未踏進殿內，他遵從李肅的命令，只在門外透過打開的窗子向裏面看。
為了不讓柔妃有所察覺，他將窗子開的很小。從縫隙裏，司徒信看見柔妃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睡醒了之後就會四處看，若是看到殿內空無一人，她就會失望不已。可有時候又不知為何而笑，笑過之後會抱著錦被低聲哭泣。
午時宮女送飯，她一口也不願吃。只說等著陛下一起回來用膳。
宮女好言相勸，惹的柔妃大怒，掀桌而走。
可走了一會兒，便氣喘籲籲坐在床沿低聲哭泣。
宮女嚇的通通都跪在了地上。
一時間殿內宮女求饒聲，柔妃哭泣聲不絕如縷。司徒信的臉色凝重許多，正要擡腳離開，卻忽然聽見有什麽東西打碎的聲音，他又往裏面看了看，忽然看見柔妃隨手抓起殿內瓷器通通都往地下摔去。
“滾！通通都滾出去！”柔妃一邊大哭一邊繼續摔，一不小心踩道了瓷器碎片上。卻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只紅著眼睛讓宮女離開。
宮女何曾見過這樣的柔妃，嚇的都楞在原地。
司徒信再無法做到熟視無睹，擡腳進了殿內。
“娘娘，微臣奉陛下之命，前來為娘娘把脈。”司徒信輕聲道。
“陛下？你是陛下叫來的？”柔妃眼中帶淚，喃喃問道。
司徒信：“回娘娘，是。”
柔妃：“我沒有病，陛下怎會叫你過來，一定是騙人的，來人！將他給我拖出去！”
司徒信忙道：“回娘娘，陛下見你昨日沒有吃多少東西，心中很是擔憂，這才讓微臣前來一看。如若不信，可向陛下求證。”
“陛下擔憂我？”柔妃又問。
司徒信：“是。”
柔妃忽然笑了起來，輕聲跟那些宮女道：“你們都下去吧，司徒太醫為我把脈，任何人都不要打擾。”
那些宮女誰都不敢起身，還是司徒信開口道：“娘娘的話你們都沒有聽見麽？”
宮女們都知道，司徒信是陛下的人，有了司徒信的話，她們才敢從地上爬起來，逃一般的離開了。
不過眨眼間，殿內就只剩下了柔妃與司徒信二人。
柔妃坐在床沿，伸出手道：“勞煩太醫了。”
司徒信為其把脈，果如他心中所猜測那般，其實柔妃身子本無病根，一切皆由心病所致，他跟柔妃道：“娘娘放心，許是天氣嚴寒導致食欲不振，微臣會給娘娘開個藥方調理身子，幾日便能有所好轉。”
柔妃笑容多了幾分，她道：“我就知道我身子硬朗的很，是陛下太過擔心臣妾了。”
“娘娘，微臣會即刻稟明陛下，讓陛下放心。”司徒信道。
“好，你退下去。”柔妃揮手準他離開。
待司徒信一走，柔妃笑的比方才更是多了幾分，她自言自語道：“陛下，你還是心裏有我的。假日時日，你一定會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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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肅神色有些擔憂：“我覺得柔妃有些異樣。”
竹子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此話怎講？”
李肅道：“曾經柔妃雍容華貴，行為舉止很是沈穩，可如今卻小心翼翼，神色怯怯，有時宛若孩童。”
竹子：“會不會是張大人之事讓她太過悲傷？”
李肅：“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別的緣由。”
竹子：“我去將司徒信找來，為她看看便知。”
說著話，竹子就擡腳往門外走，李肅將他攔了下來：“她才睡下，司徒信就是來了也沒用。我想讓司徒信明日暗中觀察，這樣也許能看的更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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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她喜歡你，你若是對她有所回應，也許她會好一些……”
“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誰。”李肅停下了腳步。
竹子：“不錯我，我是知道，可是我也知道怎樣能讓柔妃盡快好起來。”
“我不想欺騙自己的心，更不想用這種法子讓柔妃好起來。”李肅一字一句道：“那樣淑喻會不高興，對柔妃也不公平。”
“但是你別忘記，你是大和的陛下，你後宮有那麽多妃子，你如何能保證對淑喻從一而終？”竹子又問。
李肅：“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除了淑喻，其他的女子我一眼都不想看。罷了，此事休要再提，提了就煩。”
說此話時，他的眉頭皺的很深。眉眼微微垂了下去。
有太久太久，李肅沒有露出這樣的神色了。自從他當了大和的陛下之後，即便是有再煩躁的事情，他也不會垂下眉眼。竹子太了解他了，看他這般便也明白他現在除了煩躁，更多的是有些無奈。後宮這麽多的妃子，他一個都不想要，他也不知要如何與那些妃子相處，曾經沒有喜歡上喻妃時，他尚且能與那些女子逢場作戲，可是自從心中有了喻妃之後，後宮那些妃子便也疲於應對。
原本想要勸說的竹子，看到李肅這般神色，走上前拍拍他的肩：“刀光劍影你都不怕，不過是些女子就教你費了心思。你是陛下，你想怎樣都可以，誰若對你有半點怨言，我就用我的劍讓那人閉嘴。”
李肅看了看他，又是嘆了嘆：“我走了，明日還要批閱奏折，還要看大臣演戲。也真是難為那些大臣，張大人出了事，竟然還能安於泰山。案子一樁接著一樁，也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往門外走去。
一打開門，寒風呼嘯而來。
燭火在寒風的吹拂下搖搖曳曳，竹子仍舊坐在燭火旁擦拭著那把劍。李肅那一聲嘆息，嘆進了竹子的心裏。大臣們演的戲再好，也終究有到頭的一天。
這大和本就是李肅的，誰也不能搶！誰也搶不得！
那把劍在竹子的擦拭下閃閃發亮，劍刃上照出竹子的臉龐。那一雙眸子裏是冰冷如霜。
“該來的都要來，你無須擔心，若要血流成河，我自會為你殺出血路。賢君你來做，奸臣我來當。”他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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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司徒信來了建安宮，並未踏進殿內，他遵從李肅的命令，只在門外透過打開的窗子向裏面看。
為了不讓柔妃有所察覺，他將窗子開的很小。從縫隙裏，司徒信看見柔妃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睡醒了之後就會四處看，若是看到殿內空無一人，她就會失望不已。可有時候又不知為何而笑，笑過之後會抱著錦被低聲哭泣。
午時宮女送飯，她一口也不願吃。只說等著陛下一起回來用膳。
宮女好言相勸，惹的柔妃大怒，掀桌而走。
可走了一會兒，便氣喘籲籲坐在床沿低聲哭泣。
宮女嚇的通通都跪在了地上。
一時間殿內宮女求饒聲，柔妃哭泣聲不絕如縷。司徒信的臉色凝重許多，正要擡腳離開，卻忽然聽見有什麽東西打碎的聲音，他又往裏面看了看，忽然看見柔妃隨手抓起殿內瓷器通通都往地下摔去。
“滾！通通都滾出去！”柔妃一邊大哭一邊繼續摔，一不小心踩道了瓷器碎片上。卻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只紅著眼睛讓宮女離開。
宮女何曾見過這樣的柔妃，嚇的都楞在原地。
司徒信再無法做到熟視無睹，擡腳進了殿內。
“娘娘，微臣奉陛下之命，前來為娘娘把脈。”司徒信輕聲道。
“陛下？你是陛下叫來的？”柔妃眼中帶淚，喃喃問道。
司徒信：“回娘娘，是。”
柔妃：“我沒有病，陛下怎會叫你過來，一定是騙人的，來人！將他給我拖出去！”
司徒信忙道：“回娘娘，陛下見你昨日沒有吃多少東西，心中很是擔憂，這才讓微臣前來一看。如若不信，可向陛下求證。”
“陛下擔憂我？”柔妃又問。
司徒信：“是。”
柔妃忽然笑了起來，輕聲跟那些宮女道：“你們都下去吧，司徒太醫為我把脈，任何人都不要打擾。”
那些宮女誰都不敢起身，還是司徒信開口道：“娘娘的話你們都沒有聽見麽？”
宮女們都知道，司徒信是陛下的人，有了司徒信的話，她們才敢從地上爬起來，逃一般的離開了。
不過眨眼間，殿內就只剩下了柔妃與司徒信二人。
柔妃坐在床沿，伸出手道：“勞煩太醫了。”
司徒信為其把脈，果如他心中所猜測那般，其實柔妃身子本無病根，一切皆由心病所致，他跟柔妃道：“娘娘放心，許是天氣嚴寒導致食欲不振，微臣會給娘娘開個藥方調理身子，幾日便能有所好轉。”
柔妃笑容多了幾分，她道：“我就知道我身子硬朗的很，是陛下太過擔心臣妾了。”
“娘娘，微臣會即刻稟明陛下，讓陛下放心。”司徒信道。
“好，你退下去。”柔妃揮手準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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