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燕道：“姐姐有一次跟安荷姐姐聊天的時候，我不小心偷聽到的。再加上靈妃與陛下之間來往確實很少，我便將其聯想在一起猜測的，也不知道猜的對不對。”

竹子：“不管對不對，都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霍燕：“對你有用麽？”

竹子：“對我沒用，可是對陛下卻很有用。”

霍燕：“能跟我講一講，為什麽對陛下有用麽？”

竹子本不想與她多說，可又想著她是喻妃十分在意的人，若是此時與霍燕說上一些關於李肅的事情，日後倘若真是發生了什麽，霍燕也能幫著李肅說上一些好話，那麽喻妃也不會對李肅有多生氣。他便跟霍燕道：“陛下心中只有喻妃一人，這點毋庸置疑，可現在柔妃與陛下走的很近，出於某些原因，陛下無法讓柔妃遠離他。所以……”

“如果陛下是不得已而為之，姐姐一定不會怪他的。”霍燕斬釘截鐵道。

“你怎麽知道？”竹子不明白為何霍燕回這般肯定。

霍燕道：“因為姐姐喜歡陛下啊，若是知道陛下哥哥是因為有苦衷才跟柔妃在一起，那她一定能夠體諒他的。”

就僅僅只是因為喜歡這個理由麽，怕是太過牽強了些。

不過竹子也並未打算再去就著這個事情繼續聊下去，如今夜色已深，她也該睡覺了。

竹子又跟霍燕說了一些較為輕松的話兒，看著霍燕安心睡著之後，這才輕輕地退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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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肅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看看柔妃的病情，本以為經過昨夜休息，她應該會有所好轉才對，卻沒想到柔妃的臉色比昨夜更加蒼白虛弱。趁著時辰尚早，李肅急招司徒信再次前來看診。

司徒信把完脈之後，似乎對自己的醫術有些懷疑了，又再次把了一遍脈，這次他看了一眼李肅，卻欲言又止。

李肅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便與他一起出了門，兩人到了外面，司徒信這才跟李肅道：“陛下，微臣確診只是尋常發熱，昨夜微臣親自煮藥，若是柔妃服下，發熱定是能有所好轉，怎可能嚴重至此？”

“藥是我親自餵給她的，我親眼看見她喝完了，這絕不可能有錯。”李肅說完話，看了一眼十分篤定的司徒信，又問道：“會不會你對自己醫術太過自信，從而忽略了病情本身？”

“這絕無可能，望聞問切乃是醫者治病之根本。我仔細查看她的臉色，又再三把脈確認，怎會出錯？”面對李肅的質疑，司徒信據理力爭。

司徒信向來態度溫和，從未與他出現過任何爭執，此刻這般模樣，讓李肅意識到他所言之詞確有不妥。他跟司徒信賠禮道歉：“對不起，是朕考慮欠妥，不該說那些話。”

司徒信倒是沒想到李肅會跟他道歉，他急忙道：“陛下，微臣並無責怪陛下之意，您無需向我道歉。還有……微臣覺得陛下應該多加留意喻妃，微臣為她把脈時，確信她身體十分健康，不會由發熱引起其他病癥。也許病情加重，是她自身原因。”

“哪有人願意讓自己的身子一病再病的，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麽？”李肅有些想不明白。

司徒信卻道：“也許她是想多留在乾坤殿一陣子呢？”

原本是司徒信無意間的一句話，卻叫李肅立刻起了疑心。依著柔妃對他的心思，這完全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他讓司徒信退了下去，一人再回到乾坤殿內。

柔妃燒的昏昏沈沈，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可李肅來時，她卻微微睜開了雙眸。那一雙美麗的眼睛裏，毫不隱藏對李肅的留戀。

李肅在她身旁坐下，與柔妃道：“司徒太醫說，你的病應該有所好轉的，可為什麽不僅沒有好起來，反而更嚴重了呢？”

柔妃好像壓根聽不見李肅的話，就是那麽靜靜的望著李肅。

這讓原本想要開解柔妃的李肅，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對正在生著重病的柔妃，他似乎有些狠不下心來。無奈之下，他只好端起藥碗，繼續餵她喝藥，希望她能喝了藥之後盡快好起來。

早膳是李肅與柔妃二人單獨用的，李肅快速用完膳，就親自餵給柔妃有些清粥。

這日李肅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自然不能再陪著柔妃，臨走時，他跟霍燕交代，讓她去靈妃過來照料柔妃幾日。

霍燕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笑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這讓李肅覺得有些奇了，請靈妃過來為何能讓霍燕這般高興。

去往朝陽殿的時候，李肅將心中疑問問向竹子。

竹子只用三言兩語就解答了他的疑惑：“若是靈妃來照料柔妃，那麽陛下就不會與柔妃走的太近。”

李肅：“燕子也發現了什麽麽？”

竹子只答：“她很明事理。”

李肅扶額嘆氣：“只希望柔妃的病盡快好起來，這樣她也不用再乾坤殿繼續住下去。”

竹子問：“你是怕柔妃住的時日過長，到時候不好跟喻妃交代了吧？”

李肅：“你的話又多了。”

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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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肅與竹子離開乾坤殿後，霍燕由侍衛護送著去了慈鳳宮，她將李肅的原話一字不落的覆述給了靈妃聽。靈妃聽完，當即去請示了太後。太後聽完之後，臉色有些難看，看向靈妃道：“乾坤殿這麽多侍女，陛下為何就叫你去照顧靈妃？是欺負你沒有後臺麽？”

靈妃笑的如同春日裏的風，悄悄在太後耳邊說：“說不定是陛下想我了呢？”

太後微微一想，嘴角露出了幾絲笑意：“你快些去吧，”

靈妃哎了一聲，牽著霍燕的手就要往外走，才走到門口，又被太後叫住了：“急什麽，將那些首飾通通帶上再走。”

太後說的那些首飾，都是太後親自為靈妃挑選的，無論哪一件拿出來都價值貴重的很，靈妃從來沒有戴過，只說是太過貴重舍不得戴，太後因是疼愛靈妃，便也由著她了，可今日太後卻專門提及此事，靈妃只稍作思考便能想清楚其中原委。太後是擔心她去了乾坤殿後會受柔妃欺負……

靈妃心裏頭很是明白，這宮裏頭雖然看著她看著是貴為妃子，可實際上若不是太後為她說話，她在宮裏過的肯定是寄人籬下的。對於太後，她感激不已。遂這一次，她並未負了太後一片好意，而是聽話的將話那些首飾能戴上的都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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