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還不是只剩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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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燕小聲回道：“這兒是皇帝住的寢宮，所以害怕。”
曲懷柔哼了一聲：“皇帝住的又如何？皇帝又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你麻煩，你若是一直都這般怕他，那日後又怎能成就大事？”
“可是姐姐……”霍燕見去懷柔的臉色沈了下來，以為她生氣了，急忙去拉她的手，只是她張了半天口，卻不曾說出一個字來。
曲懷柔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原本是不怎麽生氣的， 可是現在氣不打一處來：“可是什麽，你倒是說啊。”
霍燕被逼的狠了， 這才說：“我原本就沒有想要做大事，我只想守著你好好過下去。”
曲懷柔見不得她這麽沒出息的樣子，臉色愈發的難看了，她沈聲道：“你說這個話像什麽樣子，你爺爺是開國大將霍遠征，他一生驍勇善戰，英姿颯爽。你作為他的後代，怎麽能想著過庸碌無味的生活。”
這是霍燕跟著曲懷柔回宮以後，曲懷柔第一次提起霍遠征。霍燕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曲懷柔自認為自己又沒有說錯什麽，就跟她爹是曲靖，所以她前世就極力想要成為曲靖那樣的人。想她前世武藝高強，若不是該死的邱淑喻害死了她，她能死的這麽快麽？這大和的天下早就是她跟曲靖的囊中之物了！
可她將霍燕接回宮中撫養，這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死讀書，除了讀書之外，就對任何事情提不來興趣。哪兒有她身上半點影子！這已經叫她不高興了，找安荷教她練劍，她哪怕連一點點的天分都沒有……曲懷柔越想越生氣，這孩子總不可能一輩子跟著她的，等她長大了，肯定會覺得宮裏的生活乏味沈悶、規矩又多。等她懂事的那一天，一定會離開她的身邊，到江湖上闖一闖！
若是她只會念書，萬一哪天被人欺負了，就只能被動挨打麽？
曲懷柔心裏只覺得一口氣難以咽下，想也沒想，擡起手就打在了霍燕的臉上。
原本在霍燕眼眶裏打轉的淚水，被曲懷柔打的那一巴掌，掉在了地上。由於曲懷柔下手的力度很大，霍燕的臉立刻腫了起來。
曲懷柔一時間楞在那裏，她怎麽能打霍燕啊。霍燕還這麽小，她才死了娘親，又被萬花村的的人一直欺負著，她曾信誓旦旦的說，以後若有誰欺負了她，看她打不死那個欺負她的人。可是現在還沒有人欺負她，她卻動手打了她。
從來都沒有認為做錯過事的曲懷柔，此刻開始認為自己做錯了。
明明接她回宮，是想著要呵護她的。
在這個時候，曲懷柔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在她的人生裏，一直都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
就在曲懷柔尷尬不已時，只見霍燕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十分傷心的看著她：“姐姐，爺爺是開國大將，可是那又如何。爹經常跟我說，霍家曾是豪門望族，可是霍家還不是……還不是只剩下我一個人。娘親臨死前曾跟讓我發誓，讓我不做出頭之人，默默無聞過完這輩子，就是她最大的心願。”
這……
曲懷柔卻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想來霍燕的娘親一定因為霍家慘遭變故而傷透了心，這才逼著霍燕發誓。
其實霍燕說的也沒有錯啊，霍家曾經風光滿面，可是到頭來，一個個的，卻死的那麽淒涼。倘若不是她恰好出現了，霍燕必然淪為那張大的小妾。
“燕子……我……”
霍燕神色黯然，無比哀傷道：“姐姐，我想回荷花宮了。”
“我……”
“朕才回來，你就要回去。是不願意看到朕麽？”
李肅推開了殿門，一臉溫柔的笑意。他走到霍燕的身邊，輕輕擦掉她滿臉的淚痕：“怎麽哭了？”
“沒什麽。”霍燕低著頭。
“既然沒什麽，就不許在哭了，莫要讓朕以為是有人欺負了你。”
“沒有，誰都沒有欺負我，是我想……我想回荷花宮了。”霍燕趕緊說。
李肅點了點頭，又道：“朕見你實在喜歡念書，便叫竹子帶了許多書在這兒，你竟然想回去了，真是浪費了朕一番好心啊。”
他說著話，又輕輕一嘆，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有許多書，都是朕費盡心思從別處高價買回的，在其他的地方，別人可是讀不到的。”
聽見有書可念，霍燕連哭都忘記了。她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李肅道：“陛下……我要念書，不回荷花宮了。”
李肅看了一眼曲懷柔，見她呆楞的神情漸漸有所緩和，這才繼續道：“那好，朕讓竹子陪你念書，你想看到什麽時候，便看到什麽時候。如何？”
霍燕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她怯怯的看向曲懷柔，在詢問她的意思。
“去吧。”曲懷柔想去抱一抱她，可霍燕卻微微避開了。
曲懷柔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你掏心掏肺的待一個人，卻莫名的被人疏離了。
“竹子。”李肅朝著門外大聲道。
竹子一直站在門外守候，李肅所說的話自然都被他聽到了。在李肅叫他的時候，他便推開了門，牽著霍燕往外走去。
待殿門重新被關上的時候，曲懷柔看向李肅，有些不解的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李肅攬著她的肩，認真地道：“你沒有錯，錯的是先皇。他奪人所愛已是錯，而將霍將軍攆出都城更是錯。原本霍將軍就算出了城，可憑著自身家底，也不至於太落魄。而先皇卻因心懷妒意，將霍將軍的家產全部充公，更是大錯特錯。”
“原來如此。”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曲懷柔現在終於都想明白了。那霍家說來，真是好冤枉啊。
只聽李肅嘆了一聲，又道：“朕只知霍家被逐出京城，卻不知霍家去往何處。若不是你帶燕子回來，朕也許永遠都不知霍家竟已如此破敗。”
曲懷柔靠在李肅的肩膀，半晌沒有言語。
就算先皇做錯了又如何，因為是皇帝，就算錯了，也沒人敢說什麽。就連李肅也只是感慨一番，而霍家死去的，也永遠不可能再活過來。
也許這就是那些奸臣擠破了頭都想要去做皇帝的原因吧，
只要做了皇帝，就沒有人敢說你半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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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懷柔哼了一聲：“皇帝住的又如何？皇帝又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你麻煩，你若是一直都這般怕他，那日後又怎能成就大事？”
“可是姐姐……”霍燕見去懷柔的臉色沈了下來，以為她生氣了，急忙去拉她的手，只是她張了半天口，卻不曾說出一個字來。
曲懷柔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原本是不怎麽生氣的， 可是現在氣不打一處來：“可是什麽，你倒是說啊。”
霍燕被逼的狠了， 這才說：“我原本就沒有想要做大事，我只想守著你好好過下去。”
曲懷柔見不得她這麽沒出息的樣子，臉色愈發的難看了，她沈聲道：“你說這個話像什麽樣子，你爺爺是開國大將霍遠征，他一生驍勇善戰，英姿颯爽。你作為他的後代，怎麽能想著過庸碌無味的生活。”
這是霍燕跟著曲懷柔回宮以後，曲懷柔第一次提起霍遠征。霍燕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曲懷柔自認為自己又沒有說錯什麽，就跟她爹是曲靖，所以她前世就極力想要成為曲靖那樣的人。想她前世武藝高強，若不是該死的邱淑喻害死了她，她能死的這麽快麽？這大和的天下早就是她跟曲靖的囊中之物了！
可她將霍燕接回宮中撫養，這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死讀書，除了讀書之外，就對任何事情提不來興趣。哪兒有她身上半點影子！這已經叫她不高興了，找安荷教她練劍，她哪怕連一點點的天分都沒有……曲懷柔越想越生氣，這孩子總不可能一輩子跟著她的，等她長大了，肯定會覺得宮裏的生活乏味沈悶、規矩又多。等她懂事的那一天，一定會離開她的身邊，到江湖上闖一闖！
若是她只會念書，萬一哪天被人欺負了，就只能被動挨打麽？
曲懷柔心裏只覺得一口氣難以咽下，想也沒想，擡起手就打在了霍燕的臉上。
原本在霍燕眼眶裏打轉的淚水，被曲懷柔打的那一巴掌，掉在了地上。由於曲懷柔下手的力度很大，霍燕的臉立刻腫了起來。
曲懷柔一時間楞在那裏，她怎麽能打霍燕啊。霍燕還這麽小，她才死了娘親，又被萬花村的的人一直欺負著，她曾信誓旦旦的說，以後若有誰欺負了她，看她打不死那個欺負她的人。可是現在還沒有人欺負她，她卻動手打了她。
從來都沒有認為做錯過事的曲懷柔，此刻開始認為自己做錯了。
明明接她回宮，是想著要呵護她的。
在這個時候，曲懷柔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在她的人生裏，一直都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
就在曲懷柔尷尬不已時，只見霍燕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十分傷心的看著她：“姐姐，爺爺是開國大將，可是那又如何。爹經常跟我說，霍家曾是豪門望族，可是霍家還不是……還不是只剩下我一個人。娘親臨死前曾跟讓我發誓，讓我不做出頭之人，默默無聞過完這輩子，就是她最大的心願。”
這……
曲懷柔卻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想來霍燕的娘親一定因為霍家慘遭變故而傷透了心，這才逼著霍燕發誓。
其實霍燕說的也沒有錯啊，霍家曾經風光滿面，可是到頭來，一個個的，卻死的那麽淒涼。倘若不是她恰好出現了，霍燕必然淪為那張大的小妾。
“燕子……我……”
霍燕神色黯然，無比哀傷道：“姐姐，我想回荷花宮了。”
“我……”
“朕才回來，你就要回去。是不願意看到朕麽？”
李肅推開了殿門，一臉溫柔的笑意。他走到霍燕的身邊，輕輕擦掉她滿臉的淚痕：“怎麽哭了？”
“沒什麽。”霍燕低著頭。
“既然沒什麽，就不許在哭了，莫要讓朕以為是有人欺負了你。”
“沒有，誰都沒有欺負我，是我想……我想回荷花宮了。”霍燕趕緊說。
李肅點了點頭，又道：“朕見你實在喜歡念書，便叫竹子帶了許多書在這兒，你竟然想回去了，真是浪費了朕一番好心啊。”
他說著話，又輕輕一嘆，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有許多書，都是朕費盡心思從別處高價買回的，在其他的地方，別人可是讀不到的。”
聽見有書可念，霍燕連哭都忘記了。她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李肅道：“陛下……我要念書，不回荷花宮了。”
李肅看了一眼曲懷柔，見她呆楞的神情漸漸有所緩和，這才繼續道：“那好，朕讓竹子陪你念書，你想看到什麽時候，便看到什麽時候。如何？”
霍燕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她怯怯的看向曲懷柔，在詢問她的意思。
“去吧。”曲懷柔想去抱一抱她，可霍燕卻微微避開了。
曲懷柔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是你掏心掏肺的待一個人，卻莫名的被人疏離了。
“竹子。”李肅朝著門外大聲道。
竹子一直站在門外守候，李肅所說的話自然都被他聽到了。在李肅叫他的時候，他便推開了門，牽著霍燕往外走去。
待殿門重新被關上的時候，曲懷柔看向李肅，有些不解的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李肅攬著她的肩，認真地道：“你沒有錯，錯的是先皇。他奪人所愛已是錯，而將霍將軍攆出都城更是錯。原本霍將軍就算出了城，可憑著自身家底，也不至於太落魄。而先皇卻因心懷妒意，將霍將軍的家產全部充公，更是大錯特錯。”
“原來如此。”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曲懷柔現在終於都想明白了。那霍家說來，真是好冤枉啊。
只聽李肅嘆了一聲，又道：“朕只知霍家被逐出京城，卻不知霍家去往何處。若不是你帶燕子回來，朕也許永遠都不知霍家竟已如此破敗。”
曲懷柔靠在李肅的肩膀，半晌沒有言語。
就算先皇做錯了又如何，因為是皇帝，就算錯了，也沒人敢說什麽。就連李肅也只是感慨一番，而霍家死去的，也永遠不可能再活過來。
也許這就是那些奸臣擠破了頭都想要去做皇帝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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