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你還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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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可是揣著明鏡，可也不去戳破，他要做戲，那她陪著一起作唄，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淑喻。”李肅的聲音忽然軟了幾分。
曲懷柔從他懷裏擡起頭來：“怎麽了？”
李肅帶著幾分醉意的眼神看向她的面頰，良久才道：“今日是我母妃的忌日。”
他的母妃是穆蕓，對她，曲懷柔一點都不熟悉，因為去世的太早了。可在曲懷柔看來，穆蕓對李肅最大的功勞，便是讓先皇立下了李肅為太子。
不得不說，就這一點上來看，曲懷柔還是十分欣賞穆蕓的手段的。畢竟穆蕓當時只不過是一個貴妃，而她卻在快要病死之前，讓先皇廢後、廢太子，緊接著她在去世不久前做了皇後，而李肅也成了名正言順的太子。
盡管之前的皇後作惡多端是真，可後宮那麽多嬪妃，卻只有穆蕓做了皇後，就憑著這點，曲懷柔就覺得很厲害了。
“陛下，你有這份孝心，皇後在天有靈，定會感到安慰。”曲懷柔假惺惺的道。
李肅卻苦笑著搖了搖頭：“母妃生前跟朕說過一番話，朕當時聽不懂，可是當朕聽懂的時候，卻什麽都來不及了。”
曲懷柔好奇心一下子被帶了起來，她從他懷裏擡起頭，問道：“皇後之前說了什麽？”
“她說為朕爭來的太子之位，不過是為了保朕能長大成人，若是父皇有朝一日仙逝，讓朕務必交出太子之位，隱退鄉野，如此便可做個尋常人般自由自在。”李肅長長的嘆息一聲，語氣有幾分落寞，又有幾分苦楚。
曲懷柔從未見過這樣一面的李肅，不由多看了他兩眼。許是斜陽正好落在他身上的緣故，他的眸子就好像夜晚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輝。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李肅長得十分俊俏，尤其是看他的側顏時，總會教她想起為數不多的成語：面如冠玉。
只是這個時候的他，褪去一身的戾氣，神色帶著幾分悵然，好像完全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
在她胡思亂想間，李肅忽然又道：“朕眼睜睜的看著兄弟與朕徒增怨恨，看著皇叔退居朝野……朕沒有親人，沒有家人……朋友寥寥可數。這一切，都是朕當上這個皇位造成的。”
曲懷柔覺得這個時候好好安慰李肅十分有必要，於是很認真地道：“可是陛下，你還有我呀！”
李肅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曲懷柔跟他一字一句的分析：“陛下，這大和的皇帝，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先說大和律例吧，大和律例上明明白白寫著，只有太子才能登基稱帝。那麽你的皇叔，你的兄弟，即便是再有本事，那也只能靠邊站。”
李肅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放在她後背上的手緊了幾分。
估摸著是沒想到她會這番話吧~
曲懷柔繼續道：“再者，陛下心懷天下，有勇有謀，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大家又不傻，沒有必要放著這麽好的皇帝不要，去幫心懷叵測的人稱帝吧？”
“可朕也許沒有你像的那樣好……”過了良久，李肅這才說道。
曲懷柔躺在他懷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語氣歡快無比：“臣妾心裏怎樣想陛下，那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和的百姓是怎樣想陛下的。你不要對自己太過苛刻，你想啊，皇太後可是歷經風雨的人，可她一心輔佐你登基稱帝，就算你懷疑自己，可你總不能懷疑皇太後吧！”
原本李肅的神色帶著幾分傷感，可曲懷柔一番話，卻叫他那份傷感淡然了許多，他輕輕撫摸著曲懷柔的臉，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曲懷柔見他笑，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又覺得方才自己那番模樣真是傻極了。他高興她笑什麽，她應該看到他難過才笑！
李肅漸漸閉上了雙眸，曲懷柔就這麽趴在他的懷裏，看著他閉上雙眸的樣子。
漸漸地，她聽著李肅均勻的呼吸聲，知道他這是睡著了。
看來他不完全是裝醉啊，只是沒有完全醉的不省人事罷了。
本來曲懷柔並不覺得困的，可是見他睡的這麽安詳，便趴在他身上就這麽睡著了。
再睡一覺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
而李肅早就離開，她看著身上只剩下的褻衣褻褲，不由狠狠拍了一下腦袋。她堂堂一個刺客，怎麽連別人脫掉她的衣服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萬一要是哪一天別人要殺她，她豈不是毫無懸念的就死在了別人的手裏。
曲懷柔表示不開心，深深的不開心，想起前世但凡有人靠近她，她能敏銳的察覺到，而現在卻沒有任何知覺，難道是她長時間不練本事，本事就倒退了麽？
躺在床上，曲懷柔生了一會兒悶氣，又覺得不該氣自己，應該氣李肅，那狗皇帝武功好的不得了，給她拖個衣服，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呵呵呵呵呵呵……
這個狗皇帝！
枉費她昨天浪費了那麽多的口舌，去安慰他，結果呢，結果他趁她睡著了就脫她的衣服！
你說一個大男人好端端的拖什麽女人的衣服！
想到這兒，曲懷柔才反應過來，趕緊爬起來，看看自己有沒有異樣。等把褻衣撈起來看過裏面的肌膚，確定沒有被輕薄之後，她才輕哼了一聲，算李肅是個君子，沒有趁人之危！
既然醒了，她也沒有必要再賴床不起，一番洗漱後，她打開了屋子的門，見霍燕正蹲在花圃裏看著飛來飛去的蝴蝶，不由撇了撇嘴，那蝴蝶不過是個蟲兒，也不知有什麽好看的。能叫她看癡。
曲懷柔朝霍燕身邊走去，笑著揶揄她：“今兒怎麽不念書啦。”
霍燕轉過頭對著她甜甜的笑著：“姐姐，我已經念了一個時辰啦，這會兒念書念累了，就準備休息一會兒。”
……
曲懷柔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麽，那霍燕不過八歲大的孩子，念書都念了一個時辰，不用腦袋想，都知道霍燕必然是天不亮就起床了。
她這個做姐姐的，卻一覺睡到大天亮，真不是一個好的標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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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喻。”李肅的聲音忽然軟了幾分。
曲懷柔從他懷裏擡起頭來：“怎麽了？”
李肅帶著幾分醉意的眼神看向她的面頰，良久才道：“今日是我母妃的忌日。”
他的母妃是穆蕓，對她，曲懷柔一點都不熟悉，因為去世的太早了。可在曲懷柔看來，穆蕓對李肅最大的功勞，便是讓先皇立下了李肅為太子。
不得不說，就這一點上來看，曲懷柔還是十分欣賞穆蕓的手段的。畢竟穆蕓當時只不過是一個貴妃，而她卻在快要病死之前，讓先皇廢後、廢太子，緊接著她在去世不久前做了皇後，而李肅也成了名正言順的太子。
盡管之前的皇後作惡多端是真，可後宮那麽多嬪妃，卻只有穆蕓做了皇後，就憑著這點，曲懷柔就覺得很厲害了。
“陛下，你有這份孝心，皇後在天有靈，定會感到安慰。”曲懷柔假惺惺的道。
李肅卻苦笑著搖了搖頭：“母妃生前跟朕說過一番話，朕當時聽不懂，可是當朕聽懂的時候，卻什麽都來不及了。”
曲懷柔好奇心一下子被帶了起來，她從他懷裏擡起頭，問道：“皇後之前說了什麽？”
“她說為朕爭來的太子之位，不過是為了保朕能長大成人，若是父皇有朝一日仙逝，讓朕務必交出太子之位，隱退鄉野，如此便可做個尋常人般自由自在。”李肅長長的嘆息一聲，語氣有幾分落寞，又有幾分苦楚。
曲懷柔從未見過這樣一面的李肅，不由多看了他兩眼。許是斜陽正好落在他身上的緣故，他的眸子就好像夜晚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輝。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李肅長得十分俊俏，尤其是看他的側顏時，總會教她想起為數不多的成語：面如冠玉。
只是這個時候的他，褪去一身的戾氣，神色帶著幾分悵然，好像完全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普通人。
在她胡思亂想間，李肅忽然又道：“朕眼睜睜的看著兄弟與朕徒增怨恨，看著皇叔退居朝野……朕沒有親人，沒有家人……朋友寥寥可數。這一切，都是朕當上這個皇位造成的。”
曲懷柔覺得這個時候好好安慰李肅十分有必要，於是很認真地道：“可是陛下，你還有我呀！”
李肅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曲懷柔跟他一字一句的分析：“陛下，這大和的皇帝，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先說大和律例吧，大和律例上明明白白寫著，只有太子才能登基稱帝。那麽你的皇叔，你的兄弟，即便是再有本事，那也只能靠邊站。”
李肅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放在她後背上的手緊了幾分。
估摸著是沒想到她會這番話吧~
曲懷柔繼續道：“再者，陛下心懷天下，有勇有謀，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大家又不傻，沒有必要放著這麽好的皇帝不要，去幫心懷叵測的人稱帝吧？”
“可朕也許沒有你像的那樣好……”過了良久，李肅這才說道。
曲懷柔躺在他懷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語氣歡快無比：“臣妾心裏怎樣想陛下，那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和的百姓是怎樣想陛下的。你不要對自己太過苛刻，你想啊，皇太後可是歷經風雨的人，可她一心輔佐你登基稱帝，就算你懷疑自己，可你總不能懷疑皇太後吧！”
原本李肅的神色帶著幾分傷感，可曲懷柔一番話，卻叫他那份傷感淡然了許多，他輕輕撫摸著曲懷柔的臉，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曲懷柔見他笑，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完之後，又覺得方才自己那番模樣真是傻極了。他高興她笑什麽，她應該看到他難過才笑！
李肅漸漸閉上了雙眸，曲懷柔就這麽趴在他的懷裏，看著他閉上雙眸的樣子。
漸漸地，她聽著李肅均勻的呼吸聲，知道他這是睡著了。
看來他不完全是裝醉啊，只是沒有完全醉的不省人事罷了。
本來曲懷柔並不覺得困的，可是見他睡的這麽安詳，便趴在他身上就這麽睡著了。
再睡一覺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清晨。
而李肅早就離開，她看著身上只剩下的褻衣褻褲，不由狠狠拍了一下腦袋。她堂堂一個刺客，怎麽連別人脫掉她的衣服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萬一要是哪一天別人要殺她，她豈不是毫無懸念的就死在了別人的手裏。
曲懷柔表示不開心，深深的不開心，想起前世但凡有人靠近她，她能敏銳的察覺到，而現在卻沒有任何知覺，難道是她長時間不練本事，本事就倒退了麽？
躺在床上，曲懷柔生了一會兒悶氣，又覺得不該氣自己，應該氣李肅，那狗皇帝武功好的不得了，給她拖個衣服，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呵呵呵呵呵呵……
這個狗皇帝！
枉費她昨天浪費了那麽多的口舌，去安慰他，結果呢，結果他趁她睡著了就脫她的衣服！
你說一個大男人好端端的拖什麽女人的衣服！
想到這兒，曲懷柔才反應過來，趕緊爬起來，看看自己有沒有異樣。等把褻衣撈起來看過裏面的肌膚，確定沒有被輕薄之後，她才輕哼了一聲，算李肅是個君子，沒有趁人之危！
既然醒了，她也沒有必要再賴床不起，一番洗漱後，她打開了屋子的門，見霍燕正蹲在花圃裏看著飛來飛去的蝴蝶，不由撇了撇嘴，那蝴蝶不過是個蟲兒，也不知有什麽好看的。能叫她看癡。
曲懷柔朝霍燕身邊走去，笑著揶揄她：“今兒怎麽不念書啦。”
霍燕轉過頭對著她甜甜的笑著：“姐姐，我已經念了一個時辰啦，這會兒念書念累了，就準備休息一會兒。”
……
曲懷柔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麽，那霍燕不過八歲大的孩子，念書都念了一個時辰，不用腦袋想，都知道霍燕必然是天不亮就起床了。
她這個做姐姐的，卻一覺睡到大天亮，真不是一個好的標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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