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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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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讓她跟關銘回去睡覺, 怎麽都有種消極怠工的感覺,可關銘對她說:“本來今天要飛上海的,車子臨時變道繞了過來,父親還不知道, 待不了多久, 傍晚的飛機, 還是得去上海, 到了那邊可能也歇不了, 你忍心看我這麽累著?”

施念到底心軟了, 磨不過他, 答應跟他回去。

兩人剛走到辦公室門口, 那個小助理端著咖啡過來了, 見大老總要離開的樣子, 人也有點不知所措,說了句:“關總, 您的咖啡…”

擡頭瞥了眼關銘,臉立馬紅了, 低下頭去。

關銘淡淡地掠了下, 雖然這會是沒心思喝了,不過別人忙活了半天,他還是象征性地接過咖啡喝了口才放下對她說:“幸苦了。”

小助理連忙回道:“不幸苦,不幸苦。”楞是一下沒敢擡頭再看他。

關銘便帶著施念走了,從樓上到電梯,關銘始終挺規矩,雙手放在大衣口袋中,一上了車便捉住了施念的手握在掌心,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她白嫩的手背。

吳法開車送他們回去的路上, 施念打趣了他一句:“我覺得你挺厲害的。”

關銘挑眉“哦?”了一聲,湊過身子故意壓低聲音,氣息撩人地問了句:“哪方面厲害?”

施念偷瞄了眼吳法,手上掐了他一下,關銘眉眼舒展地笑了起來,吳法倒是目不斜視,他其實清楚關銘最近壓力很大,來自外界的,還有家裏面的,在施念沒回來前,他笑容很少,大多也是應付場合,這會心情倒是真算不錯。

施念解釋道:“我覺得你厲害,是你從來不對下面人說重話,也沒見你發過火什麽的,而且感覺你對待他們都挺隨和,就像剛才那個助理,你還能照顧到人家的感受,那為什麽他們還那麽怕你?”

關銘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回答她:“可能因為笙哥比較有錢吧。”

吳法當即彎起嘴角,施念倒是睜大眼睛:“這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嗎?”

關銘半開著玩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俗氣,但這東西往往能改變人的命運,你說那麽多人命運在我手上握著,能不怕嗎?”

施念知道關銘這會心情好,他心情好的時候跟她總不正經說話。

其實老總都握著員工的經濟命脈,但並不是所有員工都能對老總有敬畏之心,只能說明他身上有他的人格魅力,不需要對手下嚴厲,自然就能讓人不自覺想臣服於他。

這是她在學習管理之道時悟出來的,這點她很佩服笙哥。

車子開回小樓,阿姨還在打掃院子,見到他們突然回來,有些意外,關銘朝吳法伸了下手,吳法從外套內抽了兩個紅包出來。

關銘一個阿姨遞了一個,溫和地說道:“這段時間麻煩你們照顧小念了,今天放天假吧,晚上再過來。”

施念在他身邊待久了,會愈發覺得他是一本讀不完的書,特別是在待人處事上總能跟他學到很多。

看似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卻能把人心收得妥妥的,也許這就是他能在外面這麽吃得開的原因。

兩個阿姨歡天喜地地走了,關銘把施念拉回家,吳法很自覺地開著車離開,雖然施念也不知道他要去哪溜達。

回到家後,關銘脫了大衣,裏面是面料高檔的暗條紋針織,施念沒敢給他泡茶了,等會他要休息的,怕越喝越精神,就給他泡了杯熱的蜂蜜柚子茶。

放到他面前對他說:“你喝兩口再上去睡。”

突然想到他剛才說他父親不知道他過來,又憂心地問了句:“你爸現在盯你緊嗎?”

提起這件事,關銘倒是神情散漫地說道:“他啊,鬧出上次那個官司的事,說我敗壞家風,這段時間就盯著我私生活,人歲數大了,又退休在家,總想找點事幹幹,他要是覺得這樣心裏舒坦就給他盯著吧。”

關銘如今的根基,即使離開西城也完全足以自立門戶了,所以施念從他的話中感覺到,他其實在用另一種方法盡孝道,大概也只是為了讓他年邁的父親心裏頭能安心些。

施念不禁問道:“但是官司的事對你或多或少還是有影響的吧,你讓我別理國內的新聞,說是不理但也聽了不少,說你什麽資產轉移,還聽說這次官司的事讓你身價縮水幾十億啊?到底是不是真的?”

關銘端起施念為他泡的蜂蜜水,喝了口笑道:“你說要是我哪天成了個窮光蛋,你有什麽想法?”

施念故意瞪著他:“我能有什麽想法,把你踹了去找個小鮮肉嗎?”

關銘倒是悠哉悠哉地說:“小鮮肉不見得比笙哥厲害。”

施念已經不能直視“厲害”這個詞了。

私下沒人的時候,關銘總喜歡逗她,施念沒跟哪個異性正兒八經單獨相處過,這方面經歷是張白紙,一逗臉就紅,看得關銘總覺得有趣。

但又會點到即止,告訴她:“就算在國內的生意全部死了,我在海外的生意也能把你養得…那什麽摩納哥王妃是吧?盡量照著那個標準養。”

又說起:“傳聞也不假,我這些年在外面的確做了不少項目,不過掙得錢很大一部分都用來國內事業的投資了,研發費用是大頭,這是個無底洞,前些年錢都砸進去了,這兩年有些成果後才慢慢開始盈利,我要真把資金轉移出去,你認為我現在還能這麽太平地坐在這裏跟你聊天?早趁著這次危機被一鍋端了,上面做事的人又不是傻子。

這些流言不用去理會,我們的技術設備剛投產沒兩年,市場驗證需要個過程,時間會還笙哥一個清白。”

可道理是這麽個道理,施念心裏就是不舒坦,不願意聽到別人說他半句不好。

關銘一口氣喝完杯中的蜂蜜水,笑道:“氣鼓鼓的樣子,這是不是就叫護夫心切?”

說著站起身,將杯子洗幹凈放在一邊,回過身的時候,施念正好靠在桌子邊,他走過去,壓在她面前,手穿過她身後單手將她提了上去坐著,人又逼近了一分,迫使施念打開膝蓋。

他就這樣站在她雙膝之間挨著她,眼神裏是燙人的溫度,什麽話都沒再說,這樣的距離就夠折磨人的了,平時倒挺有耐心跟她說說外邊的事,這會人是真沒什麽耐心了,將她帶向自己,施念被他吻得有些呼吸困難,從桌子到沙發,後來關銘幹脆直接抱著她往樓上走。

這一次他似乎不太著急,循序漸進,施念從來不知道原來這種事情可以這麽花樣百出。

他就像神奇的魔法師,可以控制她所有感官,讓她靈魂越來越飄忽,眼裏都是迷朦的光,心臟仿佛已經不再屬於自己,只聽見他在她耳邊問她:“想嗎?”

她眼睛像要滴出水來,有些無助,又有些求救地望著他,她還沒有太多經歷,按道理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可關銘就是有本事在她心上放一把大火,讓她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可真正開始時他卻出奇得有耐心,慢慢引導著她,就像在教個小朋友幹壞事,照顧到她的感受,反覆試探觀察著她的反應,從淺灘到狂浪,帶著她領略新的波瀾壯闊。

情到濃時,關銘對她說:“這次過去要待一陣子,不舍得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跟笙哥走好不好?”

他的眼神像黎明破曉時的輕紗,籠著她,讓她的靈魂溺在他的瞳孔中,她差點就要依了他,後來理智還是回了點,問他:“你確定要帶著我到處跑?”

關銘只是看著她笑,是笑自己貪戀她的溫柔鄉,竟然有種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感覺。

施念讀懂了他的表情,知道他剛才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有多沖動,這是她認識關銘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不顧後果地去說一句話,為了她,所以她也在笑。

其實他們都清楚,她不可能跟他走,他們現在的處境不允許,施念也不可能放下身上的擔子做他身後的影子。

從關銘把她送出國門的那一刻起,她註定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影子。

所以這樣的話對他們來說只能是溫存中的情話。

這一次過程很漫長,房間拉著窗簾,他們相擁著彼此,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錯覺,只有無休止地糾纏。

雖然當初那個白雪沒有真正意義上跟過關銘,但她有句話說得很對,關銘很會照顧人,能跟他的確是福氣。

施念看過關銘很多面,有優雅的,紳士的,睿智的,沈穩的,但只有在床上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可以同時把溫柔和瘋狂演繹到極致。

盡管施念一點都不困,最後還是被折騰得精疲力盡在他懷中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關銘已經踏上了去機場的道路。

臨上飛機前,他給施念發了條消息:要登機了。

施念回道:我還在床上。

半晌,關銘發了一條語音過來:剛才…怎麽樣?

一句話便輕易讓那些畫面再次湧入施念的腦中,她渾身都是燙的,實在不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很含蓄地回覆了一個害羞的表情包。

那段時間施念總會想,自己被關銘藏在這裏也挺好,小城節奏慢,生活舒適,又能做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業,而對於關銘的家人,那些關家人,她心裏始終是抗拒的,她不願見到任何一個關家人,無論是東城還是西城的,可她又無法回避關銘也姓關的事實,所以她總是想,也許這樣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狀態了。

關銘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偶爾會去那個江南如畫的景區溜達溜達,如今已經開發得很成熟了,每天都有大量的旅行團還有自駕游的人過來玩,景區無論白天還是晚上人總是很多。

第一次去的時候她還買了門票,和關銘說的時候,他笑她去自己家哪有給錢的道理?第二次再去,也不知道檢票的是如何認識她的,不僅給她退了票,還給了她一張通行卡。

她最喜歡去小吃街,想到那年關銘還在烏篷船上對她說以後做起來讓她回來嘗嘗味道,施念總會有種很恍惚的感覺,仿佛這幾年的光陰在眼前一眨就過去了。

那些剛去國外讀書時的寂寞和幸苦,後來的忙碌和勞累,再到打入那個光鮮亮麗的時尚圈,走入最頂尖的那堆人中間,站上高臺獲得榮譽,突然就覺得這一切像一場夢,自己最終又回到了這個小城裏,坐著烏篷船,吃著江南小吃。

而她,如今和笙哥在一起了,在她離開的那一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關銘這次離開時,對她說可能要去一個多月,有些事情不想再拖了,打算速戰速決,所以這次過去會有幾個大動作。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施念的生活中倒是出現了一個小插曲,她梳理百夫長供應商信息的時候,和其中一個面料廠的負責人見過一面。

一個很年輕的小老板,叫馮禹誠,人長得倒是挺精神,開著保時捷卡宴,竟然是施念的高中同學,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雙方都很驚訝,說起來高中畢業都有十年了,施念和過去那些同學一直沒有聯系過。

聽馮禹誠說才知道,他們這幾年每年都會聚聚,不少人想找她但都找不到,馮禹誠還當著施念的面給她原來的同桌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那種曾經熟悉的感覺全回來了。

當天晚上幾個在滄市的老同學就說要出來約飯,施念也喝了不少酒,難得見到多年未聯系的老同學,大家玩得都很盡興,進了社會這麽多年,回頭看看還是原來上學時的關系最純粹。

那天施念是跟著廠裏領導和馮禹誠見的面,他以為施念在百夫長是做設計的,後來每次來都會找施念玩會,他上學的時候成績差,看施念這種優等生只能默默仰望,很少會敢跟她說話,現在大家都長大了,沒了少年時期的青澀,相處起來更自然了些。

之後馮禹誠還單獨想請施念吃飯,施念直接說請他吧,然後把人帶到了公共食堂,這樣委婉的避嫌讓馮禹誠也很無奈。

馮禹誠的父親以前就和百夫長原來的廠子合作多年,到了他接手基本上廠裏的老人都認識他,有次他的人去廠裏送貨,他也跑去了,有人問他怎麽認識施念的,他隨口說了句施念是他兒時的女神。

結果這句話在廠那邊暗暗傳了出來,雖然沒有傳到施念耳中,但吳法經常在下面走動倒是聽到了些流言蜚語。

之後吳法碰到過馮禹誠一次,攔了他,讓他不要到處胡說八道,馮禹誠不認識吳法,以為他是施念的愛慕者,差點動手打他。

那次的事的確鬧得有點不愉快,馮禹誠回去思來想去好幾天,怕給施念知道後對他有什麽看法,幹脆決定去找施念談談。

他開著車等在百夫長大樓外面,一邊等她下班,一邊醞釀著要對她說的話,結果就看見施念出來後上了吳法的車,還是輛價格不菲的邁巴赫,讓馮禹誠十分詫異,他楞楞地看著車子開走,二話不說就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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