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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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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神奈川溫柔沈靜,今夜卻略顯的活潑了些,巡游的隊伍像蜿蜒的絲帶,為神奈川拌出幾分風情,南邊海岸已經擺滿了煙火,只等蓄足了力,就會綻放最美的顏色,七海帶著真田穿近路繞到了另一片海灘,遠離喧鬧,就著海面的粼粼波光,赤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七海一會兒小跑幾步,一會兒又倒退著走,笑盈盈等著真田過來,她不知道別人家談戀愛是怎麽樣的,她只知道和玄一郎在一起,哪怕兩個人都不說話,也很開心。

當然話還是要說的,一晃大半年過去了,後面的時光就要為會考做準備了,別看還有兩年多,但學習和熱愛都不想放棄的話,時間就真未必夠了。七海也不再像沙灘燙腳似的蹦蹦跳跳,非常熟練地拉著真田的手,徐徐行之。

“玄一郎今年還要去集訓嗎?”,因為學業關系,去年雖然選拔進了集訓隊,但是還要正常上課的,畢竟不是要只走職網這條路,只是和留在集訓隊的人相比他們這群課餘訓練的人肯定是多有不及的,也不知還能不能進去。

“今年還是會去”,真田說完頓了頓,想起別人評價他少言寡語,便多解釋道:“集訓隊是培養職業選手為目的,但這並不代表其他人沒有職業水準,時不時註入新鮮血液,引發鯰魚效應必不可少”,所以只要有實力任何時候都是可以再入集訓隊的。

“聽起來真是殘酷,不過我相信玄一郎一定可以的”,又想到網球部的情況,便也問道:“其他人的打算呢”,這並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事,真田談起網球的事情話也多了起來,“文太和桑園會去,他們的雙打很厲害,柳生要開始到醫院實習了,而且學生會事物繁多,他和仁王恐怕是不會去了”,兩人是最佳搭檔,向來一同行動,“柳也會去,至於幸村……”,說到這裏真田不禁沈默下來,全國大賽後幸村去做了身體檢查,之前動過手術到底是對他的身體有影響的,雖然恢覆的不錯,但是確是無法承受超負荷的運動量了,七海隱約聽說過幸村生病的事,知道恐怕是有影響,涉及到別人隱私也不好多問,便轉了話頭,“赤也也會去,集訓隊的老師來家裏拜訪過,今年就開始半封閉訓練,等他畢業了就要正式入隊,赤也真的很喜歡網球呢,家裏爸媽也同意了,就是他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真是讓人傷腦經”,真田想到這個看好的後輩,語氣恢覆了平靜,“赤也今年長進不少,不必擔心”,七海也是見證了弟弟成長的,只是看著長大的孩子要獨立了,總不是那麽放心,便悠悠嘆道:“話雖如此,但兒行千裏母擔憂嗎”,說完自己就先繃不住笑了出來,真田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緊了緊手中的柔軟,“我會關照他的……作為姐夫”,額……七海耳根默默紅了,安靜如雞,真田看著旁邊女友害羞的樣子,勾起了嘴角,她有時大膽的過分,有時又格外害羞,海風脈脈,海浪溫柔繾綣,兩人的影子一路徐行,走著走著就靠在一起,偎依往前。

等到九點的時候,下了一場浪漫的煙花雨,幾乎照亮了整個神奈川,天上火花閃爍,絢爛多姿,地上人兒,或三五成群,或兩兩相依,更有獨自美麗者仰望天河,心中唯餘歡欣溫軟。

等神奈川再次安靜下來後,七海和真田手牽手踏著月色回家,中途接到弟弟電話轟炸,“姐,你哪去了,說好了和我一起看煙花的,我覺得自從有了副部長,你都不理我了,哼哼”,傲嬌的味道撲面而來,他知道姐姐最受不了他這樣撒嬌,哼,副部長怎麽搶的過自己,他下意識忽略了放煙火那會一直無人接通的電話,七海當然對弟弟軟軟的撒嬌沒有抵抗力,於是承諾會給做好吃的,會去看他比賽,會在將來他去訓練後探班等等一系列要求,哦,還有等他一起回家,於是掛完水電話,七海看看不遠處的家門,敲腦袋,難道這就是弟令智昏,真田以手抵唇,低笑出聲,七海沒好氣白他一眼,“你還笑,都怪你搶了他姐姐”,“確實如此,我會好好補償的,明天訓練加倍”,“噗~”七海沒繃住笑出來,含嗔帶怯的輕拍他一下。

於是等切原赤也呼哧呼哧跑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姐和他副部長打情罵俏,臉一下垮了,二話不說擠了過去,隔開兩人,攬著他姐肩膀往家去,邊走邊回頭道:“副部長,我們回家了,再見”,七海想要回頭,被老弟一巴掌糊住了頭,裹挾著就進了門,不知不覺當初那個哭鼻子的小孩已經長高長高了,可以完全遮住她的身形了。

七海趁著赤也開門,探出個頭來和真田招手再見,少年站在不遠處看她伸出頭來,也笑著沖她擺擺手,七海軟軟的笑,還要再說什麽,切原赤也大手一撈,女孩的笑顏消失在柵欄門後,隱隱約約聽見女孩嬌叱聲,“赤也,你現在都敢這樣對姐姐了嗎”,“我……我……我沒有,就是太晚了,要回家嘛”切原已經完全沒了感剛剛薅他姐回家的氣勢,說話聲越來越沒底氣,真田靜靜站在原地,直到二樓燈亮起,女孩的身影出現在陽臺上和他招手,他才轉身離開。

七海看著真田的背影轉過街角,看不見了,才回到房間裏,樓下切原赤也,已經洗完澡出來了,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翻著冰箱,“姐~我餓了”,正長身體餓得快,七海應了聲下樓,“想吃啥?”,“都行,有肉就更好了”,天也不早了,七海也懶得弄什麽覆雜的吃食,那就下面條吃吧,也不用高湯,就煎兩個雞蛋,用雞蛋吊湯底,兩把掛面一放,煮的湯汁濃稠,加點鹽,燙上幾片青菜,等青菜變得翠綠撒點蔥花,出鍋!

冰箱裏還有鹵好的牛肉,切上厚厚的幾片碼在碗裏,面湯馬上就染上牛肉的香氣,一碗豐盛又簡單的夜宵就完成了,姐弟兩個就這夜風吸溜吸溜吃起來,嫌味道不夠加點辣椒油,提前做好的油潑辣子,到現在揭開蓋子都能聞到濃郁的香味,吃的滿頭汗,整好吃完洗澡,兩人正吃著,就聽見大門口有響動,側耳傾聽像是有人在開門轉動鑰匙,切原赤也端著碗去開門,這個點又有鑰匙,估計是切原爸媽回來了,門一開,果然是兩人,看見姐弟倆抱著碗吸溜面條,切原爸爸就笑開了,“喲,吃面了,香!給我也來一碗”,切原赤也皺眉,“這麽晚了你們還沒吃呢”,不大想叫姐姐再動手,“應酬哪能吃得飽,你媽也餓了呢,對吧親愛的”,切原媽媽配合點頭,一臉的可憐兮兮,“小赤也,爸爸媽媽也餓了呢”,盡管母子多年,切原赤也還是受不了他媽撒嬌的樣子,撅著嘴吸溜著面條走開了,七海對著戲精爸媽翻了個白眼,進了廚房,晚上她吃的少,兩三口就吃完了,鍋裏還有小半鍋湯 ,也不用另起鍋,兌上一碗水燒開,還是兩把掛面,想了想,怕赤也沒吃飽,就有多放了一小戳,又臥了兩個荷包蛋,青菜沒有了,就切了個西紅柿,酸酸甜甜也好吃,調好味道,將鹵牛肉又切了半盤,就等著面煮軟就可以吃了。

切原爸媽就坐在餐桌前美滋滋看著自家女兒嫻靜的身影,“我們家女兒真優秀,不知道將來哪家的臭小子能配得上”,切原爸爸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女兒還小呢,等大些再說”,“你懂什麽,年輕的時候就是要談甜甜的戀愛,再說了,當初你追我的時候我還沒女兒大呢”,切原爸爸不敢頂撞老婆,自己也心虛,嘟囔道:“那女兒能一樣啊”,旁邊切原吃得起勁心道:“現在才擔心姐姐談戀愛,晚了,已經被搶走了”,越想越郁悶,感覺更餓了,忙沖他姐喊道:“姐,我沒吃飽,你再給我加點”,“知道了,已經加了!”。

廚房裏七海已經將東西都準備好了,等面煮開就能吃,她順手脫了圍裙,“爸媽,過5分鐘就好了,你們自己撈著吃,我去洗澡了”這會天氣還熱,在廚房忙活一會就一身的汗,“快去吧,快去吧,洗完直接睡,下面就別管了”,切原媽媽看著女兒汗涔涔的樣子又心疼了,忙趕她上去洗澡休息。

七海美美的洗了澡出來,正看見手機屏幕亮著,是真田發了信息過來,“明天參加集訓的人約了去維護網球拍”,七海以為他要自己提醒赤也明天別遲到,於是很快回覆他:“好,明天我會提醒赤也的,你到時也看著點他,別又被忽悠了”,表面狂霸酷炫拽的切原赤也,內裏的是個單純孩子,經常被忽悠以高價購買些沒有的東西,比如某個網球明星用過的球拍貼紙,結果導致零用錢急劇縮水,本來是補貼他課間時候加餐的費用,畢竟正長身體,他運動量又大,以前還能蹭蹭前輩的,現在就只能餓著肚子上課,好不可憐,七海別了幾次都沒別過來,又心疼他餓肚子,就只能給他帶些點心課間吃,於是這個毛病越發改不過來了。

電話那邊的真田看著回信,抿了抿唇打字,“結束後還有時間,要去看電影嗎!”,信息發送出去,正打算放下手機,叮咚!幾乎是秒回,“要!!!”,看著簡單快速的回信,真田可以想象對面女孩高興的樣子,眉眼也溫和下來,剛毅的面龐也帶了柔和的笑意,帶著小孫子來和小叔叔道晚安的真田夫人看見小兒子這幅樣子,心裏十級咆哮,表面卻還是慈愛溫和的樣子,“玄一郎還沒睡嗎,在和同學發消息呀,是女同學嗎”,聽著母親大人溫柔似水的詢問,真田卻覺得壓力排山倒海,這語氣他太熟悉了,每次母親大人想要提什麽無理要求就是這樣的語氣,如果不答應,她就會戲精上身,真田猶豫了一瞬,於是下一刻真田夫人哀怨的聲音想起,“哎呀,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啦,可憐了我這老母親含辛茹苦把他養大,如今也不搭理他老母親了,命苦呀”,一邊狀似悲傷地拭了拭眼角,小佐助連忙抱住奶奶,奶聲奶氣安慰,“奶奶不哭,佐助最喜歡奶奶了”,真田夫人被萌的心肝顫,一把摟住乖孫孫,唱念俱佳的道:“還是我們佐助最好了,不像有的人呀,長大了就不孝順老母親了”,邊說拿眼角去夾真田,真田頭疼,無奈道:“母親大人,我是在和同學發信息,是……是女朋友”,霎時真田夫人眼中精光閃爍,不過很快她就壓制住了,又恢覆了真田夫人的端莊大氣,“是這樣呀,那玄一郎要好好和女朋友交流喲,我們就不打擾了,來佐助和叔叔說晚安”,小兒子好不容易哦開竅,千萬克制別太興奮把他給嚇回去,至於未來兒媳婦的信息,自然有其他途徑知道。

佐助小朋友懵懵噠轉向他小叔叔,“叔叔晚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奶奶不哭就好啦,真田目送祖孫倆離開,滿心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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