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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二氣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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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郡。

曹操這回增兵的意圖很明顯, 就是要把荊州給拿下。

此時荊州西面的益州都被拿下了,再加上荊州北邊的豫州和司隸地區都在曹操的手裏, 可謂是兩面夾擊。

曹初建議分兵。

當年的袁紹強於曹操,卻不聽田豐“外接英雄,內修農戰, 分兵時擾其軍”的建議, 發動了一個足以傷筋動骨的大規模戰爭來定成敗。

結果呢?袁紹早就涼了呀。

他們現在遠強於劉表,但卻顧忌他的水軍,而南下肯定免不了會用到水軍。

別說什麽繞路不繞路的話, 要知道, 有些狹路相逢的遭遇戰並不是你想不打就不用打的。

曹操剛開始挖玄武池來訓練水軍的時候, 造了船讓將士們上去適應一下,結果這些人多半都是上船懵逼,下船就吐。

典型的就是呂布。

呂布的家鄉在北邊的並州, 那裏的氣候本身並不好, 所以不管多惡劣的天氣,他都能扛得住, 而且很容易適應,唯獨對這搖搖晃晃的船沒轍。

不管是帶騎兵還是帶步兵都絕世無雙的虎將,一上船跟被拔了胡須的老虎似的,暈暈乎乎。

曹操無奈,只得開始細細挑選水軍, 順便還喊了崔鈞頂上, 左右最近沒多少屯田的事, 比較清閑。

好在曹初對船的適應性比較強,畢竟她並不是從沒接觸過船。

自從曹初的官職跟曹昂的將軍府分離開之後,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以前的那些同僚了。

尋了個空閑時間,她想找原先關系不錯的同僚敘敘舊,便只身一人去曹昂的軍中找人。

沒走幾步,曹初就聽到兩個士卒在角落竊竊私語。

“你說軍師他一個文人為什麽長這麽高?我瞧他的時候仰得脖子都酸了。”

“咱們軍師是高,可也沒高到你說的那個程度罷,估摸著有八尺,你才六尺半,是你太矮。”

——軍師?

曹初在曹昂的將軍府任職時並沒有軍師,想來是這兩年才出現的。

曹初輕咳一聲,出聲道:“都在嚼什麽舌根呢?”

士卒回頭一望,驚喜道:“長史!”

“現在的長史可不是我。”

曹初緩步踱過來,裙擺輕輕晃動。

“小人失言,還望將軍饒恕。”士卒撓了撓腦袋。

曹初壓下心底的疑惑,面上維持著雲淡風輕的笑容:“無妨,你先去吧。”

士卒們對她一禮,低頭離開。

她之所以沒有發問,是因為不合適。

曹昂見過的人絕大多數她都見過,可曹昂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她不知道的友人?

曹昂的友人基本上也是曹初的友人,除非這個所謂的“友人”是曹初去打益州的時候跟曹昂認識的,這樣說來,曹初不知道這個友人的存在便有了解釋。

是什麽人能在短短一年之內跟曹昂相交莫逆,而且還成了將軍府的軍師?

反正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曹初直接去處理軍務的地方找人了。

甫一跨進門檻,她就跟一雙熟悉的眼睛對上了。

曹初眼睛一亮:“喲,孔明!”

諸葛亮動作一頓:“……”

都說惹不起躲得起,但曹初不一樣,這人是躲也沒法躲。

……

劉表是在襄陽處理公務的,南陽郡一失,緊挨著它的襄陽郡就成了首當其沖的,如果要遷,他只能往南遷。

可劉表這會兒還在投降和不投降之間就糾結,如果再要糾結南遷的事情更是腦闊疼。

劉表趁著曹操穩定南陽的時候糾結,但孫權不會給他糾結的機會。

他又一次派使者去見了劉表,並且要劉表跟他聯合抗曹。

上回他派使者去的時候劉表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這回卻是必須要做個決定了。

劉表身邊的蔡瑁和蒯越是主張投降的,但孫權這回是下了狠功夫,想跟劉表面談,地點定在江夏。

劉表猶豫了好幾天,還是同意了這個提議,收拾行裝準備離開襄陽。

雖然還沒有定下,但這個舉動昭示了他的選擇。

劉表到底是不甘心的,他到底不是劉璋,年輕時也曾一腔熱血打拼基業,如今卻要拱手讓人,任誰都不會無動於衷。

蔡瑁見狀深深嘆了口氣,開始給曹操寫密信。

在真正到了和劉表決戰之前,曹初反而緊張了。

無他,赤壁之戰的印象實在太深刻。

諸葛亮搖著羽扇,有些不理解她的擔憂:“以弱克強者,若非天時、定為人謀,劉荊州可得其一?”

如果這兩者都不占的話,弱的那方憑什麽打勝仗?

畢竟劉表不是劉備啊。

曹初笑了笑:“所言甚是。”

按照她的理解,諸葛亮這句話的意思完全可以翻譯成不要慫就是幹嘛。

平日裏大小戰爭她從來不慫,怎麽到現在反而慫了?

這可是不應該的呀。

……

趁著在南陽整軍的這些功夫,曹初開始派人暗戳戳宣揚曹軍幹的好事。

都說做好事不留名,可曹初自認為自己沒那麽高尚,所以她不但要留名,還要讓其他人知道。

堤壩之類的一直在修,坑也一直在挖,曹軍在曹初的吩咐下幾乎是走到哪裏就在哪裏做好事,名聲極好,已經到了去哪兒哪裏的百姓夾道相迎的程度。

在她的有意操控下,荊州的士人甚至還稱曹初帶的軍隊為“仁義之師”。

至於到底仁不仁義,其實沒什麽可爭論的,畢竟曹初確實是在幹好事,就連荊州守軍看到她都和善相待。

曹初即便是帶著軍隊路過,也沒有跟那些守軍大動幹戈,哪怕自己這邊的兵力數倍強於荊州守軍,但她路過僅僅是路過而已。

荊州守軍簡直不要太感動。

果真是仁義之師!

聽聞這些事兒的劉表:“……”

怎麽覺得哪裏不太對味兒呢?

很快他就知道哪裏不對味了,因為襄陽傳來急報,說曹初帶著十幾個人平平安安進城了,而且還是在荊州守軍全程註視之下。

劉表險些傻了:“她怎麽進去的?!”

襄陽可是荊州的命脈呀!

雖然曹初只帶了十幾個人進去,水花都翻不起來,但劉表堅信她絕不會滿足於此。

這時候用狼入羊窩來形容已經不合適了,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只要曹初進了襄陽,襄陽就等於落入了她的手中。

劉表都快絕望了。

信使凝眉回憶:“似是城中百姓請求她幫忙把爬到屋頂上的孩子抱下來……”

劉表的聲音都在顫抖:“所以她就進去了?”

信使點點頭,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簡直哪裏都不對好嗎!

“對了!”信使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亮,“這兒還有她讓我給您捎來的信。”

劉表顫抖著接過,打開一看。

——“城中百姓真熱情呀!”

劉表:“……”

喉頭湧上腥甜,眼前一黑。

“劉荊州!”“州牧!”

“楞著作甚,快去喊疾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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