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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拿下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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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曹初駐紮在南陽郡的淯陽城, 劉表都慌了。

那可是南陽郡啊!

北邊那一塊南陽本來就屬於荊州, 只不過不在劉表的掌控範圍內。而曹初駐紮的淯陽城,距離荊州的命脈——襄陽, 非常近。

更何況, 淯陽城內有一條淯水, 與荊州內的漢水、比水、湍水、甚至長江都相通,並且直抵劉表所在的襄陽!

可以說,曹初相當於是把軍隊開到了荊州北邊的大門口。

面對著這麽一群虎視眈眈盯著荊州、並且如狼似虎的軍隊, 劉表睡覺都睡不安穩,眼下掛著深深的黑眼圈。

曹操要來打他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或者說, 曹操不來打他而是跟劉璋似的改吃素了才不正常。

相應的,劉表也做好了搏一回的準備。

與劉表一樣心裏忐忑的還有益州漢中的張魯, 因為曹初駐軍的地方離他也很近。

曹初若是想要打劉表,必然得防備張魯。思來想去, 張魯還是決定等待曹軍的信使過來,並不主動示好。

張魯的弟弟張衛不滿道:“還要等多久啊,我看那,咱們不如搶先打她一個措手不及得了!”

“胡鬧!你打得過嗎?”

張魯瞪了他一眼:“曹子劭把大軍開到這裏, 你難道不明白人家的意思嗎?”

張衛撓腦袋:“啥意思啊?”

張魯嘆了口氣:“當然是打人啦!不然開軍隊過來幹嘛?”

張衛理所當然道:“正因如此, 我們就應該主動出擊,不能等人家打過來了我們再打, 這樣會陷入被動啊!”

張魯搖頭:“你不明白, 我要的不是打。”

他根本就不想跟曹初打, 相反,張魯還很願意投降。

曹操的勢力那麽大,他如果抵抗的話,這些年來張魯發展的天師道就會被重重打擊,甚至有湮滅的風險。反之,如果張魯投降,就能繼續發展他的天師道,並且還能得到曹操的支持。

天師道就是後世道教的正一派,如今正是鼎盛之時。

畢竟強龍難壓地頭蛇,要拿下張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曹操自然樂得看見他投降。

張魯之所以要等曹初主動來勸降,就是想增加一些自己的分量,好讓他在提出發展天師道的時候能多得利一些。

但他沒想到曹初這麽沈得住氣,她太平靜了,平靜到張魯甚至懷疑曹初帶軍隊來這裏真的只是轉一圈而已,甚至她可能根本沒有對漢中用兵的想法。

兩邊就這麽沈默著。

最終還是張魯率先沈不住氣,主動派了信使過去。

直到見到信使的那一刻,曹初才暗自在心裏松了口氣。

這麽長時間,她等得也煩啊!

但是曹初知道,她必須等,因為這關乎到她即將要做的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取益州!

在所有人都想不到且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拿下益州,就像上回拿下烏桓一樣。

在接到漢中張魯的信件之後,曹初決定直接帶兵去漢中,由漢中進入益州。

黃月英擔憂道:“用兵勝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若將軍帶太多人過去,必將驚動益州劉璋,可若是人帶少了,益州就很難拿下。”

畢竟漢中就相當於通往益州腹地的大門,曹初若要迅速拿下益州,帶的人絕對不能多,否則很容易就會被發現。

“月英不必憂心。”

曹初擡手,掌心攤開,只見上面靜靜地躺著一塊完整且精巧的虎符。

虎符是調動軍隊的信物,而曹初手中的虎符……

“陷陣營!?”

黃月英這才驚覺曹初帶著的這些軍隊裏藏著什麽。

虎豹騎是重騎兵隊伍,而陷陣營則是重步兵,二者都是天底下難得的精銳。

攻無不破!

蜀地不適合用虎豹騎,於是曹初就問呂布借來了高順的陷陣營,順便還把高順這個人給借了過去。

呂布本來樂顛顛地想跟過來打益州,卻被曹操派去了司隸地區,防止涼州那裏的大小軍閥攻過來。

呂布委委屈屈:“他們不一定打過來呀。”

然而他的抗議並沒有什麽用處,該去還是得去。

誰知,就在呂布啟程沒多久,司隸地區突然傳來了一道消息——

關中的馬超和韓遂聯合起來反曹啦!

一時之間,幾乎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轉移到這件事上面,但其中並不包括曹初。

曹初正趁這個混亂的時候帶兵由南陽去了漢中。

原本,南陽和漢中這兩個地方雖然緊挨著,卻因地勢崎嶇而無路可通。曹初現在走的這條路是從張松畫給她的地圖上找到的,即使是益州本地人也很少知道有這麽一條道。

高順為人沈默寡言,率領著陷陣營,一聲不吭地跟著曹初。

距離約定的地點還有一段路,曹初偏頭對呂姝道:“去打聽一下這裏的風俗。”

呂姝雖然不解,卻還是照做,身影漸漸遠去。

曹初行軍走的是小路,如果要到有人煙的地方,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呂姝的外表還是有那麽點欺騙性的,至少她打聽事情比黃忠要來得容易。

而且她記性好,只要是打聽到的事情幾乎都記下來了,回去之後盡數覆述給曹初。

曹初點點頭,神色輕松地繼續行軍,那樣子不像是孤軍深入,倒像只是去自家地盤轉一圈。

黃月英微微一怔,隨即跟上,若有所思。

果然,曹初甫一見到張魯,在互相見禮時,右手覆左手,雲淡風輕地給他行了一個非常標準的道教拱手禮。

這個舉動瞬間令周圍的人心生親近之感,戒備也消除了許多。

張魯還禮,高興道:“將軍果真妙人也!”

張魯的弟弟張衛本來對他兄長主動投降曹軍十分不滿,準備起兵抵抗,在看到曹初如此行事之後,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無他,親切。

曹初聞言輕輕一笑,挑眉道:“公祺不請我去一敘?”

這話倒是提醒了張魯,他喜道:“還請將軍移步。”

……

益州,成都。

張松是益州別駕,一舉一動都需要謹慎小心,自從他回來之後,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跟曹操聯系了。

他聽聞曹初帶兵駐紮在南陽郡,就想著去信一封,勸她結交漢中張魯,帶兵通過漢中,趁劉璋不備攻進益州,把劉璋幹掉。

這樣的操作基本跟曹初做的一模一樣,只是張松並不知道曹初已經動手了而已。

他寫完信,隨手放在一邊,開始處理公務。

一天過去,張松有些困倦,一時之間竟忘了要將寫好的信藏起來。

誰知,就是這麽一個小疏忽,信件竟然被張松的兄長張肅發現了。

張肅簡直想錘死這個弟弟。

——他這是要拉著全家人一起死啊!

張肅不敢耽擱,立即跑去向劉璋告密。

州牧府內,劉璋正慢慢品著今年的新茶,聽了張肅的話,一時不慎,竟將滾燙的茶水傾倒在了衣衫上。

只是此時他已經顧不得擦拭了,而是上前一把提起張肅的領子,又驚又怒,聲音顫抖:“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張肅哭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啊!”

劉璋氣得牙關打顫:“豎子……豎子!去把張松那廝押過來,就地正法!”

張肅“咚”一聲重重跪下:“還請州牧饒恕我等家小,他們皆是不知情的人,肅懇請州牧饒恕我等!”

劉璋氣得捂胸口,一腳將他踢開。

張肅繼續苦苦哀求。待劉璋稍稍冷靜一些後,看在他告發張松的份上,張肅的請求總算是得到了應允。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

此時的曹初正順著張魯的指引深入益州。

其實她這麽做很危險,一旦張魯生了二心,曹初很可能會被打個措手不及,乃至有生命危險。

呂姝看出了這一點:“如果讓張公祺帶路,固然能迅速攻入益州,可他若不懷好意,也很容易使得我軍必將陷入危險之境。”

黃月英笑了:“不,他不會這麽做,張公祺是個識趣的人。”

本來嘛,張魯投靠曹操就是因為曹操強,人大多都是趨利避害的,更何況他跟曹初還是一見如故的友誼。雖然這事實上是曹初刻意為之。

不管怎麽說,曹初的目的總算達到了。

陷陣營雖然是重步兵,但他們即使是披著幾十斤重的甲胄,行軍的速度也絕對不慢。

這樣的軍隊是需要耗費巨大財力才能養出來的,自受降呂布至今,陷陣營在原有規模上增兵不過只增了五千餘人。

但是僅僅這樣的六千人,卻能打出十萬人的氣勢來,勇之一字,不過而已。

話雖如此,可陷陣營到底不能真的當十萬人來用,曹初率先攻打的還是劉璋所在的成都。

要去成都,就得繞路,好在有張魯指引,這才得以安全過去。

劉璋剛殺完張松,就這麽目瞪口呆地看著陷陣營猶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在他眼前。

曹初眨眼:“早上好啊,劉益州。”

劉璋也眨眨眼:“……早啊。”

早個屁!他是打呢還是跑呢?

劉璋決定跑路,但曹初並沒有給他機會。

——“活捉劉璋者賞兩千金!”

劉璋驚恐地發現,眼前那群曹軍的攻勢瞬間猛烈了起來。望著仿佛眼睛迸光的曹軍,他逃都不知道往哪兒逃。

張魯最見不得劉璋毫無他父親風範的樣子,嗤道:“他怕是會自己過來,你到時可得賞他兩千金呢。”

曹初眼皮一跳:“沒那麽誇張罷。”

“說不準會呢。”

張魯兩手背著,哼著蜀地獨有的小曲兒。

劉璋當然沒有那麽慫,他至少還抵抗了一陣。

可成都守軍本就被曹初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加之還有巨額賞金可以拿,陷陣營本身又是以悍不畏死出名的,很快,曹初就把成都給拿了下來。

這個時候,荊州的劉表還什麽都不知道。

就連曹初自己都沒想到她會這麽順利,她抱劍立在那裏,看似是在認真思考,實則神游天外。直到張魯出聲恭喜她,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曹初點頭道:“傳令下去,不得擾民,不得踐踏田地。丞相有令,免除益州一年租稅……”

一旦掌控了成都,益州北部基本上就落到手裏了。

至於益州南部,那裏盤桓著許多異族,就連劉璋在時都搞不定,一時之間也不可能拿下來,只得慢慢滲透。

有了張松的地圖以及張魯的帶路,毫不誇張地說,陷陣營入益州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出其不意拿下了益州,曹操的目的達到,很快就又對益州增了兵。

曹初準備打益州的時候已經帶好了相應的人手,穩定人心的手段很嫻熟,辦事絲毫沒有錯漏。

捷報傳至鄴城,而此時,呂布也平定了涼州的叛亂。

曹操毫不猶豫地上表朝廷,力排眾議,給她封了侯。

她的封地在冀州的清淵縣,所以曹初也可以稱為清淵侯。

目前曹操的子女中只有曹昂有這個封侯的待遇,這還是他生擒蹋頓之後才獲封的。

等到益州北邊的人心徹底安定下來,曹操又派了個交接的人過來。

曹初很放心地把事情都交給了他,因為曹操派過來的益州牧是龐統。

於是她就這麽高高興興回去了,臨走前還帶了只貘崽子。

說是貘,其實就是大熊貓,也算是益州特產的一種。

曹初坐在馬上,握緊韁繩,眉宇間滿是意氣風發。

她的願望不再單單只是願望,而是正在實施的目標。

她可以一展抱負。

不管是燕雀還是鴻鵠,都不喜歡被關在籠子裏,總是向往那一方天地。

數月後,曹初回到鄴城。

曹初望著出關迎接她的人,唇角不自覺揚起,心中蕩滌著暖意。

曹昂同樣欣慰地望著她:“初兒。”

郭奕張開雙臂,清脆脆喚了聲:“阿母!”

曹昂的身後跟著十幾個弟弟妹妹:“阿姊!”

曹初一怔,對上郭嘉含笑的目光,不知怎的,眼眶有些發酸。

這些都是她最在意的人啊。

她在意的人也在意她,真好。

……

夏侯充剛剛挑唆完司馬懿去某個特殊的地方,一擡頭,又發現司馬懿的妻子拎著菜刀,正陰森森地看著他。

“誤會,誤會,我自己出去哈。”夏侯充連連後退。

“誤你個大頭鬼!”司馬夫人怒道,高舉起菜刀就砍。

夏侯充閃身躲避:“我跟你說我不打女人!”

司馬夫人果然停下了動作。夏侯充剛要松口氣,卻發現司馬夫人並不是因為他的話才停下的,而是墻外的聲音。

——“清淵侯去鄴城學官啦!”

司馬夫人眼睛一亮,連菜刀都沒來得及放下就急急忙忙循聲跑出去。

夏侯充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後腦勺,好奇地跟了上去。

他剛走出大門,險些被一個人撞到。

定睛一看,還是個嬌弱的閨閣女子,迅速對他道了個歉之後就急切地離開了。

夏侯充更疑惑了,剛想擡頭尋找司馬夫人的身影,發現不過片刻的時間她人就不見了,淹沒在不斷湧過去的人海裏。

這些急急忙忙跑去鄴城學官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女子,偶爾夾雜幾個男子。

“人呢?”

他發現這些人都在往同一個方向跑——鄴城學官。

夏侯充猶豫片刻,隨著那些人奔赴的方向跑去。

“讓一讓,讓一讓。”夏侯充拼命擠過去,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氣。

怎麽回事啊?

他身邊有個女子:“這位郎君可以稍稍往邊上去一些嗎?你擋著後面的人了。”

夏侯充回頭,果然有些人因為看不到前面,面上顯出了焦急之色。

方才喚他的女子抿唇一笑:“郎君太高了。”

夏侯充楞楞地往邊上挪了挪,發現自己的耳邊不斷出現聽到一個詞——“清淵侯”。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這是曹初那個母老虎的封號。

“來了!”又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夏侯充拉住一個人,低聲問道:“清淵侯怎麽了?”

那女子睜大眼睛,似乎不明白既然他不清楚為什麽還要來學官:“每到休沐,清淵侯都會來鄴城學官教劍法啊!這還是多虧了黃夫人為我等爭取機會呢。”

夏侯充還要再問,那女子眼睛發亮,一捅他胳膊:“來了,你看!”

曹初抱劍緩緩走出來,一眼就望見了校場邊顯得格外突兀的夏侯充,沖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夏侯充不顧身邊突然高漲起的喊聲,整個人身子僵住,一臉被雷劈了的樣子。

……

劉表在得知益州被曹操拿下的時候都傻了。

臥槽!說好的益州地勢崎嶇極難通行呢!

也不知是曹軍太厲害還是劉璋太慫。

劉表敢肯定,如果沒有地圖或者是引路的人,曹軍絕對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拿下益州。

而且按照這個準備的進度,曹初在帶兵去淯陽之前,他們就已經預備著要把益州拿下了,再加上準備後勤的時間……

思及至此,劉表驚出一身冷汗。

既然曹操的手都能伸到益州,還伸得這麽長,那有沒有可能他的手早就已經伸到荊州了呢?

劉表清楚自己的身體耗不起,他是個老人,而他的繼承人還沒有定下,可毫無疑問的是,無論是劉琦還是劉琮,他們都沒有這個能力能守住荊州。

結局可想而知。

此時不拼,更待何時?

劉表坐不住了,他做了個極為艱難的決定——主動出擊。

而就在此時,曹操也派人馬不停蹄地攻了過來。

荊州守軍的氣勢很低迷,不得已,劉表只能親身上陣。

他這麽做,果真有效地鼓舞了士氣。

荊州守軍之前是躺平任宰的狀態,在劉表披掛上陣後,肉眼可見的變得鬥志昂揚。

劉表乘此機會,親自點兵,還說了一番鼓舞士氣的話,總算能把士氣拉到了水平線以上。

不單單是士卒,他本身也受到了感染,久違的沖勁出現了在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身上。

正當劉表親自帶領著士氣高昂的軍隊來到城墻上時,果然看到了烏壓壓一片的曹軍。

旌旗獵獵,可曹軍的陣型有些散,似乎在幹著什麽。

劉表心中騰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定睛一看,發現這群看似很厲害的曹軍在……挖坑。

不,準確的說不是坑,而是一條條的像壕溝一樣的東西,看樣子已經挖了好幾日了。

劉表:“???”

——他軍隊都開過來了曹操就給他看這個?

蒯越率先反應過來:“不好,曹軍此舉是要引淯水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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