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和三皇子妃的幹架，哦不，比試定在了三日後的西麟街十字路口。

比試的消息一傳出，百姓又炸了。

說到大皇子就是小聲地一頓痛罵，喧鬧得都忘了另一件大事：龍氣選定天子就在這三天。

宣政殿內。

兩排的眾臣註視著站在殿中央、被層層金光圍繞的工藤快鬥，金圈從他腳底浮現向上聚集，金絲勾勒出一幅龍的圖案。

眾人仰望，驚嘆不已。

龍乃天子的象征。

工藤智廷站在一旁，神色陰沈。

金光散去，工藤快鬥睜開眼，瞧著周圍人沈默不語的樣子，放心了不少，看來他的龍氣應該也不怎麽樣。

工藤優作平靜地問道：“井仁主持如何？”

“阿彌陀佛，”井仁檜停下轉著佛珠串的手，道：“二皇子的龍氣……”

“報。”守門衛走進來道：“皇上，三皇子到了。”

工藤優作：“讓他進來。”

守門衛道了一聲“是”，退下。

黑靴跨過門檻，殷紅的衣袂在空中劃出弧度，冰藍色的瞳眸深邃似海，看不透。

短短的一段路，沒有一個人說話。不是第一次見紅衣的三皇子，但似乎每次都會被驚艷。

工藤優作看著一步步走進的紅色身影，眼中的情緒覆雜。

昨夜，工藤快鬥趁無人時去見了他。

工藤快鬥：“父皇，兒臣有一事猶豫了很久。”

工藤優作：“何事？”

工藤快鬥：“九臺國和北海國並非兒臣攻下。”

“嗯？”工藤優作停下筆，“什麽？”

“兒臣只是依照三弟給的路線前行而已，每當攻入城內，敵軍早已無人生還。此事，隨行的將領皆可作證。”工藤快鬥接著道：“而且，兒臣的本事有多少，父皇應該清楚，領兵打仗實非兒臣所長。以千滅萬，兒臣真的做不到。”

工藤優作：“……如此，是有人提前動了手，但幾萬的兵馬想要一次全滅可不是易事。”

也就無色幻力還有可能做到，但那人完全沒有必要弄得這麽麻煩。

工藤快鬥：“兒臣也十分不解，但也查不出是何人。直到在九臺國，兒臣提前攻入主殿時，看見了消失在窗口的一塊白色衣角，以及九臺國主將燕沇死前說的‘血’字。”

“血，白色衣角……”工藤優作思索片刻道：“你是想說，血獄？”

“沒有證據，兒臣也只是猜測。”工藤快鬥道：“可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殲滅三四萬兵馬，旁人不敢保證，但對血獄的飐門來說，不是問題。”

工藤優作：“找照你的意思是血獄在暗中幫我軍？緣由是什麽？”

“……”工藤快鬥糾結良久，道：“父皇，民間關於血獄修羅早有這樣的傳言，‘紅衣傾城，眉心朱砂。所至之地，血花綻放’。”

工藤優作：“快鬥！”

“父皇勿怒，兒臣並非是要挑唆什麽。”工藤快鬥道：“身為兄長，兒臣是擔心三弟，血獄究竟是怎樣的，我等一概不知，若三弟真跟血獄有牽連，父皇打算如何？”

工藤優作默然。

工藤快鬥頓了頓道：“兒臣相信三弟並沒有什麽異心，這麽多年來飐門行事手段雖有些殘忍，但殺的皆是罪不可恕之人。況且他們無一不是幻力高強者，三弟若真有別的想法，早就可以動手。”

工藤優作：“……此事，日後再議。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工藤快鬥最後暗戳戳說了一句掖著小心思的話，“父皇，若兒臣的猜測屬實……皇位由三弟繼任，方可福澤萬民。”

思緒漸回，工藤優作心中嘆息。

他大概是真的看不透……

“三弟你可來了，等你半天了都。”工藤快鬥心情不錯，也懶得管自己的龍氣如何，“井仁主持，麻煩快替三弟瞧瞧龍氣。”

工藤新一瞥了一眼穿著僧衣袈裟的井仁檜，眉尖皺了一下，少頃恢覆平淡。他看向工藤優作直言道：“父皇，兒臣無意皇位，先告退。”

“你等等！”被這神操作弄懵的某快攔下工藤新一，義正言辭道：“三弟，這可是一國大事，怎能如此說！”

你無意，別說的他有意皇位似的！

工藤新一：“……”

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三弟，算二哥拜托你幫個忙。”工藤快鬥討好道：“讓井仁主持替你測一下龍氣，很快的，用不了多久。”

工藤新一：“無需多此一舉。”

某快：“需要的需要的，這怎麽是多此一舉呢。”

某新：“……”

他隔著不短的距離都看清了那個金龍圖案，你個在正下方的是眼瞎嗎？就不知道睜開眼擡頭瞧瞧。

能出現金龍圖案的，八九不離十就是下一任新皇。

但十分榮幸，某快就是啥也沒看，一心就想著工藤新一測完宣布他為下一任新皇。

賴不過這死纏爛打的某快，工藤新一走回殿中央，對井仁檜道：“開始吧。”

被那冰藍的眸子看得後背生寒，井仁檜壓下心裏的怪異感和不知從何來的畏懼，行了一個禮，轉著佛珠串，口中念著什麽詞。

在工藤快鬥期待的註視下，在眾臣緊張的凝視下……

什麽都沒有發生。

一切平靜。

別說金光了，連個金毛都沒有。

井仁檜收起佛珠串，看向工藤新一的神色覆雜。

“井仁主持怎麽樣？是不是龍氣十足？”工藤快鬥問道。

足到他這等俗人什麽也不能看出來的地步。

“阿彌陀佛，”井仁檜道：“三皇子的龍氣……”

“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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