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洛沐棲身在山洞中，並不知道因為自己和左晨的打鬥，成功幫助了大部分的人找到了龍形山所在。

此刻的洛沐正生著篝火，烤架上架著烤肉，這個時候之所以敢在這裏生火，洛完全不懼，這龍形山的腳下，竟沒有一只妖獸，盡管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

“老頭，我們已經到龍形山的腳下了。”洛沐摸了一下花戒，又讓小灰到洞口放風去了，這才將天童給放出來透透氣。

“這麽快？！”天童驚訝，嗖的一下就出來了，見到烤架的上的肉，很是不客氣，直接伸手就拿了下來，花戒中洛沐不讓生活，他一直都是吃的冷食，這總算是有口熱的吃了。

“一只妖獸都沒有，符合你的說法，兩條巨龍蜿蜒盤踞，不正是這裏嗎？”洛沐咬了一口肉，眸色清亮道。

“是這裏沒錯，沒錯……時隔多年，沒想到老頭我還能來這裏。”天童感嘆。

“那淬龍盤要怎麽找？”洛沐詢問，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淬龍盤，可沒有興趣在這裏聽天童感嘆。

天童瞪了一眼洛沐，道：“你這丫頭片子，半點兒都不像是十五六的女孩，思想這般成熟。”

洛沐嘴角抽抽，心中腹誹，老娘兩世為人加起來的年齡都要和你差不多了。

“這淬龍盤雖好，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一旦你得到了，都將會成為各方人士要斬殺的對象。”天童提醒洛沐。

洛沐點頭，她當然知道了，所以奪取淬龍盤還需要好好琢磨一番，能不暴露身份就盡量不要暴露身份。

“來之前就已經考慮到了，就算我得不到，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的。”洛沐直言說明，尤其那兩個殺手組織的人，居然和皇室聯手起來，為了那淬龍盤，各國的皇室兩底線都不要了。

“唉，這裏就是聖月族的祭祀之地，他們的祭祀天臺，就在兩龍首之間築起的玉臺上，那裏十分兇險，除非修為極高之人，否則是闖不進去的。”天童嘆息，他已經老了，就算得到了淬龍盤，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而且，聖月族已經覆滅，那些只在夜間出來的妖獸，就是聖月族人，這就是盜取中州虛空法寶的懲罰。”天童盯著赤黃色的火焰，長嘆道。

“什麽？！那些妖獸……是聖月族人？！”洛沐震驚，不敢置信。

天童深深地看了一眼洛沐，道：“多年前，我也是為了那淬龍盤而來的，知道關於聖月族這麽多的秘辛，是因為一頭妖獸。”

“那時候我是只身一人，遇到了那只妖獸，那會兒並不知道這裏的情形，也是多虧了那只妖獸，它被我擊傷，但並沒有死去，我心惦記著淬龍盤，也沒有去檢查。”

“那妖獸見我妖獸，便開口說話了，它求我殺了它，它不願意這麽活著，我驚異了，找了個山洞幫助它養傷，也是那頭妖獸告訴我這些的。”

“自從聖月族濫用淬龍盤之後，先是聖月族的族長、長老變成了金屬一樣的妖獸，而後是聖子、聖女，最後是整個聖月族的百姓，全部都無一幸免，這是使用淬龍盤要付出的代價。”天童嘆息，為了力求完美，站在眾族的頂端，聖月族和妲婆族一樣，都受到了自食惡果的下場。

“這……”洛沐驚悚了，感覺到不可思議，這麽多的妖獸，居然都是人變成的！

“任何東西，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聖月族全族都變成了金屬一樣的妖獸，漸漸喪失了人性，狂躁、兇狠，逐漸摧毀了輝煌璀璨一世的聖月族，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它們的生命沒有盡頭，沒有白天，只有黑夜，它們每日都能感受到饑餓，但卻不曾飽腹過，它們的欲望得不到滿足。”

“等他們有機會出來獵食的時候，在交戰的過程中，又會回想到自己的記憶，這是自己的族人，吃同族，這樣的事情，他們做不到，夜夜廝殺，卻沒有勇氣咬死對方的心臟，只能日覆一日地承受這樣的折磨與懲罰。”

天童長嘆，望著篝火出神。

聽到這裏，洛沐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心中已經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所以，當他們見到有人族進來之後，與人族展開廝殺，其實是希望被對方給斬殺了？”良久，洛沐才說道。

“死對他們來說，已經成為了奢侈，只要淬龍盤在這裏一日，他們就能覆活，殺不死他們的，除非是碎了他們的心臟。”天童唏噓不已，拿著手中的烤肉，覺得索然無味。

“……連死都成了奢侈。”洛沐驚嘆。

想到紅玉在即將獲得解脫的時候，也選擇結束了自己的性命，因為經受了數千年的折磨，這樣的經歷，日覆一日，年覆一年，非常人可以想象的。

“那你的意思是，只有得到了淬龍盤，聖月族的人才能得到解脫？”洛沐詢問，她自問一向不是什麽心地善良之輩，但是聽見聖月族這樣的遭遇。

她的心中既是嘆息，又是同情，橫豎自己都是來找淬龍盤的，若是能夠幫助他們解脫，也算是做了件善事吧。

“問題是，淬龍盤不見了蹤影，不一定會在祭祀天臺上。”天童攤手，洛沐的這個問題確實難住他了。

“……這個還真是個難題了。”洛沐也無語，咬了一口嘴裏的肉，頓時也沒有了胃口，她沒有想到，聖月族的遭遇和妲婆族的遭遇竟如此相似，都是族滅的下場。

這樣的懲罰，她無法評斷說是公平還是不公平了。

夜色正濃，洛沐走出了山洞，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這幾天她的神經都繃得太緊了，她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尋了棵粗壯的大樹，洛沐爬了上去，依靠在樹杈上，凝望著自己手中的花戒。

她記得，老頭說過，花戒是被淬龍盤給淬煉過的，那麽花戒就有可能是聖月族的東西，可是聖月族的東西為什麽會成了洛氏一族的傳家寶呢？

洛沐看著戒指上的花紋，是綻放的地獄之花，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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