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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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夢沈（下）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塵世，又來到了那所曾和子伊一起上過的大學。走在陰涼的林蔭小道上，頭頂是溫和的陽光，子伊在我身邊，穿著紫色T恤，她問，追憶，你相信有輪回嗎？
我定定地看著子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想這一定是在做夢，可這夢的感覺也太真實了，在幽幽城我也做過很多真實的夢，可在夢裏我仍能清楚的覺察到是在做夢，但這個夢真實得讓我能聽到子伊的心跳，子伊的呼吸，讓我覺得這並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我說，子伊，打我一下！
子伊好奇地看著我，眨著清澈的眼睛，問，你沒事吧？
沒事，快點打我一下，用力點！我急切地說，想知道這是否是在做夢。
子伊揚起手中的書，用力朝我的頭敲下去，我忍不住捂住頭叫道，哎喲，好痛！幹嘛這麽用力？
子伊望著我，說，是你要我用力打的呀！
我捂著頭，蹲在地上，不停叫，好痛，好痛，真的不是在做夢，太好了，我又回到了塵世，太好了！
子伊彎下腰，摸著我的頭，問，你沒事吧？我剛才是不是出手太重，把你的腦袋給敲壞了？什麽又回到了塵世？
我站起來，開心地說，沒事，沒事，我只是太開心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子伊說。
什麽問題？我問。
你相信有輪回嗎？
這個問題是我和子伊剛到大學報到時，她問我的，難道我又回到了那段時光？難道是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記得那時我回答的是“不相信”，當時子伊有點難過，她說，如果真的有輪回多好，我會每一世都陪在你身邊，不讓你感到孤獨。
你又在發什麽楞？
我回過神，望著子伊清澈的眼睛，她看著我，眼神充滿了期待。我回答，我相信。
你真的相信？子伊狐疑地看著我，好象不相信我會這麽回答。
真的，如果真的有輪回，我會每一世都將你留在身邊，不讓你離開我一步。我真誠地看著子伊，希望她聽了我的回答會開心。
子伊將信將疑地低下頭，不敢看我，臉微微泛起紅暈，什麽也不說。
前面有個涼亭，沒有人。我提議，我們去那個涼亭裏坐一會吧！
子伊仍然低著頭，沒出聲，跟著我走。我們並肩坐在涼亭的石凳上，一會兒她擡起頭，說，你怎麽好象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以你的性格，你應該不會對我說出那樣的話？
我問，今天是幾月幾號？
十月十五號。
你記住，從今天開始，我要為你改變！我要忘記那個孤僻的我，我要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你也要忘記以前的我，好嗎？
你今天是不是又發燒了？前兩天的感冒還沒好呀？子伊說著伸出手摸向我的額頭。
我沒有躲閃，讓她摸，她溫暖的手輕輕放在我的額頭上，嘀咕著說，沒發燒呀！
我笑笑，說，你才有病，人家好好的，非要說我發燒。
不是，我覺得你今天的話好象特別多，一點都不象你。
我走到涼亭外，仰頭看看蔚藍的天空，說，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打籃球好不好？
好呀，上大學後，好象還沒和你一起打過籃球，
你到籃球場等我，我到宿舍去拿球。我說完，飛快地向宿舍跑去，跑到宿舍發現球已經被人拿去打了，只好到其他宿舍借，借了幾個宿舍才借到一個被人打得“滿頭包”的籃球。我跑到籃球場，一眼就看到子伊正站在一個沒人的籃筐下等我，一身紫色的T恤，深藍色的牛仔褲，長長的馬尾辮。
我氣喘籲籲地跑到她面前，說，我們宿舍的籃球被他們拿去打了，好不容易才在其他宿舍借到這個難看的球，將就著用玩吧！
你自己去借的？子伊問。
是呀，有什麽不妥嗎？
沒有什麽不妥的，只是你以前都很討厭向別人借東西的，寧願玩不成也不會去向別人借的，今天你居然親自向別人借東西，很讓人意外！
我都說要你忘記以前的我了，你怎麽還這麽說？來，過來打籃球！我一邊說一邊走到籃球場的三分線外。子伊也走進了場內。
我沖子伊說，你說我能不能投進這個三分球？
子伊說，不能。
球出手，在空中劃了條優美的弧線，眼看就要進了，可惜力道不夠，打在了籃筐上。子伊邊跑過去撿球邊說，太好了，沒進。
子伊拍著球走向籃筐，到了籃筐底下，雙手舉起籃球，一只手用力向上推出，球砸到籃板，然後在籃筐上轉了兩圈，居然進了。子伊拍手笑道，進了，我第一個球就進了，今天一定會有好運！
我跑過去搶到球，又跑到三分線外，說，這個球一定可以進。
結果還是沒進，子伊說，你不該第一個球就投三分的，第一個球你應該找一個容易進的點，進了第一個球，這一天你都會有好運氣的。
我不相信，這個球一定能進！我撿過球，再次出手，還是沒進。
我投了無數個三分球，而一共才進了幾個，子伊一直在旁邊幫我撿球。我累得滿頭大汗，子伊比我更累，最後她撿到球，並沒有扔給我，而是抱著球坐在場邊，說，休息一下吧，看你累的。
我不累，你休息吧，把球給我！我說。
你今天才說忘記以前的自己，你看你剛才的樣子，那股不服輸的倔強勁又來了，子伊說。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好象又回到了以前那個孤僻的我，難道塵世已經發生過的事真的不能改變？不行，我一定改變它，就算是夢，我也要它是個完美的夢。
我走到子伊身邊，坐下，說，對不起，讓你撿了這麽半天球。
子伊低頭玩著地上的籃球，說，沒什麽，我也挺喜歡給你撿球的。
休息一會，等會兒我們來場一對一的比賽怎麽樣？我說。
就你和我嗎？
恩。
我怎麽打得過你？
反正沒事，打著玩嘛。你運球的時候可以抱著跑，我就必須按規則打，怎麽樣？不會怕了吧？
子伊撇了撇小嘴，說，誰怕了？
子伊攏了攏腦後的馬尾辮，走到球場上，我右手托著球，跟在她後面。我將球給她說，你先來，看你抱著球能不能過我？
子伊接過球就往我的左邊跑，我張開雙手攔住她，不讓她靠近籃筐底下，她忽左忽右地到處亂竄，像兔子一樣，但始終不能過我，最後沒辦法將球胡亂對著籃筐拋去，結果連籃板都沒沾到。
我撿過球，站在三分線外，說，現在輪到我進攻了，小心啦！
子伊站在我前面，兩膝微曲，張開雙手，和我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認真地說，放馬過來吧！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我真想笑。
我運著球，向籃筐方向進攻，子伊的兩只手在我的前面揮來揮去，想掏我的球，但連球都碰不到。她跟著我跑來跑去，銀玲般的笑聲撒遍了整個球場。最後我突破上籃，進球得分。子伊在我身後拍著手，稱讚道，漂亮！
和子伊打籃球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我永遠也忘不了她那歡快的笑聲，那圍著我奔跑的身影，那向我迎面撲來的身體的芳香。
直到我們都跑累了，才停下來。由於運動子伊的兩頰露出如桃花般粉紅的顏色，她微微喘著氣，開心地說，追憶，我喜歡看你上籃，你上籃的時候就像只飛翔的鳥兒，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我笑笑，真的嗎？
真的！子伊點點頭。
再次回到塵世，和子伊走在熟悉的校園裏，感受著重生的喜悅，校園的一切是那麽親切，教學樓，操場，寢室，球場，校園的街道，這些都讓我百看不厭。尤其是塵世多彩的顏色，讓我著迷。幽幽城單調的藍色有點讓我厭倦了。但看到明亮的藍色，我還是會激動，因為它讓我想到了郁鷥鳥。
再次回到塵世，我依然失眠，因為我害怕睡覺，害怕醒來時，我身邊的一切又變成藍色，我又要去痛苦地面對我深愛的人，而她卻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不想再做星華將軍，我只想做平凡的追憶。但不管我怎麽不想睡覺，還是會睡著。當我閉上疲倦的眼睛時，我感覺好象又回到了幽幽城，看見自己握著紫月劍向赤峰刺去，刺穿他的胸膛，赤峰握著我的劍，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依舊喊我哥，他說，哥，你怎麽了？我是赤峰呀！難道你不記得我了？
我還夢見自己用劍架在藍沁兒的脖子上，要她跟我走。看見自己一劍向藍沁兒的頭斬去，我的眼睛裏充滿了憤怒和仇恨。看著劍漸漸逼近藍沁兒，藍沁兒呆呆地望著我，眼神依然相信我不會那樣做，我急忙喊，住手！住手！然後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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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定地看著子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想這一定是在做夢，可這夢的感覺也太真實了，在幽幽城我也做過很多真實的夢，可在夢裏我仍能清楚的覺察到是在做夢，但這個夢真實得讓我能聽到子伊的心跳，子伊的呼吸，讓我覺得這並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我說，子伊，打我一下！
子伊好奇地看著我，眨著清澈的眼睛，問，你沒事吧？
沒事，快點打我一下，用力點！我急切地說，想知道這是否是在做夢。
子伊揚起手中的書，用力朝我的頭敲下去，我忍不住捂住頭叫道，哎喲，好痛！幹嘛這麽用力？
子伊望著我，說，是你要我用力打的呀！
我捂著頭，蹲在地上，不停叫，好痛，好痛，真的不是在做夢，太好了，我又回到了塵世，太好了！
子伊彎下腰，摸著我的頭，問，你沒事吧？我剛才是不是出手太重，把你的腦袋給敲壞了？什麽又回到了塵世？
我站起來，開心地說，沒事，沒事，我只是太開心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子伊說。
什麽問題？我問。
你相信有輪回嗎？
這個問題是我和子伊剛到大學報到時，她問我的，難道我又回到了那段時光？難道是老天再給我一次機會？記得那時我回答的是“不相信”，當時子伊有點難過，她說，如果真的有輪回多好，我會每一世都陪在你身邊，不讓你感到孤獨。
你又在發什麽楞？
我回過神，望著子伊清澈的眼睛，她看著我，眼神充滿了期待。我回答，我相信。
你真的相信？子伊狐疑地看著我，好象不相信我會這麽回答。
真的，如果真的有輪回，我會每一世都將你留在身邊，不讓你離開我一步。我真誠地看著子伊，希望她聽了我的回答會開心。
子伊將信將疑地低下頭，不敢看我，臉微微泛起紅暈，什麽也不說。
前面有個涼亭，沒有人。我提議，我們去那個涼亭裏坐一會吧！
子伊仍然低著頭，沒出聲，跟著我走。我們並肩坐在涼亭的石凳上，一會兒她擡起頭，說，你怎麽好象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以你的性格，你應該不會對我說出那樣的話？
我問，今天是幾月幾號？
十月十五號。
你記住，從今天開始，我要為你改變！我要忘記那個孤僻的我，我要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你也要忘記以前的我，好嗎？
你今天是不是又發燒了？前兩天的感冒還沒好呀？子伊說著伸出手摸向我的額頭。
我沒有躲閃，讓她摸，她溫暖的手輕輕放在我的額頭上，嘀咕著說，沒發燒呀！
我笑笑，說，你才有病，人家好好的，非要說我發燒。
不是，我覺得你今天的話好象特別多，一點都不象你。
我走到涼亭外，仰頭看看蔚藍的天空，說，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去打籃球好不好？
好呀，上大學後，好象還沒和你一起打過籃球，
你到籃球場等我，我到宿舍去拿球。我說完，飛快地向宿舍跑去，跑到宿舍發現球已經被人拿去打了，只好到其他宿舍借，借了幾個宿舍才借到一個被人打得“滿頭包”的籃球。我跑到籃球場，一眼就看到子伊正站在一個沒人的籃筐下等我，一身紫色的T恤，深藍色的牛仔褲，長長的馬尾辮。
我氣喘籲籲地跑到她面前，說，我們宿舍的籃球被他們拿去打了，好不容易才在其他宿舍借到這個難看的球，將就著用玩吧！
你自己去借的？子伊問。
是呀，有什麽不妥嗎？
沒有什麽不妥的，只是你以前都很討厭向別人借東西的，寧願玩不成也不會去向別人借的，今天你居然親自向別人借東西，很讓人意外！
我都說要你忘記以前的我了，你怎麽還這麽說？來，過來打籃球！我一邊說一邊走到籃球場的三分線外。子伊也走進了場內。
我沖子伊說，你說我能不能投進這個三分球？
子伊說，不能。
球出手，在空中劃了條優美的弧線，眼看就要進了，可惜力道不夠，打在了籃筐上。子伊邊跑過去撿球邊說，太好了，沒進。
子伊拍著球走向籃筐，到了籃筐底下，雙手舉起籃球，一只手用力向上推出，球砸到籃板，然後在籃筐上轉了兩圈，居然進了。子伊拍手笑道，進了，我第一個球就進了，今天一定會有好運！
我跑過去搶到球，又跑到三分線外，說，這個球一定可以進。
結果還是沒進，子伊說，你不該第一個球就投三分的，第一個球你應該找一個容易進的點，進了第一個球，這一天你都會有好運氣的。
我不相信，這個球一定能進！我撿過球，再次出手，還是沒進。
我投了無數個三分球，而一共才進了幾個，子伊一直在旁邊幫我撿球。我累得滿頭大汗，子伊比我更累，最後她撿到球，並沒有扔給我，而是抱著球坐在場邊，說，休息一下吧，看你累的。
我不累，你休息吧，把球給我！我說。
你今天才說忘記以前的自己，你看你剛才的樣子，那股不服輸的倔強勁又來了，子伊說。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好象又回到了以前那個孤僻的我，難道塵世已經發生過的事真的不能改變？不行，我一定改變它，就算是夢，我也要它是個完美的夢。
我走到子伊身邊，坐下，說，對不起，讓你撿了這麽半天球。
子伊低頭玩著地上的籃球，說，沒什麽，我也挺喜歡給你撿球的。
休息一會，等會兒我們來場一對一的比賽怎麽樣？我說。
就你和我嗎？
恩。
我怎麽打得過你？
反正沒事，打著玩嘛。你運球的時候可以抱著跑，我就必須按規則打，怎麽樣？不會怕了吧？
子伊撇了撇小嘴，說，誰怕了？
子伊攏了攏腦後的馬尾辮，走到球場上，我右手托著球，跟在她後面。我將球給她說，你先來，看你抱著球能不能過我？
子伊接過球就往我的左邊跑，我張開雙手攔住她，不讓她靠近籃筐底下，她忽左忽右地到處亂竄，像兔子一樣，但始終不能過我，最後沒辦法將球胡亂對著籃筐拋去，結果連籃板都沒沾到。
我撿過球，站在三分線外，說，現在輪到我進攻了，小心啦！
子伊站在我前面，兩膝微曲，張開雙手，和我保持一米左右的距離，認真地說，放馬過來吧！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我真想笑。
我運著球，向籃筐方向進攻，子伊的兩只手在我的前面揮來揮去，想掏我的球，但連球都碰不到。她跟著我跑來跑去，銀玲般的笑聲撒遍了整個球場。最後我突破上籃，進球得分。子伊在我身後拍著手，稱讚道，漂亮！
和子伊打籃球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我永遠也忘不了她那歡快的笑聲，那圍著我奔跑的身影，那向我迎面撲來的身體的芳香。
直到我們都跑累了，才停下來。由於運動子伊的兩頰露出如桃花般粉紅的顏色，她微微喘著氣，開心地說，追憶，我喜歡看你上籃，你上籃的時候就像只飛翔的鳥兒，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我笑笑，真的嗎？
真的！子伊點點頭。
再次回到塵世，和子伊走在熟悉的校園裏，感受著重生的喜悅，校園的一切是那麽親切，教學樓，操場，寢室，球場，校園的街道，這些都讓我百看不厭。尤其是塵世多彩的顏色，讓我著迷。幽幽城單調的藍色有點讓我厭倦了。但看到明亮的藍色，我還是會激動，因為它讓我想到了郁鷥鳥。
再次回到塵世，我依然失眠，因為我害怕睡覺，害怕醒來時，我身邊的一切又變成藍色，我又要去痛苦地面對我深愛的人，而她卻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我不想再做星華將軍，我只想做平凡的追憶。但不管我怎麽不想睡覺，還是會睡著。當我閉上疲倦的眼睛時，我感覺好象又回到了幽幽城，看見自己握著紫月劍向赤峰刺去，刺穿他的胸膛，赤峰握著我的劍，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依舊喊我哥，他說，哥，你怎麽了？我是赤峰呀！難道你不記得我了？
我還夢見自己用劍架在藍沁兒的脖子上，要她跟我走。看見自己一劍向藍沁兒的頭斬去，我的眼睛裏充滿了憤怒和仇恨。看著劍漸漸逼近藍沁兒，藍沁兒呆呆地望著我，眼神依然相信我不會那樣做，我急忙喊，住手！住手！然後滿頭大汗地從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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