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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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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寒客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認, 他搜索‘第四類愛情’搜索到半夜,研究了一個晚上的細節。

雖然最後的結果依舊是無法接受,但是他至少對這個群體有了些微的了解。

同時他還惡補了很多遲簡的比賽視頻, 並且將她的朋友們也一一了解。

也就隔天沒有早課,不然熬到天都亮了才放下手機的雲寒客今天必定要曠課。

此時, 他剛和第五張揚道別坐上司機的車。

雲寒客在剛上車的時候還想問一下司機遲簡今天有沒有回來,但是在他上車的第二秒就接到了遲簡的電話。

這是雲寒客自從知道遲簡身份後第一次與她說話。

“怎麽了?”

雲寒客的內心緊繃, 但是依舊和以前一樣回應。

“我最近幾天先不回去了。”

對面傳來遲簡的聲音, 但是話語中還帶著一股隱約要壓制不住的怒火。

雲寒客聽出來了遲簡的怒氣,這很明顯。

在他認識遲簡到現在,她一直都是溫溫和和, 最嚴肅也是站在學術講臺上的時候,但那也只是單純的嚴肅, 像這種明顯的怒火他從來沒有見過。

生怕是有什麽不好的消息,雲寒客握緊了手機, 小聲低喃:“怎麽了嗎?你的口氣聽著不是很好。”

對面又傳來了遲簡的聲音, 但是這次話語中的火氣明顯沒有剛才嚴重。

“沒什麽,處理點兒事情。”然後在這句話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一些家事, 不是很嚴重的那種, 不用擔心。”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雲寒客順口一問。

正在飆車趕回遲家大宅的遲簡楞了一下。

她聽著雲寒客的這句話,緩緩放慢了車速,她不知道自己是處於一種什麽心態打過的這一通電話, 但是在聽到這句問候時,還是有一瞬間的怔楞。

因為只有在家裏, 她母親對他父親才說過這樣的話。

遲簡胸中已經將要沖冠的怒火也和她一樣短暫地怔楞, 憤怒被壓制了, 遲簡重新放緩聲調回道,

“這周末吧,或者是下周一,不過我會盡量早一點回去”,思及其他,又不自覺地囑咐了一句:“你最近也小心一點,不要亂跑,有事就聯系司機。”

雲寒客回她了一句‘知道了’,遲簡便也沒有再多話,她將電話掛斷,然後那短暫冰凍的怒火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一腳油門踩到底,遲簡在北環路上演出一場生死時速。

……

城南富人區-遲家大宅

能夠坐下二十多人的長桌上位,遲簡抱著手坐在上座,左手邊是低著頭的遲老董事長,右邊身側則是站著一位身著旗袍溫婉藹然的遲夫人。

“阿簡,你就別怪你爸爸了,他也是為你……”

好字還沒說出口,燕宛的話就被遲簡一個擡手給制止了。

“你讓他說。”

放下手,遲簡又將一個‘請’的手勢隨著她的話一並遞給了一旁的老董事長。

在生意場上向來說一不二,擡擡手挑挑眉就幾個億上下的遲老董事長此時兩只手指攪在一起,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兒一樣被自己這個親生女兒訓話。

遲父看自己的愛妻拯救自己失敗,咬了咬牙果斷發言。

“是我讓他去的!”老董事長心虛地將頭擡起,但是又不敢直視自己女兒冒著火光的眼睛,便將腦袋仰得老高,靈巧地錯過了遲簡帶有火氣的目光:“他喜歡,所以我就讓他去了。”

“喜歡?!”遲簡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才是以後的繼承人,他有資格去喜歡那種東西嗎?”

被自己女兒突然爆炸的怒氣威懾到的遲父縮了縮頭,然後喃喃嘴小聲狡辯:“我們要平等,男女平等,不分貴賤。”

“這是貴賤的事兒嗎?他現在是該幹這些的時候嗎?”

遲簡將桌子拍的框框作響,連質問都帶上了咬牙切齒的意味:“他去做這些,以後家裏誰來管?這麽大的家能交到他手裏嗎?”

“這不是有你麽”

“少帶我!”

遲簡都快要氣死了,要不是她昨天下午接到了電話,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親弟弟竟然去整那些玩意兒,要不是那一通電話,她還被蒙在鼓裏呢。

合著他們三個才是一家。

一旁的燕宛看著自己的丈夫被一頓訓,此時像一個小老頭兒一樣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心裏心疼要要命,便想要將自己的丈夫拯救於水火之中,

“阿簡,你先消消氣”,燕宛順了順遲簡的後背:“也不能全怪你爸爸,他當初也不知道。”

“你也知道,阿繁一直都比較有自己的主見”

遲簡氣悶:“他那是主見嗎?他簡直是亂搞!”

“這麽大家族的繼承人,從哪兒學來的要去參加什麽團體選秀,他能和別人一樣嗎?他有那麽多時間嗎?”

“連沈沒成本的概念都沒有背會,他怎麽有臉去娛樂。”

一旁已經鑿出地縫坐進去的遲老董事長舉手糾正。

“不是娛樂,是工作”

“他還想把這個當成工作?!”

遲簡覺得這是一條比她要拿下全世界還要荒唐的言論。

因為怒火和痛斥,遲簡一口氣沒有上來,她在燕宛的攙扶下坐正了身體,恨不得現在就讓何醫生幫她把氧氣機插上。

她就說為什麽遲繁八月份的工作一直堆著沒做,合著是在準備選秀出道做偶像呢。

眾所周知,遲老董事長與其妻育有一子一女。

千金年齡較大且聰明優秀,名簡,年紀小小就有所成就,所有人都默認了她將在未來接管響天門集團,做遲家新一任的掌權人,而這個認知,遲老家主也沒有否認,所以即便是特別的愛好也成了所有人攀附的青藤。

少爺年齡較小,名繁,長相優越卻不學無術,成天滿腦子都是唱歌跳舞,要不然就是拍電視劇演電影,所以所有人都沒怎麽將視線放到過這為少爺身上,只是默認此人會在姐姐的羽翼下庸碌一生。

但是遲簡卻不同意這種說法。

她並不願意做這座金山的巡山員,也不想想盡辦法以大金山生小金山,誰還沒有一個興趣愛好,她還想探索宇宙做太空人呢。

當初這個遲國軍是怎麽和她說的?先讓她頂上,等遲繁長大有能力了就讓他接下。

結果現在呢?

遲簡被這一老一少氣得原地升天。

之前拿了點錢去拍什麽垃圾電視劇她就當是去玩兒了,但是現在竟然要用大半年的時間去參加什麽選秀節目?

那課業怎麽補上?家產管理綜合課誰給去上?最重要的是。

他帶那麽多錢去,最後砸出道了,這個家要誰繼承?難道是她嗎?!

她同意了嗎?

遲簡穩住了心神,總算是沒那麽暈了,然後又想起了昨天接通了的電話。

那個小子竟然在節目錄制的打電話環節將電話打給了她,這和在挑釁她有什麽區別?

好了,這下全世界都將要知道遲家的遲繁少爺去參加男團選秀節目,並且作為家人的姐姐還不知道,當場震驚並原地去的消息了。

遲簡感覺自己未來去當太空人的夢想崩塌了。

燕宛看著自己生的遲小家主順過了氣,回身接過了管家遞過的茶水。

她將熱茶遞給遲簡,後又走向了還在原地瑟瑟發抖的遲老家主。

“阿簡,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你爸爸也沒有辦法啊!”燕宛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抓住了自己丈夫的手:“他是無辜的。”

遲老家主淚眼盈盈地看著自己的愛妻,委屈巴巴地腦袋一偏靠在了燕宛的肩上。

“嚶”

???

進行了一整套深呼吸的遲簡伸繼續開口。

“我要給遲繁打電話”

並且向遲父伸出手,意在要他的電話。

她之前打過去的所有電話遲繁都沒有接通,或許是怕被罵所以不敢接了。

所以她要用遲國軍這個叛徒的手機打這通電話。

但是現在眼前的老家主絲毫不怵。

有了愛妻加成的遲老董事長一下子就好像有了底氣,連說話聲音都大了幾分:“他們錄節目收手機。”

“誰也打不通”

……

遲簡一般不經常回家,因為遲老董事長總是會在她在的時候將工作扔給她。

這次也不例外。

遲老董事長在自己愛妻的強盾庇佑之下完美地將本該自己處理的工作全部扔給了自己女兒。

父母借機出去約會享樂,親女兒在家裏將鋼筆掄出了殘影。

遲簡覺得自己這趟家回的十分憋屈。

沒有解決問題,沒有懲治上犯人,最終還把自己搭了出去。

但是所謂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

順遂的時候,遲簡就連usb都能一擊即中,但是水逆的時候,遲簡只能說是老天爺都看不慣她的卓越。

在她被壓在老宅裏工作的第二個晚上,遲簡又接到了雲寒客的消息,但是這一次對方不是來詢問她什麽時候回去的,而是疑惑地告訴她了一個更為窒息的消息。

“門口有一個人”

“說是你弟弟,要進屋,司機說你們認識,我就把他帶進屋了”

“他說他叫艾鳴撫”

遲簡看著那個熟悉的昵稱,由看著那些她從小到大學會的文字。

只是為什麽,她現在的頭又開始眩暈了。

她甚至沒辦法認識雲寒客發出來的那個名字要怎麽念。

……

遲簡匆匆趕回了家。

她站在門口做了好一段時間的心裏準備,然後才通過人臉識別打開了大門。

“阿簡姐姐~”

一聲嬌俏的男聲從屋內傳了出來,並且在她踏進門檻的一瞬間,聲音的主人就沖到了門口。

是一個長相很濃艷的男生。

一頭及肩的長發向後紮成了一個俏皮的馬尾,淺色的杏眼被刻意畫得狹長,面容白皙稚嫩,看向她的表情欣喜又雀躍。

遲簡看著這個熟悉的面孔,畏懼感從內心深處絲絲傳來。

“阿簡姐姐你去哪兒了,快快把鞋換了”

年輕男孩兒的動作比言語要快,在他將這句話說完的同時,已經將遲簡的拖鞋擺正在了她的面前。

遲簡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已經開始隱隱作痛,她沒有拒絕男孩兒的動作,反而換好後任由男孩兒將換下的鞋擺放回鞋櫃。

“你怎麽來了?小姑媽呢?”

男孩兒好像不覺得給遲簡換鞋是一件丟臉的事,他放好鞋後蹦蹦跳跳地跟上遲簡,並且在遲簡坐到沙發上後緊挨著她坐在了一邊。

“我媽讓我來拿文件的。”

男孩兒親昵地挽上遲簡的胳膊,語氣委屈道:“她本來想讓李叔叔來拿,還是我偷聽他們說要來你家才吵著要來的,她原本都不讓我來的。”

遲簡咬著牙,不著痕跡地將已經僵硬的手臂抽出,看著男孩兒一條細長的腿都要搭在她的大腿上了,慌忙之下直接起身,

“我去給你拿文件。”然後又囑咐坐在另一邊單人沙發上的雲寒客:“寒客,給他倒杯水。”

雲寒客一直坐在一邊看著兩個人的互動。

他今天有晚課,一回來就發現這個男孩兒站在遲簡的門口,並且在他開門之後對方用十分驚詫並且警覺的眼神看向了他。

他質問自己為什麽能進來這間房子,又質問他和遲簡是什麽關系。

總之他就和一只張牙舞爪的小獅子一樣,對他兇相畢露,毫無現在在遲簡身邊嬌軟可親的模樣。

雲寒客回答了遲簡的話:“知道了。”

然後起身去廚房給這個華麗的小獅子砌泡茶水。

“為什麽要他給我倒,我不喝,阿簡姐姐他是誰啊!”

雲寒客看得出來這身後的小獅子壓根沒有把他看起,在遲簡逃也似地跑回書房後,這個小獅子也邊喊邊叫地跟了上去。

聽這個意思,這只小獅子應該是遲簡的親戚,但是他對自己顯露出了敵意,大概又是誤會了他和遲簡的關系。

雲寒客沏好了茶,端著托盤也去了書房。

書房內此時一片狼藉,雲寒客一推門就聽到了遲簡無奈的聲音。

“小撫,你已經不小了”

男孩兒不滿的聲音傳來:“那阿簡姐姐就不抱我了嗎?”

“你已經16歲了。”

“那正好可以給阿簡姐姐做新郎。”

推門而入,雲寒客就看到坐在書桌前面的遲簡兩手懸空,緊緊地禁錮著男孩兒的細腰兩側,而站在一旁的男孩兒身體前傾,一條膝蓋還跪在遲簡的座椅上,一副想要投懷送抱的模樣。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心道豪門絕戀斷然不是他這種普通人能夠評價了的。

正在努力投懷送抱的艾鳴撫看著那個長相漂亮,並且能自由進出自己最愛慕的姐姐家中的男生,沒好氣道,

“進門都不知道敲門的嗎?”然後放下那只跪在椅座上的膝蓋,站直了身道:“哪裏來的沒有規矩的家夥!”

雲寒客面無表情,充耳不聞,他徑直走到遲簡桌前,將兩杯茶水放在了兩人面前。

遲簡聞言,一瞬便輕擰雙眉頭,她一把拂開了還搭在自己肩臂上的雙手,輕呵道:

“他不用敲門,反而你該講點規矩了,小撫。”

男孩兒一聽,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他猛地轉回頭看著自己這個向來對誰都一視同仁的姐姐,憤憤道,

“你說我?他……”

但是沒等他說完接下來的話,遲簡就從椅子上站起來了,她直接掠過了他,朝著那個沒有規矩的家夥走了過去。

她先是將那人手裏的托盤接下放在書桌之上,而後又溫切地詢問了他是否有吃晚飯。

他艾鳴撫一屆大少,並且自詡為阿簡姐姐以後既定的新郎,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麽憋屈的事情。

他看著拋下自己準備和那個男人一同離開書房的遲簡,大聲喊道,

“我今晚要住在這兒!”

遲簡的聲音隨後才到:“隨你。”

並這兩個字之後接了一句提醒:“正好明天有新的資料會送來,你一起拿回去吧。”

然後書房的門就被不知從哪兒吹來的一陣風給關住了。

‘砰’

艾小少爺的心都碎了。

遲簡隨雲寒客走回了餐廳。

她怕自己這個表弟的言論會有傷害到雲寒客的可能性,所以第一時間就將兩人分開。

一邊走在走道裏,遲簡還一邊給雲寒客解釋。

“這是我的表弟,年紀還小有點兒幼稚”,然後給雲寒客拉開了一只椅子:“他說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

雲寒客壓根也沒有放在心上。

這是他知道遲簡身份後第一次和她正面接觸,雖然他的內心一直提醒著自己兩人間的差距,但是在剛才遲簡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的時候,他一直自我催眠的內心還是不爭氣地顫動了一下。

他點點頭,隨意問道:“他喜歡你?”

“什麽喜歡不喜歡的,”遲簡差點一屁股坐空了椅子:“他就是一個小屁孩兒,懂什麽。”

雲寒客對此不置可否。

就是遲簡自己也說了,他都已經十六歲了,已經不是小孩兒了。

況且雲寒客能真正感受到從那個男孩兒身上傳來的敵意,那是一種切實的,包含了真正情感的惡意,並不是小孩子玩家家酒那樣的隨便。

他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感受,但就是不太舒心。

“小屁孩兒好啊,誰還不喜歡年輕的。”

雲寒客悠悠開口,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熱茶。

遲簡聞言直接大驚失色,她瞪著雙眼看向一臉雲淡風輕的雲寒客,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對方嘴裏說出來的話。

輕酌一口茶,雲寒客又掀起眼皮掠了一眼遲簡:“不是嗎?”

“當然不是!”

遲簡總覺得雲寒客的想法有問題:“我又不是禽/獸。”

先別說什麽年不年輕的問題,這可是自己親親的表弟,有血緣關系的那種。

這個小漂亮到底在說什麽驚世駭俗的言論。

“他是我弟弟!”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弟弟的話,十六歲也能接受?”

遲簡恨不得現在就想辦法堵上眼前人這張荒唐的嘴:“當然也不是。”

“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艾鳴撫調整好表情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刺眼的一幕。

他最愛的姐姐正在和另一個男人談笑風生,而那個男人是一個長相十分出眾,對自己來說十分危險的一個男人。

他姐姐愛美人,他一直都知道。

剛才被教訓過的小少爺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二人。

但是因為被教訓了,高傲的小少爺不允許自己那麽沒有骨氣,所以他準備先冷漠地晾著遲簡,等對方發覺了自己的氣憤之後再來哄他。

就和小時候的每一次生氣一樣。

所以艾小少爺也沒有上前去自找沒趣,他將兩只腳跺得咚咚作響,然後在吸引到餐桌上兩個人的視線之後才冷傲地仰著頭走向次臥。

“小撫,你等等”

是阿簡姐姐的聲音。

艾鳴撫握著門把手停頓了一下,偏到另一邊的腦袋微微得意,他的嘴角不經意地勾起弧度,心想阿簡姐姐果然還是心疼他的。

但是他不準備這麽容易就被哄好,高傲的小王子只能被真心打動。

艾鳴撫擰開了門把推門而入。

瞬息之前,艾鳴撫整個人如雷擊般定在了原地,他目光直直地鎖定在屋內,雙腿就和石化了一樣不得進退。

這是一間有人住的臥室。

床上有鋪好的棉被,床頭櫃上還有插在插座上的充電線,書桌上放著幾本被翻開的書,椅背上也掛著一件換下的衛衣。

艾鳴撫從來沒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的如此之快,從天上到地下也不過是一瞬間一眨眼的事情。

身後阿簡姐姐的聲音越來越近,但是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讓他的心臟鈍痛。

“最近寒客在這裏住,今晚你去睡門口那個房間吧。”

遲簡趕上來將雲寒客臥房的門緊緊關住。

艾鳴撫感受著因關門而扇向自己臉面的勁風,回頭看著正在著急阻止自己的姐姐,又透過他的姐姐看了依舊坐在原位上,氣定神閑喝茶的那個男人。

他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住在這裏。

艾鳴撫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憑什麽?

他知道,就連當初阿簡姐姐從外面領回來的那幾個野男人都沒能進到過她的這個家裏,他的姐姐就算是送給對方一棟房子都不會允許對方上到自己的床上。

但是這個看起來就平平無奇的男人卻住了進來。

他到底憑什麽!

遲簡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表弟突然咬著嘴唇兇巴巴地看向自己,他的一雙杏眼裏瞬間就蓄滿了淚水,就好像自己是辜負了他的負心漢一樣。

“你……”

“我討厭你!”

驕傲的小王子不再堅強,他的小嘴撇得就像一只鞋底,用力推開他內心的憧憬,艾鳴撫捂著臉哭著沖到了第三間臥室。

遲簡被撞在一邊的墻上。

她呲著牙揉著自己撞到堅硬墻壁的骨頭,一臉不解地看著已經被摔得關緊的臥室門。

作者有話說:

遲簡:要不然我頭疼,我就說棘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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