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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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我們不做, 遲小姐”
警局的貴賓會客室裏，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對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耐心解釋。
“我們實在是警力有限，最近在查J市那個在逃的案子, 手裏還有好多都是能判到十年有期徒刑往上走的案子”
“不是我們不想立案，只是現在整個上京城的警局估計全都空了。”男人又給遲簡遞過一杯水：“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還請遲小姐能夠諒解。”
遲簡接過水杯，將它遞給了雲寒客。
她在見到雲寒客的時候, 後者正蹲在警察局旁五十米的一個臺階上, 只是三天沒見，遲簡就覺得面前這張總是意氣風發的漂亮臉蛋都暗淡了不少。
桌上散著十多張照片，每一張遲簡都拿起來細細地研究過, 事實證明她剛才在樓裏的感覺沒錯。
確實是有人盯上了雲寒客。
桌子上放著的每一張照片，其主角都是雲寒客本人, 有他在食堂吃飯的，還有他在音樂教室唱歌的, 更甚者有他回家上樓走在樓梯上的背影照。
每一張照片展現的畫面都讓人汗毛直豎, 它們近到讓遲簡以為是貼身拍攝。
“我真的沒有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雲寒客的精神緊繃了三天，現在連開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沙啞：“還是張揚告訴我的。”
在那天第五張揚隨口向他說的一句提醒以後, 雲寒客就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時刻都黏在自己的身上, 他只要一走出公寓的房間門，那種感覺就如附骨之疽一樣難以甩掉。
他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或許是最近一直在胡思亂想遲簡的事情才會出現的幻象。
但是他在周六直播以後, 聽到了自己房門外有什麽東西摩擦的聲音。
待他走到玄關處，就看到地上多了一張像白紙一樣的方片, 他最開始沒有第一時間拿起那個東西, 以為是自己帶進房間的垃圾, 所以他率先去開門, 想要探查一下聲音的來源。
結果在開門之後觀察了好久都沒有發現周圍有過來人的痕跡。
然後他就撿起了地下的那張紙片。
“應該是從很久前就開始了。”雲寒客的目光移到了一張照片上，那是他當初和遲簡一起在超市的照片：“我每次回家的時候門風都很大，所以它們都被吹到了櫥櫃底下。”
說完雲寒客淺淺舒了一口氣，略有疲憊地閉上眼睛靠在了沙發背上。
遲簡聽完了雲寒客從頭到尾的敘述。
她現在不能確定對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是圖人還是圖財，所以她不能讓雲寒客回到那個可能發生危險的地方。
對於面前這個面帶無奈的男人，遲簡也理解他的說法。
“好吧，那我們過一段時間再來。”然後她站起身，與面前的男人握手道別：“還麻煩平時多多幫我註意一下，有什麽消息及時打電話告知我一下。”
“您放心吧，遲小姐，在警有餘力的情況下我會幫您留意的。”
雲寒客這個事情並沒有辦法進行立案偵察，比起其他的重大案件，他這個事情有可能都夠不到刑事案件的邊緣，所以遲簡也不難為警察，而是帶著雲寒客先行離開。
……
坐在副駕駛座上，雲寒客看著手裏拿的那幾張照片楞神。
遲簡看到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那些照片看，安撫道：
“沒事，警察沒時間，我幫你查。”
不過是在上京城裏尋一個人罷了。
雲寒客在遲簡說話時就轉過了頭，他面色蒼白憔悴，連眼下都沈澱出了一層濃重的陰影，看著雲寒客虛弱的狀態，遲簡再次皺眉。
“你最近就住我家吧，你那裏暫時回不去了。”
雲寒客輕輕應了一聲，但是眼睛還是一直盯著遲簡。
遲簡發現，以為他還有什麽話想說，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車，而是耐心地湊近了幾分輕聲詢問。
“怎麽了，哪裏難受，告訴我”
雲寒客實際上並沒有什麽難受的地方，他只是精神高度緊繃再加上想到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之後有些疲憊。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遲簡的態度真的很難不讓他多想。
本來他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好處理的事情，所以也不想像之前的那些小事一樣去麻煩她，但是她還是在他最消沈無助的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並且強勢的著手幹預，讓他毫無負擔。
雲寒客一雙暗淡的黑眸情緒覆雜地盯著自己，遲簡並不能看清那些覆雜的成分到底是什麽。
“我……”
她沒想到他會問出這種問題，一個‘我’字卡在喉嚨裏半天。
其實她想回答說因為你好看，又想回答因為你不僅好看而且還看起來很弱。
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所以也只是在卡殼過後便給出了她最後的回答。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聽到這個回答，雲寒客的面上並沒有顯出任何表情。
他只是依舊毫無回避地盯著遲簡的眼睛，然後輕眨了兩下眼睛，最後緩緩地將其緊閉。
“我睡一會兒。”
他真的很累，這會兒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和她爭辯所謂的‘朋友’到底是什麽。
他幾乎三天沒有休息，現在坐在遲簡的車裏，是真的再強撐不住，兩眼一閉幾乎是瞬間就睡了過去。
回到家後，遲簡連續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
景川一是高檔小區，遲簡當初在接受這個項目時就要求了最強悍的安保系統，雲寒客住到她這裏，應該是當下情況最好的選擇。
雲寒客已經回房間繼續休息，遲簡則是連書房都沒有回去，她依舊像以前一樣將筆記本電腦放在餐桌上，然後將從雲寒客手中接過的照片一一擺開。
現在這個事情的走向已經不是她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了。
涉及到了跟蹤和偷拍，她沒有辦法確定對方只是單純的變態還是確有所圖。
短暫的思考過後，遲簡又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
雲寒客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安穩的休息讓他疲憊的大腦終於恢覆了一點兒精神。
他簡單地去洗了把臉就走出了臥房，在餐廳和客廳都沒有找到遲簡的影子，所以他又轉頭去了最裏屋的書房。
他敲開門進去，發現書房裏除了有遲簡，還有幾個他並沒有見過的人，他們穿著各異，就像是不同行業的底層人員，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令人舒適的笑容，但是他們的手上卻齊齊戴著一雙黑色手套。
遲簡看到雲寒客醒來後便向那群雇傭偵探揮了揮手。
接到示意的幾人向遲簡道別後就拿著文件離開了房間，遲簡也隨後一步走出了書房。
看著雲寒客的狀態是比中午見到的時候好了不少，此時她意在讓雲寒客先住在這裏，所以再一次詢問雲寒客的意見：
“你最近先住在我這裏，一會兒我讓司機帶你回去取點兒東西。”
遲簡邊走邊說，還順便低頭發了幾條消息出去：“因為帶太多會打草驚蛇，所以盡量只取一些必用品就行”
如果大張旗鼓地搬來搬去，就怕對方會敏銳察覺，然後回去暫避風頭。
這會不利於接下來的探查。
雲寒客對於遲簡的建議沒有意見。
或許遲簡說的對，現在他只有在這裏才是最好的選擇。
上京城寸土寸金，他的公寓住不了，他在短時間內是沒有辦法再找到更合適的住處，況且對方一直再暗處觀察自己，如果他住在宿舍可能又會給其他人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這樣很冒昧，但是雲寒客卻認為很合理。
因為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在與遲簡的交往中沒有一點兒拘束，甚至可以說是自在到過了頭。
“先來吃飯吧。”遲簡在得到雲寒客肯定的回答後又說：“你每次睡的就和豬一樣，每次都趕不上飯點兒。”
雲寒客：……突然就不感動了。
王姨將晚飯做好後就離開了，雲寒客和遲簡就和以前一樣，一左一右坐在細長的餐桌兩邊，兩人邊吃邊聊，又將這幾天發生的好多細節核對了一番。
遲簡聽著雲寒客的敘述，緩緩點頭。
“反正這件事情短時間內應該處理不了，我剛才讓專業偵探簡單分析了一下那些照片，得到的答案都是棘手。”
遲簡繼續將剛才得出的結論一一說給他聽：“對方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他拍那些照片的角度都是一些視覺盲區，甚至有些還在空中或是地下。”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遲簡又將雲寒客多夾了兩次的菜盤換到了他的面前：“但是如果想把這個人揪出來，確實不太容易。”
這些都是剛才她和那幾個私人偵探最後得出的結論，他們沒有說這件事情辦不成，但是也向她說明了這個案子的難度。
雲寒客聞言，又回想起了他在書房裏看到的那幾個人，原來那幾個人是遲簡找來進行調查的私人偵探，難怪他總覺得幾個人的神情動作都有一種經受過專業訓練的飄忽感。
“或許只是變態吧。”
雲寒客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人，在他剛考上大學的那一年，就發生過被人尾隨拍照的事情，更變態者還會收集他用過的東西甚至是掉落的毛發皮屑。
這些都是雲寒客曾經的經歷，他遇到過的變態沒有一萬也有千百了。
“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消停了。”
雖是這麽說，但是這次事件給他的感覺很差，那種被人鎖定的感覺就像是被豺狼盯上的獵物一樣難受，這種就像被人用嚼過的口香糖黏在身上的感覺比之以往更加讓他窒息。
雲寒客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遲簡為他換過的菜盤：“再不過也就是盯上了這張臉罷了。”
從小到大，他接受過的所有惡意，因為這張臉皮為起因的就十之有九。
遲簡看著已經恢覆一些活力的雲寒客，雖然高興於他沒被這件事情影響過大，但是還是心疼於他對這種惡劣事件無所無謂的態度。
他確實遇到過比這件事更惡劣的事件。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也知道雲寒客這張皮囊對外的誘惑程度，一張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拒絕，只要看著就想千方百計對他好的皮子，對其他人又是一種什麽樣的引誘，真的沒辦法去衡量。
遲簡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繼續自己的邏輯：“先讓他們去查吧，雖然不會有太嚴重的事情，但是以防萬一最好。”
然後她又好像想到了什麽事情，話風一轉。
“我讓人給你的臥室配置了電腦和音頻設備，你一會兒回去的時候電腦就不用拆來了。”
雲寒客沒想到她會說這個。
“啥好人會在逃命的時候背一臺電腦啊。”然後他又反應過來：“你是說在那個臥室裏面？”
雲寒客擡手指了指自己休息的哪一間次臥。
“對”
遲簡平靜地回答。
原本已經心力憔悴到心如止水的雲寒客再次翻騰起浪花。
“這倒也不是很必要，我來打擾你已經很麻煩了……”
“不麻煩”
遲簡打斷了他的話。
“你不是要經常直播嗎？我現在不能保證你短時間內可以回家”
雲寒客看著回答的理所當然的遲簡，好不容易才按住自己那該死的蠢蠢欲動的心臟，這種感覺激發了他的記憶，不比上一次的情緒倦怠，他這次問出了口。
“你對你的朋友們都這麽好嗎？”
遲簡目不斜視，並且帶有一絲高傲的回答：“當然”
“就算是沈承修當時撞壞了我唯一一輛全球限量版頂配座駕，我都只是給了他一腳並讓他幫我打了一個月的游戲任務。”
一提到這個話題，她遲簡可就不困了。
連她在工作學習上的能力，她都不敢吹起這個牛逼，但是但凡涉及到了朋友，她遲簡絕對是全天下第一優秀。
要不然就不會被翟瓊壓著打三年神跡還不反抗了。
說到底還是她好，根本不是什麽害怕被曝光身份或者是送塞男人。
嗯，對，不是。
還得是她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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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實在是警力有限，最近在查J市那個在逃的案子, 手裏還有好多都是能判到十年有期徒刑往上走的案子”
“不是我們不想立案，只是現在整個上京城的警局估計全都空了。”男人又給遲簡遞過一杯水：“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還請遲小姐能夠諒解。”
遲簡接過水杯，將它遞給了雲寒客。
她在見到雲寒客的時候, 後者正蹲在警察局旁五十米的一個臺階上, 只是三天沒見，遲簡就覺得面前這張總是意氣風發的漂亮臉蛋都暗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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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有人盯上了雲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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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張照片展現的畫面都讓人汗毛直豎, 它們近到讓遲簡以為是貼身拍攝。
“我真的沒有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雲寒客的精神緊繃了三天，現在連開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沙啞：“還是張揚告訴我的。”
在那天第五張揚隨口向他說的一句提醒以後, 雲寒客就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時刻都黏在自己的身上, 他只要一走出公寓的房間門，那種感覺就如附骨之疽一樣難以甩掉。
他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或許是最近一直在胡思亂想遲簡的事情才會出現的幻象。
但是他在周六直播以後, 聽到了自己房門外有什麽東西摩擦的聲音。
待他走到玄關處，就看到地上多了一張像白紙一樣的方片, 他最開始沒有第一時間拿起那個東西, 以為是自己帶進房間的垃圾, 所以他率先去開門, 想要探查一下聲音的來源。
結果在開門之後觀察了好久都沒有發現周圍有過來人的痕跡。
然後他就撿起了地下的那張紙片。
“應該是從很久前就開始了。”雲寒客的目光移到了一張照片上，那是他當初和遲簡一起在超市的照片：“我每次回家的時候門風都很大，所以它們都被吹到了櫥櫃底下。”
說完雲寒客淺淺舒了一口氣，略有疲憊地閉上眼睛靠在了沙發背上。
遲簡聽完了雲寒客從頭到尾的敘述。
她現在不能確定對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是圖人還是圖財，所以她不能讓雲寒客回到那個可能發生危險的地方。
對於面前這個面帶無奈的男人，遲簡也理解他的說法。
“好吧，那我們過一段時間再來。”然後她站起身，與面前的男人握手道別：“還麻煩平時多多幫我註意一下，有什麽消息及時打電話告知我一下。”
“您放心吧，遲小姐，在警有餘力的情況下我會幫您留意的。”
雲寒客這個事情並沒有辦法進行立案偵察，比起其他的重大案件，他這個事情有可能都夠不到刑事案件的邊緣，所以遲簡也不難為警察，而是帶著雲寒客先行離開。
……
坐在副駕駛座上，雲寒客看著手裏拿的那幾張照片楞神。
遲簡看到他一動不動地盯著那些照片看，安撫道：
“沒事，警察沒時間，我幫你查。”
不過是在上京城裏尋一個人罷了。
雲寒客在遲簡說話時就轉過了頭，他面色蒼白憔悴，連眼下都沈澱出了一層濃重的陰影，看著雲寒客虛弱的狀態，遲簡再次皺眉。
“你最近就住我家吧，你那裏暫時回不去了。”
雲寒客輕輕應了一聲，但是眼睛還是一直盯著遲簡。
遲簡發現，以為他還有什麽話想說，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車，而是耐心地湊近了幾分輕聲詢問。
“怎麽了，哪裏難受，告訴我”
雲寒客實際上並沒有什麽難受的地方，他只是精神高度緊繃再加上想到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之後有些疲憊。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遲簡的態度真的很難不讓他多想。
本來他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好處理的事情，所以也不想像之前的那些小事一樣去麻煩她，但是她還是在他最消沈無助的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並且強勢的著手幹預，讓他毫無負擔。
雲寒客一雙暗淡的黑眸情緒覆雜地盯著自己，遲簡並不能看清那些覆雜的成分到底是什麽。
“我……”
她沒想到他會問出這種問題，一個‘我’字卡在喉嚨裏半天。
其實她想回答說因為你好看，又想回答因為你不僅好看而且還看起來很弱。
但是她也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所以也只是在卡殼過後便給出了她最後的回答。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
聽到這個回答，雲寒客的面上並沒有顯出任何表情。
他只是依舊毫無回避地盯著遲簡的眼睛，然後輕眨了兩下眼睛，最後緩緩地將其緊閉。
“我睡一會兒。”
他真的很累，這會兒已經沒有精力再去和她爭辯所謂的‘朋友’到底是什麽。
他幾乎三天沒有休息，現在坐在遲簡的車裏，是真的再強撐不住，兩眼一閉幾乎是瞬間就睡了過去。
回到家後，遲簡連續打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
景川一是高檔小區，遲簡當初在接受這個項目時就要求了最強悍的安保系統，雲寒客住到她這裏，應該是當下情況最好的選擇。
雲寒客已經回房間繼續休息，遲簡則是連書房都沒有回去，她依舊像以前一樣將筆記本電腦放在餐桌上，然後將從雲寒客手中接過的照片一一擺開。
現在這個事情的走向已經不是她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了。
涉及到了跟蹤和偷拍，她沒有辦法確定對方只是單純的變態還是確有所圖。
短暫的思考過後，遲簡又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
雲寒客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安穩的休息讓他疲憊的大腦終於恢覆了一點兒精神。
他簡單地去洗了把臉就走出了臥房，在餐廳和客廳都沒有找到遲簡的影子，所以他又轉頭去了最裏屋的書房。
他敲開門進去，發現書房裏除了有遲簡，還有幾個他並沒有見過的人，他們穿著各異，就像是不同行業的底層人員，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令人舒適的笑容，但是他們的手上卻齊齊戴著一雙黑色手套。
遲簡看到雲寒客醒來後便向那群雇傭偵探揮了揮手。
接到示意的幾人向遲簡道別後就拿著文件離開了房間，遲簡也隨後一步走出了書房。
看著雲寒客的狀態是比中午見到的時候好了不少，此時她意在讓雲寒客先住在這裏，所以再一次詢問雲寒客的意見：
“你最近先住在我這裏，一會兒我讓司機帶你回去取點兒東西。”
遲簡邊走邊說，還順便低頭發了幾條消息出去：“因為帶太多會打草驚蛇，所以盡量只取一些必用品就行”
如果大張旗鼓地搬來搬去，就怕對方會敏銳察覺，然後回去暫避風頭。
這會不利於接下來的探查。
雲寒客對於遲簡的建議沒有意見。
或許遲簡說的對，現在他只有在這裏才是最好的選擇。
上京城寸土寸金，他的公寓住不了，他在短時間內是沒有辦法再找到更合適的住處，況且對方一直再暗處觀察自己，如果他住在宿舍可能又會給其他人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這樣很冒昧，但是雲寒客卻認為很合理。
因為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在與遲簡的交往中沒有一點兒拘束，甚至可以說是自在到過了頭。
“先來吃飯吧。”遲簡在得到雲寒客肯定的回答後又說：“你每次睡的就和豬一樣，每次都趕不上飯點兒。”
雲寒客：……突然就不感動了。
王姨將晚飯做好後就離開了，雲寒客和遲簡就和以前一樣，一左一右坐在細長的餐桌兩邊，兩人邊吃邊聊，又將這幾天發生的好多細節核對了一番。
遲簡聽著雲寒客的敘述，緩緩點頭。
“反正這件事情短時間內應該處理不了，我剛才讓專業偵探簡單分析了一下那些照片，得到的答案都是棘手。”
遲簡繼續將剛才得出的結論一一說給他聽：“對方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他拍那些照片的角度都是一些視覺盲區，甚至有些還在空中或是地下。”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遲簡又將雲寒客多夾了兩次的菜盤換到了他的面前：“但是如果想把這個人揪出來，確實不太容易。”
這些都是剛才她和那幾個私人偵探最後得出的結論，他們沒有說這件事情辦不成，但是也向她說明了這個案子的難度。
雲寒客聞言，又回想起了他在書房裏看到的那幾個人，原來那幾個人是遲簡找來進行調查的私人偵探，難怪他總覺得幾個人的神情動作都有一種經受過專業訓練的飄忽感。
“或許只是變態吧。”
雲寒客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人，在他剛考上大學的那一年，就發生過被人尾隨拍照的事情，更變態者還會收集他用過的東西甚至是掉落的毛發皮屑。
這些都是雲寒客曾經的經歷，他遇到過的變態沒有一萬也有千百了。
“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消停了。”
雖是這麽說，但是這次事件給他的感覺很差，那種被人鎖定的感覺就像是被豺狼盯上的獵物一樣難受，這種就像被人用嚼過的口香糖黏在身上的感覺比之以往更加讓他窒息。
雲寒客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遲簡為他換過的菜盤：“再不過也就是盯上了這張臉罷了。”
從小到大，他接受過的所有惡意，因為這張臉皮為起因的就十之有九。
遲簡看著已經恢覆一些活力的雲寒客，雖然高興於他沒被這件事情影響過大，但是還是心疼於他對這種惡劣事件無所無謂的態度。
他確實遇到過比這件事更惡劣的事件。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也知道雲寒客這張皮囊對外的誘惑程度，一張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拒絕，只要看著就想千方百計對他好的皮子，對其他人又是一種什麽樣的引誘，真的沒辦法去衡量。
遲簡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繼續自己的邏輯：“先讓他們去查吧，雖然不會有太嚴重的事情，但是以防萬一最好。”
然後她又好像想到了什麽事情，話風一轉。
“我讓人給你的臥室配置了電腦和音頻設備，你一會兒回去的時候電腦就不用拆來了。”
雲寒客沒想到她會說這個。
“啥好人會在逃命的時候背一臺電腦啊。”然後他又反應過來：“你是說在那個臥室裏面？”
雲寒客擡手指了指自己休息的哪一間次臥。
“對”
遲簡平靜地回答。
原本已經心力憔悴到心如止水的雲寒客再次翻騰起浪花。
“這倒也不是很必要，我來打擾你已經很麻煩了……”
“不麻煩”
遲簡打斷了他的話。
“你不是要經常直播嗎？我現在不能保證你短時間內可以回家”
雲寒客看著回答的理所當然的遲簡，好不容易才按住自己那該死的蠢蠢欲動的心臟，這種感覺激發了他的記憶，不比上一次的情緒倦怠，他這次問出了口。
“你對你的朋友們都這麽好嗎？”
遲簡目不斜視，並且帶有一絲高傲的回答：“當然”
“就算是沈承修當時撞壞了我唯一一輛全球限量版頂配座駕，我都只是給了他一腳並讓他幫我打了一個月的游戲任務。”
一提到這個話題，她遲簡可就不困了。
連她在工作學習上的能力，她都不敢吹起這個牛逼，但是但凡涉及到了朋友，她遲簡絕對是全天下第一優秀。
要不然就不會被翟瓊壓著打三年神跡還不反抗了。
說到底還是她好，根本不是什麽害怕被曝光身份或者是送塞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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