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故人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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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青鸞臉色微紅，惱怒的掙開他道:“若江統領覺得青鸞連累了你，盡管離開，我獨自去報仇！”
““不是我，我沒有那個意思啊……””江驚鴻此時也不知怎麽辯解，只好半拖半抱著青鸞往客棧去。青鸞一路掙紮，終究力氣懸殊，還是被拽進了客棧。
客棧也是門可羅雀，老板見二人進門，懶懶的打櫃臺裏站起來，問道:“二位爺這是住店還是打尖吶？”
“住店。給我開一間。”江驚鴻一手拎著青鸞的衣領，一手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放在老板面前:“先抵著吧。”
老板擡頭看二人一眼，半信半疑的將玉佩看了一通，這才挑了挑眉毛，喚了一聲跑堂的:“小紅，帶二位爺上樓。”
叫小紅的男子遙遙的應了一聲，打後院跑過來，拿肩頭的手巾揩了揩手，好奇的看著兩人:“客官，往裏面請吧。”
江驚鴻按住青鸞不安分的胳膊肘，點了點頭。青鸞雖不情願，但也怕身份暴露，不敢大聲張揚，只好也隨小紅往樓上走。
小紅給打開了房間，囑咐了幾句就要離開，卻聽得樓下一陣腳步聲，喧鬧紛雜，和這客棧的靜成了對比。小紅伸手推開窗扉，看了一眼，嘖嘖道:“果然是國公，如今這時候了，居然還弄出這麽大動靜來。”
江驚鴻眼珠轉了轉，起身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道:“小紅兄弟，這是怎麽了？”
小紅不經意的把手巾搭在肩頭，撇嘴道:“是楚國公，今日做壽，宴請眾臣呢。”
青鸞眼中寒光一閃，與江驚鴻交換了個眼神。如今紫京城風雲突變，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大擺宴席的，除了楚國公沈歸雁，再不可能有別人了。
說起這個沈歸雁，江驚鴻對他並沒有太深的印象，只知道他曾官拜衛國大相，一路扶搖直上做到一品大員。即便從前見面也不過是行禮即可，未打過幾次交道。
而青鸞不同，沈歸雁深得王上器重，出入深宮猶如無人之境，自然和皇子帝姬很熟悉。就連他那禍世的女兒妖姬沈朱碧，也曾是和她從小玩到大的。
打聽完消息，小紅很快就出去了。只剩下若有所思的青鸞和江驚鴻。江驚鴻嘆口氣，轉身正欲關窗，卻見盛青鸞從床上滾下來，抓過帽子就要跑。
江驚鴻吃了一驚，沖過去狠抓住她的胳膊，又怕聲音太大叫老板起疑，咬著牙低聲道:“你要去哪？”
盛青鸞頭也不擡，只顧戴帽子，沈聲道:“我要去找沈歸雁。”
“你瘋了？”江驚鴻怒極反笑，一手抓著她，冷笑道:“你如今身家性命不保，居然還想著去找你殺父仇人的父親？”
盛青鸞咬著牙，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我不信，我不信他會縱容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種事！我要找他問明白！”
“盛青鸞！我是該說你天真，還是蠢吶？”江驚鴻恨鐵不成鋼，索性別開眼，只是手卻還抓著青鸞。
二人鬧了這麽一大通，都各自沈默。隔了一會，青鸞悶悶開了口:“你松開我，我想如廁。”
江驚鴻耳根微紅，慌忙松了手，轉身背對著她:“快去快回。”
青鸞沒接話，轉頭走了出去。
江驚鴻本以為她會半路逃跑，不料不一會，青鸞就老老實實的回來，躺在了床上。
她不再鬧，江驚鴻也樂得清閑，胳膊往桌上一拄，正打算睡覺，就聽她軟軟的開了口:“餵，你到床上來睡吧。”
“算了，讓人知道了，平白毀我清譽。”江驚鴻不理，轉頭又要打盹，卻聽青鸞又道:“怕什麽，你我二人如今是一條藤上的螞蚱，又有什麽可避諱的。”
他本還是不想，可是到底一路奔波，早就累的走不動了。他瞧了瞧床，又看了青鸞一眼，最後還是妥協，上了床。但依然規矩的只躺在邊緣處。
二人睡到半夜，江驚鴻迷糊中只覺得身旁的人輕輕起身，下了床。
他迷糊中掙紮坐起來，問了一句:“你去哪？”
那人輕輕為他披上件衣裳，聲音溫柔:“我去如廁。”
他被這溫柔刀捅的一臉滿足，躺在便又睡了。一直睡到五更天，翻身卻發覺身邊依然沒人。他清醒了不少，再一摸被窩，早就涼了，怕是一夜未歸。
他慌忙沖出去，一路跑到茅廁。小紅半路看見他不管不顧的奔茅廁去，還以為他吃壞了肚子，喊了一嗓子:“大哥，茅廁沒紙啦！”
不多一時，江驚鴻才黑著臉從外面走進來。小紅以為他沒用手紙，不住的笑。哪知江驚鴻進來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問道:“和我一起來的小兄弟，你可瞧見了？”
他行伍出身，手勁兒極大，拽的小紅幾乎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道:“往城西去了……你甭拽我……上不來氣了……”
江驚鴻這才松了手，眼珠轉了轉，暗道一聲不好，轉頭就往城西跑去。
青鸞到時，國公府燈火通明，明明是夜半時分，國公府裏裏外外依然有下人在打點事宜。青鸞在門口看了一會，一身煞氣的進了門。
國公府的管事李榮，正是當年在宮裏伺候過青鸞母親姜後的太監，王上特地賞了出來給沈歸雁管事的。
如今李榮正忙著收拾宴席後的狼藉，只見一個穿灰袍的人打外邊走進來，風帽遮臉，叫人看不真切。
李榮覺得奇怪，放下了手裏的活計走過去正打算問，就見那人伸手拿下風帽，露出一張柳眉杏眼的美人面，直直走到他跟前。
燈火明滅間，光線盡數照在青鸞臉上，竟生生晃得李榮睜不開眼。似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姜後。
李榮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用手指著青鸞，良久才喊出一聲:“殿下……”
青鸞點點頭，開口見禮，好像還是當年的樣子:“阿翁，楚國公可在，青鸞有話要問他。”
李榮手微微顫抖，低聲勸她:“殿下，你快走吧，要是讓二小姐瞧見你還活著，你怕是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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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我沒有那個意思啊……””江驚鴻此時也不知怎麽辯解，只好半拖半抱著青鸞往客棧去。青鸞一路掙紮，終究力氣懸殊，還是被拽進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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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店。給我開一間。”江驚鴻一手拎著青鸞的衣領，一手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放在老板面前:“先抵著吧。”
老板擡頭看二人一眼，半信半疑的將玉佩看了一通，這才挑了挑眉毛，喚了一聲跑堂的:“小紅，帶二位爺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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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給打開了房間，囑咐了幾句就要離開，卻聽得樓下一陣腳步聲，喧鬧紛雜，和這客棧的靜成了對比。小紅伸手推開窗扉，看了一眼，嘖嘖道:“果然是國公，如今這時候了，居然還弄出這麽大動靜來。”
江驚鴻眼珠轉了轉，起身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道:“小紅兄弟，這是怎麽了？”
小紅不經意的把手巾搭在肩頭，撇嘴道:“是楚國公，今日做壽，宴請眾臣呢。”
青鸞眼中寒光一閃，與江驚鴻交換了個眼神。如今紫京城風雲突變，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大擺宴席的，除了楚國公沈歸雁，再不可能有別人了。
說起這個沈歸雁，江驚鴻對他並沒有太深的印象，只知道他曾官拜衛國大相，一路扶搖直上做到一品大員。即便從前見面也不過是行禮即可，未打過幾次交道。
而青鸞不同，沈歸雁深得王上器重，出入深宮猶如無人之境，自然和皇子帝姬很熟悉。就連他那禍世的女兒妖姬沈朱碧，也曾是和她從小玩到大的。
打聽完消息，小紅很快就出去了。只剩下若有所思的青鸞和江驚鴻。江驚鴻嘆口氣，轉身正欲關窗，卻見盛青鸞從床上滾下來，抓過帽子就要跑。
江驚鴻吃了一驚，沖過去狠抓住她的胳膊，又怕聲音太大叫老板起疑，咬著牙低聲道:“你要去哪？”
盛青鸞頭也不擡，只顧戴帽子，沈聲道:“我要去找沈歸雁。”
“你瘋了？”江驚鴻怒極反笑，一手抓著她，冷笑道:“你如今身家性命不保，居然還想著去找你殺父仇人的父親？”
盛青鸞咬著牙，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我不信，我不信他會縱容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種事！我要找他問明白！”
“盛青鸞！我是該說你天真，還是蠢吶？”江驚鴻恨鐵不成鋼，索性別開眼，只是手卻還抓著青鸞。
二人鬧了這麽一大通，都各自沈默。隔了一會，青鸞悶悶開了口:“你松開我，我想如廁。”
江驚鴻耳根微紅，慌忙松了手，轉身背對著她:“快去快回。”
青鸞沒接話，轉頭走了出去。
江驚鴻本以為她會半路逃跑，不料不一會，青鸞就老老實實的回來，躺在了床上。
她不再鬧，江驚鴻也樂得清閑，胳膊往桌上一拄，正打算睡覺，就聽她軟軟的開了口:“餵，你到床上來睡吧。”
“算了，讓人知道了，平白毀我清譽。”江驚鴻不理，轉頭又要打盹，卻聽青鸞又道:“怕什麽，你我二人如今是一條藤上的螞蚱，又有什麽可避諱的。”
他本還是不想，可是到底一路奔波，早就累的走不動了。他瞧了瞧床，又看了青鸞一眼，最後還是妥協，上了床。但依然規矩的只躺在邊緣處。
二人睡到半夜，江驚鴻迷糊中只覺得身旁的人輕輕起身，下了床。
他迷糊中掙紮坐起來，問了一句:“你去哪？”
那人輕輕為他披上件衣裳，聲音溫柔:“我去如廁。”
他被這溫柔刀捅的一臉滿足，躺在便又睡了。一直睡到五更天，翻身卻發覺身邊依然沒人。他清醒了不少，再一摸被窩，早就涼了，怕是一夜未歸。
他慌忙沖出去，一路跑到茅廁。小紅半路看見他不管不顧的奔茅廁去，還以為他吃壞了肚子，喊了一嗓子:“大哥，茅廁沒紙啦！”
不多一時，江驚鴻才黑著臉從外面走進來。小紅以為他沒用手紙，不住的笑。哪知江驚鴻進來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問道:“和我一起來的小兄弟，你可瞧見了？”
他行伍出身，手勁兒極大，拽的小紅幾乎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道:“往城西去了……你甭拽我……上不來氣了……”
江驚鴻這才松了手，眼珠轉了轉，暗道一聲不好，轉頭就往城西跑去。
青鸞到時，國公府燈火通明，明明是夜半時分，國公府裏裏外外依然有下人在打點事宜。青鸞在門口看了一會，一身煞氣的進了門。
國公府的管事李榮，正是當年在宮裏伺候過青鸞母親姜後的太監，王上特地賞了出來給沈歸雁管事的。
如今李榮正忙著收拾宴席後的狼藉，只見一個穿灰袍的人打外邊走進來，風帽遮臉，叫人看不真切。
李榮覺得奇怪，放下了手裏的活計走過去正打算問，就見那人伸手拿下風帽，露出一張柳眉杏眼的美人面，直直走到他跟前。
燈火明滅間，光線盡數照在青鸞臉上，竟生生晃得李榮睜不開眼。似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仿佛又看到了當年的姜後。
李榮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用手指著青鸞，良久才喊出一聲:“殿下……”
青鸞點點頭，開口見禮，好像還是當年的樣子:“阿翁，楚國公可在，青鸞有話要問他。”
李榮手微微顫抖，低聲勸她:“殿下，你快走吧，要是讓二小姐瞧見你還活著，你怕是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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