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VIP] 302 海島菠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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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車沿著馬路緩緩駛離基地, 太陽懸在西邊，距昨天的位置好像又高了些，而且氣溫在回升, 明顯沒有前幾天冷了。
她出門時, 把頭巾都摘了，只戴了口罩。
“嫂子，你看...”轉過一?處山彎，503指著左側海面，“那就?是荒島了。”
這兒地勢高，吸引顧明月註意的不是島，而是海邊密密麻麻的人, 估計趕上?他們晨練，口號不絕於耳，不遠處還有連排帳篷，他們估計在這兒住下了。
相較而言，那座島顯得平平無奇, 乍眼望去, 仿佛是基地的一?部分。
“島會沈嗎？”
趙程說浮力設備出現了問題，導致之前上?島研究的專家們都撤回來了, 可此刻看著, 不像會沈的。
“不好說。”車裏?還有其他人，503不敢透露太多，“最?早基地是想把島上?的樹砍了, 安排部分群眾搬到上?面, 後來又決定再觀察觀察。”
前面設了安檢, 貨車停了幾秒，再啟動時, 沿著兩排椰子樹，左拐去了海灘。
口號已經消失了，一?張張黝黑的臉圍了過來，興奮的跟503揮手，“郭魁，怎麽才來啊，我?們肚子都餓扁了。”
餘光瞥到車裏?有女?生，瞬間像打了雞血似的，“哎喲，有女?...”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在看清顧明月眉眼後，戛然而止，他身側的戰友撞他後背，“咋不說了？”
“說啥說，那是嫂子。”
軍人都有好眼力，顧明月點了下頭，看郭魁吆喝，“排隊領飯咯，排成四排...”
說著，問最?積極的青年，“趙哥在這邊嗎？”
“沒看到人。”
趙程的級別不同，訓練不常在，加上?他得開會，平時很難看到他人，青年說，“待會我?去他帳篷瞧瞧...”
他們好多天沒睡覺，就?昨晚時間多，瞇了一?小會兒，那時趙程是在的，青年接過木盒，撒腿就?跑了，不多時，激動地跑來，“趙哥出去了，但差不多快回來了，嫂子，你動作慢點，說不定能等到趙哥。”
顧明月坐著，挨個送飯，一?人一?盒，湯的話要把飯吃完了來，她說，“不礙事的。”
大家都餓了，她慢吞吞拖延時間做什?麽？
她非但不慢，反而更快了，她們在車裏?，籮筐不用二次搬運，還是挺輕松的，她問郭魁，“這是早飯，午飯和晚飯呢？”
“後面籮筐，慢慢來，不著急。”
郭魁天天來送飯，已經很有經驗了，先讓大家夥把早飯解決了，其他之後再說，遇到認識的，郭魁會聊上?兩句，“島的情況怎麽樣？”
“老樣子，沒啥變化，剛才專家們下海瞧過，還在開會討論呢。”
“圍墻啥時候建？”
“石磚是現成的，水泥比較難弄，估計要等幾天。”
水泥和石油這些是基地派直升機去外?面找的，肯定需要時間，郭魁把盒飯給?他，專心應付後面的人，籮筐裏?的盒飯看著減少，海邊沒有桌椅，所有人蹲在帳篷外?，說說笑笑的，陽光落在他們眉梢，分外?溫馨。
顧明月不由得問郭魁，“我?看遠處有幾座島嶼，他們是哪國的？”
“不知道。”郭魁早註意到了，這種摸底細的任務本該是救援隊的，但他還未痊愈，並未參加這項任務，他擡頭，朝遠處看了眼，“估計是之前的小島吧。”
那些島民想發展旅游業，費盡心思跟基地談判說好話，基地移動的話，他們肯定會跟著。
“嫂子，誰要讓你去島上?玩，你可千萬別去啊。”
島上?風光看著好，但人卻壞透了，郭魁真?怕顧明月好奇心一?來，興沖沖跟人去島上?了。
“我?哪兒有時間？”顧明月回了句，“他們怎麽纏著基地不放？”
“看上?咱們了唄。”
無論科技發展再快，人才是永恒不變的勞動力，那些島經歷過蟲災，人口驟減，便希望通過結婚聯姻的方式增加島上?的人口，基地不點頭也不搖頭，態度模棱兩可，他們便覺得還有爭取的空間。
現在基地已經決定離開那片海域，自?然不會受他們限制了。
其中的事郭魁沒有細說，“真?正意義來說，基地現在跟島沒什?麽兩樣，他們有的風景，基地也有，咱沒必要羨慕他們。”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郭魁說，“有些椰子樹已經掛果了，菠蘿也在生長，過不了多久，咱們也能吃上?熱帶水果。”
這些水果沒有變異，能放心大膽的吃，郭魁還是很憧憬的。
一?筐盒飯沒了，顧明月拿走?籮筐，繼續撿盒飯給?車外?的人，附和道，“是啊。”
二十幾筐盒飯，很快就?發完了，最?先領到飯的人已經端著碗來加湯，鐵桶不好挪動，司機師傅把兩側的車擋板放下，一?人一?大勺湯，撈起的魚骨另算，慢慢的，顧明月感覺右手有些酸疼，速度不自?覺慢了。
郭魁見了，說道，“嫂子，不著急的，第一?天都這樣。”
他第二天右胳膊差點擡不起來，顧明月嗯了聲。
其他兩人的情況跟她差不多，明顯沒有之前利索了，甚至舀起一?勺湯後，還會抖一?抖，舉著碗的青年笑她，“大姐，又不是食堂大姨打飯，手別抖啊。”
“給?你加點。”
部隊食堂是免費的，不存在節省的說法，而且他們任務重，不吃飽飯可不行。
“謝了啊，大姐，你明天來不，我?還找你。”
“來，這幾天都會來，但是不是來這兒就?不好說了。”
食堂是根據先後順序排的，先到的人先跟車，去哪兒得看司機師傅被分到哪兒。
湯見底，然後就?是發午飯和晚飯的時候了。
這次不用排隊，而是顧明月她們擡著籮筐，根據帳篷來分，郭魁和她一?起，說道，“一?個帳篷半籮筐食物剛剛好...”
顧明月覺得會不會多了點，然而看到帳篷的情形時，果斷打消了這種想法，帳篷裏?沒有架子床，甚至沒有木板，地上?只鋪了層塑料布，然後就?是被子了，一?床床疊得像豆腐塊的被子堆成一?排一?排的，可想而知住了多少人。
她說，“會不會少了點？”
“暫時就?這麽多，想加餐的話，要看出海的漁船。”
漁船收獲大，大家夥就?能加餐，否則就?將就?吃，一?直都是這樣的，大家夥都習慣了。
不知走?到第幾個帳篷的時候，趙程回來了，看到她，他似乎絲毫不意外?，幫她擡籮筐，說道，“上?面已經重新給?你們分配崗位了，估計再過四五天就?會下來。”
“做什?麽呀？”
“還不知道，約莫也是巡邏。”
“組員們會有變化嗎？”
“應該會打亂重新排序。”
上?面的人要重新統計人數，然後隨即分配人員，而不是在以?前的基礎上?增減人員，顧明月說，“那邊不要巡邏了嗎？”
那邊的海貼著馬路，有些挨著農田，不派人巡邏的話，很容易被島民溜進來的。
“上?面已經派人過去了。”
至少有十幾個組受到了波及，恰好這邊由部隊接管，上?面就?把原本在這兒的組安排到那邊去了，趙程說，“沒準你們會換來這邊。”
不過要等部隊撤離後，在那期間，極有可能會並入其他組。
“鯊魚呢？”
那些鯊魚數量驚人，嗅到味道，不會輕易離開的，如?果鯊魚一?直跟著，也是個威脅。
“基地往海裏?倒了藥劑，鯊魚暫時沒有再出現，不過僅限近距離海域，遠點的不好說。”趙程跟郭魁擡著籮筐，扭頭問他身體怎麽樣了。
郭魁挺了挺胸膛，“好得差不多了。”
“隊裏?不缺人，徹底養好後再歸隊。”
郭魁知道他的好意，鄭重地點頭，“趙哥，我?看附近的島好像多了幾座，是不是有其他島盯上?咱了？”
“暫時不清楚，待會我?們會去瞧瞧，你做好眼前的事就?行。”
救援隊生存能力強，任務比較雜，但他們已經習慣了，他們不是基地精英，不用擔負基地存亡的責任，郭魁挺喜歡這項工作的，他說，“我?沒啥事了？”
“醫生說你沒事才算。”
他們說話，顧明月並不搭腔，她沒有來過這邊，還有些好奇，她巡邏的那邊是農田，而這邊背後是山，海風把土壤吹開，露出山間的石頭，而就?在這些石頭縫的土壤裏?，栽種了許多菠蘿。
看上?去賞心悅目。
趙程見她東張西望，他問，“你啥時候回去？”
顧明月扭頭，隨即看了眼不遠處的貨車，搖頭。
“貨車待會就?走?，你要是沒事的話，在這兒逛逛，我?忙完了送你回去。”
山側有村子，顧明月忍不住問，“行嗎？”
“沒問題的。”說這話的是郭魁，“咱的任務就?是送飯，這趟回去就?沒啥事了，其實你不回去也行，我?跟叔叔阿姨說一?聲，你明早再這兒等著，直接上?班。”
這樣的話，他勢必要跟食堂的人打招呼，顧明月哪兒好意思，“不用，我?等趙程一?起回去吧。”
“行。”
趙程幫著送了兩個帳篷，有人來找，他就?走?了，山腰似乎直升機的聲音，她問，“這趟會有危險嗎？”
“不會，趙哥他們坐在飛機上?，盯著掃描儀掃描完島，確認島上?沒有危險武器後，會跟對方交談。”郭魁說，“這個還沒找糧食危險。”
之前收糧食是基地群眾，後來出事後，收糧食就?是他們在做，草木瘋漲，有許多潛在的危險，不過郭魁又補充了句，“碰到那些陰險小人就?另說。”
沒多久，頭頂飛過一?輛直升機，接著又是一?輛，兩輛直升機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趙程在哪輛直升機上?面？”
“左邊，看上?面的繩子就?知道。”
繩子是救顧明月時拴過沖鋒舟的，而右邊那輛直升機沒有，郭魁問，“昨天是不是嚇壞了？”
“還好。”
直升機很快遠去，變成老鷹大小的黑點盤旋在半空。
顧明月也忙完了，她先去村口瞧了下，這邊沒有成片的農田，只有零星的山地，村民們彎著腰，應該是在栽菜苗，看她臉生，露出戒備的神色來。
“你找誰啊？”
“我?四處轉轉，大姐，你們栽的什?麽菜苗啊？”
“辣椒。”村民瞅她兩眼，看巡邏的警察來了，便低頭忙自?己的去了。
顧明月出示了身份證，說明自?己的工作崗位，警察沒有攆她走?，只道，“村民們比較排外?，你盡量不要往村裏?去。”
村裏?有小孩，大人們忙著幹活，害怕有人販子，所以?比較警惕。
顧明月點頭，“我?就?走?走?，那邊種的全是菠蘿嗎？”
她指著後面那片山石間露出的植物，警察回答，“嗯，專家說這邊的地形適合種菠蘿，你們那邊種的啥？”
“椰子樹。”
椰子樹這邊也有，考慮到生存問題，其他熱帶行道樹種得比較少，警察們往村裏?去了，顧明月走?到前面海邊，那兒仍有部隊的人守著，有幾個拎著水桶，刨泥沙裏?面的蟶子。
顧明月遲疑了下，沒有靠近。
她不知道這兒以?前是什?麽樣的，但經歷過海風的洗禮，這兒更趨近於她印象裏?的海島。
正要轉身離去，迎面走?來兩個端著筲箕的女?人，她們穿著花襖子，臉上?裹著絲巾，目光交匯，女?人的目光緊緊鎖著她，“明月？”
顧明月楞了下，沒反應過來。
對方把臉上?的絲巾拿掉，露出一?張粗糙尖長的臉來，顧明月淡淡喊了聲，“表姐。”
“還以?為?你不認識我?們了呢？”
謝俊梅聲音有些尖銳，顧明月直言，“我?倒希望是這樣。”
“......”
她們和肖家那邊早就?斷了聯系，之前有人跟陸戰打聽她們家的消息，她就?猜到是肖家人，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謝俊梅，她毫不掩飾臉上?的不耐，“你們住在村子裏?？”
她旁邊的女?人看著陌生，估計是謝俊梅的朋友。
“問這個幹什?麽？”謝俊梅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你哥現在出息了，不認我?們這種窮酸親戚，告訴你有什?麽用？”
聽她的口氣，似乎見過顧奇了，但顧明月從沒聽顧奇說起過，想了想，她說，“隨便你怎麽想吧。”
她擡腳要走?，一?個筲箕直接擋在了她前面，“我?媽死了你知道嗎？”
顧明月沈著臉，一?副沒話說的模樣，大姨上?了年紀，跟著子女?遷徙，身體肯定吃不消，加上?蟲災，要活下來就?更難，她大姑她們不也沒了嗎？
她拂開她的筲箕，謝俊梅不料她如?此冷淡，又急又氣，“怎麽養了你這種白養狼？”
顧明月什?麽都沒說，謝俊梅在後面氣急敗壞，“不去看看你表哥他們嗎？”
顧明月頓了下，“不去了。”
她知道他們情況不好，趙程接他們來的時候說過了，而且離開z基地的時候她就?不打算和這些人來往了。
“你還真?夠冷血的，窮的時候，他對你多好，有錢了，你就?不認人了是不是？”
“之前不是都還了嗎？”顧明月轉過身，一?字一?字說道，“在z基地的時候，我?的態度還不明顯嗎？”
借錢的是小舅，謝俊梅卻逼著她們還錢，顧明月自?認還算有良心，送了東西過去，顧明月說，“你不會以?為?隨便說幾句就?能打動我?吧？我?自?認問心無愧，誰來都一?樣。”
“問心無愧？你小姑過的啥日子？你敢說你沒出力？”
同樣是親戚，只幫顧家的，對肖家這邊不聞不問，說到底，還是欺負肖金花說不上?話，設身處地，今個兒站在這兒的要是顧小姑，顧明月還會是這種態度嗎？
顧明月笑了，“我?小姑過得好不好關你什?麽事？我?想幫誰就?幫誰，還要你教了？我?偏心又怎麽樣？”
顧小姑從來都是為?她們著想，她經過老家，顧小姑給?了她十幾萬現金，後來大基地支持舊紙幣兌換後，她想把錢還給?顧小姑，顧小姑沒要，說給?她就?是她的。
顧小姑從來不在這些事上?計較，謝俊梅能做到嗎？
在這兒碰到她是顧明月始料未及的，但顧明月只覺得晦氣，“旁邊是你兒媳婦吧。”
那女?孩膚色有點差，但看著不老，想到基地要求的單身稅，顧明月不難猜到她的身份，“你也是做婆婆的人了，別整天火氣這麽大，我?不想認肖家的親戚，原因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凡事不要總想著質問對方為?什?麽對你不好，要多反省自?己的言行，平心而論，你覺得你配嗎？”
顧明月不怕和她撕破臉，換作以?前，她或許會有諸多顧忌，現在是真?不怕了。
謝俊梅的臉已經能用腌黃瓜來形容了，顧明月說，“既有了自?己的生活，就?別惦記旁人如?何了，過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
“......”
丟下這話顧明月就?回去了，路上?，聽到地裏?幹活的人問謝俊梅，“你家親戚啊？”
“白養狼罷了。”
“我?看那女?孩從部隊裏?出來的，既有這種親戚，怎麽不搞好關系呢？”
“人家大哥做官了，看不起我?們咯。”
顧明月笑了笑，並未回頭理論，因為?謝俊梅，顧明月的好興致都沒了，回到海邊，一?個青年端著一?個水盆過來，“嫂子，是不是很無聊啊，要不要去那邊撿蟶子花蛤，很多的，說不定能飽吃一?頓呢。”
“你們有鍋？”
“要啥鍋啊，撿兩塊石頭，把這個盆放上?去，加水就?煮了。”
顧明月這才發現盆四周都是黑的，約莫是燒黑的，她看了眼海邊，好像沒有人在撿東西，“那我?撿點吧。”
期間，偶爾會有人過來跟她聊天，有些是趙程那邊的，有些是其他隊的，問她哪兒來的，在哪兒上?班，在部隊認識哪些人，顧明月擡頭看他，兩眼後，他便紅著臉跑開，幾個小時裏?，數不清來了多少跟她搭訕的人，無不臉紅的離開。
許是有人分散了註意，因謝俊梅帶來的不爽消了許多。
直升機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撿了五盆海鮮了，他們專門鋪了床單在地上?，海邊堆在上?面的。
“嫂子，要不要找個桶給?你裝起來？”
“你們吃吧...”
她看出來了，這一?整天，他們都在訓練，沒時間撿這些，顧明月說，“我?海鮮過敏。”
“過敏？”
那也太慘了吧，要知道，基地目前最?不缺的就?是海鮮了，他們更是天天吃，過敏的話，估計只有餓死的份兒。
“是啊，我?吃不了這個。”
想到什?麽，顧明月從背包拿了一?瓶紅椒醬出來，“這個給?你們。”
塑膠瓶裝的，一?拿出來，鮮椒的香味就?不停往鼻子裏?鉆，青年擺手，“不用不用。”
他們都是清水煮，煮熟後撒點鹽就?行了，海鮮鮮味兒重，一?點都不難吃。
“這是我?爸自?己弄的，有些辣，你們嘗嘗。”
她知道幾人跟趙程的關系好，這種紅椒超市之前賣過，不稀奇，何況基地現在也種辣椒了，等辣椒成熟，辣椒醬更不值錢了，“拿著吧。”
青年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等趙程回來後，跟趙程請示過後才收了，“嫂子，謝了啊。”
“不用。”
他們的夥食分量比較少，比不上?去村裏?食堂吃，但他們甘之如?飴，這點讓顧明月動容。
回去路上?，她和趙程說起，趙程笑她，“會不會他們的飯量本來就?比較小？”
“訓練任務重，飯量肯定會變大。”
“他們經常出去出任務，看多了惡心東西，哪兒有食欲？”
其他隊的情況怎麽樣他不清楚，但救援隊的食量都不大，便是趙程自?己，也只有在顧家時吃得最?多，有兩次回宿舍就?拉肚子了，趙程說，“你不用送他們東西。”
“辣椒醬又不值錢。”
說著，她靈機一?動，“你說我?要是賣些辣椒給?部隊食堂怎麽樣？”
她空間囤了非常多的辣椒，超過趙程想象。
“食堂廚師肯定得高興壞了。”
有了辣椒，很多食材就?好處理得多，還會特?別受歡迎。
“你不好奇我?的辣椒哪兒來的？”
“你朋友種的吧，她有技術，種的辣椒產量肯定高。”
稀有藥材短時間內都種出來的人，怎麽可能沒點真?本事？
“哪天你要是見到她的話，會想請她幫忙嗎？她種地很厲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既不想出名，又何必勉強她？”趙程沈吟道，“其實她選擇低調是好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旦名聲大振，總有生不由己的時候，不如?做個自?在人，趙程說，“出於我?的工作，我?會希望她為?基地效力，但出於私人感情，我?會支持她現在的做法。”
顧明月圈緊他的腰，“嗯。”
“你想幫你朋友賣辣椒沒問題，但別太多了，小心被查。”
“好，你說價格多少合適？”
“我?幫你問問。”
這種事交給?他，顧明月自?然是放心的，“我?碰到我?表姐了。”
“她說話很難聽吧？生氣了？”
“生氣算不上?，就?覺得挺煩的，她比我?大很多，仗著出社會早，喜歡指手畫腳的，在z基地的時候，說話夾槍帶棒的，好像我?們家欠她似的...”
“不把她當成一?回事就?是了，茨城剛發生水災那會，好多親戚上?門要幫忙，最?過分的是我?一?個表叔，他們那棟樓有家人出去旅游了，他想搬進去，要我?想辦法...”
“那種事怎麽想辦法？”
“我?沒答應，他們全家老小在客廳坐著不走?，還是澤浩給?轟走?的，後來政府清點空房，那房子住進去了別人，他們一?家上?門罵。”
“這也太極品了吧。”
“是啊，我?要受了他們影響，怎麽展開救援工作？”
顧明月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後背蹭了蹭，“趙程，你怎麽這麽會安慰人呢？”
“畢竟當過心理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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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門時, 把頭巾都摘了，只戴了口罩。
“嫂子，你看...”轉過一?處山彎，503指著左側海面，“那就?是荒島了。”
這兒地勢高，吸引顧明月註意的不是島，而是海邊密密麻麻的人, 估計趕上?他們晨練，口號不絕於耳，不遠處還有連排帳篷，他們估計在這兒住下了。
相較而言，那座島顯得平平無奇, 乍眼望去, 仿佛是基地的一?部分。
“島會沈嗎？”
趙程說浮力設備出現了問題，導致之前上?島研究的專家們都撤回來了, 可此刻看著, 不像會沈的。
“不好說。”車裏?還有其他人，503不敢透露太多，“最?早基地是想把島上?的樹砍了, 安排部分群眾搬到上?面, 後來又決定再觀察觀察。”
前面設了安檢, 貨車停了幾秒，再啟動時, 沿著兩排椰子樹，左拐去了海灘。
口號已經消失了，一?張張黝黑的臉圍了過來，興奮的跟503揮手，“郭魁，怎麽才來啊，我?們肚子都餓扁了。”
餘光瞥到車裏?有女?生，瞬間像打了雞血似的，“哎喲，有女?...”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在看清顧明月眉眼後，戛然而止，他身側的戰友撞他後背，“咋不說了？”
“說啥說，那是嫂子。”
軍人都有好眼力，顧明月點了下頭，看郭魁吆喝，“排隊領飯咯，排成四排...”
說著，問最?積極的青年，“趙哥在這邊嗎？”
“沒看到人。”
趙程的級別不同，訓練不常在，加上?他得開會，平時很難看到他人，青年說，“待會我?去他帳篷瞧瞧...”
他們好多天沒睡覺，就?昨晚時間多，瞇了一?小會兒，那時趙程是在的，青年接過木盒，撒腿就?跑了，不多時，激動地跑來，“趙哥出去了，但差不多快回來了，嫂子，你動作慢點，說不定能等到趙哥。”
顧明月坐著，挨個送飯，一?人一?盒，湯的話要把飯吃完了來，她說，“不礙事的。”
大家都餓了，她慢吞吞拖延時間做什?麽？
她非但不慢，反而更快了，她們在車裏?，籮筐不用二次搬運，還是挺輕松的，她問郭魁，“這是早飯，午飯和晚飯呢？”
“後面籮筐，慢慢來，不著急。”
郭魁天天來送飯，已經很有經驗了，先讓大家夥把早飯解決了，其他之後再說，遇到認識的，郭魁會聊上?兩句，“島的情況怎麽樣？”
“老樣子，沒啥變化，剛才專家們下海瞧過，還在開會討論呢。”
“圍墻啥時候建？”
“石磚是現成的，水泥比較難弄，估計要等幾天。”
水泥和石油這些是基地派直升機去外?面找的，肯定需要時間，郭魁把盒飯給?他，專心應付後面的人，籮筐裏?的盒飯看著減少，海邊沒有桌椅，所有人蹲在帳篷外?，說說笑笑的，陽光落在他們眉梢，分外?溫馨。
顧明月不由得問郭魁，“我?看遠處有幾座島嶼，他們是哪國的？”
“不知道。”郭魁早註意到了，這種摸底細的任務本該是救援隊的，但他還未痊愈，並未參加這項任務，他擡頭，朝遠處看了眼，“估計是之前的小島吧。”
那些島民想發展旅游業，費盡心思跟基地談判說好話，基地移動的話，他們肯定會跟著。
“嫂子，誰要讓你去島上?玩，你可千萬別去啊。”
島上?風光看著好，但人卻壞透了，郭魁真?怕顧明月好奇心一?來，興沖沖跟人去島上?了。
“我?哪兒有時間？”顧明月回了句，“他們怎麽纏著基地不放？”
“看上?咱們了唄。”
無論科技發展再快，人才是永恒不變的勞動力，那些島經歷過蟲災，人口驟減，便希望通過結婚聯姻的方式增加島上?的人口，基地不點頭也不搖頭，態度模棱兩可，他們便覺得還有爭取的空間。
現在基地已經決定離開那片海域，自?然不會受他們限制了。
其中的事郭魁沒有細說，“真?正意義來說，基地現在跟島沒什?麽兩樣，他們有的風景，基地也有，咱沒必要羨慕他們。”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郭魁說，“有些椰子樹已經掛果了，菠蘿也在生長，過不了多久，咱們也能吃上?熱帶水果。”
這些水果沒有變異，能放心大膽的吃，郭魁還是很憧憬的。
一?筐盒飯沒了，顧明月拿走?籮筐，繼續撿盒飯給?車外?的人，附和道，“是啊。”
二十幾筐盒飯，很快就?發完了，最?先領到飯的人已經端著碗來加湯，鐵桶不好挪動，司機師傅把兩側的車擋板放下，一?人一?大勺湯，撈起的魚骨另算，慢慢的，顧明月感覺右手有些酸疼，速度不自?覺慢了。
郭魁見了，說道，“嫂子，不著急的，第一?天都這樣。”
他第二天右胳膊差點擡不起來，顧明月嗯了聲。
其他兩人的情況跟她差不多，明顯沒有之前利索了，甚至舀起一?勺湯後，還會抖一?抖，舉著碗的青年笑她，“大姐，又不是食堂大姨打飯，手別抖啊。”
“給?你加點。”
部隊食堂是免費的，不存在節省的說法，而且他們任務重，不吃飽飯可不行。
“謝了啊，大姐，你明天來不，我?還找你。”
“來，這幾天都會來，但是不是來這兒就?不好說了。”
食堂是根據先後順序排的，先到的人先跟車，去哪兒得看司機師傅被分到哪兒。
湯見底，然後就?是發午飯和晚飯的時候了。
這次不用排隊，而是顧明月她們擡著籮筐，根據帳篷來分，郭魁和她一?起，說道，“一?個帳篷半籮筐食物剛剛好...”
顧明月覺得會不會多了點，然而看到帳篷的情形時，果斷打消了這種想法，帳篷裏?沒有架子床，甚至沒有木板，地上?只鋪了層塑料布，然後就?是被子了，一?床床疊得像豆腐塊的被子堆成一?排一?排的，可想而知住了多少人。
她說，“會不會少了點？”
“暫時就?這麽多，想加餐的話，要看出海的漁船。”
漁船收獲大，大家夥就?能加餐，否則就?將就?吃，一?直都是這樣的，大家夥都習慣了。
不知走?到第幾個帳篷的時候，趙程回來了，看到她，他似乎絲毫不意外?，幫她擡籮筐，說道，“上?面已經重新給?你們分配崗位了，估計再過四五天就?會下來。”
“做什?麽呀？”
“還不知道，約莫也是巡邏。”
“組員們會有變化嗎？”
“應該會打亂重新排序。”
上?面的人要重新統計人數，然後隨即分配人員，而不是在以?前的基礎上?增減人員，顧明月說，“那邊不要巡邏了嗎？”
那邊的海貼著馬路，有些挨著農田，不派人巡邏的話，很容易被島民溜進來的。
“上?面已經派人過去了。”
至少有十幾個組受到了波及，恰好這邊由部隊接管，上?面就?把原本在這兒的組安排到那邊去了，趙程說，“沒準你們會換來這邊。”
不過要等部隊撤離後，在那期間，極有可能會並入其他組。
“鯊魚呢？”
那些鯊魚數量驚人，嗅到味道，不會輕易離開的，如?果鯊魚一?直跟著，也是個威脅。
“基地往海裏?倒了藥劑，鯊魚暫時沒有再出現，不過僅限近距離海域，遠點的不好說。”趙程跟郭魁擡著籮筐，扭頭問他身體怎麽樣了。
郭魁挺了挺胸膛，“好得差不多了。”
“隊裏?不缺人，徹底養好後再歸隊。”
郭魁知道他的好意，鄭重地點頭，“趙哥，我?看附近的島好像多了幾座，是不是有其他島盯上?咱了？”
“暫時不清楚，待會我?們會去瞧瞧，你做好眼前的事就?行。”
救援隊生存能力強，任務比較雜，但他們已經習慣了，他們不是基地精英，不用擔負基地存亡的責任，郭魁挺喜歡這項工作的，他說，“我?沒啥事了？”
“醫生說你沒事才算。”
他們說話，顧明月並不搭腔，她沒有來過這邊，還有些好奇，她巡邏的那邊是農田，而這邊背後是山，海風把土壤吹開，露出山間的石頭，而就?在這些石頭縫的土壤裏?，栽種了許多菠蘿。
看上?去賞心悅目。
趙程見她東張西望，他問，“你啥時候回去？”
顧明月扭頭，隨即看了眼不遠處的貨車，搖頭。
“貨車待會就?走?，你要是沒事的話，在這兒逛逛，我?忙完了送你回去。”
山側有村子，顧明月忍不住問，“行嗎？”
“沒問題的。”說這話的是郭魁，“咱的任務就?是送飯，這趟回去就?沒啥事了，其實你不回去也行，我?跟叔叔阿姨說一?聲，你明早再這兒等著，直接上?班。”
這樣的話，他勢必要跟食堂的人打招呼，顧明月哪兒好意思，“不用，我?等趙程一?起回去吧。”
“行。”
趙程幫著送了兩個帳篷，有人來找，他就?走?了，山腰似乎直升機的聲音，她問，“這趟會有危險嗎？”
“不會，趙哥他們坐在飛機上?，盯著掃描儀掃描完島，確認島上?沒有危險武器後，會跟對方交談。”郭魁說，“這個還沒找糧食危險。”
之前收糧食是基地群眾，後來出事後，收糧食就?是他們在做，草木瘋漲，有許多潛在的危險，不過郭魁又補充了句，“碰到那些陰險小人就?另說。”
沒多久，頭頂飛過一?輛直升機，接著又是一?輛，兩輛直升機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趙程在哪輛直升機上?面？”
“左邊，看上?面的繩子就?知道。”
繩子是救顧明月時拴過沖鋒舟的，而右邊那輛直升機沒有，郭魁問，“昨天是不是嚇壞了？”
“還好。”
直升機很快遠去，變成老鷹大小的黑點盤旋在半空。
顧明月也忙完了，她先去村口瞧了下，這邊沒有成片的農田，只有零星的山地，村民們彎著腰，應該是在栽菜苗，看她臉生，露出戒備的神色來。
“你找誰啊？”
“我?四處轉轉，大姐，你們栽的什?麽菜苗啊？”
“辣椒。”村民瞅她兩眼，看巡邏的警察來了，便低頭忙自?己的去了。
顧明月出示了身份證，說明自?己的工作崗位，警察沒有攆她走?，只道，“村民們比較排外?，你盡量不要往村裏?去。”
村裏?有小孩，大人們忙著幹活，害怕有人販子，所以?比較警惕。
顧明月點頭，“我?就?走?走?，那邊種的全是菠蘿嗎？”
她指著後面那片山石間露出的植物，警察回答，“嗯，專家說這邊的地形適合種菠蘿，你們那邊種的啥？”
“椰子樹。”
椰子樹這邊也有，考慮到生存問題，其他熱帶行道樹種得比較少，警察們往村裏?去了，顧明月走?到前面海邊，那兒仍有部隊的人守著，有幾個拎著水桶，刨泥沙裏?面的蟶子。
顧明月遲疑了下，沒有靠近。
她不知道這兒以?前是什?麽樣的，但經歷過海風的洗禮，這兒更趨近於她印象裏?的海島。
正要轉身離去，迎面走?來兩個端著筲箕的女?人，她們穿著花襖子，臉上?裹著絲巾，目光交匯，女?人的目光緊緊鎖著她，“明月？”
顧明月楞了下，沒反應過來。
對方把臉上?的絲巾拿掉，露出一?張粗糙尖長的臉來，顧明月淡淡喊了聲，“表姐。”
“還以?為?你不認識我?們了呢？”
謝俊梅聲音有些尖銳，顧明月直言，“我?倒希望是這樣。”
“......”
她們和肖家那邊早就?斷了聯系，之前有人跟陸戰打聽她們家的消息，她就?猜到是肖家人，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謝俊梅，她毫不掩飾臉上?的不耐，“你們住在村子裏?？”
她旁邊的女?人看著陌生，估計是謝俊梅的朋友。
“問這個幹什?麽？”謝俊梅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你哥現在出息了，不認我?們這種窮酸親戚，告訴你有什?麽用？”
聽她的口氣，似乎見過顧奇了，但顧明月從沒聽顧奇說起過，想了想，她說，“隨便你怎麽想吧。”
她擡腳要走?，一?個筲箕直接擋在了她前面，“我?媽死了你知道嗎？”
顧明月沈著臉，一?副沒話說的模樣，大姨上?了年紀，跟著子女?遷徙，身體肯定吃不消，加上?蟲災，要活下來就?更難，她大姑她們不也沒了嗎？
她拂開她的筲箕，謝俊梅不料她如?此冷淡，又急又氣，“怎麽養了你這種白養狼？”
顧明月什?麽都沒說，謝俊梅在後面氣急敗壞，“不去看看你表哥他們嗎？”
顧明月頓了下，“不去了。”
她知道他們情況不好，趙程接他們來的時候說過了，而且離開z基地的時候她就?不打算和這些人來往了。
“你還真?夠冷血的，窮的時候，他對你多好，有錢了，你就?不認人了是不是？”
“之前不是都還了嗎？”顧明月轉過身，一?字一?字說道，“在z基地的時候，我?的態度還不明顯嗎？”
借錢的是小舅，謝俊梅卻逼著她們還錢，顧明月自?認還算有良心，送了東西過去，顧明月說，“你不會以?為?隨便說幾句就?能打動我?吧？我?自?認問心無愧，誰來都一?樣。”
“問心無愧？你小姑過的啥日子？你敢說你沒出力？”
同樣是親戚，只幫顧家的，對肖家這邊不聞不問，說到底，還是欺負肖金花說不上?話，設身處地，今個兒站在這兒的要是顧小姑，顧明月還會是這種態度嗎？
顧明月笑了，“我?小姑過得好不好關你什?麽事？我?想幫誰就?幫誰，還要你教了？我?偏心又怎麽樣？”
顧小姑從來都是為?她們著想，她經過老家，顧小姑給?了她十幾萬現金，後來大基地支持舊紙幣兌換後，她想把錢還給?顧小姑，顧小姑沒要，說給?她就?是她的。
顧小姑從來不在這些事上?計較，謝俊梅能做到嗎？
在這兒碰到她是顧明月始料未及的，但顧明月只覺得晦氣，“旁邊是你兒媳婦吧。”
那女?孩膚色有點差，但看著不老，想到基地要求的單身稅，顧明月不難猜到她的身份，“你也是做婆婆的人了，別整天火氣這麽大，我?不想認肖家的親戚，原因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凡事不要總想著質問對方為?什?麽對你不好，要多反省自?己的言行，平心而論，你覺得你配嗎？”
顧明月不怕和她撕破臉，換作以?前，她或許會有諸多顧忌，現在是真?不怕了。
謝俊梅的臉已經能用腌黃瓜來形容了，顧明月說，“既有了自?己的生活，就?別惦記旁人如?何了，過好自?己的日子最?重要。”
“......”
丟下這話顧明月就?回去了，路上?，聽到地裏?幹活的人問謝俊梅，“你家親戚啊？”
“白養狼罷了。”
“我?看那女?孩從部隊裏?出來的，既有這種親戚，怎麽不搞好關系呢？”
“人家大哥做官了，看不起我?們咯。”
顧明月笑了笑，並未回頭理論，因為?謝俊梅，顧明月的好興致都沒了，回到海邊，一?個青年端著一?個水盆過來，“嫂子，是不是很無聊啊，要不要去那邊撿蟶子花蛤，很多的，說不定能飽吃一?頓呢。”
“你們有鍋？”
“要啥鍋啊，撿兩塊石頭，把這個盆放上?去，加水就?煮了。”
顧明月這才發現盆四周都是黑的，約莫是燒黑的，她看了眼海邊，好像沒有人在撿東西，“那我?撿點吧。”
期間，偶爾會有人過來跟她聊天，有些是趙程那邊的，有些是其他隊的，問她哪兒來的，在哪兒上?班，在部隊認識哪些人，顧明月擡頭看他，兩眼後，他便紅著臉跑開，幾個小時裏?，數不清來了多少跟她搭訕的人，無不臉紅的離開。
許是有人分散了註意，因謝俊梅帶來的不爽消了許多。
直升機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撿了五盆海鮮了，他們專門鋪了床單在地上?，海邊堆在上?面的。
“嫂子，要不要找個桶給?你裝起來？”
“你們吃吧...”
她看出來了，這一?整天，他們都在訓練，沒時間撿這些，顧明月說，“我?海鮮過敏。”
“過敏？”
那也太慘了吧，要知道，基地目前最?不缺的就?是海鮮了，他們更是天天吃，過敏的話，估計只有餓死的份兒。
“是啊，我?吃不了這個。”
想到什?麽，顧明月從背包拿了一?瓶紅椒醬出來，“這個給?你們。”
塑膠瓶裝的，一?拿出來，鮮椒的香味就?不停往鼻子裏?鉆，青年擺手，“不用不用。”
他們都是清水煮，煮熟後撒點鹽就?行了，海鮮鮮味兒重，一?點都不難吃。
“這是我?爸自?己弄的，有些辣，你們嘗嘗。”
她知道幾人跟趙程的關系好，這種紅椒超市之前賣過，不稀奇，何況基地現在也種辣椒了，等辣椒成熟，辣椒醬更不值錢了，“拿著吧。”
青年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等趙程回來後，跟趙程請示過後才收了，“嫂子，謝了啊。”
“不用。”
他們的夥食分量比較少，比不上?去村裏?食堂吃，但他們甘之如?飴，這點讓顧明月動容。
回去路上?，她和趙程說起，趙程笑她，“會不會他們的飯量本來就?比較小？”
“訓練任務重，飯量肯定會變大。”
“他們經常出去出任務，看多了惡心東西，哪兒有食欲？”
其他隊的情況怎麽樣他不清楚，但救援隊的食量都不大，便是趙程自?己，也只有在顧家時吃得最?多，有兩次回宿舍就?拉肚子了，趙程說，“你不用送他們東西。”
“辣椒醬又不值錢。”
說著，她靈機一?動，“你說我?要是賣些辣椒給?部隊食堂怎麽樣？”
她空間囤了非常多的辣椒，超過趙程想象。
“食堂廚師肯定得高興壞了。”
有了辣椒，很多食材就?好處理得多，還會特?別受歡迎。
“你不好奇我?的辣椒哪兒來的？”
“你朋友種的吧，她有技術，種的辣椒產量肯定高。”
稀有藥材短時間內都種出來的人，怎麽可能沒點真?本事？
“哪天你要是見到她的話，會想請她幫忙嗎？她種地很厲害。”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她既不想出名，又何必勉強她？”趙程沈吟道，“其實她選擇低調是好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旦名聲大振，總有生不由己的時候，不如?做個自?在人，趙程說，“出於我?的工作，我?會希望她為?基地效力，但出於私人感情，我?會支持她現在的做法。”
顧明月圈緊他的腰，“嗯。”
“你想幫你朋友賣辣椒沒問題，但別太多了，小心被查。”
“好，你說價格多少合適？”
“我?幫你問問。”
這種事交給?他，顧明月自?然是放心的，“我?碰到我?表姐了。”
“她說話很難聽吧？生氣了？”
“生氣算不上?，就?覺得挺煩的，她比我?大很多，仗著出社會早，喜歡指手畫腳的，在z基地的時候，說話夾槍帶棒的，好像我?們家欠她似的...”
“不把她當成一?回事就?是了，茨城剛發生水災那會，好多親戚上?門要幫忙，最?過分的是我?一?個表叔，他們那棟樓有家人出去旅游了，他想搬進去，要我?想辦法...”
“那種事怎麽想辦法？”
“我?沒答應，他們全家老小在客廳坐著不走?，還是澤浩給?轟走?的，後來政府清點空房，那房子住進去了別人，他們一?家上?門罵。”
“這也太極品了吧。”
“是啊，我?要受了他們影響，怎麽展開救援工作？”
顧明月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後背蹭了蹭，“趙程，你怎麽這麽會安慰人呢？”
“畢竟當過心理醫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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