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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順眼,三年前我…我那時不懂事,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放在心上行不?”

三年前,赫連紹拿她當擋箭牌,推了和青旋的婚事。青旋因此惱怒謝貍,沒少給謝貍使絆子。

謝貍因著當時青旋哥哥尚粵和謝安關系不錯,不好朝青旋發作,轉了面,和著謝靳年將赫連紹好好收拾了一番。

當時她有謝靳年撐腰,囂張的很!

赫連紹聽了謝貍誠心誠意的話,反而狐疑的看著她,“怎麽還會主動道歉了,不過我不是大人,我就是一小人。”

謝貍不提起還好,一提起三年前的事他就覺得窩火,當時他派了人要去抓謝貍,謝貍已經離家出走,他找了她三年,沒有一點消息。如今,她落在他手上,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臭男人,比青旋更可惡!

赫連紹看她臉色不郁,輕笑道:“不著急,慢慢來,我又不會要了你的命。也不會吊著你毒打一頓,我可是很憐香惜玉的。”

“對,你是不會要了我的命,可當年就是因為你拿我當擋箭牌我才會被青旋使絆子,並且被她下了□□送到他哥哥的床上,你說這些帳我算在誰頭上?!”

謝貍挑眉,一副委屈的模樣。

☆、冷眼眾生相

春藥?!赫連紹一凜,微皺了眉頭,轉眼又似笑非笑道:“你說的我就要信?難不成,你三年前離家出走就為了這事?”

沈周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謝貍知道他誤會了,當下柔聲道:“算吧,當時我覺得挺丟臉的,沒面子,便離開了長安城。”

赫連紹語氣沈了下來,“那不正好,謝安那老頭當時不正想把你許給尚粵嗎?青旋那一招可算是幫了你謝家。”

“幫什麽忙啊?尚粵罵了我一句無恥就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那煎熬。”

煎熬?被春藥的滋味煎熬?

赫連紹低笑了聲,語氣也輕快起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尚粵看不上你正常,怎麽樣,那晚上你是不是難受的緊?有沒想本公子啊?”

謝貍皮笑肉不笑,“當時丟臉的緊,什麽也沒想,怎麽樣,你看我因你受了這麽多罪,放了我吧。”

謝貍討好道,眼睛亮亮的如冬日的雪花。

赫連紹拍了拍她軟嘟嘟的臉,最後嫌棄她臉上油膩又收了回來,拿了錦帕擦手,“你當我傻啊!你就好生呆在這,我回來再和你玩。”

他擦完了手,一臉嫌棄的看向謝貍。他微嘆了口氣,終是上前將謝貍臉上油膩擦了擦,動作野蠻至極。

到最後,謝貍嘴角的沒擦幹凈,滿臉都被糊了飯粒,頭上還沾了青菜葉。

謝貍被他蹂躪的臉頰通紅,只能惡狠狠的盯著他。

赫連紹看她這樣,有些尷尬又好笑的收了手,嫌棄道:“你這模樣太醜了,我松了你,你自己收拾一番,不過別想跑,你打不過我,門外我的人也都守著。”

謝貍也沒想現在這個時辰跑,只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腳腕,朝梳妝臺走去。

她身後,落了一塊指甲大小的紅色珠子,在木制地板上鮮艷而妖異。

赫連紹將它撿了起來,舉在眼前,珠子裏面似藏匿著流光,波光晃動,映紅了他一截手指。

他喚謝貍,“餵,你東西掉了。”

謝貍回身,臉色突變,急道:“還給我。”

她這模樣讓赫連紹多了絲興趣,將東西放於身後,譏笑道:“怎麽,這麽著急,謝靳年送的。”

謝貍沈了聲音,冷道:“不是他送的,這是我自己的東西,你還給我。”

赫連紹從未見她這幅冷然的模樣,平日裏她多是一副嘻嘻哈哈的神情,即便是方才惡狠狠的盯著他,他也不怎麽在乎。此時卻心中不郁,將東西隨意向後拋去,“喏,給你。”

珠子朝後劃過一道弧線,如同流光!

“混蛋!”

珠子砰然落地,一聲脆響,從中間裂開一個縫隙。

赫連紹搖頭,有些不解,“也不是什麽珍貴東西,這麽容易就碎了。”

謝貍捧著裂成兩半的珠子,呆呆的坐在地上,身子發著細微的顫抖。

赫連紹看她這樣,拍了拍她肩膀,軟了口氣道:“你若真喜歡,我命人尋個一模一樣的就行。”

“你去死!”

謝貍回身,猛的掐住他脖子。赫連紹一楞,只覺的自己呼吸困難,當下心中一凜,用力將她手扯開。

謝貍心中鈍痛,只想找人發洩,當下不依不饒的撲向他,指甲劃過他脖頸,臉頰,所過之處出現道道血痕。

他們打鬥的聲音驚了外面的人,度邊推門而入,隨之而來的還有周似,度寒。

謝貍還在發瘋,赫連紹被門外三雙眼睛盯著覺得失了面子,當下用力將謝貍甩開,砰的撞在桌腳。謝貍頭受了傷,一縷鮮血順著淩亂的發絲從額前流下,眼睛卻仍舊惡狠狠的盯著赫連紹。

赫連紹見她為了一個不值錢的珠子這樣待他,心中也不痛快,只想將她狠狠教訓一番。

周似是被他們打鬥的聲音引來的,見昨日度寒提起的女子穿著肥大的男子衣裳,上面沾了飯粒,菜葉,頭發也亂糟糟的,額上鮮血順著碎發,糊了半個小臉,讓人看不清模樣。

此時女子正惡狠狠的盯著赫連紹,周似想著應是表哥一時興起虜來的長安城女子,只是這女子性子烈,不從他意罷了,當下覺得無趣,不想誤了進宮的時間,只得攔住暴走的赫連紹,“表哥,再不走,會誤了進宮的時間。”

謝貍下手重,但畢竟是個女子,赫連紹沒受什麽傷,只是見謝貍握著那破珠子,雙眸狠狠盯著自己,語氣不免重了下來,“回來再收拾你,度邊,給我看好她!”

度邊頷首,“是”

赫連紹走後,謝貍沒被縛住手腳。只她失了力氣,握住破碎的紅色珠子頹然的坐在地上,身影單薄,如失去翅膀的鳥兒。

沈周一直覺得他和謝貍相遇是個意外,謝貍卻並不這麽認為,她想他們的相遇是命中註定。

那是個艷陽高照的夏日,天氣炎熱,街上少有人走動。

謝貍喜愛的小生玉佳人被人收了成為禁臠,謝貍心裏不痛快,央了謝靳年幫她將玉佳人要回來。可謝靳年罕見的拒絕了謝貍的請求,這件事也不知怎的傳到謝安耳中,謝貍癡迷戲子,免不了被謝安訓斥一頓。

謝疏意倒是悠閑的在旁邊看戲,到最後覺得謝安訓謝貍這出戲也不怎麽有趣便優哉游哉的走掉了,可就是她這態度徹底將謝貍惹毛了。

被謝安訓斥後謝貍偷偷帶了府中家丁去那個員外家搶人。

謝貍記得玉佳人在戲臺上的一舉一動,他的顧盼生輝,眉目含情,以及他對謝貍的不屑一顧。

玉佳人是個戲子,可他卻是最專業的,舞臺上醉生夢死,舞臺下冷眼眾生相。

長安城中迷戀他的不在少數,捧他的人很多,謝貍是其中最有名的。

他從不給謝貍好臉色看,他傲氣的很。可謝貍卻覺得他很有趣,對他散盡千金,甚至第一次在他面前斂了小性子。

謝貍最愛做的是在後臺靜靜的看著玉佳人,看他描眉著粉,微微吊起的眼梢輕輕一瞥便是一種風情。

玉佳人起初並不理會謝貍,謝貍也不打擾,只每次他裝束的時候謝貍總會恬不知恥的問一句‘我幫你好嗎?’

後臺的人見謝貍這樣都笑了起來,謝貍不解,她不知道她當時模樣可憐極了,像個小狗乞討著主人的喜愛,濕漉漉的雙眼充滿期待。

他們笑的時候,謝貍只狠狠瞪了他們一眼,他們便在不敢造次。謝貍卻更加消沈了,只退回原位靜靜的看著被眾人環繞的玉佳人。

後臺人員眾多,青衣,小生,刀馬旦…各色人都有。他們知道謝貍身份後反應各異,有花盡心思討謝貍喜歡的,有害怕謝貍的,亦有如玉佳人一般對謝貍不屑一顧的。

謝貍卻只睜著清澈潤濕的眸子瞧著玉佳人。

謝貍當時十四歲,被謝家寵的驕縱跋扈,不知天高地厚。所以當她闖進員外家時,她受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打擊。

從那時起謝貍才真正懂了男女之別以及禁/臠的真正含義。

員外是個又老又胖的色鬼,見著謝貍推門而入身下老二當場就軟了,慌慌張張的從玉佳人身上爬了下來,可也因此玉佳人徹底暴露在謝貍眼中。

他身無寸縷,白皙的皮膚布滿青紫和渾濁的液體,臉上是一貫的淡漠死寂。

“滾出去!”

謝貍朝著員外吼叫,員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謝貍轉身‘嘭’的一下將大門關上,阻了身後謝府家丁的視線。

謝貍像只發怒的獅子,在房中盲目的轉著,砸碎了所有能砸的東西,劈裏啪啦的響聲中玉佳人只是安靜的瞧著謝貍,最後竟帶了絲輕笑,仿佛謝貍這樣的舉動取悅了他。

謝貍瞧著他這樣楞住了,須臾,腳步朝著他的方向挪動了一下,卻在見著床上淩亂的錦被時猛的沖向門外。

“謝家阿貍。”

玉佳人在她身後輕喚,謝貍頓住,緩慢的回身,這是玉佳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玉佳人笑容飄忽,“之前聽謝靳年叫你阿貍,我這樣叫你可會介意?”

謝貍搖頭,眼淚在眼眶不住的打著轉,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清脆而沙啞,“不會。”

“不會就好,你之前不總是問能不能幫我裝束嗎?現在可還願意?”

謝貍搗蒜似的猛點頭,“願意,阿貍願意。”

“那便好,來替我將衣服穿上吧!”

謝貍瞥見地上那一堆破的不成樣子的衣服,抹掉臉上眼淚,蹲在衣服前不知所措。

玉佳人見了倒是毫不在意的指著右側的衣櫃,“那裏有衣服,你去為我選一套。”

謝貍依言做了,打開衣櫃挑了一套雪白的衣服。她盡職盡責的為玉佳人穿衣服,不敢發出絲毫聲音,倒是玉佳人閑散的和她聊了起來。

“阿貍怎知我在這的?”

“輕語閣的師傅告訴我的。”

玉佳人眉間輕皺,埋怨道:“怎來的如此之晚?”

他眉間隆起一道淺淺的痕跡,眉梢微微吊起,輕輕一語,謝貍便覺得心中酸酸麻麻的。

謝貍央著謝安在府中設戲班子,謝安不肯,她因此在家中和謝安生悶氣,好幾日沒有出門。等去輕語閣找玉佳人時,他已經在員外家呆了七日了。

玉佳人聽了她的解釋也只是輕輕道了一聲‘原來如此’便不再多言。

☆、命定

衣服很快穿好,謝貍要為他綰發,玉佳人拒絕了,道女子是只可給丈夫綰發的。

謝貍不解,卻也只靜靜的待在他身旁看他將滿頭青絲束起。

“玉佳人,我帶你回謝府好嗎?”

玉佳人輕輕一瞥謝貍,戲謔道:“怎麽,謝家阿貍也要圈養我?”

他這一說,謝貍便想起了員外赤身裸體糾纏著他的模樣,慌忙的搖頭,臉色通紅。

玉佳人看謝貍這樣,臉色變得柔和,輕道:“阿貍很可愛的。”

謝貍不信,“怎麽會呢?他們很討厭我。”

謝貍指的他們是長安城中的人,他們懼怕謝貍,因為謝貍身後有謝家,謝靳年。而阿貍也確實被謝靳年寵溺的驕縱蠻狠,不知不覺間得罪,傷害了很多人。

“阿貍很好。”

這下謝貍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定定的瞧著玉佳人道:“你也很好,我喜歡你。”

玉佳人輕笑出聲,望著謝貍濕漉漉的眸子,道:“你先出去吧!”

“不!我要帶你回謝府。”謝貍執拗起來誰也攔不住。

玉佳人無奈,輕聲道:“我不去謝府,我回輕語閣。”

謝貍思量半響,脆生生道:“也行,你回輕語閣,我派人護著你看誰還敢打你的主意!”

玉佳人含笑,輕問道:“阿貍為何喜歡聽我唱戲,因為我唱的好嗎?”

謝貍苦惱了,唱的好的人很多,謝貍年幼也不會品戲,只得誠實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愛看你。”

“那以後阿貍常來看我可好?”

“好啊。”謝貍聲音脆脆的,尾音帶了小女孩的軟嚅。

門外早有謝府家丁通知了謝靳年,此時他卻只在門外靜靜看著兩人,看著謝貍小心翼翼為玉佳人穿衣。

玉佳人也看到了謝靳年,朝他輕輕一笑後便覆在謝貍耳邊輕喃。“阿貍喜歡你大哥嗎?”

“喜歡。”

“多喜歡?”

“不知道,比喜歡你多一點。”

玉佳人輕笑,“那也就是沒多喜歡了。”

他們說話聲音很低,謝靳年沒有聽見,見著謝貍在玉佳人面前乖巧的模樣漸漸失了耐心,“阿貍,回家!”

謝貍沒理會謝靳年,看向玉佳人,堅定道:“我送你回輕語閣,然後殺了那個員外,以後便沒人敢欺負你了。”

“讓你大哥送我即可,你先回府,你父親定又聽說你今日的壯舉了,早點回家認錯免得又是一番責罵。”

“不!”謝貍心中不安,在謝靳年來後這絲不安加劇,只扯住玉佳人衣袖低聲道:“不要他送,我送可好?”

玉佳人摸著謝貍毛茸茸的頭頂,嘆道:“阿貍原來不笨啊!”

這句話很怪,沒有前因後果,謝貍卻在回府的路上明白了。彼時,謝貍回身,只見著員外家的方向有輕煙冒出,身邊路人驚叫,都跑向著火處看熱鬧。

謝靳年看了一眼便將謝貍攬過,朝著謝府走去。

玉佳人最後的話是‘我不讓你們送,我自己走。’

謝貍心裏又酸又痛,只覺得肩上謝靳年的手格外的燙,燙的謝貍似被火燒。

謝貍最終將謝靳年一把推開跑遠了,長安城因著員外府中的火災街上熱鬧非凡,人來人往,謝貍趁機跑出了長安城。

當時正是日落時分,謝貍身後城門緩緩關閉,等謝靳年回府,謝安來到城門前強行令城門打開時,謝貍已經失去了蹤影。

謝貍不是傻子,當時那員外見著她後懼意全寫在臉上,沒有絲毫反抗就狼狽的跑遠。這樣的人怎麽敢動她寵愛的玉佳人!怎麽敢?!

謝貍第一次意識道她也許被禁錮了,在思想上被禁錮,被捆綁。

謝貍喜歡玉佳人,若開始她還不明白為何這麽多戲子中獨獨喜愛她,那麽此時,在黑暗中胡亂奔跑的謝貍便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喜歡玉佳人,喜歡他眼梢眉角盡是風情,一顰一笑全為故事。

謝貍沒有故事,不解風情。

十四年,謝貍一切榮寵來源於謝安,一切意識來源於謝靳年。

若說玉佳人讓謝貍懵懵懂懂的知道她欠缺很多,欠缺對這個世界真實的認識。那麽沈周則親手教會謝貍生活的一切,是非觀念,道德準則,以及最真實的善意和最心動的感情。

謝府的人沒有找著謝貍,長安城外地形覆雜,四周道路四通八達,皆為經濟要道,周圍山勢起伏不定,再者已是日落時分,天色暗淡,便更不好找人了。

彼時謝貍對謝靳年怨念頗多,離開長安城有賭氣的嫌疑,更多的卻是謝貍真的想到外面看看。

謝靳年寵謝貍,那種寵帶了不為人知的目的,帶了一種求而不得的邪念,於是寵愛亦變成毒害,變成一種桎梏。

溫心死時謝貍一歲兩個月,謝府上下彌漫著悲傷和對謝貍的疼愛與同情,謝靳年抱著謝貍這個小小的糯米團子時便下定決心要好好疼愛這個妹妹。彼時他並不知道自己只是溫心和謝安收養的孩子,對於謝貍他是真疼愛,一個哥哥對妹妹的疼愛。

可這種疼愛在之後的歲月漸漸變質,當謝貍逐漸長成一個少女,並且是極具誘惑的少女後,年長的他發現自己對這位妹妹有了邪念,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才會有的心思。

這種感情在道德的準則中讓他惱怒,害怕,慚愧,他不敢將心思透漏出來。作為長兄,他對謝貍依舊寵愛有加,卻在看到謝貍對其他人言笑晏晏,天真無邪時做了錯誤的決定。

這些年他教導著謝貍,哄騙著,縱容著謝貍做了很多錯事,長安城中謝貍惡名遠播。沒人想娶謝家幺女,謝貍這個名字已經成為長安城中人人苦不堪言的噩夢。

謝貍在山中躲了一夜,醒來時臉、胳膊都被山中蚊子咬的通紅,又癢又痛,謝貍忍不住去撓,可越撓越痛,臉被撓出了絲絲血跡,像個大花貓似的。

謝貍想回家可又不想看見謝靳年,心中矛盾不已。就在這時肚子響起了‘咕嚕、咕嚕’的聲音,謝貍餓的不行,當下也不考慮回家的事了,在山中轉悠,企圖找點野果充饑。

山中的夏日沒有長安城悶熱,可時至中午,謝貍又餓又渴又熱,走了沒多久就累的攤在地上。

謝貍躺在地上,陽光透過樹葉投下斑駁的光影。她聞到樹葉腐爛的氣息,陽光射在塵土的氣味,聽見流水緩緩而過的聲響。

流水!

謝貍慌忙起身,沿著聲響走了不過百米,便見著一條清澈的河流。謝貍渴的不行,當下便沖上前埋頭喝水,等她喝飽擡起頭四處查看時卻蒙了。

前方水中立著一個半裸男子,背對著謝貍正在洗澡。

他膚色白皙,身材勻稱,精瘦健壯。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水是從他那個方向流向謝貍,這樣一來謝貍方才喝的甘甜的山泉就成了他的洗澡水。

謝貍昨日的怒火沒有發洩出來,今日又喝了他的洗澡水,心裏氣的不行,看見他裸著的身子便想起了昨日員外肥胖油膩的壓在玉佳人身上的情景。

怒火燒心,謝貍猛的撿起地上石頭朝那個男人扔去,“臭男人,去死吧!”

石頭落入水中,發出‘咚’的一聲清響。

沈周驚了一下側身望去,見著一女孩怒氣沖沖的望著他。可那女孩臉上紅腫一片,血紅色的點點布滿臉頰,讓人看去覺得可憐又好笑。

只是在怎樣那也是個女子,沈周臉色布滿可疑的紅色,迅速沈入水中只露出一張俊臉。

謝貍看沈周這樣,怒氣有增無減,只朝著他怒吼道:“你洗什麽澡啊,沒看見我在這喝水嗎?”

“臭男人,臭男人!”謝貍想起玉佳人,心裏又酸又澀,將天下男人都當成那個肥胖油膩的老色鬼。

沈周也覺得自己臭,在山中轉悠了兩天,又是夏日能不臭嗎?好不容易找著一條溪流,當下也沒多想便脫的精光跳入水中,誰能料到山中沒碰著妖艷的女鬼道見著一個蠻橫的小姑娘。

沈周臉色微微發燙,只得輕聲勸道:“姑娘,我先在這水中洗澡的,你是後來的,是你沒找著好位子,才喝…喝…。”

沈周說不下去了,因為謝貍嘴角翹的老高,雙眸怒睜的看向自己。

他嘆了口氣,無奈道:“算我錯了,你能走開先讓我上去將衣服穿了嗎?”他如今光裸的躲在水中,尷尬沒有安全感,這滋味實在難受。

謝貍側眼看去,果然見著地上擺了一堆衣服,她依言走開。可沈周無法上岸,因為她走時將她衣服抱走了。

沈周無奈,急道:“小姑娘,我的衣服!”

謝貍回身,挑眉道:“不給。”

她眉眼熠熠,雙眸透著狡黠,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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