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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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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芝蘭在邁入練氣二層後, 身上的力量已經堪比一個健壯的成年男人了。

像她爹這樣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男人,她甚至不需要怎麽使勁, 就將他連人帶椅子推到了一旁去。

馮芝蘭的爹娘都楞住了。

她爹還想站起來繼續打她們娘倆, 但這次他舉起的拳頭就有些猶疑了。

馮芝蘭輕輕松松接下這虛軟無力的一拳,單手就將她爹的胳膊扭到了身後,牢牢的壓制住了他。

她爹不可置信的看著曾經任打任罵的女兒, 眼中既有迷茫, 也有慌張。

.............這賠錢貨,何時竟有了這樣的力氣?而且她似乎還生出了反骨, 如今都敢對他這個老子出手了,那他以後.........想起自己曾經對妻女的打罵, 他猛地打了個寒顫。

馮芝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爹眼裏的恐懼。

原來,他只是這樣一個虛張聲勢的人。

曾經馮芝蘭覺得他是這世上最殘暴最兇殘最可怕的人,可如今,他卻被她反擰著手跌坐在地上,看向她的眼神裏全是惶恐, 甚至連憤怒都被蓋了過去。

馮芝蘭的娘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就去拉她:“芝蘭!!你在做什麽!!他是你爹啊!!”

馮芝蘭看了一眼自己暴虐的爹和懦弱的娘, 她忽然覺得很想笑。馮芝蘭笑了起來, 她爹娘都驚恐的看著她流著淚的肆意大笑,話都不敢說了。

她爹用另一只手拽住了她娘, 罕見的放緩了聲音問道:“她娘.........娃, 她是不是,是不是瘋了.........?”

她娘臉上的青紫還未散去, 在這種時候, 她竟然還因為丈夫難得的和顏悅色而感到有些受寵若驚。

她雙手握住丈夫的手:“.........也許是中邪了, 我再多繡些帕子, 明日你少喝幾口酒, 給芝蘭找個驅邪的師傅來看看吧?”

她爹連忙點頭:“我省得了!明日我不去吃酒了,把銅錢拿去給她請法師來!”

馮芝蘭笑罷,自己擡手擦去眼淚,開口道:“我沒瘋,也沒中邪。你們還不知道吧?神尊又賜下了恩澤,天下善女子都可習仙法,從此她們都能擁有和男人一樣的力量。”

她放開她爹,隨手拿起一個破舊的椅子,兩根指頭輕輕一捏,便將一條椅子腿生生捏斷了。

馮芝蘭:“看見了嗎?就像這樣。”

她站在堂中,以俯視的角度看著跌坐在地上抱成一團滿眼恐懼的爹娘,只覺得有些說不出的諷刺:“爹,以後你若是再打我娘,就不要怪我不孝了。”

她娘似乎想說什麽,卻被馮芝蘭打斷了:“娘,以後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再挨打,但你也不許天天說什麽‘誰家女人不是這樣過來的,忍忍就好了’這樣的話。”

馮芝蘭的爹囁嚅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賠,芝,芝蘭啊,你是說,你現在學會了仙法?”

馮芝蘭沒什麽表情的“嗯”了一聲。

若是以前,她敢有這樣的態度,她爹早就拳腳相加了,但現在,他只是縮了縮脖子,小聲的答道:“嗯........我省得了,不是中邪了就好,你..........我以後不打你們娘倆就是了。”

馮芝蘭拉起她娘,她娘又轉身去拉她爹。馮芝蘭看得心頭火起,轉身去做繡品了。

現在她爹不敢再打她們了,她盯緊些,以後說不定吃酒賭錢逛樓子也不敢了。沒了這樣一座大山壓著,她日後多做些繡品拿去賣錢存起來,這個破敗的家還能再堅持堅持。

馮芝蘭呼出了一口氣,原來擁有力量竟是這樣暢快一件事。

親手將曾經最最恐懼的人打倒後,馮芝蘭就像是卸下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渾身都松快了起來。

她想好了,以後攢多點錢,她要每日都去蓬萊神殿投錢叩謝神恩。神侍大人說這仙法練到練氣三層以上後,還能自己凝練出傳法金光,將它轉送給其餘有緣的善女子。

馮芝蘭想道,她一定會好好努力修習仙法,日後幫助更多的女孩兒們,讓她們能像自己一樣,親手打碎那些禁錮她們的鳥籠。

國都中,像馮芝蘭這樣的家庭還有許多許多,但其中,有幾十個幸運的家庭裏,發生了和馮家差不多的事情。

第二日,神賜仙法的事就傳遍了國都的大街小巷,更多的女子鼓起勇氣,踏進了蓬萊神殿,想求一份仙法。

蘇巧貞和神殿裏其餘人連夜又凝出了許多傳法金光,並告知眾女子,日後若誰練到了練氣三層,也可以來神殿一同傳法給其餘善信女子。

成功踏進仙法入門的女子們無有不應。

仙法傳下去不到半月後,蓬萊神殿裏,就開始陸陸續續的收到了越來越多的來自第一批幸運女子的接力傳法金光。

而這些傳法金光,又被轉送給了更多來求仙法的女子。

一時間,蓬萊神殿裏女香客來往不絕,引得許多男香客艷羨不已。

現在,大家都知道這仙法的玄妙了。誰不想自己變得更厲害呢?

於是私下裏,有些男人生出了些歪心思。

.............什麽只有女子才練得,他們大男人反而練不得,多半是那些女神侍女神仆偏心的說辭,他們不試試怎麽知道是真是假?

這樣提升力量的仙法,合該是給他們男人練的!

女人家家的留在家裏洗衣做飯不就好了,要什麽大力氣,仙法給她們簡直是浪費。

但神殿的仙法只賜給善女子,男人們根本接不到那高懸在神殿吊頂上的傳法金光。有些人就開始琢磨起了別的辦法。

比如,讓家裏的女人去接一團傳法金光,再帶回去,給他們練。

至於神殿中日日都在重覆說的男人練這仙法就會暴斃的說法,許多男人嗤之以鼻。

那些女人練了都一個個好好的,他們男人怎麽可能練不得?

不過也有膽子小的和謹慎的沒敢動,還在觀望。

因為這仙法練壞了確實能叫人暴斃的。國都中已經有好幾個出了名的惡婦非要搶傳法金光,然後當場被金光貫穿了七竅吐血而亡的。

這鎮住了許多惡婦和膽小男人的歪心思。

現在女子們想接仙法,都得先照過寶鏡,確定自己身上沒有孽債才敢接。否則,孽債與仙法相沖,只會叫她們橫死。

磋磨死了夫君小妾的正頭太太,溺殺了女兒的農婦,逼死了新媳婦的惡婆婆...........那些知道自己身上有冤孽債的婦人都老老實實的不敢伸手去接仙法。

她們後悔不已,但悔的不是自己犯下的罪孽,而是悔自己與仙法擦肩而過,活活錯失了仙緣。

得到仙法就能擁有力量與美貌不說,甚至修煉至練氣九層後還能延壽一百,這讓許多人都抓心撓肺的想要得到這仙法。

連梁王都克制不住對延壽的向往,腆著臉去找蘇巧貞,問她可否通融通融,給他也賜一份傳法金光。

但蘇巧貞只說神諭如此,她也沒有辦法。若梁王非要,她倒是敢給,但梁王敢接麽?

梁王訕訕良久,最終還是接下了一團金光,然後帶回王宮,準備找個男人先試上一試。

當那個梁王指派的侍衛接下金光果真暴斃後,梁王癱坐在王位上,盯著天花板發了許久的呆。

國都中暴斃的不止梁王的侍衛。

還有更多心生妄想的男人們。

他們的死亡,讓眾人不敢再造次。

而那些幸運的女子們,則開始從閨閣裏走了出來。

沒有人願意雇傭女子,她們就自己挑著自己做的繡品吃食出來叫賣補貼家用,沒有男人買她們的東西,別的女子便去照顧她們的生意。

國都中,開始有男人陰陽怪氣的說“陰盛陽衰”“牝雞司晨”了。

習得了仙法的女子充耳不聞。

她們一步一步,艱難又緩慢的從後宅裏走到了陽光下。

這時,梁王下了一紙詔書。

詔書中說,為平衡陰陽,大力補貼多子的家庭,讓他們僅憑生育便能過上不錯的生活。還保障已婚女的種種權益,叫她們的丈夫公婆不能再苛待她們。

除此之外,詔書還規定若有要雇傭女子的,都必須給她們在生育期和葵水期放假,但工錢照給,否則嚴懲不貸。

這一紙詔書,讓許多男人感慨女人要反了天了,連陛下都向著她們。

而女人們有的高興,有的憤怒。

高興的多是那些不敢接仙法的“好女子”,她們覺得能被夫家優待便是畢生夙願都已滿足了,別的什麽事情她們都覺得與她們不相幹。

憤怒的多是那些習得了仙法的“烈女子”,這一紙詔書,幾乎又斷了她們走出家門後的活路。擺明了是要將她們重新逼迫回家裏。

憤怒的女子們聯合起來,用自己賺來的銀錢,組建了一個名為“天女堂”的女子互助會。

天女堂裏的成員都是習得了天女訣的女子,她們聚在一起,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使自己和堂中姐妹都能依靠自身而在外頭立足。

她們開店鋪,辦碼頭,做農工,像男人一樣謀生,在國都中陸續建立了一家又一家全是女子的商鋪,港口,莊園...........

男人和學不了天女訣的女人們就譏諷她們,說她們沒個女子樣,說她們逆反了陰陽遲早要招來禍患。

但天女堂的女子們咬牙頂著鋪天蓋地的指責與質疑,硬是撐了下來。

甚至有好些不被家人理解的女子幹脆與家裏斷絕了關系,只每個月送些銀錢回去贍養父母,從此住在了堂中,再也不往家門裏跨。

在這樣混亂的背景裏,第一批梁女踏上了一條前所未有的坎坷之路。

蓬萊島。

墨卿飛身浮在桃都木前,揮手將第三層樹枝上泛著微弱金光的因果線轉移到第三層最高的樹枝上去。

這些帶著金光的因果線,都源於習得了天女訣的女子們。

墨卿之所以對這些因果線特殊對待,是因為她發現了一個意外之喜。

這些修習了天女訣的女子們傳遞來的信仰,竟能直接增強墨卿的神力!

之前,墨卿的神力只能靠她自己用信仰慢慢積攢轉化,成千上萬的信仰量變轉化後才能質變凝聚出一絲神力。

但現在,這些帶著金光的信仰線,每一條,都能給墨卿帶來一絲細微的神力!足以抵得過曾經千萬條信仰的力量!

而且,普通人的信仰都是有上限的,比如一個沒有學天女訣的人,他就算對墨卿頂禮膜拜,也至多只能給她提供十點信仰值,他這一輩子也只能提供出十點信仰值。

但學了天女訣的女子不一樣,她們對墨卿的信仰似乎打破了上限!每一個學了天女訣的女子,她們至少能給墨卿提供一百點信仰值!之所以是至少,是因為這信仰值還會隨著她們修為的增強而增強!

練氣一層的信徒能給她提供一百點信仰值和百分之一縷神力,練氣二層的信徒能給她提供兩百點信仰值和百分之二縷神力,以此類推!

墨卿十分驚喜,所以她單獨把這些信徒的信仰線拎了出來。

有了這些信仰線,她增強後的神力便可以多給她們灌註一些賜福,從而促使她們的修為繼續增長,以此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信徒們修為越高,信仰就越堅定,她們的信仰越堅定,墨卿的神力就越多,墨卿的神力越多,能賜給她們的賜福就越多,她們的修為就會越高。

墨卿的神骨,都因此已經從手骨往上延伸,覺醒到臂骨的位置了!

墨卿剛開始很意外,但仔細一想想,似乎也不難理解。

原因有二。

一是天女訣是她親手所創,裏面本就含有她的轉化之力,信徒們接受了這一縷稀薄的神力,就相當於與她額外建立起了一條新的因果線,這一條自帶神力的因果線,反哺墨卿的力度,自然就比普通因果線大得多。

二是因為這個世界陰陽失序太過嚴重,她這一幹預,就相當於手動撥弄了傾斜的天平,讓陰陽開始緩緩的趨於平衡。這樣涉及到整個世界的大動作,當然能得到巨量的功德與反饋。

這兩者一疊加,就是墨卿如今神力飛速增長的緣故了。

墨卿頗有些感慨的伸手輕撫那些泛著淡淡金光的信仰線,輕聲道:“女孩兒們,加油。”

她與她們同在。

神明闔上鳳目,指尖泛出金光,將絲絲縷縷的神力灌註到那些細細的因果線中。

桃都木上,一縷太陽般耀眼的金光轉瞬而逝。

梁國邊境。

奉天一行經過了漫長的跋涉,終於快要走到大梁的邊境了。

這些天,陳國的婦人們進步飛快。

他們的丈夫也瞧見了仙法的好處,有的人就讓自己的婆娘拐彎抹角的來問奉天,男人能不能學這仙法。

奉天嚴厲的警告了他們,還將男人強行修習仙法|會導致暴斃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男人們有些就老實了下來不再追問,但有幾個卻似乎仍舊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只不過奉天和神仆不松口,他們也得不到傳法金光而已。

這一路上,奉天一行橫穿了北定府,見到了許多苦命的女子,也將神賜的仙法一路傳下,而奉天自己,也潛心修煉,從練氣五層,突破到了練氣九層,即將邁入練氣大圓滿的坎。

練氣大圓滿之後會有一個問心關,奉天是知道的,但她並沒有貿然沖關,而是順應本心,靜靜地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再行突破。

兩個神仆也突破到了練氣七層,如今都是能以一當百的勇武之人了。

陳國的幾個婦人也各有進步,最差的一個也有練氣三層,比得健壯男子還有力得多,足以在亂世中自保了。而進步最大的劉陳氏,已經練氣五層,可以徒手裂山石了。

這幾個婦人自從變得比男人更有力之後,她們的丈夫近來也變得體貼了許多。

連帶著另外幾個沒有妻子的男人都不敢在她們的面前開些自以為幽默的玩笑了。而是悶頭趕路,私下裏偶爾還會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麽。

即將煉器大圓滿的奉天耳聰目明,他們的竊竊私語她聽得一清二楚,但她見他們並未付諸行動,便也沒當眾點破他們。

劉王氏最近有些心焦。

其他幾個同伴都紛紛習了仙法成了半個仙姑似的人物,只有她還是從前的模樣。而且眼看著離大梁邊境越來越近,她又數著日子算還有多久能贖回她女兒。

劉王氏的女兒是被陳梁交界處的一個行商買走的,距離他們現在的位置已經不太遠了。

奉天知道她心急,但他們此行趕路乘的是普通馬車,速度想快也快不起來。奉天的百寶囊裏的神賜天馬馬車,她並沒有拿出來。

因為她謹遵神諭,說要雲游布道,她就老老實實的一步一步前進,絲毫沒有利用神賜法寶鉆空子的想法。

而且這一路行來經歷了許多事,看到了許多人,奉天的心境也漸漸變了。

她救過被山賊擄走的女孩,也打過攔路剪徑的劫匪,還與幾個陳國婦人給許許多多的苦命女孩兒留下了一團又一團星火般的傳法金光。

種種事情,讓她開始思考。

思考為什麽眾生皆苦。

但她還沒思考出什麽結果,大梁邊境就到了。

劉王氏激動萬分,她牢牢的記得買走自己女兒的行商就是在此地附近遇見的,想來他應該就住在這周圍不遠處。

因為這個緣故,一行人暫且停下了行程,準備先幫劉王氏找找買走她女兒的行商的家在哪裏。

這個陳梁交界的邊陲小鎮不甚繁華,瞧著人也不太多,只是地廣人稀,想找一個不知名姓的行商還真有些麻煩。

奉天他們在這個小鎮上最熱鬧的客棧裏先暫且住下了。

邊陲小鎮裏的人時常見到八方來客,倒也不怎麽稀奇奉天這一行陌生人,只是看到他們這一群人中做主的仿佛是個女人,有些好奇。

客棧的小二們還私下說這幾個婦人不知道是哪來的,明明細看五官也不怎麽美麗,但卻好像比尋常女人家容光煥發得多。

而且那為首的女子更是奇異,她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八歲數,但一雙眼睛卻沈靜得猶如深潭,叫人摸不清她的底細。

奉天一行人對旁人投來的異樣眼光並不在意,反而找他們打聽這鎮子上是不是有一戶今年年初買了個小妾的行商。

客棧的小二把抹布往肩上一搭,笑著說:“客官,照您說的這種行商老爺可不好找————不是咱們這沒有,而是多了去了,不知道您找的是哪位?姓甚名誰呢?”

這邊陲小鎮土地貧瘠不產米糧,大多人都靠著行腳商隊過活。加上地處兩國交界處,更是匯集了各路商賈,別說是梁國的,其他鄰國來這裏置辦了宅子的行商也不少。

而買了小妾的就更多了。

今年年初陳梁兩國都遭了旱,而陳國那邊據說又有貪官貪墨了賑災銀,許多陳國人活不下去了,於是就往梁國逃。

這小鎮上因為不產糧,又因為幾乎家家都是商戶,庫裏存的餘糧比尋常百姓還多些,因此大旱對他們的影響反而不大。

有些尚有餘糧的人家就趁機買了不少人往家裏帶。

往年買一個人至少要幾錢甚至一兩銀子,而逃難來的陳國人卻只需要幾斤十來斤糧食就能買一個。而豐年時的糧食,最多不過幾文錢一斤。

所以趁這機會撿漏買小妾的,買仆從婢女的,買娃娃的,什麽樣的都有,連鎮尾上的花樓老|鴇都順勢買了不少眉目清秀的姑娘養在樓子裏。

劉王氏聽罷,有些急切的跟小二比劃道:“我們也不知那行商老爺姓什麽,他約摸有七尺高,生著一把長須,五六十歲的樣子,這樣的行商老爺,你們這裏多麽?”

小二笑嘻嘻的看著劉王氏不說話。

奉天了然的遞給小二十來個銅錢,那小二才吹了吹荷包,將銅錢收進去,跟她們說道:“七尺高生著長須的老爺我們這少說都有二三十個,但五六十歲了還不忘娶小妾的,就那麽七八個。”

這個時代五六十歲就跟快要入土了沒什麽兩樣,所以這個歲數還惦記小妾的男人就顯得更引人註目些。

小二接著說道:“喏,你們朝這個方向走,那邊有一條東關街,那邊住著的都是咱們這鎮上最有錢的行商大老爺們,你們瞧著那門口有石獅子的便是了。”

劉王氏連忙謝過小二,奉天等人也跟上她急切的腳步,朝著東關街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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