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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醉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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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醉流煙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

落花踏盡游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醉流煙,陽城最大酒樓,地處海岸邊緣繁華地帶,裏面有年少公子無憂事,一心只為醉春風,又或是歌女不知家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傅眉舒隨著南宮澈走進醉流煙,一個掌櫃打扮的人見兩人雖然面生,但衣著不凡,氣質高貴,於是快步走來詢問兩人有何需要?

南宮澈道“我與妹妹是外地人,路經此處,聽聞醉流煙之名,特來一觀,掌櫃給我們一個上好的雅間,幾壺好酒,再我們請來花輕語姑娘彈奏一曲。”

傅眉舒聽到花輕語,目光微變,南宮澈到醉流煙果然另有目的。

掌櫃聽到南宮澈點名要花輕語作陪演奏,面帶猶豫,正想拒絕。

南宮澈道“青風。”

青風聞言,從懷裏拿出一疊銀票遞給掌櫃,掌櫃見南宮澈出手如此大方,一狠心便接過銀票道“兩位樓上請,在下馬上請輕語姑娘過來。”

傅眉舒與南宮澈在雅間坐定,不一會,幾個妙齡侍女送來酒菜,一個黃衣侍女為兩人各倒了一杯酒,南宮澈喝了一口道“酒味純良,酒香持久,後勁極大,此酒是好酒,亦非好酒。”

傅眉舒聞言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南宮澈及愛酒,前世傅眉舒常與南宮澈品酒,此就的確不算是最好的,但卻是及其特別的,灼烈而醇厚,猶如初戀那般讓人回味。傅眉舒放下酒杯道“兄長說的是。”前世兩人出門時也常稱作兄妹,只因兩人年齡看起來相差不多,稱作師徒易引人註目,所以此時傅眉舒稱呼南宮澈為兄長倒十分自然。

門外傳來一個侍女聲音道“輕語姑娘到。”

這時傅眉舒與南宮澈對面一面帷紗後,走進一個窈窕身影,迷離魅惑的聲音響起道“小女子花輕語,為兩位帶來一曲長恨歌。”

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一曲終了,兩人回神,傅眉舒心中嘆氣,不愧是將來新皇寵妃,光憑著這一曲,已道出此女不凡,今日南宮澈怕是要得償所願了,長恨歌,此女不也是在以昔日之楊家之女玉環暗示自己,藏在深處無人識。

“小女子獻醜了。”低迷的女聲再次響起道。

南宮澈聞言道“姑娘好才藝,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

圍紗後女子似乎有些奇怪南宮澈對其歌聲如此高的評價,沈默了半晌,從帷紗後走出來,身姿玲瓏,雖著素衣,任可看出其窈窕身姿,冰肌玉骨,皓齒蛾眉,舉止嫻靜,為一難得佳人。

花輕語看向傅眉舒與南宮澈,花輕語只覺得對面碧衣少女一雙眼睛深邃通透,看著自己仿佛能看透自己的內心,花輕語避開傅眉舒打量的目光,直視南宮澈,青衣公子,手執一把玉扇,姿態風流,眼含笑意,靜靜看著自己,那一刻,花輕語心中微動,對兩人道“今日得見兩位,是小女子之福氣,從前有人曾對我言,一個人的福氣是有限的,不可過多透支,所以,今日小女子便告辭了。”

南宮澈道“姑娘請留步。”

花輕語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南宮澈道“公子還有何吩咐。”

南宮澈微微一笑道“姑娘既然認為見到我兄妹二人是你的福氣,那姑娘便再為我們彈奏幾曲,便當是還了你所言之福。”

花輕語聞言目光微頓,對兩人行了一禮,轉身走向帷紗後,繼續演唱起來。

一個時辰後,兩人聽了十來曲歌曲,南宮澈道“舒舒,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傅眉舒聞言道“好。”

帷紗後的琴音微頓,續而繼續彈奏。

待兩人離開後,掌櫃走進雅間,花輕語歌聲未斷,掌櫃道“輕語姑娘,客人已經走了,你不必再彈了。”

花輕語停下歌聲,抱著古琴走出道“掌櫃既然客人已走,那輕語便先行告辭了。”

掌櫃看著花輕語皎潔的面容道“姑娘好福氣,哪位公子已經為你贖身,便命在下將這一千兩轉交給你,讓我告訴你,姑娘本非此中人,何不找一處寂靜之處,坐看花開花落。”掌櫃雖然不明白那位青衣公子所言之意,可是他既然願意花重金贖了花輕語,自己為其轉言幾句無妨。

掌櫃離開後,花輕語在雅間站了良久,原來還有人想要自己坐看花開花落。

馬車上

傅眉舒看著南宮澈,心緒微亂問出心中疑惑道“老師前去醉留煙既是為了花輕語,為何最後還願意給她這麽個選擇?”

南宮澈道“我一向明白,強扭的瓜不甜,若是花輕語有心,自會前來,她若是無心,我又何必強求。”

傅眉舒低嘆道“花輕語若是能隨心所為,到是一件樂事,可惜,怕是其難以隨心所為。”能唱出那般長恨歌的女子,豈會沒有野心。

南宮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光道“若是舒舒,你會如何選擇?”

傅眉舒微楞,細細思索了一番道“若是前世,我會離開,找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買下一座小院,種滿院花色,冬日煮酒,夏日煮茶,閑看花落,夜聽雨聲。”

“若是現在呢?”南宮澈輕聲問道。這一刻,南宮澈只覺得心跳異常,她的答案會是什麽?

傅眉舒沈默,馬車到達客棧,傅眉舒起身,下馬離開。

南宮澈過了半刻方下馬車,傅眉舒起身時那句,‘花輕語的選擇便會是我的選擇。’讓南宮澈身體發涼,心中大痛,她終究還是脫離了自己,不再是從前那個一心信任自己,願意將自己生命交給自己的傅眉舒,她有了別的選擇,而自己卻學不會放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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