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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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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透打量厲引危,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小師弟,你晉階了?”

她好像只閉關十年吧?十年時間,他就做到這程度,不會是為了和她一起去不化天,想要迅速提升修為,選擇走什麽捷徑吧?

想到這裏,姬透心頭一緊,緊緊地抓住他的手,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厲引危見狀,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趕緊道:“師姐不必擔憂,我沒做什麽,是正常修煉的,沒有服用靈丹或天材地寶。”

“真的?”

姬透說著,一邊檢查他的身體,發現他的氣息並不虛浮,與修為相當,看著確實不像是用旁門左道提升的。

她又問:“你幾時渡雷劫的?沒發生什麽事吧?”

“一個月前。”厲引危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是在隱海的一處結界之島中渡雷劫的。”

隱海的結界之島便是天然的保護罩,不用擔心渡雷劫後虛弱,被人趁虛而入。

姬透總算松了口氣,然後為他高興,“真好!”

雖然沒想到他會選擇在這十年內晉階,但只要他沒有損傷根基、留下隱患,倒也不必太擔心。對於他會選擇這麽快晉階,她心裏其實也明白,他不想落後自己太多,仗著巫皇血脈,迅速地提升修為。

巫皇血脈確實霸道之極,連天道都驅之,不能以尋常的血脈論之。

見他一身鋒芒畢露,屬於煉虛期的氣息尚未收斂,姬透催他去閉關,鞏固修為。

接著她去找龍焦和龍子,詢問這十年可有發生什麽事。

“沒什麽事啊。”龍子道,“你放心吧,龍城很安全,除了像上古兇獸這般的存在,其他東西想捍動龍城可不容易。”

倒是龍翡意得知她出關後,特地過來找她。

察覺到姬透身上屬於渡劫期的氣息時,龍翡意神色一頓,並沒有多說什麽,只道:“前不久,我們得到消息,修仙界各處有魔氣滋生。”

姬透楞了下,擡眸看她。

龍翡意嘆道:“其實最近這一千多年,修仙界各處皆不太平,時有魔氣乍現,導致修仙界的墮妖越來越多,就連隱海都受到影響。”

姬透想到什麽,“隱海的獸潮,難不成也是……”

“是的。”龍翡意點頭,“還有那赤潮,其實也和魔界有關,據說赤潮是來自魔族的生靈,不僅繁衍速度快,而且攻擊性極強,以前赤潮很少見,直到最近幾百年,隱海時常有赤潮出現……”

修仙界從來不是太平的,很多危險隱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

“聽說上古時期,仙魔大戰爆發之前,也像是這樣,先是魔氣滋生,然後是修仙界各地出現一些奇怪又危險的東西,看似和修仙界的生靈無差別,實而它們並不屬於修仙界的……這種情況會漸漸地變多,最後醞釀成隱患,直到有一天爆發之時……”

然後魔界入侵,仙魔大戰爆發。

作為從上古傳承至今的潛龍一族,他們對這些事尤為敏感。

別的修士尚未察覺到什麽時,潛龍一族已經開始開始防備,然而這偌大的修仙界,是屬於所有生靈的修仙界,不是區區一個潛龍一族就能改變局勢的。

他們最多只能提前防備,繼而告知世人,讓他們警惕。

但該來的也會來。

姬透聞言,思索片刻,轉頭問龍子,“三界之間不是有堅固的空間壁壘嗎?為何魔界和幽冥界可以打開通向修仙界的通道?”

龍子甩了甩尾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三界的空間壁壘不可能一直都是堅不可摧,每隔一段時間,三界的空間壁壘就會變得脆弱不堪,根本擋不住魔族和幽冥族,這並非是人為能阻止的事。”

同理,如果修士想要攻擊幽冥界和魔界,也可以攻擊脆弱的空間壁壘,舉軍進攻。

可惜修士對幽冥界和魔界都沒興趣,因為這兩個地方充斥著魔氣和陰氣,靈修道體無法用這些來修煉,反而容易被魔氣和陰氣汙染靈體,是以打入幽冥界和魔界也沒用啊。

就算幽冥界和魔界確實也有一些適合修士需要的天材地寶,但真的不多。

相比之下,魔界和幽冥界對富饒的修仙界更感興趣,若是能入侵修仙界,甚至能毀滅仙界,對魔族和幽冥生靈而言,絕對是好事。

據傳很多魔族也對更廣茂、富饒的仙界虎視耽耽。

所以對於仙魔大戰,其實修仙界一直都是被動的,只能盡量抵抗入侵。

姬透聽完後,便知仙魔大戰是不可阻擋之勢,沈吟片刻,問道:“龍尊者,你覺得如今三界的空間壁壘還可以擋住多久?”

龍翡意沈吟道:“若是不出意外,便在這千年內罷。”

她這話和當年長衡尊者的預料差不多,千年之內,仙魔大戰定會再起,或許這也是當初長衡尊者會留下一道神識在胡家秘地的原因。

長衡尊者當年肯定也遇到過轉世真仙,定是知道什麽,才會選擇這麽做。

如此不僅是為了庇護胡家後代,也是為了仙魔大戰作準備。

兩人又針對修仙界現在的局勢聊了會兒,確定彼此要做的事。

盡可能地穩住修仙界,同時也註意各域的情況。

說得差不多時,姬透突然問:“龍尊者為何選擇我?”

這些屬於修仙界的秘辛,龍翡意完全可以去找其他合作者,偏偏跑過來告訴她,姬透很難不想歪。

龍翡意笑道:“不知為何,總覺得厲公子和姬姑娘可以做到一些尋常人無法做到的事……”她沒有過多解釋是什麽事,轉而又說,“就像當日上古兇獸襲擊,只有姬姑娘和厲公子能阻擋他們,若不是有你們在,只怕那日潛龍一族定會死傷無數,受到重創。”

說到這裏,她的神色沈凝。

她知道幕後之人的目的,肯定是為了重創潛龍一族,想要削弱潛龍一族的實力,畢竟潛龍一族擋住的人實在太多了,人人都想從潛龍一族這裏撕咬一口,得到好處。

目送龍翡意離開,龍子對若有所思的姬透道:“我可沒告訴他們關於你們的身份,估計是他們自己看出什麽。”

潛龍一族又不蠢,特別是龍翡意,作為帝子,精明幹煉,有龍帝風範。

雖說因為燕同歸的關系,作為師兄師姐的姬透、厲引危得以住進城主府,可龍子對他們的態度截然不同,還有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

很難讓人不多想。

“還有,他們也懷疑你們倆其實隱藏了修為。”龍子說到這裏,頓時有些無語,不知道說什麽好。

只能說,半人半傀儡這樣的存在,確實很逆天。

龍焦好奇地問:“他們懷疑姬師姐和厲師兄是什麽修為?”

“可能是大乘期,但絕對不低於渡劫期。”龍子回想某個潛龍一族長老的話,“他們覺得你們其實是特地為阿歸保駕護航的老怪物。”

姬透:“……”

龍焦:“……”

“所以阿歸在潛龍一族眼裏,竟然是如此無能?”龍焦懷疑地問,雖然阿歸確實靠著師兄師姐們撿便宜的多,但也不是真無能吧?

“這倒沒有。”龍子笑嘻嘻的,“上古兇獸襲城那日,阿歸表現得也挺好的,沒人將他當成無能之輩,只是覺得他運氣真好,有兩個強大的師兄師姐隨行保護,怪不得能成為龍城之主。”

甚至覺得,燕同歸能被龍城認主,或許是師兄師姐幫忙。

事實也是如此,他們沒猜錯。

對此,姬透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燕同歸的天漏命格隱患太大,是幸也不幸,不能對外透露。

至於他們認為她和小師弟隱藏了修為……當然是最好啦。

作為半人半傀儡,姬透不需要修煉和渡雷劫便能晉階,這種事同樣不好對外透露,更不用說小師弟的巫皇血脈……

只能說,師姐弟三個都有秘密,不足為外人道也。

厲引危閉關三個月終於出關。

在他出關後不久,燕同歸也出關了。

看到姬透和厲引危的修為,他十分沮喪,“原本還以為,總算不再是墊底的,哪知道這麽快又被師姐趕上來。”都沒讓他得意多少年。

龍焦說:“你現在也不是墊底的啊。”

好歹他現在是煉虛後期,厲師兄還只是煉虛初期呢,明顯不是三人中墊底的那個。

燕同歸:“劍修同階無敵,我就算是煉虛後期,也不敢保證能打贏得了煉虛初期的劍修。”而且還是厲引危這種早早就修煉出劍意的劍修。

這話實在太有道理,龍焦無話可說。

修為提升後,姬透便準備前往不化天。

“等咱們先摸清楚不化天,探查五域魁首的目的。”姬透計劃道,“然後再抽個空,回觀雲宗一趟。”

厲引危和燕同歸俱是一楞,“回觀雲宗?”

姬透道:“是啊,都過了這麽多年,咱們的修為也不低,可以回去看看。”

當初他們是為了避開星級大陸的紛紛擾擾才來月級大陸,現在星級大陸能威脅到他們的人並不多,而且過了這麽長的時間,想必世人對妖神花的關註減少,回去也無妨。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想回去問問師尊,當年遇到她娘時的情況。

燕同歸聞言,忍不住說:“萬一師尊也不知道呢?”

姬透淡定道:“沒事,也可以問問當初是誰通知他去接小師弟,將他帶回觀雲宗的。”

是哦,還有厲師兄這巫皇呢。

燕同歸撓了撓頭,覺得他們這師尊可真厲害,巫皇和祭者都被他抱回來養,哪個人這麽放心,將兩者交給他?

三人商量過後,決定半個月後出發。

姬透先去向月婉辭行。

這些年,月婉一直隱居在龍城,深居簡出,月氏族人和巫氏族人也一樣。

姬透三人登門時,月婉非常高興,拿出茶果招待他們,茶是頂級靈茶,果是高級靈果,都是靈氣十足。

姬透喝了口茶,看了看周圍,“怎麽不見姜宗主?”

這些年,姜問青與月婉形影不離,沒見到他在,還真有些奇怪。

“他回掩天闕了。”月婉彎眸而笑,“他到底是掩天闕的宗主,不能一直待在龍城,而且聽說掩天闕那邊出了事,岑長老的孫子隕落了,他這宗主總要回去處理……”

話還沒說完,就見對面的三人同時看過來,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

月婉神色一頓,“你們認識岑上溪?”

姬透很是不好意思地說:“其實岑上溪是我們殺的。”

月婉:“……”

月婉只是愕然片刻,很快就收斂起神色,詢問是怎麽回事。

等聽完事情的經過後,她怒不可遏,厲聲道:“這個畜生,仗著岑長老的勢,從來沒幹過一件好事,掩天闕的名聲都被他破壞了……”

燕同歸暗忖,其實就算沒有岑上溪,掩天闕囂張的名聲也早就傳遍五域,只是岑上溪最囂張罷了。

當然,掩天闕也有囂張的資本。

姜琢過來,正好聽到母親大罵岑上溪,不禁有些奇怪。

母親素來是個溫婉的性子——不管是不是本性如此,給人的印象就是如此,從來不會輕易動怒,能看到她如此生氣,實在難得。

他先和姬透三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問:“娘,您怎麽了?誰惹您如此生氣?”

月婉臉上餘怒未消,將岑上溪當初攻擊姬透三人的事說了說,姜琢也沈下臉,雖然沒有罵岑上溪,不過從他身上浮動的氣息來看,顯然也是極為生氣。

他冷聲道:“岑上溪仗著岑長老,從來不將我等放在眼裏,當初若不是祖父堅持,只怕這掩天闕的少主就是岑上溪。”

掩天闕有兩名大乘期老祖,除了岑長老外,另一名是姜琢的祖父。

大家都是大乘期修士,你可以捧你孫子,我為何不能捧我的孫兒?當初岑上溪和姜琢曾經為了少主之位爭奪不休,彼此結下難解的仇怨。

“阿透,讓你受委屈了。”姜琢憐惜地說,想到岑上溪竟然敢欺負他的妹妹,心裏就氣,決定下次岑上溪回來,揍他一頓。

姬透擺手,“沒事啊,反正我也殺掉他了。”

姜琢:“……”

姜琢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他還真不知道岑上溪竟然已經死了。

所以,這人都死了,好像並不值得生氣吧?

月婉道:“殺得好!”然後若無其事地說,“其實岑上溪的魂燈熄滅時,我就得到消息,將它按下。”

這次姜琢目瞪口呆的對象換了個人,他娘竟然幹這種事?怨不得岑上溪都死了這麽多年,竟然一直沒有消息透露出來。

要是岑家得知他隕落,早就鬧起來,連不知道在哪裏潛修的岑長老都會被鬧出來。

不得不說,他娘這事辦得真好。

如此也是為了他這兒子,岑上溪以前沒少和他爭,行事囂張恣意,很多次他都想弄死這崽種。

月婉撫了撫鬢角,若無其事地道:“岑上溪死便死了,要是驚動岑長老可不好,你爹也會頭疼,是以我便讓人瞞這消息。”她朝姬透他們道,“你們放心,他都死了這麽久,很多證據都消滅,就算岑家想要找出兇手,也要費一番波折。”

姜琢擔心地道:“萬一岑長老出手,尋本溯源,發現真相怎麽辦?”

“怕什麽?”月婉冷笑,“若是他敢對阿透出手,你祖父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管,我們月氏也不會置之不理。”

姜琢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有祖父牽制著,岑長老應該會收斂一些。”

只是,大乘期修士殺人的方式很多,就怕防不勝防。

他有些擔憂地看著姬透,見她朝自己笑了笑,讓他不必擔心。

岑上溪之死很快就被眾人拋諸腦後,姬透向月婉稟明來意。

“我們打算過段時間就出發前往不化天……”

月婉端著茶的手頓住,茶水晃蕩出來,她放下茶盞,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阿透,要不你再考慮一下,你們現在去的話……”

“不必擔憂,我們會小心的。”姬透寬慰道,“而且我現在的修為並不低,那些人想殺我可不容易。”

聞言,月婉和姜琢下意識地打量她,總算察覺到他們一直忽略的事。

姬透身上的氣息竟然已經是渡劫期?!!

兩人臉上都露出震驚之色。

由於姬透一直收斂著身上的氣息,並未放開,若是不刻意去探知,還真無法感覺到她的氣息已經是渡劫期。

“你、你……”姜琢顫聲道,“阿透,你怎麽會……難不成你其實已經幾千歲了?”

哪有幾百歲的渡劫期的?

月婉怔怔的,也滿臉懷疑人生。

再天縱奇才之人,也無法在千年內就成為渡劫修士吧?就算有,但絕對不多,除非是用什麽秘法,以犧牲為代價而提升修為。

想到這裏,月婉頓時大急,一把拉住她的手,“阿透,你……”

姬透沈默地看她,斟酌著要怎麽說時,外面的靈陣被人觸動,有客人上門。

姜琢看了姬透一眼,起身去察看,等他回來時,帶了一個女修進來。

只看一眼,姬透就知道這人的身份,是月氏族人。

血脈家族的成員之間,確實有一種特殊的感知,只需要一眼就能確定對方是否是自己的族人。

這種感覺很微妙,這是姬透見過的第二個月氏族人,那感覺和當初見到月婉時一樣。

來人正是月瑛。

當她的目光落到姬透身上時,突然怔了下,總算明白月婉曾經說過的話。

她的眼睛頓時有些微濕,眼裏露出一抹難過之色,爾後很快就斂去。

月婉已經恢覆平靜,表面看著是如此。

她松開姬透的手,為她們介紹,“阿透,這位是月瑛,當初跟隨你娘的侍衛長之一,你可以叫她瑛姨。”然後對月瑛道,“阿瑛,這是阿透,這兩位是阿透的師弟,這是厲引危厲公子,阿透的未婚夫,這是燕同歸燕公子,潛龍一族的少主。”

月瑛朝他們頷首,目光落到姬透身上,勉強地笑了下,說道:“你很像聖女。”

姬透朝她彎眉笑道:“瑛姨,初次見面。”

月瑛一直默默地看著她,似乎有千言萬語,又因周圍還有其他人在,她沒有說什麽。

等聽說他們要去不化天,她毫不猶豫地道:“我也和你們一起去罷,正好去查查當年聖女在不化天隕落之事。”

聞言,姬透自然沒有拒絕的意思。

倒是月婉也想去,不等姬透拒絕,月瑛便說:“你便別去了,你正好趁這時機回朔東域,盯著朔東域的那些勢力,有什麽異動,隨時給我們消息。”

月婉想到什麽,應了下來,心裏幽幽地嘆息一聲。

送他們離開後,月婉和月瑛坐在一起,兩人都沒有說話。

半晌,月婉幽幽地問:“阿瑛,你看出什麽?”

她知道月瑛的修為比自己高,見識、感知也比自己強,定能看出什麽,否則當時不會露出那樣痛苦的模樣。

月瑛道:“有些奇怪,阿透看著不像是……”

“不像什麽?”月婉追問。

月瑛咬了咬牙,“不像是個活人。”

“什麽?”

月婉整個人都楞住,委頓在那裏,神色驚惶,“什麽不像是個活人?她哪裏不像,她……”

最多那氣息只是像凝斷一般,若隱若現……

若隱若現?

月瑛看她臉色變化不定,心裏嘆息一聲,“其實咱們也沒必要在此猜測,你若真放不下,可以直接去問她;若是不想問,就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她頓了下,繼續說,“只要她是聖女的孩子,是我們月氏族人,又何必計較太多?”

雖然問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回答。

月婉苦笑,心裏知道她說得對,可哪裏能放得下?

畢竟,那是聖女留下的孩子,與她們就有天然的血緣關系。而且她實在太優秀,優秀到讓他們心生奢望,希望她能通過考核成為月氏的聖女,希望她能振興月氏,不讓月氏再遭遇滅族之災。

月瑛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等到了不化天,我會多註意的,定會護著她。”

比起去尋找當年聖女隕落之事,其實保護聖女留下的孩子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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