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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景文離被“打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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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白嘿嘿一聲冷笑,“表小姐贖罪,您走不走的確和奴才我有關。主子把這任務交給了奴才,奴才就是死,也要把這任務完成。再者,伯爺身體欠安,正在休養,表小姐就是為了孝道二字,也還是別拿這樣的小事去勞煩伯爺的好。再說了,我家主子也是為了薛府和表小姐的名聲著想才請表小姐回府過年的,這道理,就是拿到大街上去說也沒有不在理兒的。還請表小姐三思!”

一伸手,做出了一個請出的姿勢。

“你……”薛暖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奴才這般指摘,薛府雖然沒落,但是薛夫人一手把控薛府內宅,薛暖可是沒少作威作福。就是薛家兩位少夫人,對薛暖這個小姑子背地咬牙,恨不得一把掃帚把她掃地出門,當面卻也都恭維不已,更不用說奴才了。

“啪”的一下,薛暖竟然伸了手打了留白一巴掌。

屋子裏的人都楞了。這可是世子爺身邊最得力的小廝,這伯府裏,除了伯爺世子爺和孫管事,那就剩下這位留白小廝的身份最高了。所謂打狗還看主人呢,這不是給世子爺沒臉麽!

薛暖指著留白的鼻子罵道:“你是個什麽身份,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留白一楞之後,雙眼一瞇,平日裏嬉笑的眼睛裏也帶了幾分銳利,雖然還是笑著,但是透著一股冷颼颼,“奴才只是一個奴才,但也是我家主子的奴才,斷然沒有讓別人撒氣的道理,表小姐心情不好,奴才自然理解。表小姐既然氣也出了,那就請吧!”

薛暖身後的丫鬟也拽了拽她的衣袖輕聲勸道:“小姐,不如我們先回府,要是小姐想要再來,大不了明年再讓夫人把您送過來好了,如果這次把關系弄僵了,世子爺要是生氣了,下次可就真的不能留下了。”

丫鬟心中也是內流滿面,攤上這麽一位主子她是八輩子倒了血黴了,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你說你打什麽人麽?打人也要看看對象呀,還有,你一個閨閣小姐,動手打一個小廝,嘖嘖,這身價和聲譽都掉成渣子了。

薛暖掃了這屋子一圈,發現這屋子裏的奴婢都用一種看笑話、看傻子似的眼神看著自己,覆又看到留白紅腫的臉,也後知後覺的發現失態了,羞惱地狠狠瞪了留白一眼,冷哼一聲轉身便向外走。

留白這虧自然也不算是白吃,到了薛府,很是委屈涕零又添油加醋的把薛暖的行徑和景文離的態度描述了一番,薛家大爺對自家妹子的愚蠢惱恨的同時,也不得不割肉放血的賞賜了留白好多東西算是補償。

留白回了府裏,把事情前前後後的一回稟,景文離自然對薛暖更是沒了好印象,為了安慰留白,自然又賞給了他不少好東西。

送走了兩個女人,伯府愈發冷清了。兩個光棍,還能把年過出什麽滋味來?除夕夜這一天,寧安伯帶著景文離祭了祖。

別人家不管關系如何,好歹祭祖的時候烏壓壓的一片人頭,成器不成器的放一邊,但是好歹也叫枝繁葉茂,也是為了家族繁榮做了預備不是。

寧安伯轉頭看著自己身後孤零零的一個身影,其內心的愧疚郁悶又一股腦的冒了出來。他雖然反省和檢討了自己的過錯,但是也沒想到親自再糾正一把人丁寥落的過錯,只把開枝散葉的希望寄托在了景文離的身上。

有心再敲打景文離兩句,又想到大過年的,何必又給二人本就不融洽的關系填一道溝,郁郁地看了景文離一眼,長嘆了一聲,有氣無力的搖頭走了。

景文離已經對他爹這樣的表情免疫了,表情未變的相向而行。

人家過年過的團圓,寧安伯府過年只剩下冷清了。父子二人對著一大桌子的菜絲毫沒什麽興趣,二人只隨意用了一些,便都賞了下去。

夜已經黑沈了下來,景文離實在是擔憂蘇桐的安危,不承認的是,沒了蘇桐在身邊,還有那麽深切的孤獨寂寞,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想起去年,他還和她在一起過的年,還在一張床上談論了半夜,還知道了她的秘密。可今年,那個丫頭卻悄悄的跑了,去陪人家過年。

一想到這個,景文離心中的酸氣不可遏止的又冒個不停,暗自發誓,等蘇桐回來了,定然要她好看。

留白見了自家主子實在是落寞得可憐,小心翼翼的建議到:“主子,要不然奴才把蘭院的花搬過來幾盆您賞賞花?”

“不用了!”賞花有什麽意思,哪裏有真人站在眼前來的解渴?

留白剛要轉身,又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去把那盆美人靨端回來吧!”

景文離是想著,有的賞就賞吧,聊勝於無,看花也比什麽都看不到的強。

“是!”留白暗笑著轉身走了。

景文離如何猜不出留白的想法,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百無聊賴地走神。能有什麽可想的,還不是想著蘇桐現在能做什麽。很是吃味地想,蘇桐定然是和她那個師爹和牙婆子,哦,還有侯林衛東他們在一塊兒樂呵呢。那丫頭從來不計較身份,怎麽會忘了侯林他們?

想起她和一大堆男人說笑,景文離止不住把嘴撇了又撇。正走神,對於屋子裏傳來的輕微腳步聲也沒太在意,還以為是留白帶著小廝進來了。

豈知,那輕微的聲音沖著他就過來了,他的眉頭一皺。難道是別有企圖?郎忻派來的?就這樣的身手,怎麽可能?

他沒有睜眼,只把手往枕頭底下探了探,摸到了匕首。

腳步聲停到床前,他正要出手的時候,就聽到一個粗糲的聲音提聲喊道:“不許動,舉起手來,打劫!”他的眼睛被兩只小手捂住了——有些涼,並不如一般女兒家的細膩,指節也不綿軟,那是曾經辛苦勞作的證據。

這雙手那麽熟悉,熟悉的就像是他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他的心轟地一下便被溫暖充盈了,和煦如陽春三月,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從心底裏冒了出來,初始只是一陣無波的漣漪,漸漸的變成了一朵浪花,甚至連他自己都沒預料,這朵浪花竟然噴湧如註,在他的心田裏沸騰起來。

她竟然趕了回來!

是怕他過年孤單麽?

定然是的!她最是嘴硬心軟,知道他在伯府孤零零的可憐,定然是舍不得,特意奔回來陪他過年來的。

因為要反擊而緊張的肌肉頓時又放松了下去,懶懶的攤在床上,任人為所欲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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