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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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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桐絕望地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比現代的要圓、要亮,可惜,不屬於自己!……嗚嗚,還有沒有天理了,難道自己就這樣束手就擒?失神地慢慢往下移了視線……

咦!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蘇桐雙眼一亮,向著水面就走了過去。看得身後的護衛一臉驚詫,這個小賊是不打算要命了?走投無路想自殺?

蘇桐走了幾步,想起今晚這一番遭遇的罪魁禍首,終究心有不甘。

眼珠一轉,猛地調轉身來,陰惻惻地說道:“我本是東海龍宮的鯉魚仙子,因為曾受過……受過伯府前夫人的大恩,特化身成人來回報大恩,不想竟然為惡人不容,被奸人所害,今日我灰心而去,汝等勿要多做糾纏!”

聽完這話,岸邊的一眾護衛俱都齊齊變色,面面相覷,沒人敢動,也沒人接話。

古人深信神鬼之說,再加上蘇桐滿臉滿身的汙泥,也看不出本來面目,又加上月色朦朧,水面飄邈間起了淡淡薄霧,她說話間又特意壓低了嗓音,多了些陰寒冷厲,總之,這一切竟然讓她多了幾分神秘感,唬的人竟然信了大半。

蘇桐很是滿意這效果,然後便是淒厲的詛咒聲:“翠竹小人,你一個凡人竟然趁我修為低下之時下毒害我,本仙和你此仇不同戴天,你就等著受本仙的懲罰吧!”說完,噗通一聲便跌進了水裏,不見了蹤影。

岸上之人見了這一切,只直楞楞的看著水面半晌沒反應。好一陣之後,才有個護衛戰戰兢兢說道:“你們說,這個……這個鯉魚仙子會不會……怪咱們追她?”

“……”身旁之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一個頭領樣的人率先恢覆了些神志,緩了緩情緒,說道:“滋事……體大,你們先不要往外說,我要先稟報伯爺,等伯爺處理。就連夫人也不能說,……人家是來報前夫人的大恩的,可是明白了?”

“……明白了!”

卻說蘇桐憋了一口氣,一手抱著她的銀子,一手撥著水,從水面下開始往墻邊游。

雖然是早秋,但是這是清晨,水裏涼的很,她跑了一夜的肚子,又跑了這大半天,體力實在不濟。她的水性也就是現代上大學的時候學了這麽一招半式,總歸是不熟練的,何況她還拿著幾千銅錢,沈得很。還沒游多遠,又冷又累又重,差點沒鉆不出水面來,少不了喝了幾口涼水。

她躲在一叢荷葉下,拉著一只碩大的荷枝不讓自己沈下去,很是疲乏地喘了幾口粗氣,慶幸的是,肚子倒是不再疼了。

也算是歪打正著。翠竹再心狠,也不敢下些毒藥真的毒死她,也不過是在點心上灑了些巴豆粉想整治她一番。

巴豆性熱,瀉下作用明顯。要說治,只一碗黃連水降了熱毒便好了。蘇桐沒有黃連水,但是這荷塘裏的水也是沁骨冰涼,雖然沒有藥水那麽神奇,但是總歸是減了巴豆的藥性。

蘇桐偷偷覷見岸邊的護衛跑了幾個,知道他們定是回去稟報了,也不敢再耽擱時間,把包袱系在了自己的腰間,騰出另外一只手,沿著荷花的底部慢慢地繞到了荷花叢的背面。

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氣,覆又潛到了水裏,朝著墻上的那面拱洞游去,一口氣游到了攔網前。因為有荷花叢擋著,她也不怕被人發現,在攔網前慢慢地探出了頭。

晃了兩下攔網,能前後晃動,心裏便是一喜。繼續再晃,卻是如何也打不開。聽見岸上隱隱的人語聲,她的心又開始著急。

蘇桐反覆晃了晃,還是沒晃開,覆又吸了一口氣潛到了水下觀察了一番,果然見到了一把銅鎖鎖著攔網和嵌在墻縫裏的門框。

寧安伯府的這個入水口,因為怕水草雜物的堵塞水道,是個能活動的,每隔一兩年,就會有專人打開攔網清理雜物。所以,攔網在水面下是用銅鎖鎖著的,縱然銹蝕了,但是以蘇桐如今這把子力氣,卻也是徒然。

她拿起來看了看銅鎖,還是很完整的,頹然地放開了手,出了水面呼了口氣,焦躁地抓這薄鐵片編成的攔網又晃了晃。

要是有把錘子便好了,可以把這個破網子砸開一個洞,自己就可以鉆出去了,石頭也成!蘇桐來回搜尋著自己的左右上下。自己如今正在水面的中間位置,離著岸邊著實還有一段距離,向上看,墻倒是石頭砌起來的,用手摳了摳,完全沒用。

寧安伯府財大氣粗,用的都是好工匠、好石料,這墻面砌得嚴絲合縫,蘇桐也就是能把自己的指甲塞進去,想摳出一塊石頭來,即便是把兩只手都奉獻在這兒也是枉然。

她無奈地抓著攔網籲了一口氣,不行,總要想想法子,勝利就在前方,絕對不能灰心。給自己打了打氣,見腰間的包袱有些下滑了,緊張地往上掂了掂,手便觸到了硬硬的一團。

對了,沒錘子有銅錢呀!

蘇桐急忙解下自己系在腰間包袱,把那包銅錢往一堆裏團了團,又把包袱系成了一個圓錘。順著攔網摸了摸,找了水面上一處銹蝕得嚴重的地方,掄起手中的銅錢錘子便砸了過去。

因為有布隔著,聲音倒是沒有多大,當然,她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要是不趁著現在天還沒亮逃出去,等天亮了,自己就只能等著被抓了。

一下兩下,蘇桐見了攔網慢慢彎曲,欣喜若狂。覆又連續地砸了五六下,攔網中間終於破了一個洞,漸漸的,洞口越來越大。

她覺得差不多了,試著用手掰了掰,這下便容易多了。

古代的打鐵技術並不高,鐵片的硬度並不大,何況只是攔著水這樣的用途。蘇桐也顧不得劃傷手,用力把已經彎曲的鐵片往外彎了彎,試了試,覺著自己能通過了。先是把包袱先塞到了外面,然後雙手在前,開始往外鉆。

幸而,老天終於沒再為難她,也幸虧她的身材纖瘦,縱然這一個月來在廚房補了補,也沒補成胖子,也就是把布裙劃了幾道口子,身體硌了幾下,總算是擠出來了。

蘇桐歡喜地呼了一口氣外面新鮮的空氣,也不敢在這裏多做逗留,系好了包袱,轉身便順著水道往遠游。

也不過游了二三米,覆又折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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