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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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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才抱著醉酒的梁月回了宿舍,將人放到床上後,心情更是糟糕。心想這女人如今越發不聽自己的話了!雖這麽想著,可一對上梁月那張緋紅的小臉,便只將怒氣憋在心裏。一面叫來馬統去打水用來給梁月擦臉。

馬統很驚訝自家少爺居然在這個時候回宿舍,但他素來會察言觀色,看出馬文才臉色不好就使勁點頭稱是,旁的一句話也沒敢問。馬統動作麻利地將熱水送來後,馬文才就不讓他服侍了,馬統出門時一如尋常將房門給關上。

說實話,自從上次看到自家少爺和梁公子嘴巴碰到嘴巴,他總覺得……少爺和梁公子獨處的時候將門關上比較好。並且他很想將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少爺,可每每一想到自己的膽子沒有梁公子那麽肥,他就打退堂鼓了。

馬文才臉色不佳地捏了一把帕子,然後坐到床邊。

興許是帕子的溫度讓梁月感到了舒適,她的喉嚨裏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身子也跟著側了側。但馬文才沒料到原本熟睡的人居然會睜開眼睛,他心虛一般趕緊將帕子往身後藏去。要是被梁月知道自己在照顧她,那多損男人的面子?梁月睜著朦朦朧朧的水霧眼睛,歪著腦袋打量了一番馬文才,忽然指著馬文才道:“……大棒槌!”

馬文才嘴角一僵,對梁月道:“梁月,你胡說什麽?”

“大棒槌,打鴛鴦的大棒槌!”梁月歪著頭琢磨了一下,忽然又呵呵笑起來,“不對不對,大棒槌現在稀罕我,我也稀罕大棒槌……”

馬文才一個字也沒聽懂,只是覺得這丫頭半醉半醒的,好在只胡言亂語沒有手舞足蹈。

他見她一副嬌憨的模樣又有些可愛,便欺身上前捏了捏梁月的鼻尖,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喝酒。”

梁月卻順勢抱住他的雙臂,半跪在床上,整個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道:“我稀罕大棒槌。”

馬文才現下倒是聽清楚了,眉頭一緊,道:“說清楚,誰是大棒槌?”

“大棒槌是馬文才,馬文才是大棒槌。呵呵。”梁月吐氣若蘭,嘴裏尚有酒氣。馬文才聽罷心中一動,想著那陶淵明的酒卻是好酒,便是殘留在梁月嘴裏的桃花香氣也讓馬文才覺得微醺。馬文才輕輕摟著她柔弱的身子,循循善誘:“小月再說一遍,你稀罕誰?”

“……稀罕大棒槌。”

“大棒槌是誰?”

“是馬文才。”

“那你稀罕誰?”

“稀罕大棒槌……”

……

馬文才如是問了十幾遍,最後問的人沒有不耐煩,回答的梁月卻是怒了。她一巴掌拍在馬文才的肩上,道:“吼!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煩?”她離他稍稍有些距離,看著馬文才的眉目,倏爾皺眉倏爾淺笑,最後在馬文才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一把捧住馬文才的臉,湊上去吧唧一下他的嘴唇,傻笑道:“文才兄,我心悅你。”

馬文才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陣狂跳,唇上又是一暖,梁月索性捧著馬文才的臉親了數十下,然後砸吧砸吧嘴,道:“文才兄,你不許稀罕祝英臺。”

“……祝英臺?”馬文才扣著她的後腦勺,自己也親了她幾下,“梁月!你羞辱我!”

梁月眸光波動,半醉半醒之間,目光游|移。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含著說不出的萬種風情。馬文才看的心中猛動,這般媚眼如絲,勾人心魄的梁月,他還是初次見到,竟怔怔地只顧看著梁月,任由她的一雙小手在他身上作怪,也忘了要去責怪她。

梁月用指腹摸索著馬文才的側臉,似乎不知從哪裏下手,依舊只親著馬文才的嘴唇。每一次都如蜻蜓點水般,吧唧親一口又離開,離開後又湊上前吧唧一口。惹的馬文才心癢難耐,卻又不忍心破壞她這難得的主動。

至於另外一只小手則是輕車熟路地摸上了馬文才小腹處的那道傷疤,水蒙蒙的眼睛半闔著,青澀卻又嫵媚。讓馬文才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時候母親摘來的那一枝青梅。馬文才一手摟著梁月的腰,一手下移,然後翻了個身,與梁月一起躺倒在床上。當年那枝青梅的味道猶在舌尖,而眼前青澀的少女,讓他萌生采擷的欲|望……梁月卻是半清醒著,喊了一聲“別動,我來”,死活要趴到馬文才身上。她感受到臀上一只灼熱的大手,這讓她不舒服極了,於是她扭著纖細的小腰,企圖掙開,卻在此刻聽到馬文才一聲悶哼。

而緊接著她的腿上便明顯地感受到了火熱的凸起。

“……大棒槌,你身上長棒槌了!”

梁月無害地看著馬文才,馬文才臉一黑,看向梁月的目光卻更為火辣辣。

梁月在他身上蹭了一會兒,忽然覺得無趣了,便趴在馬文才身上,無聊地玩著他的頭發,將他的發梢繞在手指上,一圈一圈的。任由馬文才的手如何在她背上游|移,也再無興致玩耍。馬文才剛剛解了彼此的腰帶,一手伸到梁月襟前,將她衣服褪下,露出兩個圓滑白皙的肩膀,再往下就實在不應該了……馬文才眼神忽明忽暗,似乎很猶豫。等他做出決定的時候,趴在他身上的人卻已經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腦袋依舊埋在他的肩窩處,卷長的睫毛輕輕碰到他的下顎。他垂眸看著熟睡無害的人,終於輕輕嘆氣,將她的衣服拉好,摟著她靜靜地陪他躺著。

她說她心悅他呢。

馬文才嘴角不由自主地彎出一個弧度。

梁月這一睡就睡了個把時辰。醒來的時候看馬文才柔情似水地看著自己,她忽然覺得……文才兄不會是被自己氣傻了吧?借口出去散步,她趕緊避開了馬文才。正巧梁祝和荀巨伯往他們這裏來,原來馬文才和梁月離開以後,陶淵明就讓大夥兒借著酒意寫字。而等大家清醒後,發現自己半醉半醒之間寫出的字比以往都要好看許多!他們就是帶著自己的筆墨來給梁月和馬文才看的。

梁月扼腕嘆息,現在她是知道自己沾酒必醉,看來這一輩子都有機會嘗試一下這種寫字的辦法了!實在是遺憾!可馬文才卻覺得他們三個是來取笑羞辱自己的。將人統統要趕走,梁月趕緊按住他,道:“馬文才,人家一番好心,你別一天到晚地瞎懷疑!”

馬文才氣的不輕,道:“梁月!你明明之前還說過……”說到這裏,他卻忽然沒了聲音。梁月一臉不解,道:“我說什麽了?”

“你!”馬文才蹭地站了起來。不知為何,梁月忽然覺得此時此刻的馬文才很像是被人始亂終棄的花姑娘。馬文才沈著臉看了梁月許久,忽然呵呵冷笑一下,一拂衣袖到一邊的書桌看書去了。而接下來的好幾天,馬文才都沒搭理過梁月,這讓梁月真的覺得很不解!尤其是梁祝二個還以為是她做了什麽對不起馬文才的事情,還說讓她仔細想想,是不是真的有什麽地方無意間欺負了馬文才。

梁月真是欲哭無淚。幸好還有一個安慰就是,這幾天都是陶淵明在上課。他上課的辦法很特殊,課講的很有趣。當然了,那天梁月喝醉酒的事情,她還找過陶淵明。陶淵明輕咳一聲,說自己真的不知道她酒量這麽差,雲雲。當然了,梁月也不是去責備的,就是覺得陶大叔明明知道自己是女人,為毛那天還讓馬文才抱她回宿舍呢?話說那天,馬文才抱著自己離開,現在全書院的人都知道了……哎,她的一世英名啊!

陶淵明自然不會告訴她,在桃花林的時候,他那高於常人的情商和智商都讓他看出了這倆孩子是一對。妥妥的互補的一對。再加上上課的時候他也喝的有些高了……額,這個絕對不能說出去,說出去了他還怎麽為人師表?最重要的是影響到他自由自、隨時隨地地喝酒那就麻煩了!所以,他當時看著馬文才抱著梁月離開,腦子就一個想法:梁月這孩子醉了,要睡覺了。

不過馬文才的淫威一直都在,所以呢,大家雖然覺得他們的關系很微妙,但還是沒有人敢在背後嚼舌根。

這幾日無風無浪,就是馬文才不搭理梁月,讓梁月覺得怪別扭的。

這天中午,大家下課後要去食堂吃飯,正好遇見背著藥婁的王蘭姑娘。打過招呼後,荀巨伯就問王蘭這是去哪裏。王蘭有些羞怯地看了荀巨伯一眼,然後立刻別開目光,對梁月說:“王大人得了桃花蘚,我正要去山上給他采些草藥。”

……為毛荀巨伯問你,你要對著我回答?梁月狐疑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也不知道荀巨伯從哪裏學來的厚臉皮,一臉癡癡地看著人家姑娘,王蘭羞澀不已,看花看草就是不看荀巨伯。梁月得出一個結論:這倆有戲!

“桃花蘚?蘭姑娘這是什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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