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43章

關燈
梁月察覺到身後的人似乎沒了動靜,仿佛又離她遠了一些。這才將身子轉過來,不料想,她已轉過身子,肩膀便被人鉗制住,面前是厚實的胸膛,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溫度。梁月小臉漲的通紅,強自鎮定,一手抵著馬文才的胸膛,沒敢擡頭看他。

“文才兄……放開我。我們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實在……實在影響不好。”

馬文才悶悶一笑,胸腔上微微因為笑聲而微微顫動。緊接著,梁月便聽他說:“兩個男人抱在一起是不好。”

“那文才兄還不快點放開我……”

馬文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松開了手。梁月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要離他遠一些。因馬文才躺在外側,梁月一起身,腳下便被什麽東西絆倒也似。緊接著一聲驚呼,整個人趴到了馬文才的身上!梁月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瞪大眼睛看下身下的男人。

馬文才眸色沈了一沈。梁月立即雙手壓在他的胸口處要起來,剛剛起身,只覺得衣襟被人拉開了一大片!只見馬文才的大手正捏著她的衣領,她剛剛急著起來沒註意,兩廂拉扯之下,衣襟自然被打開了。梁月立即低頭,只見衣口打開,可見裏面白色的裹胸布!她又羞又躁,整個人忽然埋到了馬文才的胸前。馬文才悶哼一聲,喑啞著聲音,問道:“小越,那是什麽?嗯?”

“……”過了許久,梁月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口處傳來,“我受傷了,那是繃帶。”

馬文才哦一聲,端的是百轉千回。

“小越何時受的傷?解了衣裳,我幫你看看?嗯?”

梁月被他嚇一跳,拼命地搖頭。馬文才低沈著聲音,道:“不想我看的話,就別亂動。”

被馬文才這麽一提醒,梁月立即就察覺到大腿處抵著什麽東西,她饒是再害怕,卻也不敢輕易動彈。整個人僵著趴在馬文才身上。馬文才略略一嘆息,一手壓著梁月的腦袋,閉上了雙眼,悶聲不響。

梁月憋的難受,何況……但她卻不敢再說話了。

可她的內心像是油煎般的難受!她是女子,對於文才兄這樣的舉動自然會有些羞惱。可是……文才兄對著“是男人”的自己起了反應,他難道斷袖?如果是的話,還很有可能是她害的!雖然她不想看到馬文才拆散梁祝二人,但是她也不想文才兄因此絕了馬家的香火!到底文才兄對她還是不錯的……她是罪人!她心裏愧疚了許久,羞澀卻是退卻了。這才擡眸看著馬文才。

兩人緊緊貼著,她一動,馬文才就察覺了,不過仍是閉著眼睛,感嘆似得問她:“你現在可有話要說?”

梁月同情地看著他,道:“文才兄……香火很重要!”

馬文才悶悶一聲笑,另一只搭在梁月肩膀上的手就不安分地摩挲起來,道:“知道就好。”尾音微微上翹,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媚態!梁月就聽馬文才這暧昧纏綿的聲音了,直接忽視了他搭在肩上的手。可是……文才兄他真的明白她說的意思嗎?梁月很糾結……因腿上的東西沒有倒下的趨勢,梁月還是沒敢動。就一直僵著身子趴著。後來,趴著趴著居然睡著了……

夢裏還夢到一條濕濕滑滑的蛇鉆進了自己的嘴巴,她想把它推出去卻一直沒成功。

最後她四肢都動起來,卻感覺像是被那條大蛇用身子纏住了!好在那蛇纏了她一會兒就放過她了,她舒展舒展了身子,然後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第二天,她和馬文才一邊趕路,一邊把自己的夢境和馬文才說了。馬文才在聽到“那條惡心的蛇”的時候,臉色一黑,原本溫和的笑意全部消散殆盡。步子加快了不少,將梁月拋在後頭!梁月不知怎麽又得罪了這個家夥,在他後面叫道:“文才兄!我要去方便!”

馬文才身形一頓,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梁月心想他應該不會拋下自己不管,所以就道:“我就去邊上。很快回來!”

事實上,梁月自然不是去方便。而是途經此地,就在“梁越”的墳旁,她的身體好歹還是“梁越”的妹妹,而且,自己還頂著他的身份。是以,梁月打算避開馬文才去拜祭一番。馬文才聽梁月要去方便,當然沒有跟上去。不過他等了許久也沒見梁月回來,心裏想著這裏是荒郊野嶺,該不是被毒蛇咬了吧?這麽一想,馬文才便轉身去找梁月。

可若是沒有毒蛇,又恰巧見到……馬文才眸色一黯,幾步之間,竟是將所有的可能剛都想了一遍。卻實在沒想到見到梁月的時候,她衣裳整齊,從後背看起來,她似乎因為看到什麽東西發怔,渾身僵硬的可怕。馬文才立即想到她根本是在騙自己,根本不是去所謂的方便!對於梁月的欺瞞,馬文才心中隱隱生了怒氣,沈聲道:“梁越,你在做什麽?”

梁月乍一聽見馬文才的聲音,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馬文才這才註意看到梁月的一張小臉已經蒼白地沒有人色。

“你怎麽了?”他不由得蹙眉,幾步上前,站到梁月面前。梁月卻是往後退了好幾步,仿佛要掩護什麽東西,語氣帶著焦急,話語無序,道:“我沒事,文才兄,你怎麽來了?我不是和你說我在方便嗎?”

馬文才擡了擡下巴,淩厲的目光在梁月身上幾度來回。最後,馬文才在她的身後的草叢裏見到了一卷草席!並且在雜草叢生的地方,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坑。這樣的東西並不陌生,馬府中犯了事兒被打殺死的奴仆,就是用這樣的草席卷起來扔到荒山的墳場裏了事的。他越發覺得不對勁,將梁月往自己身邊一帶,

梁月的掙紮比以往都要強烈,可終於被制服。而馬文才則是在地上看到一塊木頭——確切的說,是寫著“長兄梁越之墓”的“墓碑”。梁月在馬文才來到的那一刻,已經預料到自己的身份再也瞞不下去了。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情,糾結的、害怕的,最後居然是解脫。

馬文才嘴角一彎,略略擡起梁月的下巴,道:“梁小妹,紙不包住火了吧?”

梁月的身子卻是一軟,頹敗地蹲到地上,更是低下了腦袋。

“你……你早就懷疑了吧?”

她的反應完全不能滿足馬文才。或者說,馬文才尤其想看看她慌張的模樣,可現在她卻這麽一副淡定的表情。馬文才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本想出口說她幾句,可最後目光落在梁越的墓碑上,什麽話也沒說出來。反而道:“你是來拜祭你的兄長的?”

梁月聽他這麽說,越發將腦袋垂的低低的。馬文才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幹脆蹲下|身子,一手去擡梁月的臉蛋。也就是這麽一擡,他掌心上一片濕潤。他這才發現,梁月其實根本沒有她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麽淡定!

“小越……”馬文才這麽叫的時候,又覺得不對勁,話說梁越的墓碑還他後面躺著呢。

“你怎麽了?”

梁月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卻沒有哭出聲音。

“我也不知道。梁越的屍體不見了,你又發現我的身份。我不知道怎麽辦了……”梁月說著亂七八糟的話,馬文才心裏急的很,他自然也發現那卷草席裏根本沒有屍體了,而疑似梁越墳墓的坑也像是被人挖開了一段時間的。梁月雙眼含著淚花,無神地看著馬文才。馬文才心裏又亂又是憐惜,索性將人一把抱到懷裏,溫熱的唇就對上梁月的,毫無章法地啃著。

“……你莫哭……有我在……”

梁月在他親上來的那一刻就沒哭了。實際上,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便是情緒也很少有波動。可是,就在剛才,她忽然很迷惘。梁越的墳墓顯然不是被野獸刨開的,明顯是人為。可是究竟什麽人要在他入土為安後還來打擾他?最愚蠢的還是自己,明明知道馬文才在等自己,要是自己不早點回到他身邊,他一定會來查看,然後就會暴露了身份,可是,在見到空蕩蕩的大坑之時,她還是著急地去尋卷著梁越屍首的草席和墓碑。

馬文才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他會不會去告訴山長他們?然後將自己趕出尼山書院?那緊接著,梁祝的劇情還是會發生嗎?自己所做的一切就要付之東流了嗎?

梁月心裏想的倒是挺周全,就是全然忘記自己的嘴巴還被某人啃著。

她的身子漸漸不顫抖了,眼淚也沒流了。

“文才兄……我不想離開尼山書院!”

馬文才一手攬著她的肩,一手擦去她眼角的淚珠子,安慰道:“等學業滿了,你總是要下山嫁人的。乖。”

……

額?梁月拿起他的袖子狠狠擦了擦臉,又道:“我並非刻意欺瞞文才兄。還望文才兄不要將我的身份洩露出去。”

馬文才略略勾唇,不置可否。梁月聽他剛才的話,至少表示在學期內不會讓她離開書院。那也就足夠了。她從馬文才的懷裏出去,然後去草叢裏將草席拖出來,放到墓中。又對著梁越的墓碑三叩九拜,道:“梁越哥哥,我一定找回你的屍首,給你討回公道!”

說完,梁月將墓碑放入包袱裏面。對馬文才道:“文才兄,我們該趕路了。”

馬文才挑挑眉頭,道:“你這樣就走了?梁小妹?”

梁月瞪他一眼,道:“文才兄不是答應我不將我的身份說出去的嗎?還是按以前那般叫我好了。”馬文才不滿地看了一眼包袱裏的那個墓碑,按以前的叫法——小越?想到自己果然是叫了一個男人,馬文才整個人都不好了。梁月見他這副樣子,無奈地折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個“月”字,道:“我與梁越哥哥的名字一般讀音。家人為了區別我們,才叫我小妹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