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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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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求收藏求評論打滾orz...~~~~(≧▽≦)/

繞過彎彎曲曲的回廊,我和阿軟跟著接引的小丫頭來到一座四面環水的閣樓上。

江南冬天比不上北方的嚴寒,偌大的湖面只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濕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我緊了緊圍著的狐裘,牽著阿軟快步走上閣樓。

推開閉著的門,融融的暖氣沾染上屋外的寒氣,在狐裘上形成了點點剔透的水珠。整塊難得的的獸毛皮毫不在意的鋪在地上,寶玩珍器隨意滾落在角落,氤氳的獨特香氣仿佛使人置於落英繽紛的奇鏡,華麗奢靡,暢然欲睡。

揉了揉酸軟的眼睛,我用力一掐搖搖晃晃快睡著的阿軟,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我擰著眉撥開層層疊繞的紗幔往裏走去。

屋子出奇的大,越往裏走香氣越是馥郁,撥開最後一層紗幔,我腳步一頓,揉了揉眼定定的望著美人榻上躺著的女子。

美,從來沒見過這麽美的人。

不是容貌上的不凡,相反的,榻上女子相貌僅僅是清秀,年齡也約莫有三四十的樣子了。但她一席紅衣,半倚半靠,眼眸微閉,烏發垂塌的樣子,卻完全給人一種艷光四射的驚艷感覺。

似是聽到腳步聲,女子慢慢睜開眼睛,茶色的眸子望向呆立的我,驀地撲哧一笑,起身下了榻子,赤,裸著雙足走了過來。

“第三個過我迷境香沒有睡著的小丫頭,不錯,不錯。”湊近我微微嗅了嗅,女子點頭道:“體帶花香,清雅不膩,好苗子,不愧能抵得住我煉制多年的迷香。小丫頭,叫什麽?”

眨了眨眼拂開飄到面上的薄紗,我頓了一頓,答道:“梵花。”

“呵呵,梵花,通體清香隨風過,不凡自是佛家花。乖孩子,我是這憶江南的管事之一,可以叫我秀姨。”笑著點頭,秀姨拉過我的手細細打量著。

“觸感細膩,膚若凝脂,指蓋飽滿,粉潤晶瑩。面色紅潤,秀麗可愛,身量纖長,通體勻稱。很好,確是可造之材。來,乖孩子,跟我來。”含笑點頭,秀姨拍了拍手,不知何時出現的婢女掀開簾子,露出一片蒸騰著熱氣的大池子,秀姨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上。

清澈的水面上漂浮著深紅色的花瓣,秀姨取出一個指蓋大小的瓶子,輕輕揭開瓶蓋,小心的將裏面一滴無色的液體滴入池內。

“梵花,既是入了我秀姨的門,那便是我秀姨要調教參賽的人了。目前已有兩人分別被三管事之二的玫娘和琴姑看上。這場比試並不僅僅是一次挑選花魁的形式,更是我們三人之間真本事與速度的較量,分別挑選三位姑娘,在日落前傾盡所能教授,日落後的比試便決定花魁的人選以及三位管事中誰是最有能力最權威的人,並且獲勝的管事日後能夠得到公子賞識,掌管整座憶江南。”

取出一條素色的絲帶輕拂水面,秀姨擡眸望著我,鄭重的說:“這是由養在深閨的少女親手采摘的上萬瓣嚴冬綻放的第一朵梅花瓣,和著初降的雪水煉制而成的‘冷沁’,嗅之無味,但一滴入花瓣浸泡的水中,則會迅速被人體吸收,冷香環繞周身,肌膚如雪瑩白,觸之柔滑如梅瓣。”

褪下衣裳在秀姨的指點下沒入溫熱的池水中,蕩漾的水波綴著花瓣輕輕拍打著肌膚。

清冷的花香絲絲縷縷鉆入鼻間,我擡手撥弄著水面,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我本尊就是一朵碩大的曇花,現下泡入這水中,定是會沾染上一身的梅花香,若是回了天界,一朵散發著梅香的大曇花,那要多奇怪有多奇怪,指不定要被佐空佛使怎麽責罰了。

微咬雙唇,我剛欲張口,卻見秀姨定定的的望著池水出神。垂下眼眸,我捧起一捧花瓣輕輕地嗅了嗅,還是算了吧,秀姨雖是方才認識,但總歸是我自己貪玩一時興起想參加花魁比試,只是沾染了些微香氣,回到天界讓彤鯉覃覃想法子去了便是。

在水裏蹲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終於秀姨素手一揮讓侯在一旁的侍女攙扶我出了池子。

捶了捶蹲得酸澀發麻的雙腿,秀姨繞過屏風親自取來一件紅色長裙。

火紅的裙裾垂墜散落在腳邊,寬大的衣領環繞脖子,在胸口收緊堪堪露出圓潤的肩頭。整件衣裳沒有一絲一毫的裝飾,僅僅用一條勾勒有金線的寬腰帶束出纖細的腰身。

將烏發全數散開順到身後,額間僅墜上一枚鮮紅欲滴的血寶石額墜。赤足而立,不施粉黛,秀姨牽著我來到銅鏡前,我呆呆的觸了觸鏡面,鏡子裏的女子和我做了同樣的動作。

心中驀地一動,一種覆雜的感覺逐漸湧了上來。我從未穿過紅衣,但現在的樣子,仿佛似曾相識,又似乎恍若隔世。

伸手在怔楞的我眼前晃了晃,秀姨笑著打趣道:“怎麽,不認識了?就說你是個好苗子,好好打扮來絕對不俗。”

“唔,秀姨不用穿鞋嗎?”聽了秀姨的誇讚我頓時漲紅了臉,慌忙翹起腳趾轉移著話題。彤鯉就說過我雖然在朋友面前時常厚臉皮,但一經生人的誇讚便立馬似變臉一般紅的徹底。唔,本來我不以為意,現在看來這的確太丟臉,得治。

聰慧如秀姨倒是一下子看出了我的局促,掩嘴笑了半天,最後摸著我的頭笑道:“果然是有靈氣的孩子,這般討人喜歡。”頓了頓又道:“鞋履雖是穿於足上走路的東西,但有時卻顯得很是多餘。相信秀姨,這樣的你定會讓人眼前一亮。”

拂過簾子示意我走到另一間屋子,秀姨指著一屋子擺放的各種樂器對我說:“這裏有笙、笛、阮、塤、琵琶、古琴、箏、小鼓等等,你選一樣你曾經接觸過的,若是未接觸過,看上去喜歡的倒也行。”

許是上一世作為昭灤郡主時習琴的緣故,我第一眼便看中了屋子裏放置的古琴,但上一世或許只有子緋知道,作為昭灤郡主的傅瀟楚精通的是琴,但作為莫夭閣的莫夭夭,最為擅長的確是民間少見的,由西域傳過來的手鼓。

取過放置於角落裏的小巧手鼓,擡手隨意擊了段節奏,許久未碰,倒是生疏了。

秀姨驚詫的望著我,訥訥道:“沒想到你竟然會擊手鼓,若不是當初公子花重金從西域商人手中購來,我都不知道還有這種奇特的樂器。”

我笑道:“從前有偶然學過這門樂器,沒想到在這能見到。”

抱臂微一沈思,秀姨眼睛突然一亮:“如此看來我們可以省了教習的時間,那麽接下來,秀姨便要教你一招我十幾年琢磨出的幾招簡單以眼傳神的法子,這麽漂亮的一雙眸子,不用才叫可惜了。”

撫了撫我的頭,秀姨垂下眼眸:“第一招,映日荷花別樣紅。”

微頓一頓,秀姨突然揚起臉龐,唇角高高揚起,露出潔白的貝齒。眼眸彎彎,眸色清亮,似包含著萬丈的光芒。明艷的笑容柔和了年齡的缺陷,此時的秀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活潑靈秀,無憂無慮,沒有一絲一毫的煩惱。

“第二招:笑語盈盈暗香去。”隱去明媚的笑容,勾起一抹淡笑,彎彎的眸子微凝,低低的望著你,俯下身施了一禮,再次回眸一撇,似是欲說還休,似是人約黃昏後,個中滋味各人不同體會。

“第三招:我寄秋心與明月。”扯過一旁掛著的紗巾遮住半張臉,徒留一雙眼睛。秀姨微垂下眼眸,沈默不語,可仔細一看,卻見眼中氤氳出一顆顆晶亮的淚珠,死死抑制在眼眶中,不讓其落下,眼眶逐漸變得微紅。驀地心中一緊,只覺著讓這樣的女子落淚絕對是罪過。

“第四招:“不負如來不負卿。”拭去滾落的淚珠,濕潤的眸子雖仍舊發紅,但卻恢覆了通透與理智。禁,欲的矜持感覺,但盈盈流動的水波卻似是克制住不可流露的深情,孱弱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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