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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夢裏夢魘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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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兒……涼兒……”

“娘親,是娘親嗎?”

一大片的濃郁的霧,擋住了許心涼的視線。然而呼喚著她的聲音卻是由遠到近,輕輕柔柔的傳來,仿佛近在咫尺……可許心涼伸出手去,抓到的卻是一大把空氣……

“你在哪裏?娘親!別丟下我……”許心涼心裏一驚,漫無目的的跑起來。天旋地轉間,那個聲音再次傳來:“涼兒,我的涼兒……”

“娘親,我在這兒,涼兒在這兒,你出來啊!”明明就在耳邊的聲音,她卻看不到人,心裏開始恐懼起來。

忽然,離許心涼不遠的前方,一道光芒明明滅滅的閃爍起來。看過去,朦朦朧朧的看到一道人影……

許心涼雙眼一亮,心下一喜,連忙踉踉蹌蹌的跑過去:“娘親,娘親……”

離人影越來越近了,娘親絕美的容顏也看得越來越清楚,許心涼的心情也便越來越澎湃。她就要見到娘親了,她要告訴娘親她有多想念她,她從此再也不要和娘親分開了。

“娘親……”

許心涼滿懷高興的撲上去,結果卻撲了個空。 她不敢置信的轉回身子又撲過去,卻依舊撲了空。

震驚之餘,許心涼瞪大雙眼呆呆的看著娘親溫柔的臉龐,淚水順著臉龐兩側滴落。怎麽會這樣……

“丫頭,醒醒,快醒醒!”

舒執一臉擔憂的坐在床前,床上,許心涼緊閉著雙眼卻淚流滿面,淚濕了枕頭,清秀的臉龐也痛苦的扭成一團。

是夢魘了麽……舒執緊蹙著眉頭,伸手替許心涼擦拭眼淚,卻怎麽也喚不醒她。究竟是、夢到了什麽?才令她在睡夢中都如此痛苦不安……

“涼兒……”女子輕喚著許心涼,柔和的目光裏滿是不舍……

女子在不舍什麽,許心涼不知道,她只是一遍遍的喚著娘親。然而女子只是看著她,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然後,許心涼驚恐的看著光芒裏的女子漸漸變透明的身影……漸漸的、女子的身影突然破碎成萬千星光,散落在許心涼的周圍,閃閃爍爍……

“娘親!”

許心涼驚叫著醒來,落入眼裏的是舒執那張扣人心玄的臉龐,以及那雙布滿擔憂的眼睛,房間裏也被燭光照亮了。征征的看了舒執好一會兒後,許心涼猛的撲入舒執懷裏。

許心涼突如其來的動作令舒執措手不及,楞了良久,才反手抱住她。柔聲問:“做噩夢了麽?”

“舒執,我夢到娘親了。”許心涼把頭埋在舒執懷裏,聽著他有節奏的心跳,才感覺自己安心了許多。方才的夢,她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有餘悸。

“沒事了,別想太多。”舒執突然收緊雙手,不想問她夢到了什麽,不想讓她再回想起什麽不愉快的事。

“嗯,啊!對了,舒執怎麽會在這裏。”許心涼急忙從舒執懷裏退出來,看著舒執問到,現在還是半夜吧,舒執怎麽會在自己的房間裏?

聽許心涼如此一問,舒執不自然的撇開臉,起身背著許心涼,然後才說道:“經過這裏的時候,突然聽到你的叫聲,擔心你便進來了。”其實,他不是經過,他只是想來看看她而已,卻是沒想到正趕上她夢魘。

曲然錦說得沒錯,自己很在意這丫頭。然而,連他都沒註意到,什麽時候起、自己便無法不在意許心涼的一切了。就連剛才抱著她時,心裏都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舒執,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呢?”許心涼擡頭看舒執,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光聽他講話便覺得心裏暖暖的。只是,他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呢……

舒執轉過來便對上許心涼閃閃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移開。卻答非所問的說道:“離天亮還尚早,再睡會兒吧。”說完,並讓許心涼躺下,然後幫她蓋好被子,準備離開。

“舒執,不要走。”

許心涼突然伸手抓住舒執的衣袖,舒執回頭看著她,良久,才無聲的嘆了口氣,在床邊坐了下來:“我不走,你睡吧。”

許心涼這才閉上眼睛睡去,抓著舒執衣袖的手卻沒有放開。

舒執看著許心涼睡去,手一揮,一股疾風便把屋裏的蠟燭全部撲滅,屋子便一下子暗了下來。

夜色裏,舒執久久註視著許心涼甜甜的睡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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