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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二章她活著是因為我想讓她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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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耀看著千馥歌,她之所以敢在殿上和他討論這些,只是因為左右都沒有別的人,雖然這是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卻比王府中討論這些來得安全一些。

可是有些問題她卻不在明面上問,而是在私底下,那說明周圍有些人不想聽見這些也不能聽見這些。

千馥歌撤回手,把最後一個問題問出來:“殿下,如果我不那麽聰明,不那麽看清楚局勢的話,你的這些話一定能打動我,可是殿下,我已經看清楚局勢,我知道什麽應該要什麽不應該要,如若你登上那個位置,那樣在你身旁的必定是嘉文公主。我對後宮之位並不感興趣,我僅僅對我的自由感興趣罷了。”

千馥歌的聲音不大,要不是南念文坐在她的身邊,還因習武之人聽力極好的話,她斷不會聽清她在說什麽。

千馥歌說得很是,北漠本可以等太子登基之後和南疆出擊,依照太子爛泥扶不上墻的個性,倒時儲涼就是他們的了。如若登基的不是太子而是楚君耀,怕是兩國聯手都不一定能吞得下儲涼。

北漠如若放棄吃掉儲涼的機會的話,那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原因,那就是嘉文公主。如若嘉文公主不能成為皇後,那儲涼必定危險。

他剛剛登基,絕對不會因為一個千馥歌和北漠處於敵對,所以如今說得好聽,可是登基當日,能和他攜手共同接受百官朝拜的不是千馥歌,即使後面他讓千馥歌登上皇後之位,那也不一樣了。

楚君耀只是呢喃:“我不會負你,你要離開,我絕對不許。”

千馥歌把玩著茶杯,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她有才華,她是一個寶,故而楚君耀留下她,大多的原因可能只是因為他缺一個可以談論事情的幕僚,她見過皇後留給楚君耀輔佐他的太傅,雖然懂得挺多的,想問題也能轉彎,可是實在是太古板,沒有她看問題的尖銳,也沒有她那般靈活不擇手段。

楚君耀留下她,出什麽事情也可找人商量,畢竟養一個女人又不用花很多的錢,這筆買賣不虧。

千馥歌現在沒有打算把話說得太絕,因為她如今還不知自己要怎麽回去,什麽時候回去,把話說得太絕等於把自己的後路斷了,她絕對不是那種會把自己逼上絕境之人。

千馥歌看向呂妃,手中的白瓷酒杯盛滿的是逸著酒香的青梅酒,她轉動著酒杯,手一抖,酒杯中的酒灑落在自己的身上,後又因慌亂,廣袖搭在桌上的茶壺上,扯得桌上放著的茶壺一起掉到地上,砰的一聲,茶壺在她的腳邊炸開。

茶壺是剛剛換上的,茶水滾燙,濕了衣裙就罷了,因為滾燙的茶水,她還燙傷了手。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本想把自己弄得狼狽一些好去見呂妃,可是如今看來,她真的是有些過了。

嘉文公主笑著看著千馥歌,她本就是嬌生慣養的公主,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看著千馥歌出醜,她自然是高興的了。

畢竟情敵見面,對方不好自己就心理舒服。

嘉文深知她並沒有那個女子那麽好,她心機深重,做事有分寸,這都是她所不能及的,她害怕他會喜歡上她,可是如今看來她也沒有那麽好,也會犯錯。

千馥歌被引到偏殿之中,有醫女上前細細的包好她的手,隨即退了出去。

歡兒上前幫著千馥歌換上新的衣裳,抱著舊的衣裳退了出去。

她坐在塌上,細細的煮著茶,宮裏煮茶極為講究,不說茶葉是上好的,就說這水,不是早冬梅花之上的水,或是夏日荷葉上的雨水,初春的陳露,都不適合拿來奉茶。

其實對於千馥歌這樣不懂茶的來說,什麽水都無所謂,喝什麽也無所謂。

畢竟她都嘗不出來。

絲簾被撩開,千馥歌不回頭去看,聽聞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要說這呂妃也是有些奇怪,在別人家盛裝討皇上喜歡的時候,她就偏偏的怎麽簡單怎麽來,在宮中妃嬪覺得只有她這樣的才能招惹皇上寵愛的時候,她又偏偏紅衣盛裝出席。

今日所帶配飾怕是比千馥歌一月所帶的配飾要多。

千馥歌幫著她斟茶:“娘娘這是要顯示和別人有所不同嗎?今日如此盛裝,我還以為是看錯人了呢?我剛剛剛泡的茶,你可是要嘗嘗?”

“今日你想告訴我什麽?”呂妃本未曾想會來和千馥歌想見,畢竟千馥歌想要和她說什麽的話,必然會暗中通傳,這樣之舉實在太過冒險。

千馥歌喝了杯茶,放下茶杯之時笑著看著她:“娘娘,我給你斟的茶你還沒喝呢。”

呂妃喝了茶:“你煮茶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是用什麽水?初春的露水,還是盛夏的雨水?”

“我不知,娘娘知道我一向不在意這些,我們現在喝什麽茶都不知道。”千馥歌轉動著翠玉的茶杯:“如今富人的鐲子和耳環都不曾有這樣翠綠的色彩,就連王府也僅僅只有兩盞茶杯是這樣材質的玉做的,可是宮中卻拿來做了一套茶具。”

呂妃聽著千馥歌的話,不知她到底是在誇皇上對她的寵愛,還是在諷刺宮中的奢華,待要細問,就見一名女子從角落中走出來。

千馥歌放下茶杯,看也不看那名女子半分。

那女子走到呂妃的跟前,拿下紗帽,黑色的紗帽落地,千馥歌擡頭看了一眼呂妃,呂妃的臉上先是出現驚恐,隨即回歸平淡,好像女子出現在這裏並不出乎她的意料。

千馥歌拉過女子:“我想呂妃娘娘見過她,這是小妹,千婉容。”

“死而覆生?”呂妃撐著頭,她不敢去猜,害怕猜得不對,畢竟千馥歌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懂的:“如若說假死的話,那本宮還可以理解,本宮也想逃脫牢籠,可為何又要死而覆生,繼續沈迷於痛苦之中呢?”

“她活著是因為我想要她活著。”千馥歌擡手拿過青花瓷瓶裏面的芍藥花,拿在手中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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