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把皇子都查了一遍，以免被人背後捅一刀還不知道那人是誰的悲劇在他們身上發生。

可是這個七皇子不管她如何查，也查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他在道觀住的好好的，為什麽要下山？為什麽要久待京城是非之地？他回來到底是什麽目的？他是皇後的人嗎？

這些千馥歌都不清楚，可是直覺告訴她，面前的這個人並不簡單。

呂妃並不去看七皇子，呂妃就是這樣，在意的僅僅只是自己在意的人而已，只要你不惹她，她也絕對不會對你怎麽樣，可是倘若你要是惹了她，那麽她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陛下，六皇子本想給你獻禮，可是七皇子一進殿，絕美容貌讓人忘了這件事。如今七皇子已落座，陛下不想看看六皇子送什麽給您嗎？陛下不想看，臣妾可很是好奇呢。”呂妃聲音柔柔，輕聲和皇上說，話語拿捏分寸正好。即說明了楚君耀還沒獻禮之事，也沒有過分的指責皇上忘記七皇子的事情。

南念文湊近千馥歌，輕聲在她的耳邊低語：“在宮中說話真的是很麻煩，說明來意的時候還要照顧對方的心情。要是現代，這一串話說完，人早就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

千馥歌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念文，輕輕的說：“敢成剛剛那段話不是你說的。”

南念文語塞，只好閉嘴。

皇上滿臉笑容的看向楚君耀，先是被千馥歌和南念文暗中誇了一下自己長得英俊，如今身邊又有這樣一個體貼的人諸事都想著他，提醒他的愛妃，他怎麽能不高興。

“皇兒要送朕什麽禮物？”

楚君耀從懷中拿出紅木盒子，打開，裏面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玉：“前些日子王妃得了一塊好玉，兒臣回來之時，王妃拿出玉來建議兒臣在這塊玉上刻上壽比南山洪福齊天等字，兒臣照做了，如今玉以刻成，忘父皇能喜歡。”

千馥歌本以為楚君耀會編一個由頭說這玉是怎麽來的，自己是怎麽想到要在上面刻字表達對皇上的孝心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直接說了玉是她拿出來的，字也是她提議他刻的，她當下有些感動。

垂下眼簾一會，等皇上誇讚起身之時，看到官宦小姐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她才得知，他如此一說，只是為了讓世人得知他們有多麽琴瑟和鳴罷了。

皇上很高興楚君耀終日沈迷於她的美色，沒有想爭奪皇位的事情，賞了她好多東西。

她坐下之時，看向楚君耀。楚君耀亦回頭看著她，目光灼灼，笑容深不可測。

說來也是諷刺，無論天下各處都有這樣的一個規矩，只要你能討得君主歡心，那麽什麽賞賜你都能得到。至於怎麽討歡心，那就很多了，比如差事辦的好，比如你天生就長了一張讓君主看著就喜歡的臉。

可是千馥歌卻沒有聽過，因為自己的兒子沈迷於一個女子的美色無法自拔，故而被皇帝喜愛且賞賜的，這樣的賞賜實在太過於荒唐，可笑，也心涼。

千馥歌倒是有些同情身邊這個殺人不長眼的楚君耀來了，即使皇上如今高捧呂妃，打壓皇後，以免將來會出現太子黨把控朝廷，皇上即使在位也被逼著提前傳位給太子，皇後越過後宮幹政這些情況。

他即使開始削弱皇後和太子的勢力，那他也不打算考慮讓楚君耀坐上那個位置。

既然不想要楚君耀坐上那個位置，那麽剩下的皇子都有可能，太子還是中宮太子，皇上不會這樣輕易的放棄一個他這麽多年培養起來，雖然沒什麽太大長進的孩子。

那誰來做太子對面的那個人來制衡太子呢？

難道！

千馥歌想到這裏，臉色剎那間蒼白，擡頭看向對面那個正在把玩著酒杯，一襲紅衣雖然穿著整整齊齊，可是卻給人一種懶懶散散的感覺。他不和別的皇子一般正正經經的坐著，他一手撐著頭，一手把玩著酒杯，好像那是一個新鮮玩意，他的嘴邊還是掛著那壞壞的笑容。

他挑眼看向千馥歌，舉起酒杯對著她淺笑，叩首，最後喝下這杯酒。

如若真的是她想的那樣，那事情可就不簡單了。她突然覺得心悶，剛剛一些事情還在她的掌握之中，可一轉眼間，事情怎麽變成如此這般。

楚君耀喝了杯酒，擡手拿過酒壺之時，轉頭看向千馥歌，看著她臉色蒼白，就問：“你怎麽了？”

千馥歌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看向楚君耀：“沒怎麽，之是這裏有些悶。有些難受，我可否出去走走？”

楚君耀看向皇上：“要我陪著你出去嗎？”

千馥歌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好好的想想這件事，楚君耀即使去也不能幫著她分析整個事情，既然她已經決定要做他的軍師，那她就不能讓他有一點的差池，當然也不能讓他有一點的憂心。不然要她這個軍師來還有什麽用：“不用。”

說著她看向南念文。

南念文已經喝了幾杯青梅酒了，千馥歌說要出去走走的時候，她就想著要和千馥歌出去，這裏太無聊了。沒有歌舞，沒有美人，即使有一個，也是一個男的。

千馥歌拉起南念文的手，問都不問就直接拉著南念文從角門出去了。

出去之後，千馥歌松了一口氣。她們從宮娥哪裏拿了一盞燈籠，沒有目的在這偌大的宮城之中走著。

“你怎麽了？”南念文意識千馥歌的不對。

千馥歌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耳邊的發鬢：“你說我是不是太自負了一些，明明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樣簡單，可是我卻覺得我可以掌控一切。”

“恩？”

千馥歌看著南念文：“你不覺得七皇子在這個時候被叫回來有些奇怪嗎？”

南念文也是看過宮鬥戲和經歷過宮鬥的人，千馥歌這樣說她就立刻明白了：“你是說七皇子這次回來是因為奪嫡？可是他多年不在宮中，誰會幫著他奪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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