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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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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玩◎

馬車行駛了六日了, 這幾日周圍的風景都大差不差,秦芝芝也從最開始的興奮,變成淡然處之。

直到馬車經過一處平原的時候, 瞧見了幾百米遠處的行軍。

軍隊很長,蜿蜒著, 像是在廣袤大地上面的騰蛇。

秦芝芝掀起車簾,震驚之餘有些感慨, 她在臨臺鎮呆久了,倒是忘了古代戰爭頻繁,也許朝夕之間就是一座城池的淪陷。

好在現在還是嘉靖時期, 不會面臨明朝覆滅的困境。

秦芝芝看著軍隊慢慢消失在視野中,才將車簾放下。

到了客棧外邊, 兩輛馬車紛紛停下。

兩位男子一前一後下車,然後又一左一右牽過妻子的手往客棧走,前後隔了進十米的距離。

秦芝芝忙著拿自己大大小小的東西,落在聶嬌和陳岳兩人的後面, 顧自垂著頭走下馬車。

徐子陽則一邊握著她的手,一邊不經意擡眼, 看見陳岳偷偷回頭遞過來的眼神:

離遠點!她們同車, 可不能再繼續同房了!

徐子陽當作沒看見,收回目光, 握著秦芝芝的手, 發現有點發涼。

他一手接過秦芝芝拎著的東西,:“手怎麽這麽涼?”

秦芝芝每當一回事, “坐了這麽久的車, 也許是有點累了。”

徐子陽將她的手整個包在掌心, 拉著人往客棧走去。

就是這行走的速度, 比起他那雙傲人的長腿,著實是有些慢了。

眼看著聶嬌兩人都已經走進客棧了,坐馬車坐得四肢乏力,想盡快去床上躺著的秦芝芝,有些疑惑地扭過頭,“你怎麽走得這麽慢?”

徐子陽望著前方,神色不變,“慢嗎?”

秦芝芝遲疑著,“或許是有點。”

徐子陽道:“剛下馬車,走急了容易摔倒。”

秦芝芝笑了一瞬,“哪裏來的歪道理。”

身旁的徐子陽微微擡頭看天,也輕聲笑了。

秦芝芝比徐子陽矮了一個頭,此刻要是擡頭去看,就能看到他發紅的耳廓。

兩名男子終於在不懈的努力下,和自己的妻子住在了一個房間。

秦芝芝一進房間,便仰躺在了矮塌上,覺得口渴,又支起身子去拿桌上的被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兩人進門的時候,房間為了透氣,窗子都是開著的。

徐子陽想起秦芝芝的手有些發涼,走到窗邊將窗子關上了。

轉身去看秦芝芝的時候,就瞧見她有些脫力地坐在矮塌上,右手撐著臉,百無聊賴地看著他。

徐子陽走近,垂著頭,透過眼瞼去看女子,“舟車勞頓,辛苦了。”

秦芝芝坐馬車坐久了,確實覺得十分難熬,在現代的時候,她坐高鐵飛機都是一臉苦色,更別提現在要坐搖搖晃晃的馬車了。

一路上基本沒吃下什麽東西,還是每次到了飯點,徐子陽看著她吃飯的時候,勉強吃些清淡的。

但好歹是來的京城,秦芝芝有幾分期待,打起精神搖頭,“不辛苦,你不也坐了這麽久的馬車。”

說話間,秦芝芝以手捂著臉,沒忍住打了一個呵欠。

秦芝芝擡頭看著徐子陽,眼眶因為犯困而發紅,裏面蓄著點點水光。

“徐子陽,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去考點踩點?”

她話音剛落,徐子陽就俯下身,雙手垂在她的兩側,低頭吻了下來。

這個吻很輕,像是在撫慰秦芝芝的情緒一樣,從唇瓣慢慢往裏。等嘗到了甜頭,又忍不住用了些力氣,舌尖抵住牙關輕輕撬開,去碰觸裏面的柔軟。

房間裏面的氣溫迅速升溫,秦芝芝本來是好好地坐著,現在卻頭腦發脹,心口的跳動一下比一下清晰。

秦芝芝的身子開始發軟,徐子陽前進一份,秦芝芝就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

等到她的腰軟得一塌糊塗,徹底往後摔去的時候,徐子陽的手臂輕而易舉地環過她的腰,兩人控制著速度向後倒去。

兩人的唇瓣也暫且分開。

等兩人都徹底倒在床上,徐子陽的頭埋在秦芝芝的頸窩,淺淺地喘著氣,沒過一會,從胸口處傳來一陣輕笑。

本來還有些情動的秦芝芝,不知道這廝在笑什麽,但是越想越覺得他在笑自己那麽容易沒力氣,一親就倒。

秦芝芝不開心了,張嘴就打算說“不許笑”,但是還沒說出口,徐子陽就再度支起身子,親了上來。

剛開始的徐子陽還很害羞,親親的時候會閉著眼睛,但是後面熟練了,每次親吻都是半垂著眼瞼,如同在看珍寶一樣,把秦芝芝的神態變化都收進眼底,然後尋找能夠讓她更舒服的方式。

徐子陽看著秦芝芝閉上眼睛,摟著她,一邊親著一邊溫聲引導著:“芝芝,叫我夫君。”

秦芝芝親吻的動作一頓,“不要。”

雖然兩人都已經成婚了,但是叫夫君這種黏黏膩膩的稱呼,秦芝芝作為兩輩子的事業女子,很難開口。

徐子陽將吻加深了些,吮著秦芝芝的舌尖,見她再度眉頭放松,沈浸下來的模樣,軟了聲音,帶著一絲可憐氣,“那叫相公好不好?”

秦芝芝徹底不理他在說什麽,趁著徐子陽沒註意,用了些巧勁把徐子陽翻過來,試圖將人壓在身下。

她之前就發現了,徐子陽日常很正經,到了床上就挺變態的。

秦芝芝好強,這方面有時候也不願被牽著走,被壓久了也要反壓一回。

結果忽視了這矮塌不像床那樣寬大,徐子陽肩膀又寬,一個翻身,兩人直接沿著矮塌邊緣摔下去。

秦芝芝驚呼了一聲。

好在徐子陽手快,以手抓住了矮塌的邊緣,讓兩人的上半身沒有摔落在地上,但是畢竟懷裏面還抱著一個秦芝芝,屁股是少不了遭罪了。

兩人噗通一聲落地,秦芝芝想站起來去扶徐子陽,“你沒事吧?”

還沒站起來,就被摟著腰壓了回去,然後緊緊抱進懷裏。

秦芝芝聽著他喘氣的聲音,依舊周身的滾燙,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小子陽的存在。

秦芝芝的臉瞬間紅透,反手抱著徐子陽,強壯鎮定,“其實,反正都在客棧了,做些什麽也是可以的。”

這幾日趕路,在外的居住條件並不好,兩人頂多是抱抱,沒有進一步。

其實多少還是有點憋得慌。

秦芝芝本以為徐子陽這一摔,屁股肯定疼得暫時沒辦法動。

沒想到徐子陽抱著她直接站起來,向著床邊走去,耳邊是他說話的熱氣,“好,我盡量快一點。”

徐子陽將秦芝芝放在床上,一邊去親秦芝芝,一邊解腰帶的,房間的熱度瞬間再度上升。

可是這熱度只是維持了一瞬,就傳來敲門聲。

門外是陳岳,“子陽,我們說好了要去考場看看的,時候也不早了,該走了。”

秦芝芝看著徐子陽瞬間停滯的動作,沒忍住笑了起來,擡手去推徐子陽,“快去吧,楞著做什麽。”

徐子陽的目光落在秦芝芝的臉上,她其實也衣衫半解,領口被蹭開,露出好看精致的鎖骨。

徐子陽用拇指在鎖骨處揉了揉,見秦芝芝還在笑,垂頭在她的鎖骨上親了親,犬牙蹭了蹭,到底還是舍不得,起身放開她。

“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你若是要與聶姑娘出去,要留意安全。”

秦芝芝被他剛在在鎖骨上的動作,弄得心口狂跳,慌亂點頭。

陳岳在門口等了會,才等到徐子陽開門。

徐子陽的神色還是很平淡,看不出什麽明顯的情緒,但是他就覺得有什麽不一樣。

直到兩人走在路上,初春的陽光落在徐子陽的唇上,他的唇本來就薄,一旦稍微紅腫就很明顯。

陳岳指著他的唇,“你……你……這麽饑渴的嗎?”

這才剛下馬車啊!

徐子陽很是難得地沒有正眼看他,瞥了他一眼,循著路直徑往前走。

這個問題,他選擇忽略。

兩人走後沒多久,秦芝芝剛將衣領發髻整理好,聶嬌就過來敲門了。

秦芝芝開門的時候,聶嬌的目光就很是迅速地鎖定在了她的唇上,然後恍然地笑了。

秦芝芝被她笑得臉色發紅,問道:“你是京城的老人了,不回本家看看?”

聶嬌搖頭,“我時刻都能回去,但是跟你逛京城的時間可是少數。走,我帶你去我常去的衣服鋪子,你素來喜歡艷色但是勾線不多的衣裳,那裏正合適。”

說完,聶嬌便拉著秦芝芝一路下樓,走了一會,走到一座占地面具巨大的閣樓。

大門口的裝橫奢華,來往的賓客很多,瞧著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也確實是符合秦芝芝的審美。

聶嬌笑道:“走吧。”

店裏的小二都是認識聶嬌的,熱情地喚上一句聶小姐,看到她身邊的秦芝芝的時候,心下暗嘆一句:京城繁花眾多,但是又何時來了這樣一位美人。

小二很機靈地根據秦芝芝穿著的衣裙,尋思到了她大抵喜歡什麽樣的,然後引著人往裏面走,停在一件粉色衣裙前面。

“小的覺得,這件衣裙,才配得上姑娘。”

這件粉色衣裙的材質極好,一眼望過去恍若晃著流光,款式也獨出心裁。

但是一眼過去,就知道這件衣裙是極其挑人的。

聶嬌來回看了兩眼,“這件衣裙是出自沈姑娘的手,但是對女子的容貌、身段的要求都太過刁鉆,一直沒人能夠買走。這麽一看,芝芝你倒是可以試試。”

小二及時地拍著馬屁,“聶小姐果然廣識。”

秦芝芝正要點頭,腰間被裹上了一層粉色綢緞,常出來的部分,被身後的人打成一個結。

沈恒微站起身,笑吟吟地看著秦芝芝,“姑娘的腰極細,這件衣裙,姑娘穿著是最合適不過了。”

聶嬌有些驚訝,“沈姑娘!”

這位沈小姐是當朝禮部尚書的兒女,也許是自小就受到世家文化的熏陶,逐漸長大的過程中,對於衣裙的審美有著獨特理解與造詣。後來設計過不少衣裙,都被各家小姐爭先恐後的買去。只剩下這件粉色衣裙,實在是無人能夠穿上它之後,得到沈姑娘的點頭認可。

沈恒微對著她笑了笑,然後目光又落在秦芝芝身上。

秦芝芝有些不明所以,她為什麽要往自己身上系一段紅綢。

但是聯系起現代某些生活經歷,秦芝芝尷尬起來,不會是來葵水了吧。

沈恒微註意倒她神色的變化,溫聲道:“兩位姑娘與我來雅間吧。”

進了雅間,秦芝芝躲在裏間裏,在沈恒微的幫助下換了衣裙,墊了東西,才走出來,對著沈恒微說了聲多謝。

但是沈恒微卻搖頭,眼裏含光地看著秦芝芝,“這裙子果然適合姑娘。”

經過剛剛的事情,秦芝芝也能猜出這件裙子就是出自她的手,秦芝芝垂頭看著袖袍上面精致而低調的繡花,嘆道:“沈小姐的手好巧。”

這樣的話聽多了,沈恒微也只是點頭,沒有刻意去推脫什麽。

三人在雅間裏面交談了一會,互相交換了名字。

聽到沈恒微的名字時,秦芝芝莫名覺得有幾分熟悉,但是細想後又找不出源頭,就沒有深思。

等到快要日暮西山的時候,三人才從雅間離開打算回家。

沈恒微了解了兩位姑娘都是陪著丈夫進京趕考的時候,還說了一句,“他們定然都會高中,日後我們相見的機會也定然不會少。”

秦芝芝與聶嬌都連連笑了起來,“借你吉言了。”

三人在鋪子面前打算分別。

沈恒微不經意地擡頭一瞥,瞧見人群中的一名男子,拉住要走的秦芝芝,“芝芝,那人模樣好俊俏。”

她眼裏閃著說不清的光彩,像是看見了很中意的東西。

秦芝芝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了正向著這邊走過來的徐子陽。

有那麽一瞬間,她楞住了,不知道如何回覆。

聶嬌聽見動靜,興致勃勃地擡頭看去,先是看到了自己的丈夫陳岳,然後才看到了徐子陽。

覺得不對勁,再去看沈恒微的目光,發現她正看著徐子陽,笑著道:“那是芝芝的夫君,俊吧。”

沈恒微楞了一瞬,目光瞬間移開,垂眼遮住眼中的失望。

她也有些局促,“沒想到是芝芝的丈夫,抱歉。”

秦芝芝笑了一瞬,“沒事。”

可沈恒微也很快放開來,“既然你們的夫君都來了,那我便先走了。”

沈恒微前腳走開,徐子陽已經到了跟前,他穿著一身藍袍,落日在他身後形成一層層光暈。

徐子陽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一手拉過秦芝芝的手,“臉色為何更加難看了?”

秦芝芝直言道:“許是因為來了葵水。”

徐子陽點頭,“先回去。”

傍晚,四人用過飯回到房間後,秦芝芝無力地躺會床上。

本來還覺得徐子陽說她臉色難看是誇張,直到她小腹一陣陣的疼,不想說話,才意識到這就是痛經的前兆啊餵。

徐子陽晚她一步回到房間,手裏端著碗紅糖水。

他坐在床頭,“來,喝下去再睡上一覺。”

秦芝芝喝了幾口,躺回去蜷縮著身子冒汗。

很快徐子陽褪掉外袍,上床後從身後抱著她,寬大的掌心將秦芝芝的兩只手握住。

“手還是這麽涼,要尋大夫嗎?”

這話給秦芝芝逗笑了,“不請。”

還沒到那個地步。

徐子陽靠著她,“好。”

“一般會疼多久?”

徐子陽的身上很暖和,秦芝芝緊繃的身子松緩下來,“一日過後就不疼了。”

“那就好,兩日後我就要上考場,擔心不能陪著你。”

秦芝芝又笑了,又樂又痛,“要是疼上三日,那我就不活了。”

……

秦芝芝朦朧中醒過來的時候,聽到身邊的翻書聲。

她閉著眼裝作沒醒,翻身正面抱著徐子陽的腰,然後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著。

她已經沒那麽疼了,也不打算影響徐子陽看書。

但是徐子陽已經將書放下,捋過她額間的頭發,“芝芝,起來用早膳。”

秦芝芝只好睜開眼,在徐子陽的伺候下洗漱,然後用了早膳。

因為秦芝芝身體不舒服的原因,聶嬌也沒有再尋著秦芝芝出門了,只是與秦芝芝坐一塊說一會話。

會試那天的早上,秦芝芝在天色未亮的時候,在房間裏,抱著徐子陽親了親。

“好好考,沒考好的話,我養你。”

徐子陽笑著點點頭,垂頭再次索要了一個吻。

秦芝芝和聶嬌送著兩位丈夫去了考場,各自打完氣目送著兩位進入考場後,相識一笑。

聶嬌挽過秦芝芝的手,“會試要考三日,我們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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