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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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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圓◎

剛剛親得有些過火, 秦芝芝還給徐子陽裂開的手臂傷口上了一次藥,本來她還有些害羞臉紅,看到徐子陽的耳朵和臉之後, 就覺得沒什麽了。

之後自己躺回自己的床榻,但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畢竟, 秦芝芝本來就容易失眠,別說經歷這麽一遭了。

深夜裏, 秦芝芝輕聲道:“徐子陽,你睡了嗎?”

是屬於吵不醒睡著的人,沒睡著的人能聽到音量。

很快, 徐子陽回話了,“沒有。”

秦芝芝道:“徐子陽, 你都要走了,總要給我一個回覆吧,我們不合離了對吧?”

黑暗中,青年像是翻了個身, 徹底背對秦芝芝。

秦芝芝等了好一會,察覺到一點不對勁, “徐子陽, 半年而已,我耗了半年, 你也耗了半年, 不存在什麽等不等得起的。”

明明是冬日的晚上,房間裏面卻傳來一股子躁意。

徐子陽將被子蓋過頭頂, 手臂抵著被子, 拉出筆直的幅度, “我回來跟你說。”

秦芝芝一聽, 在暗中笑了笑,“那你能不能幫我預測一下,是合離還是不合離?”

房間裏面又是沈默好一會,才傳來一道聲音:“不合離。”

秦芝芝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第二日徐子陽要回碧溪村,這次離開,他要交代很多事情,學堂那邊也要說一聲。

秦芝芝本想和徐子陽一塊坐秦府的馬車回去,卻被秦母喊住了。

秦母站在院子門口,“芝芝,昨日元宵沒有陪我們過,今日要補上一日。”

盛情難卻,秦芝芝點頭,只能送徐子陽到大門口。

為了不讓徐子陽拒絕坐馬車,秦芝芝塞了好些東西,元宵節的花燈,還有徐佳最愛吃的糖果。

要離別的時候,秦芝芝理了理徐子陽的衣領。

其實徐子陽的衣領沒有亂,這是秦芝芝要離別時,下意識的動作。

秦芝芝道:“走前跟我說一聲,我送你出城門。”

徐子陽點頭。

目送著馬車離開,秦芝芝轉身要進秦府,卻被人喊住了。

喊住她的是一名捕快,“秦小姐,正巧你在這。”

秦芝芝轉過身,她不認識這名捕快,卻認識他押著的人。

很熟悉的人,王聰。

捕快押著人走近,“這是我們剛抓的人,他說進衙門之前,要見秦小姐一眼,剛好在附近,便試著過來碰碰運氣。”

秦芝芝點頭,看向王聰。

那時被拐走的時候,王聰的行為和語言,都是維護著她的,這讓她有些摸不清楚王聰作為犯罪團夥的一員,在綁架這件事情中,到底是什麽角色。

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塊,秦芝芝像是冬日裏面看見陽光那樣,挪了一瞬眼睛,“你要與我說什麽?”

王聰就這麽看了一會,說道:“芝芝,我娘死了。”

秦芝芝在記憶中尋覓了一會,不記得王聰與原主說起說他母親的事情,又擔心是因為記憶缺漏的原因,秦芝芝尋了一個不會錯的答案:“節哀。”

王聰突然笑了,像是終於釋然一般,“你不是她。”

秦芝芝心中警鈴大作,維持好臉上的平靜,“你在說什麽?”

但王聰只是搖頭,“你們明明哪都一樣,但你不是她。”

王聰沒有再說什麽,他平靜地轉過身,讓捕快帶他離開。

秦芝芝終於確定,自己腦海中,關於原主的記憶,是不全的。

這讓她很焦慮,但是無可奈何。

徐子陽離開那日,秦芝芝送著他到了城門口。

徐子陽是個悶葫蘆,臨行前也不知道說兩句柔情蜜意的話,只是簡單地“保重”。

之後,秦芝芝左右無事,將之前走了大半程序的錢莊開了起來,有秦家的財力撐腰,這不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臨臺鎮存銀子的不多,借銀子的也不多,大多都是能過且過的日子,但是還是能勉強運營下去。

秦芝芝還是對王聰的話耿耿於懷,後來她去衙門打聽過,想了解王聰判了幾年。

接待她的是王勝,他很自來熟,幾下就說幹凈了。

王聰並沒有碰觸多少案子,而且根據消息來說,走上這條路也是被人逼的,所以就判了一年,明年二月份就能出來了。

秦芝芝問他,是用什麽逼的。

王勝說,用他的娘。

秦芝芝覺得腦袋有些疼,但還是摸不清楚其中的關系,這些日子過去,記憶也沒有增加。

秦芝芝每日沒事就去錢莊逛逛,碧溪村很遠,所以她總是每過一段日子才回去。

隨著徐子陽的離開的時間越久,回到碧溪村的女子就越多,其實不止碧溪村,臨臺鎮其他的姑娘也不少。

有一次有一批女子被救,遣送到衙門門口,那批女子的名單早就送到了衙門,所以那日有很多人來接。

秦芝芝碰巧經過那個地方,看到他們相擁,聽見他們哭泣。

在裏面,有一個極好看的女子,光看容貌甚至瞧不出年歲。

穿著長長的披風,從馬車上面下來的時候,瞬間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

好像沒人接她,她穿得單薄,站在原地冷的發顫。

秦芝芝走了過去,將自己外袍給她披上了,問她:“你家裏還有人嗎?”

女子眼裏含淚,但是氣質仍然高雅,“我多年未曾回來,不知道如今什麽情況了,可我被拐走的時候,家中還有一個十五歲的弟弟。”

她正這麽說著,拐角處就走過來一個人,他穿著黑色的長袍,長發束起,眉眼和女子長得很像,下顎很瘦,瞧著也很精致。

他快步走過來,站在姐姐身邊,伸手去整理姐姐的發髻,嗓音發啞,“姐姐,你可回來了。”

女子瞪大了眼睛,她被拐走那一年,弟弟還那麽小,她在外邊艱難求生,每到深夜總是擔心,弟弟會不會餓死在哪個深夜,凍死在哪個寒冬,每次一想到這個,她就哭得泣不成聲。

如今看到弟弟已經長大成人,衣冠整齊,面色白嫩,不像是吃苦的樣子,就再也忍不住,抱著弟弟哭了起來。

弟弟拍了拍姐姐的肩膀,等了一會才道:“姐,身旁還有人呢。”

秦芝芝看他倆有些鼻頭發酸,聞言擺手,“沒事,我這就離開。”

弟弟出聲喚道:“我姓姬,單名一個鈺字,這位娘子姓什麽,這件袍子,等我洗幹凈了再還回去。”

秦芝芝笑道:“我姓秦,不過這件袍子,就算我送你們的相逢禮物,不必送回來。”

這臨臺鎮,還有哪一戶秦家,就算是姐姐離開臨臺鎮好多年,也還記得這裏,有一戶富甲一方的秦家。

她有些訝異地看向秦芝芝,這貌美如天仙的女子,便是秦家的小姐。

姬鈺卻想起另一件事情,“拐賣女子的團夥能夠落網,我姐姐能夠回來,還多虧了秦小姐,這份恩情,我們總是要還的。”

秦芝芝哪裏能頂這麽大一頂帽子,簡單話聊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幾天後,秦芝芝在錢莊裏面,迎來一位客人,正是姬鈺。袍子被他整齊的疊好,帶了過來。

秦芝芝只好接過,又說不用這麽客氣。

姬鈺笑了一會,然後道:“其實我來尋秦小姐,還有一件事情。”

秦芝芝點頭,“什麽事?”

姬鈺的臉透著一股少年氣,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很清朗,這聲音,秦芝芝總覺得有一絲耳熟。

他說:“秦小姐這裏是錢莊,我自然是來借銀子的。”

按道理,沒有資產抵押的錢,秦芝芝是不能借的,不然秦家就算再有錢,也能被自己拖垮。

秦芝芝想了想,問道:“你要拿來做什麽?”

姬鈺早就想好了,“大明正在推行絲綢之路,我打算去做做生意。”

這個比借錢治病要靠譜得多,秦芝芝還是考慮到兩姐弟生活不易,做了一回善人,問道:“你要多少?”

他要的不多,從秦芝芝這裏帶走了五十兩。

這些錢,在絲綢之路做生意,基本是杯水車薪。

姬鈺走後,錢莊便沒什麽人來了,秦芝芝在椅子上坐了一會,打算今天早些關門。

因為今日是四月十日,是徐佳的生辰,她打算回碧溪村看看。

打算離開的時候,秦芝芝在門口的椅子上,看到了兩樣東西。

一個是白色的花束,而另一件,是一個白色沒有任何花紋的面具。

之前忽略的細節,突然浮現在腦海裏。

為什麽在馬車上,僅僅她的一句話,面具男子會突然變卦,從要她的性命變成放她下車。為什麽每次劍刃出鞘,卻從來沒有傷到她一點。為什麽那日在屏風後的聲音,和後來面具男子在巷子裏面的聲音一樣。

甚至,王勝曾跟秦芝芝說起,屏風後面的人,早就被人五花大綁,嘴裏塞滿東西。

秦芝芝拿起那朵花,略微靠近些,就能聞見那股熟悉的香味,和面具男子身上的一樣。

原來,姬鈺就是面具男子。

為了印證這一點,秦芝芝回到碧溪村找到李紅。

“李姐姐,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當日你是怎麽逃回來的?”

李紅已經沒有了嫁人的心思,打算自己過一輩子。

聽到秦芝芝的話,她說,“秦小姐,你真聰明。是一個帶著白色面具的男子回來的,他把我放到臨臺鎮,讓我在回來的時候碰到你,也讓我將所有事情告訴你們,只有這樣,他才願意救我,給我活著回來的機會。”

李紅頓了一瞬,最後還是如實告知,“而這些,他也說,如果秦小姐問起,也直接告訴你。”

原來是這樣。

姬鈺為了救回他的姐姐,不知道在這個團夥裏面潛伏了幾年,終於在前些日子,借了好多人的手,下了好大的一盤棋。

他一個人沒辦法完成,就通過她和徐子陽的手,捅到聶豹面前,再通過聶豹,把這件案子,捅到能管這件事情的人面前。

而他和他的姐姐,終於在前幾日,得以團圓。

作者有話說:

寫得比較簡單,如果沒寫清楚的可以指出來,我在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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