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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書生與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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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我想要的◎

秦芝芝醒來的時候, 身下是柔軟的床榻,身上蓋著的是桃粉色的綢緞套著的綢被,探手觸摸的時候, 能感受上面清晰分明的雕花。

秦芝芝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來的,只記得回城的時候, 碰到了二哥秦霆,應該是他帶自己回來的。

床邊坐了一個人, 她的發間竟然多了幾縷白絲,趴在床邊睡著了。

秦芝芝動了一下躺久了發麻的身子,動作很小, 本來不想吵醒秦母,可是秦母還是感覺到動靜, 雙手撐著直起身來。

秦母顫著手去觸摸女兒的小臉,“芝芝醒了,頭還痛嗎?”

昨夜扶著女兒躺下的時候,秦母觸碰到了她腦袋後面的大包, 心疼地不行。

秦芝芝誠實地點頭,在秦母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補充道:“但是我除了疼, 沒有別的不舒服,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的。”

秦母點頭, “昨日就讓大夫診過脈了, 沒什麽問題的。”

喝完了丫頭送來的藥水,苦得秦芝芝直皺眉。

秦母像哄小孩一樣, 命守在房內的憐淑沖了一碗糖水, 裏面兌了桂花味的果醬, 一口一口地餵著秦芝芝。

秦芝芝被秦母這動作暖得不行, 兩輩子了,第一次被母親掌著勺餵東西。同時又感嘆,她和原主的口味太相像了,愛吃甜,尤其愛桂花味的甜。

秦母仔細地餵著,可是心裏還是一陣後怕,“芝芝,你嫁過去後,就一直受苦,看來這門親事,確實不合你的命數,等過了年,我就去找你爹,把合離這件事情給辦了。”

芝芝被拐走的時候,緊張的可不止她一個人,她親眼看著自家老頭子在書房踱來踱去,還要拄著拐杖親自出去尋人。

秦母知道老頭子也是心疼女兒的,畢竟是家裏面最小的,從小就用最好的東西護著,經歷過這一次,老頭子也該心軟了,女兒放在身邊好好養著,不必送出去吃苦好?

剛好最後一口糖水抿完,秦芝芝就著這個坐著的姿勢,拉住秦母的衣袖,按照記憶中的樣子撒嬌,“娘,芝芝不合離。”

秦母本以為合離這件事情,芝芝應該是最樂意的,畢竟當初本來就是把芝芝強塞過去的。

秦母有些訝異,“為何這麽說?”

秦芝芝道:“娘,徐子陽的品性你也看到了,模樣也是好的,而且娘怎麽就覺得,芝芝嫁過去,是受苦呢?”

秦母想起那日在書店的問話,至少表面看去,徐子陽對芝芝是沒那一份心思的,看芝芝如今的樣子,徐子陽怕是沒把那日的情況全部告訴芝芝。

秦母心底盤算了一下,斟酌道:“可是你與那孩子,也不過相處幾日,也沒什麽情誼,萬一日後他對別的女人有了心思,你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秦芝芝想到徐子陽平日清冷但是逗上兩句就耳朵紅的樣子,笑道:“他也未必對芝芝沒意思的。”

從芝芝的話裏,秦母品出那麽點意思,“你是喜歡上徐子陽了?”

秦芝芝恰到好處的臉紅起來,學著情竇初開的女子那般欲語還羞的模樣,點頭承認,“是。”

比起王聰那個不知根底的,徐秀才的品行相貌,甚至才學,都是很好的,臨臺鎮有不少富裕人家,都為了徐子陽日後可能的官運,要把女兒嫁給他。

可是這幾日的事情還烙在秦母心頭,先是去了衙門,後來又被人綁了,跟著徐子陽那孩子,可沒人能夠護著芝芝。

秦芝芝看出秦母表面的為難,但是也知道秦母實在是心疼女兒,這麽多年來,除了沒答應過王聰那件事,原主其他的要求都是有求必應。

秦芝芝道:“娘若是不放心,這段時日我就先主住在這裏,等到綁我的罪魁禍首抓到了,再回去?”

至少還能繼續把回去的時間往後延遲幾日,秦母剛尋回女兒,自然都是樣樣都順著,暫時不打算說太多,只拍著女兒的背,“那邊先這樣吧,你先休息著,這些事情過後再說。”

秦芝芝被二哥接回來的時候,是臘月的二十七號,與秦家人相處不過兩日,就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

秦家祖上雖然富裕了好幾代,但是並沒有什麽繁瑣的規矩,一起吃一個團圓飯,長輩給小的發了紅包,然後就是坐在一塊啃啃瓜子品些水果,總之就是各做各的。

硬要說和臨臺鎮其他的人家有什麽不同,那就是秦家的大院子裏面,正在散發著煙花炸開的亮光。

臨臺鎮上富裕的人家不多,過年的時候,雖然到處都張燈結彩的,但是煙花這種東西還是稀罕物件。

秦芝芝將一個煙花點燃,然後往後跑開,躲在秦霆身後,仰頭看看著夜晚星空炸開的綺麗花朵。

二哥從袖中掏出一個紅封,遞到秦芝芝手裏。

秦霆溫聲道:“自前年出去,就許久沒見到你了,轉眼都這麽大了,日後兄長不在,你要護好自己。”

秦霆給的,是一個很厚實的紅包,這個時代銀票還不盛行,即使有,在臨臺鎮可能也沒辦法兌換到銀兩。

所以秦芝芝一接過,就覺得手裏一沈,估摸著這麽厚實一塊,可能都是黃金。

秦家人當真是出手大方。

秦芝芝玩著眉眼,道了一聲,“謝謝二哥。”

二哥揉了揉妹妹的腦袋,眼睛裏含著一些寵溺,“這要說什麽謝的。聽娘說起,你不想合離了?”

秦芝芝之前就猜到,秦母聽到自己的說辭後,定然會與家裏人說起,秦父那邊嚴肅自然不能說,就只能和二哥說了。

秦芝芝點點頭,算是承認。

本來以為二哥會再說些什麽,沒想到他只是微微頷首。

察覺到妹妹的狐疑,秦霆笑著解釋道:“你嫁給誰家都可以,秦家都不會讓你受了委屈,你喜歡就好,難過了家也不遠,真受委屈了還有大哥二哥頂著。”

這話說得坦誠真摯,是一個兄長對於妹妹的承諾,說的時候目光平靜,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對於秦芝芝這樣一個自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的人來說,是怎麽樣的觸動。

秦芝芝握著紅包的手緊了緊,鼻頭發酸即將紅了眼眶的時候,望向空中的煙花,笑了笑,“我知道了。”

煙花一飛沖天的聲音還在繼續,秦芝芝扭頭問道:“二哥,今年大哥為什麽沒回來?”

秦霆看著漫天的各色光彩,“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回來地自然少了。”

秦芝芝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秦家的生意大多數都不在臨臺鎮,臨臺鎮只是秦家遷徙過後的本家,大部分生意都是在外地,秦父老了之後,就將生意交到了家中的兩個兒子手裏,這兩年也有越走越好的趨勢。

秦芝芝點頭,思忖半刻,想起之前被拐的時候,在馬車上說的關於錢莊的事情,於是多問了兩句。

她想問的是,秦家為什麽不在臨臺鎮開一個錢莊。

以秦家的富庶,這是一個不能再簡單的事情。

秦霆笑了笑,“你竟然還想到這個了,不愧是秦家的女兒。”

秦霆解釋道:“這是因為,在臨臺鎮開錢莊,很難會有不錯的收益,臨臺鎮富庶人家少,做生意的人更少,借錢存錢的都是少數,費心思去經營這樣不賺錢的買賣,對於我們而言,會浪費精力。”

秦芝芝點頭,原來還有這樣一層情況,還好前幾日馬車上的人對此一竅不通,這才能讓自己唬住他們。

回房入睡之前,秦霆囑咐道:“這兩日,家中的人和衙門的人都還在查那日綁你的人,目前已經有了一些線索,這兩日你若是要出門,一定要多帶一些隨從。”

二哥的話,秦芝芝顯然是聽進去了,所以在年後,打算回碧溪村看看的時候,秦芝芝特意跟秦母要要了好幾個護衛。

她想起那日在馬車上面揚言可以一劍封喉的人,他肯定會繼續回來找自己,也有心想要試試這男人在這麽多護衛中,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觸到她。

自從那日接秦芝芝回來後,秦府偌大的院子,安排了很多來回巡視的人。

秦母在裏面挑了最壯碩的幾個,跟在秦芝芝後面。

來到秦芝芝的房間,發現女兒正在收拾東西。

她本來想勸說秦芝芝別去了,但是一想到兩人如今畢竟還沒有合離,如果女兒真有想要繼續和徐子陽過下去的念頭,那麽過完年還不回去,容易讓親家產生芥蒂。

而且那日芝芝走丟,徐家的人也急得不行,芝芝回去報一個平安,也是應該的。

秦母只好無奈地嘆氣,囑咐出門的話,一定要萬事小心。

秦芝芝點頭。

她今日起得比較早,飯後有些困,打算午間歇一歇,等到了下午再去碧溪村。

可等到模模糊糊睡醒的時候,甫一睜眼,就被盡在咫尺的銀光閃了一下眼睛。

秦芝芝瞬間就醒了:好家夥。

她不動聲色地擡起眼皮,一眼就看到站在床邊帶著白色無臉面具的男人,他的手臂很長,斜斜地向下,但是顯然他手裏面的劍更長,就這麽靠在秦芝芝的脖頸處。

秦芝芝懷疑,要是自己翻個身,這鋒利的劍刃就能把她的脖子劃出一道大大的血痕。

想到這裏,秦芝芝探出右手,默默地捏住劍刃,推遠了一些,然後慢慢坐起來。

目光掃過窗外的院子,裏面還有護衛在巡視,也不知道這個面具男是怎麽進來的。

男子順著她手下的力道,把劍挪遠了一點,面具間唯一露出的眼睛帶著幾分戲謔,低聲道:“接下來我問話,你就回答,聲量要是大了一些,我就捅你一個窟窿。”

秦芝芝點頭。

面具男像是站累了,直接在床頭的矮桌上面坐下來,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錢莊如何才能開?”

秦芝芝明白了他的來意,這是上一次沒有探清自己的虛實,所以這次特地來探一探。

她下意識開始摸手腕上的銀鐲子,但是還是沒有摸到,下次一定要隨便選一個套在手上,這樣才能緩解關鍵時刻的緊張。

“錢莊作為一門生意,有官方也有民間私人的,但是要開設錢莊,都是要去相關的縣衙門登記的,日後納稅也根據登記的情況來。”

秦芝芝想了一下,繼續補充道:“但是要開好錢莊,存錢借錢的利息很重要,如果朝廷不統一,就需要因地制宜,進行調查後才能確定。”

面具男看她說完了,也不知道聽沒聽懂,繼續問下一個問題,“臨臺鎮要是沒人存錢怎麽辦?”

秦芝芝捏了捏手腕:“明朝可不止臨臺鎮一個地方沒有錢莊。”她的意思是找對地方,總是有人存的。

面具男輕嗤一聲,“倒是好大的野心。”

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秦芝芝補充,“做好民情的調查,利息合適,人們也不傻,放著錢生錢的好機會不用。”

但是秦芝芝沒說的是,存的多少可就說不定了。

面具男潦草地點點頭,像是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只是隨意問問。

“那若是有人借了銀子不還,又該怎麽討回銀子?”

這道題簡單,秦芝芝把現代那套資產抵押的方式說了出來。

三個問題問完,面具男手握劍柄,將劍往腰間一別,那明晃晃的劍瞬間就消失不見蹤影。

他在房中晃悠了一圈,拿過桌上的杯子,又將壺裏的熱水倒進去,最後打開放了桂花味糖漿的罐子,倒了一些進去。

女子用的金勺,在他的手中顯得很較小,三個指頭小心翼翼的捏著,才沒讓勺子整個掉進去。

等糖水調好了,他單手遞給秦芝芝,尋常灰色的衣擺在空中蕩了一圈,緩緩安靜下來。

面具男用依然沙啞的聲音笑道:“秦家小姐,喝吧。”

秦芝芝有些心驚,這都是房中丫頭調制糖水的動作,他怎麽如此一清二楚?人世間當真有這麽高超的功夫?

秦芝芝有些後怕地接過糖水,很淺很淺地抿了一口,聽見面具男人說道:“你這單生意,我們不做了,想買你的人,相關線索已經送到官府和你哥手裏,你現在是安全的。”

面具男擡手抵住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如果你沒有惹惱我們的話。”

他們好像不把做生意的誠意,哪怕是一點考慮在內,說出賣就出賣了。

秦芝芝一時不知道說什麽,難道還要她感謝他們?

好在面具男人也沒說什麽,他轉身走到窗口,翻身消失在房間裏。

這一番情況下來,秦芝芝覺得,自己大抵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了,倒有些放心下來。

可是這種別人拿捏的性命的感受實在不好受,秦芝芝琢磨著,還是得挑個合適的機會,將她的情況全都告訴秦家人和衙門那邊的人,但是怎麽躲過面具男的眼線是一個問題。

秦芝芝這一次去徐家,是坐的秦家馬車。

憐淑要跟在她身後一塊去,但是被秦芝芝拒絕了,那些護衛還好,能夠找到人家將就著過一晚上,憐淑是個女兒家,不方便。

馬車走在前往碧溪村的路上時,秦芝芝透過車簾,看到前面的路上,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她的頭發混亂糾纏在一塊,而且像是已經徒步了很久,走起路來沒過一會就要歇息一會。

這條路唯一通向的就是碧溪村,秦芝芝想著順路,在馬車經過這個女子的時候,端詳了一下應該沒什麽危險,就讓馬車停下,讓車夫請人上來。

女子上來後,坐在角落裏,蜷縮成一團,眼神有些發木,秦芝芝問她什麽,她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地說著謝謝。

到了碧溪村村口,馬車沒辦法進村,就此停下,秦芝芝和那名女子都下了車。

但是女子一下車,就飛奔一般地想著老李家的方向跑了過去。

秦芝芝覺得這一幕有些奇怪,但是並未探究,畢竟是人家的家裏事。

秦芝芝將帶來的糖盒抱在懷裏,向著徐家走去,身後的十名護衛就跟在她身後,好不威風,引得村民紛紛註視過來。

秦芝芝知道她現在沒什麽危險,有心從懷裏掏出銀子,讓他們先去村裏找幾口人家借住一晚,但是他們整齊劃一的搖頭,沒答應,依舊跟在秦芝芝身後,就連銀子都拒絕了。

離秦芝芝最近的人說:“秦夫人給得已經很多了,我們都會仔細保護小姐的安全。”

秦芝芝揉了揉眉心,沒說什麽,卻沒想到等她到了徐家,這幾名護衛卻排上了用場。

徐家院子裏面站了很多人,但是還算安靜,只是時不時傳來說話聲。

秦芝芝走到徐家門口的這段時間,大概聽清楚了院子裏面在說什麽,聽到的最多的兩個字就是還錢,第二多的就是秦家。

院子裏面的人都看著徐子陽,以至於秦芝芝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沒有人馬上註意到她的到來。

裏面人很多,但是秦芝芝卻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站在中間的徐子陽,因為他的身量高,容貌出眾,如同鶴立雞群一般,能夠直接將人的視線擄了過去。

徐子陽皺著長眉,耐心地回答著院子裏面的眾人:“子陽已經承諾大家,將欠下的銀兩分為三期,今日償還第一期,之後每過一月償還一期。”

蔣氏和徐父都在院子裏勸著他們,“今日真的只能拿出這麽多,我們一定盡早還上。”

他們還是顧及著徐子陽秀才的身份,即使是討債說話也還算平穩,沒有大聲吵鬧。

有一人沈著聲音道:“子陽,真不是我們為難你們,之前你還沒成親的時候,大夥都知道你家生活困難,所以再苦再累都沒怎麽向你們討要這筆錢,但是你如今娶了秦家小姐,生活比我們好上不少,一家都能穿上新衣了,那日在衙門我們也看到了,你媳婦,幾十兩銀子,眼也不眨就直接給了徐三娘。”

“你家現在不缺銀子,就把欠我們的還了吧。去年冬天都沒下雪,今年怕是收成也不會好了。”

身後有人附和起來,“子陽,你們家就算再窮,現在也窮不過大家了,我剛無意間看見了,裏面這麽多嫁妝呢。”

可是秦芝芝知道,徐家不肯動自己的嫁妝,一百兩銀子也是為了進京趕考備下的,而這銀子,以徐子陽的秉性,自然一直想著合離就還回來,更別說用來還債了。

種種下來,徐家是真還不上。

可是村民不知道內情,為了催人還債成群而來,說話間卻又這般客套,秦芝芝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判,只在內心微微嘆氣。

秦芝芝不知道,徐子陽家裏為什麽會欠下這麽多人家的債,視線在鬧事人的臉上都看了一圈,卻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他蹲在人群後面別扭地站著,倒也沒有起哄。

秦芝芝把玩著手腕上最近掛上去的銀鐲子,這個徐二怎麽在這裏,畢竟是一家親,竟然也做出這樣逼人還債的事情?

被圍在人群中的徐子陽道:“徐家的債,自然徐家還,秦家的嫁妝,我們是不會動的。”

秦芝芝看著他還算冷靜的臉,像是應對這樣的事情多了,被困在人群中,周身卻蔓延出冰冰涼涼的氣息,不慌不亂。

他像是自有這樣的風骨,合該出生就在富貴人家,接觸的都是滿腹經綸胸有大志的聖賢,然後在朝堂上直言上諫,在明朝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而不是被困在這方寸之地,被困在這瑣碎之間。

徐二雖然在人群裏面,卻沒有說什麽。

看到徐子陽為難,他有些難堪的扭過頭,就看到站在院子門口的秦芝芝,正打算問一句:你怎麽回來了,秦芝芝已經笑著走進院子。

“怎麽圍了這麽多人啊,夫君你怎麽回事,不就是銀子嗎,給他們就好了。”

秦芝芝走到徐子陽身邊,眾目睽睽之下,戳了戳徐子陽的嘴角,“不是說了要多笑笑嗎,我不過走了幾日,就變成這樣了。”

徐子陽沒想到秦芝芝這個時候出現,短暫的驚愕之後,他握住秦芝芝的手往下,眸色很淺,但是裏面的情緒沈沈,問她,“傷都好了嗎?”

秦芝芝點頭,“沒事了。”

院子裏的人看到秦芝芝走進門,她今日是鵝黃色的長裙,身外一身狐裘,笑起來好看的眉眼就舒展開,好看得像是天上的仙女。

眾人都默契地沈默了一瞬,直到有人反應過來,“徐家媳婦,你家這麽有錢,就將徐四欠我們銀子還給我們把,不過是小事一樁。”

跟在秦芝芝身後的人,一窩蜂沖了進來,把秦芝芝團團護住。

村民都驚了,正要說什麽,秦芝芝已經徑直走到內屋,看到躲在房間裏面的徐佳,她縮在墻角,害怕地哭著,看到秦芝芝進來,跑到秦芝芝身邊抱著她的腿,“姐姐,你回來啦。”

秦芝芝摸了摸她的腦袋,把帶來的糖盒放在桌上,把人抱起來,帶著人走到嫁妝邊上,一手打開箱子,哄著,“來,佳佳,把那個小盒子拿出來。”

知道徐子陽不會讓自己動嫁妝,秦芝芝走到他身邊時,笑了一聲,低聲道:“徐子陽,現在不要想著什麽愧不愧疚,你知道我喜歡你,你也在書店抄過那些話本子,那些書生給了狐妖什麽情誼,你就給我什麽情誼,這正是我想要的。”

作者有話說:

秦芝芝:打直球,謝謝

徐子陽:編劇,來溝通一下,為什麽我的人設這麽窮?

編劇:……等我問問作者

註:

苦瓜筆下的男主品性是有保障的,但是寶子們現實生活中要擦亮眼睛哇,千萬不能被騙財!!

還有就是……求營養液(星星眼),苦瓜可以加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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