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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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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自救了◎

覺得了解地差不多了, 秦芝芝嘗試著睜開眼睛,結果發現眼睛也被蒙住了。

她醒來後就腦袋發疼,竟然沒有留意到。

秦芝芝只好緩慢地動了動手指, 在試圖引起幾人的註意的同時,裝作自己是剛醒來的模樣。

果然就有人註意道:“這是醒了?”

有人接話, “醒來了鬧了怎麽辦,要不再把人打暈過去算了。”

秦芝芝:……會死人的。

在人動手之前, 秦芝芝輕輕吸了一口氣,然後溫聲地問道:“王聰,你在嗎?”

蘇大龍的手都擡到一半了, 聽到這麽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停了動作, 嗤笑一聲,“王聰,喊你名字呢。”

見秦芝芝醒了不吵不鬧,蘇大龍也就沒了下手的心思, 萬一真一個不好,把人打傻了, 這一單可就虧大了。

王聰沒有說話, 蘇大龍就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人家問你在不在呢, 怎麽不說話?”

他們這一個馬車裏面, 坐了四個人,除了秦芝芝, 就是蘇大龍、蘇小龍還有王聰, 馬車本來就不大, 四個人在裏面顯得很狹窄。

王聰不耐煩地拍了一下蘇大龍的手肘, 出生應道:“我在。”

蘇大龍眉尾挑了一下,這小子,說話聲都溫柔了,這是心裏還念著舊情呢?

秦芝芝還記得剛穿過來時,聽到的王聰的聲音,和現在無二。

確認是王聰本人,秦芝芝咬了咬唇,像是難堪一般地說:“王聰,能解開我眼睛上面的布嗎?我想看看你。”

王聰湊近了些,他的手探到秦芝芝的耳邊,正要解開腦後的結,就被蘇大龍捏著手腕甩在一邊,好笑地看著王聰,“王聰,你是傻了?這個人時候要是解開,那這一路幹嘛還要蒙著?”

他們做這一行的,能不露臉就不露臉,也是為日後萬一東窗事發了,能有一個逃命的機會。

這裏面的人,秦芝芝唯一還算了解的只有王聰,突破口也只能在這裏。

秦芝芝勉強擠出兩滴眼淚,可是很快就被眼眶上面的布吸去,落不到臉上。

秦芝芝:……這還怎麽裝。

秦芝芝只好勉強做出一點哭嗓,“王聰,你要帶我去哪?”

蘇小龍看了會好戲,聽到這句話,調侃道,“幫你和王聰逃婚啊。”

秦芝芝發問:“可是逃婚為什麽要綁著我?王聰你在哪?”

秦芝芝在心中嘔了嘔,身子卻顫了顫,被捆住的雙手向著王聰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緩緩探去,聲音還是哭腔,“王聰,我能靠著你近一點嗎,這裏的其他人都是誰,我害怕……”

蘇小龍好笑地勾著嘴角,彎著腰站起身,對著王聰擺手,“楞著幹什麽,坐過來啊。”

別說,這真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這大戶人家的姑娘蠢得要命,等到她被賣掉,被困在別人身下的時候,怕是才會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是個什麽樣的男人。

王聰在秦芝芝身邊坐下,看著女子小心翼翼縮在角落的模樣,手腕被粗糙的麻繩綁在一塊,她本就被教養長大,皮膚白皙嬌嫩,可是現在上面已經映出了血痕。

記憶中的秦芝芝,永遠溫柔恬靜,總是含羞地看著他。

王聰在猶豫中,緩緩將秦芝芝探過來的雙手,握在了手心。

聶豹已經發了話,幾乎是衙門所有的人,都出動去尋人了。

而碧溪村這邊,在秦母的不斷打聽之下,終於得到一點消息。

村裏沒人在秦芝芝消失的時候看見過她,卻看見過一輛馬車。

據說那輛馬車很簡陋,但是在貧困的碧溪村,這已經是一件稀罕物件。

秦母也是在無意間聽見別人談起,才將兩件事情聯系起來。

芝芝會這麽突然的失蹤,必然是有什麽能夠運輸的工具,不然一個大活人,怎麽能消失就消失了?

徐子陽從目睹過馬車的人的口中,得到了馬車行駛的方向,因為這一塊的馬車很少,這輛馬車在道路上留下了明顯的車軲轆的痕跡。

他拜托衙門的人沿著這個痕跡,打聽這輛馬車的去向,最後得到一個消息:這馬車一早就出城了。

秦母眼前發黑,如果出城了,人還能找得回來嗎?

前些年,臨臺鎮就總是出現婦女失蹤的事情,在聶豹上任嚴厲打擊這類事情後,這些年才逐漸少了,可是那些走丟的婦女,卻是一個都找不回來。

芝芝,還能找回來嗎?

徐子陽到了城門口,看到道路上逐漸重疊的車軲轆痕跡。

城門口每日往來的馬車怕是不止幾百,而那輛馬車的車軲轆是最常見的一種。

徐子陽的眉頭皺了起來。

一名捕快走過來,行禮,“徐秀才,我等受了命令,要尋回您的夫人,但是小的還是要坦誠地說一句,人要是出了城,蹤跡就再難尋了。”

徐子陽垂著頭分辨地上重疊的車軲轆痕跡,臉色有些發白。

直到捕快以為徐子陽是承受不住這件事情,而陷入沈默的時候,徐子陽擡起頭,凝視著前往西北邊的那條路,“查這條路。”

捕快一楞,“這麽多車軲轆的痕跡,只查這一條路?”

徐子陽點頭,“是。”

他站直身,微微偏頭,“我跟你們一起去,能不能借一匹馬?”

捕快們沿著前往西北的道路飛快前進,平時被養在馬廄裏面的馬匹,這是第一次傾巢出動。

秦府的人也跟在一塊,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向著西北前進。

為首的捕快縱馬在徐子陽的身邊,“徐秀才還會騎馬?”

徐子陽的身量高,跨坐在馬上,即使是穿著簡單地棉袍,也能被風吹得多了幾分蕭颯。

“縣長曾教過。”

聶豹從某種意義上,已經算是徐子陽的師父了,他為了讓徐子陽不被小村小鎮所困住,常帶著他接觸很多東西,而徐子陽也很聰明,往往一碰就會。

這一路找得並不順利,到後來,徐子陽已經分辨不出,哪一條會是正確的方向。所以每次碰到分岔路口,陪在徐子陽身邊的人都會少一半。

直到過了數不清的路口,徐子陽身邊只剩下之前和他交談的那個捕快。

而很快,面前就繼續迎來一個分岔路口。

捕快苦笑了一下,其實一天下來,他都有點累了,但是身邊的這個秀才卻一直□□著脊梁,沒有彎下去,這也許就是讀書人的風骨。

捕快在分岔路口前勒住韁繩,馬兒停下來,疲憊地踢了踢後腿。

捕快轉頭看著徐子陽:“小的叫做王勝,之前徐三告你們的時候,就是我和另一個捕快去村子裏面接的你們。”

他頓了一下,誠摯道:“令夫人定然會尋回來的。”

徐子陽低垂著眉眼,他的目光落在握著韁繩的手掌上面。

找不到……

她那麽想回去,每次做夢都在哭著要回去,現在要合離了,她就要回去了,怎麽就找不到了呢?

徐子陽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他在所有認得的詞匯中翻了翻,找到了能夠形容心頭那股如同壓了千斤重的石塊,讓人窒息的感受的詞匯。

是害怕。

不遠處傳來一陣童謠,將徐子陽拉回神,在王勝揚起鞭子,打算策馬向著分岔路口的一條路離開的時候,徐子陽擡手攔住了他。

徐子陽跳下馬,走到坐在不遠處的孩子的身邊,孩子不大,大概才七歲,手裏捏著一根簡陋的長笛,笛子的尾部掛了一根紅繩。

在他身邊,一大一小兩頭牛正在吃草。

孩子拿著笛子轉了轉,突然聽到身旁傳來的腳步聲。

牧童習以為常,頭也不擡,“你要問路?”

徐子陽搖頭,“我要尋人,你見過一個紅裙子的姑娘嗎?”

牧童回憶了一下,也許被人嘲諷那玩意不行這件事情,實在讓人難以忘懷,連帶著馬車中那個紅色衣裙被蒙了眼睛的女人也印象深刻。

牧童轉著笛子,最後將笛尾向著一個方向,“她在一個馬車裏面,馬車向著這邊去了。”

徐子陽快步離開,留下一句謝謝。

牧童擡頭望天,太陽不見了,天空灰灰的,要下雨了。

而這邊,秦芝芝演了這麽久的戲,終於讓他們放松警惕,從他們的話語中尋到漏洞,敏銳地掙開王聰的手,蜷縮在馬車的角落,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王聰,你要賣掉我?”

蘇大龍沒想到自己只松懈了一會,就讓這女人察覺了,但是一路上算是看了好一場男女之間你儂我儂的好戲,他也摸清了王聰的心思,所以到底還是給了幾分面子,沒在秦芝芝察覺這件事情的第一時間就把人打暈過去。

而且,現在秦芝芝知道了,不也是一出好戲嘛。

蘇大龍的的聲音很粗啞,說話的時候是輕佻的笑意,“你這模樣賣的都是好人家,比起其他的女的好多了,高興吧你就。”

經營了這麽久,秦芝芝終於尋到了一個,提起這個話題卻不會刺激到這三個人的機會,因為她之前表現出對王聰十足的信任與依戀,這件事情被戳破的時候,她的痛苦與絕望,怕才是這三個男人最愛看的畫面。

秦芝芝順應三人的心思,哭著去拉王聰的衣袖,“王聰,你別賣掉我……我有,我有更賺錢的法子。”

都耗了這麽久了,他救不行,只能自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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