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聲敲著格裏莫廣場的門。報紙上提到那個男孩待在他過世教父的房產中。現在是淩晨兩點，可他不在乎。在他和米勒娃的談話之後，在酒精的催促和咖啡的醒神兒之後，他鼓起所有力量和勇氣去將他的女人贏回來。

“該死的——”門後的聲音說，門開了。波特男孩的臉出現在門口。“斯內普？你在這兒做什麽？”

他幾乎沒有註意到波特男孩穿著睡衣。他沒有等待邀請就走進房子。“我們結婚了！”他咆哮道。

“你以為我沒有註意嗎？”！波特憤怒地反駁。男孩身上的疲憊似乎消失了。

“你怎麽敢在我面前親吻她？”

“那時我不知道你還活著！”

“那麽我‘死了’不到一天，你就已經開始行動了？你和你可憐的父親一樣愚蠢自大！”他一說出口，就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他知道哈利可不像詹姆斯。

哈利一拳打上他的鼻子。他感覺它流血了，但是他經歷過足夠多的疼痛，他沒有在意。“你怎麽敢那樣談論他！我原諒了你！你卻闖進我的房子來侮辱我。你一直在我身上看到我父親的影子，你一直在她身上看到我媽媽！你把她當做我媽媽的替代品！”

“以梅林的名義，你他媽是怎麽想出這麽荒謬的主意？”

“金妮告訴我了，她本不想的。當她去拜訪你時，我聽見你對她叫喊了！”

西弗勒斯僵住了，試圖回想起她的拜訪。當他意識到金妮怎樣理解他在錯誤的語境中所說的話，他睜大了眼睛。他倒在沙發上，開始用力地揉著臉。“我是個蠢貨。我承認，我是個蠢貨。”

哈利哼了一聲，坐在這個男人身邊。“我從沒想過會聽見你這樣說，”哈利說。“但是事實上，我們完全可以就你是個蠢貨這件事達成一致，是什麽讓你意識到的？”

“她理解錯誤了，”西弗勒斯疲憊地開口。他看向身邊的男孩，第一次在他身上一點也沒有看到詹姆斯的影子。“哈利，”他說。他發現男孩的眼睛因為他使用了他的教名而睜大了。“你母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會說謊，我愛她。我一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愛她。我以為她知道，但是她從來沒有讓我們之間進展更遠。但是我愛她，無論怎樣，我會一直愛她。”

哈利張開嘴想要打斷，但是西弗勒斯舉起手阻止了他。“我也愛金妮。”哈利勉強掩飾住了一個憤怒和厭惡的表情。西弗勒斯忽略了它。“金妮和你母親一點都不一樣。你母親很有女性氣質，而金妮堅強。你母親在魔藥上非常有天分，但是她卻不能靠飛行來拯救自己的性命，而金妮寧願去死也不會放棄飛行，並且她可能會被自己創造的任何一劑魔藥毒死。她們如此不同，無法相比較。我無法用金妮取代莉莉，因為莉莉無可替代。金妮呢，她不像我之前遇到過的任何人。

“我愛金妮，我以從來沒有愛過你母親的方式愛著她。你母親是我的初戀，她會一直是我的初戀，但是我認為——不，我知道金妮是我的真愛，我會與你抗爭，直到得到她。”

哈利因為西弗勒斯的坦白而目瞪口呆。西弗勒斯看著他站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如果她不想要你呢？”哈利問。

西弗勒斯畏縮了一下——這是一個他不想考慮的問題。但是他露出了毅然決然的表情。“你父親花了六年才得到你母親，你認為我需要多久呢？”

哈利哼了一聲，但是沒有回答。

西弗勒斯也站了起來，走向男孩。“現在你能讓我和我的妻子談談嗎？”

哈利皺起眉。“你怎麽認為她在這裏？”

“預言家日報說你們兩個訂婚了，我以為她會和你在一起，”西弗勒斯慢慢地回答。“她沒有回家，我一直等著。我以為她選擇了你，而不是我。”

哈利皺著眉。“我倒是希望。預言家日報什麽時候報道過真事兒？”哈利環抱胳膊。“有人發現她懷孕了，就杜撰了一個故事。她一直待在家，為她哥哥服喪。”

“哥哥？羅納德？”

“不，羅恩和赫敏在澳大利亞，他們去接她的父母。是弗雷德死了。”

西弗勒斯對自己感到生氣。他只想著自己，完全不知道之前金妮沒有來看他的原因不是因為她和波特風流，而是因為她的家人需要她。

“你為什麽在這兒？不去嘗試把她贏回來？”他疑惑地問波特。

哈利怒目而視。“就算我覺得她對你沒有感覺，我也不會在她婚姻沒有結束時就追求她。那是不對的。”

“你知道麽，頭一次，我真高興你被分在格蘭芬多。一個斯萊特林可不會在乎別人怎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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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那所破舊的房子前面。他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它，直到波特帶他隨影移形到這裏。這棟建築看上去不符合麻瓜的萬有引力定律，它好像在不同的方向隨意添加了房間。整個地方聞上去都是潮濕泥土的味道。

他幾乎沒有註意到那聲響亮劈啪聲，暗示著有人幻影移形離開了，但是顯然房子的居住者註意到了。兩個人拿著魔杖看向門外。西弗勒斯不確定他是否也應該拿出魔杖，但是他決定不拿。他希望他們不要一看見他就詛咒他。

“西弗勒斯？”當光線照在西弗勒斯身上時，亞瑟韋斯萊驚訝地問。他看見他們兩個也穿著睡衣，他短暫地想了想，他是否應該回去第二天早晨再來，但是還是認為這樣更好。

“韋斯萊先生，韋斯萊夫人，”他盡可能禮貌地打招呼。

是尷尬的沈默。這對夫婦沒有動，西弗勒斯也沒有。他不確定該如何反應，或者接下來做什麽，這時，莫麗打破緊張的氣氛，跑向他。

“哦，西弗勒斯，謝謝你救了我的小女孩。她告訴了我你為她所做的一切！謝謝你從那個卑鄙的女人手裏救了她！”莫麗尖叫道，握著他的手，似乎會擠斷骨頭。

但是亞瑟沒有那麽輕易原諒。“是的，我們都看見你對她做了什麽，”他冷冷地說。“那就是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裏的原因，她甚至不好好吃飯。她沒有恰當地照顧自己或者她的孩子。但是我認為你不在乎，哪怕那是你的孩子。她說你也不想對這個孩子做什麽，那麽我現在告訴你，你不是這個家庭的一部分，那個孩子絕不會是你的。”

西弗勒斯認識亞瑟很久了，他從未見過這個男人像現在一樣冰冷可怕。盡管這樣，他還是站在原地。“先生，所有的狀況將我們推到了這個局面，我開始愛上你的女兒。我知道不恰當也不同尋常，我不在乎，我確實愛她。我也知道我在過去犯了錯，或許在未來也會。但是我向你發誓，如果金妮可以認清自己的心，原諒和接受我，我會每天愛著她，我會盡最大努力照顧她和我們的孩子。”

亞瑟沒有回答。他好像沈浸在深思熟慮中，前額皺了起來。“她一直做噩夢，我們沒有人能安撫她。”年長的男人說，他走到一邊，讓西弗勒斯進入房子。

當他跑進去時才意識到他不知道她的房間在哪裏。“一樓，右邊的門。”莫麗溫柔地提醒他，“我知道她愛你，你也愛她，但是記住，發現貝拉特裏克斯試圖傷害我女兒，我可是殺了她，我不會害怕對你做相同的事情。”

他點點頭，心裏有點害怕，但還是走向臥室。他輕輕敲了敲門，打開了門。他看見金妮坐在床上。她穿著一條睡裙，但是她看上去不像剛剛醒來。

“夢魘？”

她註視著他，“那麽明顯麽？”

他坐在她身邊，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屋子。它很像一個年輕女人的房間，一點也不像他們在他的家裏共用的那個。墻上貼著樂隊和魁地奇運動員的海報。“我們的臥室可不能有這些海報，或許孩子的房間可以，但是我必須在我們的臥室劃定界限。”他對她說，無力地試圖打破緊張的氣氛。

她哼了一聲，但是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她靠在門上，面對著他，雙臂環抱在胸前。“你在說什麽？”她冷冷地說。

“我說我想要你回家。我說我想念你。我說我很抱歉。我說我愛你。”

“莉莉呢？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西弗——教授。”

他絞盡腦汁想不再說出錯誤的表達方式。“你愛哈利嗎？”

“那有什麽關系嗎？”她不耐煩地問。

西弗勒斯搖了搖頭。“是還是不是？”

她不情願地點點頭。西弗勒斯嘆了口氣，揉著鼻梁。“你曾經將我和哈利相比嗎？”

在他等待答案時，他意識到金妮為什麽對他那樣不高興了。他突然想象如果她說了是，他會生氣，但是謝天謝地，她搖了搖頭。“當然不，你完全不同。我愛哈利的方式和對你的感覺不同！”

西弗勒斯微笑著，將她拉向他。“就是這樣！我愛莉莉的方式和我愛你的方式不同。她是我的初戀，我最好的朋友，她在我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取代。但是同時，你在我心中也有一個位置。不知你怎麽溜進去的，我拒絕讓你再溜出去了。我愛你，金妮，我會一直愛你，無論你選擇波特還是我，還是任何人。無論怎樣我都會愛你。”

她開始慢慢地露出微笑。她擡頭看著他，那種樣子讓他的心怦怦直跳，“我也愛你。”

西弗勒斯忍不住滿心歡喜，他俯下身將頭靠在她的頸窩裏。她將他的臉捧到面前，俘虜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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