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86章 世子的心11

關燈
嬌軟吟哦被堵住,妲己眼神似醉非醉的看著近在眼前的高挺鼻梁,他的吻越來越強勢,像是有什麽急於紓解卻不可得。

被揉捏得身體都仿佛軟成了一灘水,就當妲己以為今夜清白不保的時候,沈晏慢悠悠的從她衣襟裏抽出那修長玉白的手指。

摩挲了一番兩個指頭,像在回味方才的滑膩感。

沈晏眉頭縈著郁氣,她這處如此傲人,竟還未及笄!

原來就在這日,沈晏派遣去寧陵的人回來了,帶回來的冊子密密麻麻記錄著玉卿兒從奶娃娃到如何落入玉鐺園,直至遇到他之前的事,事無巨細探子所能打聽到的俱記錄在了紙上。

自然,他也知道了她年方十四還未及笄的事。

雖然離她生辰不過三月,可這年齡還是限制了沈晏,他自認聰慧,仔細鉆研過那些風月艷本後對如何行這等倫敦之事也曉得了個大概,本想這幾日便與她試上一試,可惜看見了這份加急。

無法真刀實槍,便只能飲鴆止渴了。

……

夜色彌漫,金絲楠木架子床內一張白玉雕琢般的臉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沈晏劍眉微蹙,睡得極不安穩。

翌日。

正室內,府中的徐良醫細細為世子診脈。

自從沈晏患上心疾,每月月初,徐良醫都會來替他診脈,看情況是否好轉,來增減草藥用量。

“……此前我已做過四次此等妄夢,夢醒後汗濕衣襟,身心俱疲,此事是否關系心疾”,沈晏神情冷峻,低聲相詢。

“世子脈搏平穩,不似以往促乏,依老夫看世子的心疾已無大礙,那藥丸也可不必再服用。”徐良醫撫著山羊須,思忱了一會兒,悠悠開口,“至於夢魘之事,恐是憂思過重而致。”

原來心疾竟然好了嗎?沈晏想著與妲己相處時的狀況,有些懷疑。

“可夢中所行所言尤為清晰,每回都似又活了一世,此番我更是夢見自己成了厲鬼,如此也因憂思而起嗎?”

皺著眉頭,沈晏淡淡辯解,心裏卻也知此等怪事就算徐良醫醫術再高明,也無法診治。

“這……”徐良醫顫動著頰上的老肉,喃喃不知該如何言語。

擺擺手讓他退下,沈晏揉著額頭起身,差人換來妲己相陪,溫存之際突然想到,她若是知道自己時常夢見與另一女子廝守,現下會不會更下狠勁兒咬他。

別院被沈晏的親信把守,裏裏外外如同鐵桶一般,就算是國公夫人想知道裏面的消息還得經過瑞安,更遑論別人了。

不過時間一久,有些消息也防不過有心人。

翠煙這麽一個大活人,突然就從國公府消失了,不過一日國公府上上下下便知道了她的去向,震驚之餘心思活絡起來,先是國公夫人差人來問怎麽回事,瑞安據實相告,卻也道明世子不想弄得人盡皆知。

國公夫人雖然惱沈晏這個兒子,卻也最聽他的,當下便封了口,雖然她對蘇珍娘這個處處周到的兒媳婦還算滿意,可兒子不喜,她也不能拖兒子的後腿,是以在別院的那個姑娘沒生下孩子之前最好不讓絲蘭院的人知道。

作為一個半只腳已經踏入棺材的女人來說,嫡長庶長已經不重要了,有個孫子給她抱比什麽都好。

蘇珍娘自從十二歲那年在隨父親一起來京拜訪鎮國公後,便對矜貴俊朗的沈晏一見傾心。回到臨川後便茶不思飯不想,蘇母早逝,蘇父參軍顧不得照顧這麽個女娃娃,逼不得已把她寄養在鄰裏家,每月給些銀錢,因此蘇父對這個女兒感到十分虧欠,幾乎她要什麽他都會想方設法給她得來。

可這次面對含羞帶怯說傾心於鎮國公世子的女兒,蘇父難得黑了臉,雖然他對鎮國公又救命之恩,可鎮國公府是何等顯貴,四五品大官的女兒都只能當個側室,他只是個小小的百戶如何攀的起這個高枝。

蘇父苦口婆心地勸蘇珍娘打消這個念頭,未料蘇珍娘竟然甘願當妾室也要嫁與世子,蘇父堂堂七尺男兒,怎麽會應允等荒唐之事,就算再疼愛孩子,也萬不可能。

之後蘇父便再也沒有登過國公府的門,逢年過節送來的禮也都退了回去,更寫信予鎮國公,道受他所贈,家中已堆金積玉,未免鄰裏紅眼與助長奢靡之風,望國公爺別再相贈,況作為赤忠營的一員,護住主將乃是分內之事,不必介懷。

鎮國公收到此信後,心下悵然,當年若非蘇父替他擋了一劍,他早已魂歸黃泉,雖顧念蘇父意願不再送禮,卻也知會了臨川知府,凡事多幫襯一二。

待兩年後蘇父舊疾覆發而暴斃,蘇珍娘無依無靠,鎮國公便把人接到了國公府,蘇珍娘便以舊人遺孤的身份安居在後院。至於她如何成為了世子妃,卻又是一段秘辛。

雖然國公夫人有意遮掩,可到底沒有不透風的墻。

得知沈晏在別院養了個女子,蘇珍娘可謂是又急又氣,世子雖不回絲蘭院,卻也沒有其他侍妾,是以她雖然難堪,卻也保留著最後的體面,只當世子不近女色,可如今世子身邊出現了個女人,如何不讓她憂心。

“秀玉,你說我到底是哪兒不和他的意!”扯著繡帕,蘇珍娘哀怨道,清麗的臉上滿是淚痕,顯然已經哭了許久。

“世子妃可別哭了,仔細別傷了眼睛,待世子發現了您的好,自然會回心轉意。”秀玉在一旁拿著錦帕,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只好娓聲勸她。

“他見都不見我,談何發現我的好……”蘇珍娘怔怔的看著窗外,聲音飄渺微弱,不知是說給秀玉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沈晏剛搬到別院住的幾日,蘇珍娘也是日日上門,閉門羹吃多了,再厚的面皮也支撐不住,她不敢再去找他,只能等著每月初一十五他自己回來,用膳時同大家一起看看他。

不得不說,蘇珍娘對沈晏的癡心沒有半分摻假。

待蘇珍娘不再流淚,秀玉碎步而出,想去打盆溫水給她凈面,大宅子裏是非多,主子這般失態可不能給人瞧了去。

在她離開後,抱著衾被散發坐在床上的蘇珍娘黯然神傷的表情倏爾之間變的猙獰,手下的力度大的像是要把被子扯裂。

若此情景被秀玉看到,她必定會大吃一驚,她單純秀美的小姐,怎麽會露出這種表情。

翌日,蘇珍娘便病倒了,嘴裏一直喃喃叫著“世子”。秀玉見此,心急的跑到別院。

沈晏只是淡淡打發了傳話的瑞安,“讓她去請府中良醫便可,找我並不能治她主子的病。”

如此,蘇珍娘倒真被氣倒了。

府醫來看,只說她是郁結於心,放寬心多走動便可不藥而愈。

不知道從那個哪兒傳出來的,一下子國公府的人就都知道了世子在外置了個外室。

“聽說了嗎?世子的外室長得美艷絕倫,難怪都不回國公府呢!”

“可不是嘛,世子妃為此都氣的病倒了呢!”

鎮國公沈又忠下朝回到府裏,心血來潮孤身至望月湖賞景,卻在途中聽見兩個灑掃仆役的談話,當下抓住兩個仆役問話,待明白事情原委後更是怒不可遏。

直直往後院大步走去,國公夫人看他這副氣急的樣子,還未問出聲,就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

“看你生的好兒子!”鎮國公拂掉夫人遞過來的茶盞,吹胡子瞪眼到。

作為妻子,國公夫人已經習慣自家相公的暴脾氣,都是練兵給練出來的。

她心平氣和地溫聲道:“宴兒可不是好嘛,文武百官哪個不是羨慕你有這麽個好兒子。”

被這番話噎住,明知她在胡攪蠻纏,可對著老妻這般溫柔如水的模樣,鎮國公也不好再虎著臉。

他坐到左邊的主座上,沈聲抱怨道:“你就知道慣著他,你看看,放著珍娘這麽好妻子在家,反倒在外頭養了個不知道哪兒來的!”

國公夫人一聽也不高興了,“還說我,當初我就說珍娘養在府裏不妥,外頭置個宅子,也不會虧待了她,糊裏糊塗的與晏兒攪在了一塊兒,晏兒不喜也依著你的意思娶了她,你還要如何!”

“那晏兒毀了珍娘的清白,不娶我打斷他的腿!”

“孩子什麽秉性做爹娘的還不知道嗎?珍娘做的事別人不知道,你會不知道?”國公夫人淡然著臉,語氣卻充滿了譏諷。

“這……這珍娘不是害怕我們會舍了她,才昏了頭做出這等事嗎。”鎮國公也知理虧,期期艾艾地替蘇珍娘解釋。

“我都說了會替她擇一門好夫婿,她答應的好好的,轉頭就對晏兒使這手段,要說她早沒這個心,我可不信!”

“現在不是說晏兒外面那侍妾的事,別攀扯其他。”國公爺見說不過妻子,立刻把話頭引向原本的正題。

國公夫人走兩步到窗邊,也不看鎮國公,悠悠道:“怎麽,許你在外頭置外室,就不準我兒找個可心的嗎?”

提起這事,國公爺虎軀一震,半晌不敢說話。

誰年輕時沒幹過糊塗事呢?鎮國公年輕時喜愛聽曲,三不五時便要到樂坊聽上一段兒,久而久之迷上了一個清倌兒,便替她贖身養在外頭,也不敢讓家裏的妻子知道。

可最終國公夫人還是知道了,鎮國公原以為妻子會與他吵鬧,卻不想妻子一句話沒說便丟給了他一張和離文書。

惶恐占據了鎮國公的滿心滿眼,對那歌妓,他只是一時新鮮,他真正愛的還是一直陪伴著他的妻子。

立即送走那清倌兒,鎮國公抱著當時才兩歲的沈晏在院門前長跪不起,發誓此後絕不再如此,顧及年幼的孩子,國公夫人才同意不和離,之後卻也分房睡了許多年,鎮國公只有沈晏一子,也有此故。

從那之後,國公夫人就是這般溫柔如水的樣子,此般溫柔卻是極致的冷漠,無論鎮國公如何,她也不生氣,鎮國公方知,她從未原諒過他。

嘆了口氣,鎮國公顫聲道:“阿筠……”

被叫閨名的國公夫人不為所動,垂眸冷聲道:“你為了救命之恩把那孤女當成自己的孩子,我卻不行,晏兒的幸福不能再叫你葬送,他想要的便是我想要的,你若橫加阻撓我抱孫子,我幹脆隨晏兒到別院去。”

見她這麽說,鎮國公就算有萬般替珍娘出頭的心思,此刻也煙消雲散了。

在病榻上的蘇珍娘萬萬沒想到,她精心設計的這一出,被國公夫人的南風這麽一吹,連個火苗都沒燃起。

原先還想借疼愛她的國公之手,把那別院裏的小娼婦揪出來,看看是何方神聖,卻等啊等,等到這病都裝不下去了,主院還是沒有風聲傳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