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你們就當零花錢吧。”他誘導著這幾個看起來涉世未深的孩子。

“我們要討論討論！”普普說道，三人就圍到一起，商議過後，“我們要三十萬！”

“這樣吧，這錢我一時半會也拿不出來，你們有電話嗎？告訴我，我等想好再給你們打電話，你們回去也好好考慮考慮。我叫張東升，是少年宮的數學老師。”他顯然沒預料到幾個孩子會獅子大開口，“不用，你告訴我們你的電話和家庭住址，我們想好會告訴你的。”朱朝陽不假思索道。

他還是不想牽扯過多，而且，他已經下定決心了，他可不想淪為尉睞講述的那些故事裏的少年犯。

“好吧，”張東升無奈道，“對了，你們知道笛卡爾的故事嗎？”他像是想講什麽，朱朝陽看了眼普普和嚴良，顯然這兩個孩子還沒認識到他們面前的不是個普通的老師，而是個殺人犯。

“不用，我們不想聽！想好我們會聯系你的。”朱朝陽斬釘截鐵，一點讓張東升插嘴的機會都沒有留，就拉著嚴良和普普離開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張東升滿是趣味地喃喃自語：“看來，第一次找到的孩子就很不錯呢。”

為了不讓嚴良和普普起疑，朱朝陽現在裝作和他們統一戰線的樣子，半夜等他們睡著，卻偷偷拿著相機，跑向了公安局。

“我要報案！我有證據！”

他很理智地對值班人員說道，後來也順利交代並做了筆錄。

“朝陽，你怎麽能這樣呢？”嚴良難以理解地看著他，普普也眼含淚水，看著欣欣的照片不說話。

“我不會後悔的，只能對你們說聲對不起了，你們也要去做筆錄的。”朱朝陽堅定道，“你們要知道，法律比私心重要得多。還有，我和葉叔叔說了，他會保證福利院不會苛待你們的，我也會經常去看你們的！”

語罷，他就聽到家門口有一個熟悉的聲音，拍拍手，說：“說得好！”

他望過去，驚訝地發現竟然是張東升——那個殺人兇手！怎麽回事？明明他報案後，他們說要去逮捕他的！他到底是怎麽找到他家的？他慌忙地撲過去，抵住門，就怕這個殺人犯闖進來。

“讓我進去吧，朱朝陽。”張東升和煦的聲音更讓朱朝陽害怕起來，他再怎麽鎮定、理智，也斷斷想不到自己報案後還會被他尋過來。

而且，他看著一點都不慌亂的嚴良和普普，心裏狀態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這兩個人是已經傻了嗎？怎麽不來幫忙？

“給張叔叔開門吧，朝陽哥哥。”他恍惚間，好像看到普普拉著他的衣角，說了這句話。而他的好兄弟嚴良更是企圖扯開他，把門打開。

他們是想要錢想瘋了嗎？朱朝陽心裏亂糟糟的，不經意，就被嚴良拽開，門也被順勢拉開，張東升進來了！朱朝陽如臨大敵，就想拿旁邊桌子上的水果刀自保，更想搖醒對面兩個不清醒的人。

真實

朱朝陽只覺得自己緊張得都出現幻覺了，甚至能隱約看到在學校操場奔跑嬉笑的尉睞，明明他們從未見過面。他定定神，想要把兩個夥伴拉過來，在危險面前，他當然不會只求自保，不過，不知怎的，他總覺得有些地方有違和感，可時間緊迫，也來不及多想。

張東升並沒有靠近他們，反而面帶笑意，說道：“我還是想給你們講那個故事，關於笛卡爾的心形曲線。”

他娓娓道來，最後看向繃緊身體的朱朝陽，“你選擇相信哪一個呢？”

朱朝陽自然聽進去了，他現在必須緊緊盯著面前的殺人犯，防止他暴起將他們三人屠戮殆盡，他咬咬牙，又看了看那兩個一無所覺現在身處的險境的夥伴，答道：“我選擇相信葉警官！”他昨天就和葉警官說好，讓他們藏在自己家，因為他害怕有什麽突變情況，人算不如天算。

這時，就見葉軍帶著人從臥室出來，張東升一楞，笑著奪過朱朝陽手中的水果刀，說道：“你很有趣，朱朝陽，你可以相信童話。”語罷，就舉起了水果刀，朱朝陽拽著嚴良和普普拼命往後退，就聽到“嘭”一聲響，他只見到血花在張東升胸口綻開，就放松自己跌到地上，“結束了嗎？”他喃喃自語。

“Surprise～”

這時候，嚴良和普普突然改變原本嚴肅的神情，葉軍和他的同行們也陸續舉起手中事物，朱朝陽才發現，他們拿的根本就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武器，而是慶祝會會用的發出彩彈流蘇的那種慶祝的器械，在看到原本中彈倒地的張東升若無其事地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朱朝陽，他，整個人，都傻了……

“其實，這是我參與設計的一項實驗，”張東升解釋道，“測試在面對道德兩難問題，一個少年會怎麽處理。你選擇了正確的一面，就迅速結束了這個游戲。”

朱朝陽抖了抖，整個人宛如僵屍，嚴良和普普戳戳他，補刀道：“幸虧朝陽/朝陽哥哥你選的正確，而不是聽從我們的話去敲詐，不然大家就要以為你有陰暗心理傾向了呢。哈哈哈哈！”他們大聲笑出聲，朱朝陽瞪了瞪他們。

“那，嚴良你說你和普普是從福利院逃出來的？還有張東升明明的確在山崖上推了人下去？”朱朝陽只覺得自己神經混亂起來。

“我來為你解答疑惑吧，”張東升真的露出單純不加修飾的好人笑容，“嚴良，早就被老陳收養，而普普，是我收養做女兒的，等你初三一開學，嚴良就和你一個班級了，普普會和我到Z市發展。以及，關於你說的我推人下懸崖的事情，其實是兩個道具人偶，我們一開始請了兩個群眾演員，這二老很敬業，非要和我一起爬上山，上山之後，我們一起搬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穿著和他們一模一樣衣物的道具假人，扔下懸崖，造成我推他們墜崖的假象。”

“你為什麽要做這種節目？還挑選了我？”朱朝陽在他解釋中，有點忍無可忍地握緊拳頭，他都要焦慮死了，這個人還如此雲淡風輕的樣子。

“為什麽？”張東升聞言，溫柔地笑笑，“為了實現我的夢，我總是會夢到自己當初放棄碩博連讀的機會，匆匆和一個女人結婚，還在她出軌後，謀殺了她和她父母，而我將她父母推落懸崖的時候，目擊證人便是你們三個。而且，在最後，我也是這樣死在你面前的。我想，如果真的做這樣的實驗，會不會和我夢中一樣呢？為了驗證可能性，我特意花了一年布局，從嚴良和普普在你門口出現，拍攝就開始了。”

這麽玄幻的原因？朱朝陽不可置信，但是想想尉睞的存在，又覺得沒準真的存在這樣一個世界，在平行時空裏，張東升可能真的殺了人，而他則參與了和嚴良、普普的勒索，畢竟，要是小時候沒認識尉睞，他是很可能為了朋友義氣以及利益捆綁而選擇另一個選項的。

約定

【朝陽，我都能想象到你當時呆楞的表情哈哈哈。】

是夜，因為普普被張東升帶走，嚴良也回老陳家，而周春紅也回家了，朱朝陽總算閑暇下來，可以給自己最好的朋友講述最近發生的魔幻事件了。

想到昨日普普被張東升滿是寵溺地摸摸頭，而嚴良因為之前的莽撞差點壞了大事而被張東升斥責一番（當然，更大可能是他看到自家乖女兒被這小子摸了頭），朱朝陽就更覺得魔幻了。他是真的想不到如此彎彎繞繞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要是他真的選擇錯了，迎來的會不會就是朋友們的疏遠和大人們的忌憚了？

【這可不是玩笑，我當時真的是被嚇到了。】

他嚴肅寫道，尉睞這種態度，沒準她遇到類似的事情，會遭遇不測，就她成天樂天派的樣子，還沒有普普情商高，遇到張東升這種心思縝密的人，要真是殺人犯，沒準被屠宰之前還在幫人家數錢呢。

【我知道了，抱抱朝陽啦！】

尉睞寫道，如果她真的能抱抱朝陽就好了，對了，她還有好消息要告訴他呢。

【朝陽，我告訴你個好消息，你要不要猜猜是什麽？】

她又想考驗自己了？朱朝陽揉揉太陽穴，猜測道。

【是期末考過了？然後直升機會還沒被取消？】

他能想到的也就這個對她來說算的上好消息的了。

尉睞在床上翻了翻身，舒展一下四肢。

【哈哈，這的確算是一個好消息，不過呢，我今天要說的，你肯定猜不到！是有人對我壁咚告白啦！】

什麽？朱朝陽覺得五雷轟頂？告白？還是壁咚？是哪個壞小子？！他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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