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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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聽出幾位哥哥話中有話,正一頭霧水,忽聽花夫人道,“七童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操辦婚事了。”
花滿樓微楞,他從未想過父母急召自己前來竟是為了商討婚姻之事,只聽花如令接著說道,“過了年關,你就二十七啦,我和你娘眼下年紀都大了,你六位哥哥都已成家,現在就只差你啦。”
“孩兒......尚未想過此事......”他只得老老實實說道。
“唉,你天資聰穎,模樣又好,若不是七歲時那一場大病累及雙眼,你本應擁有更好的人生,哪會像現在這般辛苦。是爹娘對不起你,治不好你的眼疾......”花夫人說著,便有些哽咽。
“娘,您別這麽說,孩兒從未覺得辛苦,能擁有這樣的家人和生活,我已覺得十分幸運。”花滿樓忙說道。
花夫人平覆了下情緒,拉起花滿樓的手又道,“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自小開始,衣食住行,能自己做的事情絕不麻煩旁人,為此還獨自一人搬去百花樓,可你要知道,爹和娘總是希望你身邊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相互照應著,這樣我們才安心啊。”
花滿樓聽著母親的話,默然不語,雖然到目前為止他從未想過成家之事,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總是天經地義的。況且他也從不會拒絕家人的要求,於是只得說道,“婚姻之事,但憑父母親做主。”
花夫人面上愁雲頓消,喜笑顏開地說道,“你六個哥哥已經給你物色了幾個好人家的姑娘,你來聽聽,要是覺得好,咱們就上門提親去!”
花滿樓知道這是家人的一片苦心,不想違逆,反正今天是橫豎逃不開了,只得無奈笑道,“好。”
“七弟,你聽聽這個覺得怎麽樣。”花錦樓率先拿出一個卷軸,上面有美人畫像和一段小字,他將畫卷展示給花父、花母和其他兄弟,向著花滿樓說道,“程員外家的五小姐程舞妍,性情溫婉,姿容秀美,知書達理,琴棋書畫可謂無一不精,尤善撫琴。七弟你那麽喜歡彈琴,大哥覺得她簡直跟你就是絕配啊!”
“不成不成,大哥你那個不靠譜!”不待花滿樓說話,二少爺花映樓就急著插話,“我都打聽過了,那個程舞妍對花粉過敏,七弟這麽喜歡養那些花花草草,怎麽能娶個對花粉過敏的媳婦兒呢?!”
花錦樓奇道,“真的?我已經托人打聽得很仔細了,怎麽也沒聽說?”
“這是程家機密,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打探來的!”花映樓得意道,“那程員外算盤打得可精得很,他家五個女兒,除了程舞妍還未出閣之外,其他四個女兒哪個嫁的不是臨安府的大戶,也只尚未和咱們家締結姻親關系,他是一門心思想要攀附咱們家,才將程舞妍對花粉過敏的事情瞞住。七弟要是娶了她,豈不是不能養花兒了,為了娶老婆失去人生一大樂趣,不妥不妥。”
“那你可有好的人選?”花錦樓問道。
“有啊,七弟你聽聽這個。”花映樓說道,“城北李府千金李雙雙,好名字吧,一聽就是個美人,儀態端莊,體態豐盈,性情喜靜,最要緊是愛養花草,定能和七弟志趣相投,雙宿雙飛!”
“拉倒吧二哥,誰不知道城北李府的千金是有名的‘千斤’啊。她名叫李雙雙,整個人也胖到有兩個七弟那麽寬,還好意思說體態豐盈,性情喜靜,她那壓根兒是胖得走不動路啊。七弟平時喜歡雲游四方,要是帶上她,估計連臨安城門都出不去了,你還好意思說什麽雙宿雙飛,她能飛得起來麽?這個絕對不行!”三少爺花羨樓斷然替自家七弟否決了這個人選。
哥哥們爭論不休,花滿樓連話都插不上,只好無奈地微笑聽著。
“七弟,我找到的這個姑娘絕對好!”花羨樓湊到他跟前去,“城南徐家三小姐,徐慕儀,容貌、身段都是一流,生性開朗,學識廣博,喜歡結交朋友,雲游四方,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皆通,而且武藝高強,簡直就是文武雙全。最重要的是她也喜歡養花弄草,絕對不會對花粉過敏,連花裏的蟲子都不怕,她跟七弟你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七弟你覺得怎麽樣?”
“徐小姐確實很好,”花滿樓笑道,“恰好我也認識她。”
所有人眼前一亮,花羨樓激動地說,“那咱們挑個吉時,上門提親去吧!”
花滿樓緩緩道,“三哥稍安勿躁,我確實認識徐小姐,且和她有過幾次談詩論畫,比武切磋的經歷,但是我也恰好知道,她已經有了心上人。”
“有了心上人?!”花羨樓大驚,“什麽時候有的?!我怎麽不知道?!她那日還說很仰慕七弟呢,我這才把她介紹給你!”
花滿樓笑道,“承蒙徐小姐看得起,有次和她談起來,她坦言自己已有心上人,對方才學、人品皆為上乘,只是苦於家世頗微,徐老爺看不上。可二人已山盟海誓,男方也已全力博考功名,只待高中之後便欲迎娶徐小姐過門。我看二人情比金堅,有道是君子不奪人所愛,雖三哥為我游走辛苦,但我看還是換個人選吧。”
花羨樓頹然坐到一旁,眾人也好似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沒事七弟,不要氣餒,天涯何處無芳草,四哥手裏還有人選!”四少爺花盼樓從桌子上拿起一副卷軸,展開說道,“這個董府大小姐董媛,是城中有名的淑女,容貌姣好,身姿婀娜,溫婉大方,不但能詩善畫,而且尤善烹飪,真可謂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嫁進門來絕對是好媳婦,七弟,我覺得這個不錯,你覺得好不好?”
“好。”花滿樓笑道,“四哥,為何我覺得這位小姐跟四嫂如出一轍?”
花映樓立馬揪著花盼樓耳朵道,“臭小子,到底是七弟選媳婦兒還是你自己選啊?!”
五少爺花宴樓戲謔道,“四哥,你該慶幸四嫂不在,這要是讓她知道了,回去又得讓你跪搓衣板了。”
“我冤枉啊——”花盼樓大喊,“七弟再怎麽著喜歡撫琴養花,雲游四海,也得吃飯不是?我可是最從實際出發的啊!”
“老四別鬧!”花錦樓一錘定音。
“我倒是覺得,”花宴樓在一旁幽幽開口,“咱們與其這般像沒頭蒼蠅似的瞎摸亂撞,倒不如問問七弟的意思。七弟,你自己說說,你喜歡什麽樣的?”
“哎呦!”六少爺花蜃樓突然一聲大叫。
“六童,你叫什麽?”花如令問道。
“我......我突然想起來,娘不是給七童做了件喜服麽?不如叫他去試上一試?”花蜃樓說道。
“那著什麽急,先問清楚七弟喜歡什麽樣的姑娘才是要緊。”花羨樓皺眉,“六童你別搗亂。”
“哎呀,新娘子這不還是沒影的事兒麽,反正新郎是現成的,那喜服可是咱們費了許多氣力才做成的,爹和娘不也想看看七童穿上是什麽效果嘛?”花蜃樓大大咧咧說道。
“也好,就先試試看吧。”花夫人道,“七童,你到後廳去把衣服換上。”
“好。”花滿樓從善如流,站起身來跟隨仆從到後面去換衣裳。
“我去幫忙!”花蜃樓跳起來,一陣風似的跟著去了。
花夫人笑著搖搖頭,“六童都快當爹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咋咋呼呼的。”
******
後廳之中,花蜃樓抱著胳臂看花滿樓自己換上喜服,說道,“七弟,你欠我一個人情。”
花滿樓笑道,“多謝六哥解圍。”
“可你剛才那一腳踢得也太重了吧,我可是你親哥哥!”花蜃樓相當不滿。
“我不是怕六哥不明白麽?”花滿樓笑意更盛。
“開玩笑!七兄弟之中,屬我最懂你!”花蜃樓斜靠在桌邊,笑得八卦,“七弟,你老老實實告訴哥哥,你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啦?”
“......”
******
“大哥,麻煩通報一聲,就說故人之女求見花老爺、花夫人。”
花府的門衛見來人是個騎馬的年輕女子,雖衣著普通,但容貌清麗,言談大方,且提到與老爺、夫人是故交,當下不敢怠慢,恭敬地回應,“小姐稍候,小人這就進去通報。”
“多謝。”陳圓滿淡笑道謝,牽馬而立,在門口細細打量著花府。
提及江南花家,時人皆知是江南首富,相傳就算騎著快馬奔馳一天,也還在花家的地產範圍之內。雖傳言多為誇張,不可盡信,但其富足程度亦可見一斑。
陳圓滿自陵川南下一路打探,聽說花府坐落在江南最富庶的臨安城內,眼前所見墻高院深,青磚紫瓦,飛檐翹角,貴氣高格,果非尋常富戶所能相比。
“小姐,請隨我來。”門衛通報完畢,管家將陳圓滿迎進門去。
陳圓滿行至花廳,見廳內上座是一男一女兩位中年人,男的慈眉善目,眼神睿智從容,女的典雅雍容,眉梢眼角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韻,只是印堂籠罩一團淡淡黑氣,這二人想來便是花老爺和花夫人。側坐上五位青年,個個面容俊美,氣質清貴。
“陳湛之女陳圓滿,見過花老爺、花夫人及眾位公子。”
“什麽?!你是陳湛的女兒?!”花夫人驀地臉色一變,花如令更是激動地“騰”一下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花家五少不知發生了什麽,也都緊張起來。
“正是,陳圓滿奉家父之命,前來為花夫人續命。”
“續命?什麽意思?”
陳圓滿循著聲音望過去,但見自後廳出來一位身著大紅喜服的年輕男子,眉目清朗,舉止翩翩,衣衫火紅如雲庭落霞,步履淡然如輕雲出岫,竟是那日在關口出手相援的眼盲公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下省略女主內心戲一萬字,詳情參照新郎看到新娘初次穿婚紗驚艷亮相時的神情和心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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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樓微楞,他從未想過父母急召自己前來竟是為了商討婚姻之事,只聽花如令接著說道,“過了年關,你就二十七啦,我和你娘眼下年紀都大了,你六位哥哥都已成家,現在就只差你啦。”
“孩兒......尚未想過此事......”他只得老老實實說道。
“唉,你天資聰穎,模樣又好,若不是七歲時那一場大病累及雙眼,你本應擁有更好的人生,哪會像現在這般辛苦。是爹娘對不起你,治不好你的眼疾......”花夫人說著,便有些哽咽。
“娘,您別這麽說,孩兒從未覺得辛苦,能擁有這樣的家人和生活,我已覺得十分幸運。”花滿樓忙說道。
花夫人平覆了下情緒,拉起花滿樓的手又道,“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自小開始,衣食住行,能自己做的事情絕不麻煩旁人,為此還獨自一人搬去百花樓,可你要知道,爹和娘總是希望你身邊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相互照應著,這樣我們才安心啊。”
花滿樓聽著母親的話,默然不語,雖然到目前為止他從未想過成家之事,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總是天經地義的。況且他也從不會拒絕家人的要求,於是只得說道,“婚姻之事,但憑父母親做主。”
花夫人面上愁雲頓消,喜笑顏開地說道,“你六個哥哥已經給你物色了幾個好人家的姑娘,你來聽聽,要是覺得好,咱們就上門提親去!”
花滿樓知道這是家人的一片苦心,不想違逆,反正今天是橫豎逃不開了,只得無奈笑道,“好。”
“七弟,你聽聽這個覺得怎麽樣。”花錦樓率先拿出一個卷軸,上面有美人畫像和一段小字,他將畫卷展示給花父、花母和其他兄弟,向著花滿樓說道,“程員外家的五小姐程舞妍,性情溫婉,姿容秀美,知書達理,琴棋書畫可謂無一不精,尤善撫琴。七弟你那麽喜歡彈琴,大哥覺得她簡直跟你就是絕配啊!”
“不成不成,大哥你那個不靠譜!”不待花滿樓說話,二少爺花映樓就急著插話,“我都打聽過了,那個程舞妍對花粉過敏,七弟這麽喜歡養那些花花草草,怎麽能娶個對花粉過敏的媳婦兒呢?!”
花錦樓奇道,“真的?我已經托人打聽得很仔細了,怎麽也沒聽說?”
“這是程家機密,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打探來的!”花映樓得意道,“那程員外算盤打得可精得很,他家五個女兒,除了程舞妍還未出閣之外,其他四個女兒哪個嫁的不是臨安府的大戶,也只尚未和咱們家締結姻親關系,他是一門心思想要攀附咱們家,才將程舞妍對花粉過敏的事情瞞住。七弟要是娶了她,豈不是不能養花兒了,為了娶老婆失去人生一大樂趣,不妥不妥。”
“那你可有好的人選?”花錦樓問道。
“有啊,七弟你聽聽這個。”花映樓說道,“城北李府千金李雙雙,好名字吧,一聽就是個美人,儀態端莊,體態豐盈,性情喜靜,最要緊是愛養花草,定能和七弟志趣相投,雙宿雙飛!”
“拉倒吧二哥,誰不知道城北李府的千金是有名的‘千斤’啊。她名叫李雙雙,整個人也胖到有兩個七弟那麽寬,還好意思說體態豐盈,性情喜靜,她那壓根兒是胖得走不動路啊。七弟平時喜歡雲游四方,要是帶上她,估計連臨安城門都出不去了,你還好意思說什麽雙宿雙飛,她能飛得起來麽?這個絕對不行!”三少爺花羨樓斷然替自家七弟否決了這個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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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我找到的這個姑娘絕對好!”花羨樓湊到他跟前去,“城南徐家三小姐,徐慕儀,容貌、身段都是一流,生性開朗,學識廣博,喜歡結交朋友,雲游四方,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皆通,而且武藝高強,簡直就是文武雙全。最重要的是她也喜歡養花弄草,絕對不會對花粉過敏,連花裏的蟲子都不怕,她跟七弟你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七弟你覺得怎麽樣?”
“徐小姐確實很好,”花滿樓笑道,“恰好我也認識她。”
所有人眼前一亮,花羨樓激動地說,“那咱們挑個吉時,上門提親去吧!”
花滿樓緩緩道,“三哥稍安勿躁,我確實認識徐小姐,且和她有過幾次談詩論畫,比武切磋的經歷,但是我也恰好知道,她已經有了心上人。”
“有了心上人?!”花羨樓大驚,“什麽時候有的?!我怎麽不知道?!她那日還說很仰慕七弟呢,我這才把她介紹給你!”
花滿樓笑道,“承蒙徐小姐看得起,有次和她談起來,她坦言自己已有心上人,對方才學、人品皆為上乘,只是苦於家世頗微,徐老爺看不上。可二人已山盟海誓,男方也已全力博考功名,只待高中之後便欲迎娶徐小姐過門。我看二人情比金堅,有道是君子不奪人所愛,雖三哥為我游走辛苦,但我看還是換個人選吧。”
花羨樓頹然坐到一旁,眾人也好似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沒事七弟,不要氣餒,天涯何處無芳草,四哥手裏還有人選!”四少爺花盼樓從桌子上拿起一副卷軸,展開說道,“這個董府大小姐董媛,是城中有名的淑女,容貌姣好,身姿婀娜,溫婉大方,不但能詩善畫,而且尤善烹飪,真可謂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嫁進門來絕對是好媳婦,七弟,我覺得這個不錯,你覺得好不好?”
“好。”花滿樓笑道,“四哥,為何我覺得這位小姐跟四嫂如出一轍?”
花映樓立馬揪著花盼樓耳朵道,“臭小子,到底是七弟選媳婦兒還是你自己選啊?!”
五少爺花宴樓戲謔道,“四哥,你該慶幸四嫂不在,這要是讓她知道了,回去又得讓你跪搓衣板了。”
“我冤枉啊——”花盼樓大喊,“七弟再怎麽著喜歡撫琴養花,雲游四海,也得吃飯不是?我可是最從實際出發的啊!”
“老四別鬧!”花錦樓一錘定音。
“我倒是覺得,”花宴樓在一旁幽幽開口,“咱們與其這般像沒頭蒼蠅似的瞎摸亂撞,倒不如問問七弟的意思。七弟,你自己說說,你喜歡什麽樣的?”
“哎呦!”六少爺花蜃樓突然一聲大叫。
“六童,你叫什麽?”花如令問道。
“我......我突然想起來,娘不是給七童做了件喜服麽?不如叫他去試上一試?”花蜃樓說道。
“那著什麽急,先問清楚七弟喜歡什麽樣的姑娘才是要緊。”花羨樓皺眉,“六童你別搗亂。”
“哎呀,新娘子這不還是沒影的事兒麽,反正新郎是現成的,那喜服可是咱們費了許多氣力才做成的,爹和娘不也想看看七童穿上是什麽效果嘛?”花蜃樓大大咧咧說道。
“也好,就先試試看吧。”花夫人道,“七童,你到後廳去把衣服換上。”
“好。”花滿樓從善如流,站起身來跟隨仆從到後面去換衣裳。
“我去幫忙!”花蜃樓跳起來,一陣風似的跟著去了。
花夫人笑著搖搖頭,“六童都快當爹的人了,怎麽還這麽咋咋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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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廳之中,花蜃樓抱著胳臂看花滿樓自己換上喜服,說道,“七弟,你欠我一個人情。”
花滿樓笑道,“多謝六哥解圍。”
“可你剛才那一腳踢得也太重了吧,我可是你親哥哥!”花蜃樓相當不滿。
“我不是怕六哥不明白麽?”花滿樓笑意更盛。
“開玩笑!七兄弟之中,屬我最懂你!”花蜃樓斜靠在桌邊,笑得八卦,“七弟,你老老實實告訴哥哥,你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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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麻煩通報一聲,就說故人之女求見花老爺、花夫人。”
花府的門衛見來人是個騎馬的年輕女子,雖衣著普通,但容貌清麗,言談大方,且提到與老爺、夫人是故交,當下不敢怠慢,恭敬地回應,“小姐稍候,小人這就進去通報。”
“多謝。”陳圓滿淡笑道謝,牽馬而立,在門口細細打量著花府。
提及江南花家,時人皆知是江南首富,相傳就算騎著快馬奔馳一天,也還在花家的地產範圍之內。雖傳言多為誇張,不可盡信,但其富足程度亦可見一斑。
陳圓滿自陵川南下一路打探,聽說花府坐落在江南最富庶的臨安城內,眼前所見墻高院深,青磚紫瓦,飛檐翹角,貴氣高格,果非尋常富戶所能相比。
“小姐,請隨我來。”門衛通報完畢,管家將陳圓滿迎進門去。
陳圓滿行至花廳,見廳內上座是一男一女兩位中年人,男的慈眉善目,眼神睿智從容,女的典雅雍容,眉梢眼角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韻,只是印堂籠罩一團淡淡黑氣,這二人想來便是花老爺和花夫人。側坐上五位青年,個個面容俊美,氣質清貴。
“陳湛之女陳圓滿,見過花老爺、花夫人及眾位公子。”
“什麽?!你是陳湛的女兒?!”花夫人驀地臉色一變,花如令更是激動地“騰”一下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花家五少不知發生了什麽,也都緊張起來。
“正是,陳圓滿奉家父之命,前來為花夫人續命。”
“續命?什麽意思?”
陳圓滿循著聲音望過去,但見自後廳出來一位身著大紅喜服的年輕男子,眉目清朗,舉止翩翩,衣衫火紅如雲庭落霞,步履淡然如輕雲出岫,竟是那日在關口出手相援的眼盲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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