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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林真真撒潑大鬧分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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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內林真真的又哭又叫的嘶喊聲就像碎裂的玻璃渣子,尖銳又粗噶,刺的人耳根子生生的疼。

蔡國雄快步跑下樓,與手中拿著鐵鍬正從後院的菜地跑回來的田大壯打了個照面,田大壯一臉的驚慌,“出什麽事了?”

蔡國雄回道:“不知道。”

於是倆人便一同出了堂屋的大門跑向了中間的庭院。

院子內蔡大姐將林真真按在蔡大娘平時曬太陽的藤椅上,林真真則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指著田家全從發根到腳尖的一頓臭罵。

田家全站在院子中央,灰頭土臉的,低著頭,悶不吭聲。

田大壯雙腳還未踏進院子就氣沖沖的嚷嚷上了,“今天是你舅新婚的頭一天,你倆這是幹嘛?要吵回家吵去,別在這添晦氣。”

林真真哭聲一頓,心中更覺委屈,僵著脖子瞪向田大壯,一手指著自己的額頭,“你自己看!這就是你兒子幹的好事!”

林真真的額上有一塊血漬,配上她一臉的淚痕頗有點苦情女主的意思,只可惜她眼神兇狠,又因顴骨過高,長了一張刻薄臉,生生破壞了這股意境。

田大壯眉頭一擰,抗起鐵鍬就朝田家全身上招呼去了,“小王八犢子!”

大家可別看田大壯腿腳不靈便,但到底是莊稼人,身手靈活著呢。他舉著鐵鍬沖著田家全就殺了過去,直嚇得眾人大驚失色,也虧的蔡國雄站在他身邊,鐵臂一伸就給擋了過去。

“國雄,你別攔著!這小王八犢子好好的日子不過,三天兩頭給我添堵,我今天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真拎不清誰是老子誰是兒子了!”田大壯對兒子可謂是心存不滿許久,結婚那會兒田家全尋死覓活跟家裏鬧要房要彩禮的事他都懶得提了。結婚後巴巴的貼著岳父母家,可著勁的搜刮家裏東西往岳父家裏送,他也懶得提了。還有逢年過節請他們小倆口回家團聚都得他娘他外婆三催四請,他更是不想提了。只是這孩子書讀的多,自己都是教書育人的人了,卻越大越不識理,眼看著成了白眼狼兒,他可實在忍無可忍了。

蔡國雄對田家一家人的恩情上文已經提到,自然是恩重如山。可大家都是親戚啊,一家人,扯這些恩不恩的多見外啊!但老話說的好,知恩你要圖報啊!

可田家全呢,老舅探親回家,這小子沒有哪次是主動回來問聲老舅好,陪老舅吃頓飯喝點酒的。就連老舅結婚,因為婚禮辦的倉促,蔡大姐想偷偷跟兒子借點,也被田家全扭扭捏捏的回絕了——家裏都是真真管著呢!

好吧,其實居家過日子嘛也就圖個安穩,蔡國雄非但不跟小輩們計較還反勸田大壯夫婦想開點兒。蔡大娘也常常嘮叨兒女都是父母前生欠的債,人要懂得知足常樂,不怒不爭。

但,但,但,你老舅昨兒才結的婚,這新婚頭一天,本來家裏歡天喜地的,你夫妻倆哭天搶地的跑這兒來鬧什麽鬧?被外人聽了去,還當國雄夫妻倆大白天的鬧起來了呢!像什麽話!

林真真見田大壯面目猙獰發了狠,當下便有些怕了,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聲音都變調了,“叔,你幹啥呀?你真想將家全打死呀!”

田家全倒好,一動不動的站那兒,甚至還憤懣的嘟囔了句,“打死我吧,打死了這日子就清靜了。”

蔡國雄攔住了田大壯,蔡大娘將田家全的話聽入了耳,怒其不爭的推了他一下,“呸呸呸!傻孩子,說什麽蠢話!”

因為林真真的傷,按照蔡家人一貫以來的風格,首先自打七十大板,於是一家人將田家全圍著好一頓臭罵。蔡國雄眉頭動了動,沒吭聲,在他眼裏自然是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可話都叫老娘和姐姐說完了,他也沒什麽好補充的了。

田家全那小子最後郁悶的往地上一蹲,竟抱著頭用袖子狠狠擦了幾把臉,看樣子倒像是委屈的掉眼淚了。

他這一委屈外婆和媽媽自是不忍心再說什麽了,可同身為男人的蔡國雄卻看不下去了,男人,就得有個男人的樣。這才被訓了幾句就掉眼淚,是三歲娃兒呢?還是臉皮子薄的小姑娘?

蔡國雄忍不住朝他的小腿肚不輕不重的踹了一腳,“起來!慫樣!”

田家全“哎呦”一聲,到底是依言站起了身。

“呵呵……”林真真卻才此時嘲諷的笑了出來,目光直視田家全,“該!”

“田家全,你活該!誰叫你不和我一條心,不和我好好過日子盡一門心思的護著你所謂的家裏人,你也不想想誰和你才是一家人。你看看你的這些家裏人怎麽對你!不是打就是罵!你值嗎?你再好意思跟我嚷嚷你舅為了你怎樣怎樣?我跟你說的清楚明白你還不信我,結了婚就是倆家人了,該是自己的東西就要爭,你還真當你舅結婚前結婚後還待你一個樣?”

這話題轉的,蔡國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可蔡大娘和蔡大姐卻是個通透人,林真真嫁到田家也兩年有餘了,她是個啥脾氣,做婆婆的能不了解嗎?

蔡大姐有意打岔,“真真啊,我給你去盛碗湯,我讓家全回屋好好跟你賠賠禮,你也別和他置氣了,這日子還得好好的過。”

“嬸,不用了,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索性我就說開了,”林真真從嫁到田家以來一直都這麽稱呼田大壯夫妻二人,她的解釋是自己爹媽尚在,這突然喊別人爹媽非常不習慣,蔡大姐雖然心裏有些些的不痛快,但也不得不隨了她。

“我和家全今天來這的目的就是想和嬸子你說下,我們要求分家。”

林真真這話一說完,田家全整個人都散了架般的萎了,就跟斷了脊梁骨,面皮被人揭了似的。

“分家?”田大壯驚詫的揚高了聲音,卻被蔡大姐突然打斷了,她擠出一臉的笑,看向林真真,“真真,你這說的我就不明白了,打從你和家全結婚後,我們不就一直是分開過的嗎?這會兒好好的分的哪門子家啊?哈哈……”

“嬸子啊,我打小就是個直腸子,不喜歡和人繞彎子,我們林家人爽快,做不來虛情假意,兜兜繞繞。”林真真說話的同時站起身,目光四顧,掃過這院子內的一磚一瓦,“這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的風俗那可是千百年來老祖宗傳下來的傳統,總不會因為你一句話就變了吧?我和家全搬出去住不假,那是因為我和家全工作都在鎮裏,分家的事,可從來都沒提過啊?上回,前頭村二大爺家孫子滿月,您不是還代替我們出的分子錢麽,當時你怎麽說來著,我們是您的兒子媳婦,沒分家,不需要單給。”

“姥姥,以前我不提分家的事,是因為沒有分家的必要,這裏無論是姓田還是姓蔡,我和家全回來,那都是正兒八經的我們家。可現在不同了,老舅結婚啦,這要是再不說分家的事,等日子一長,那這裏到底是蔡家還是田家那就真是誰都說不清的事了。”

話說林真真今天緣何這麽一鬧呢?原本林真真一直認定這老家的房子遲早是她和田家全的,可誰知昨天婚宴公公突然來了那麽一出。林真真哪裏受的了,憋了一肚子氣晚上也沒隨田家全回自個兒家而是直接去了她娘家。

她娘家人除了她娘老實本分沒地位,她爹和她哥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他哥因為打架的事在拘留所裏待了半年,更是對蔡國雄恨之入骨。這番聽妹妹那麽一說,自然是拍桌子砸板凳的支持妹妹跟蔡家人鬧。

林真真被娘家人成功洗腦,心底深處是認定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旁人給搶了。第二天一早她便回了家,和被她從娘家趕回來的田家全如此這般的一說,臨了還強調了一句,這鐵牛你別開回你爸媽家裏了,免得被你舅占了便宜,我哥說可以給咱們找個熟人賣個好價錢。

田家全因為林真真的這番言論是驚的目瞪口呆,這都算計著要將他爹做活的鐵牛都給賣了啊!田家全再是妻管嚴,也不能事事答應啊,於是夫妻二人一言不發便吵吵上了,最後林真真還動起了手,對田家全是又掐又咬,田家全最後被欺負的急了,抓起櫥櫃上的化妝鏡就朝墻上猛的一砸,可巧了,玻璃碎渣子濺到了林真真的額頭,流血了。

這下問題大發了,林真真差點要跟田家全拼命,可是她轉念又想,如今都傷成這樣了,光跟田家全拼豈不是太不劃算了,不若一鼓作氣,殺到公婆家去,將事給挑明了,來個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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