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離出聲，白薇出神喚道，“師父，師父……”

墨離回過神，“你剛說什麽？”

白薇皺眉，重覆了一遍，“我們是現在出發還是用完膳後出發？”

“先用膳吧。”

“好。”

————

由於早膳沒吃，此時的午膳特別可口。白薇吃的很飽，就連原本飯量不大的墨離也添了一碗飯。

純華宮比宸華殿多了些生氣，多了些靜謐。雖然一樣冷清，卻多了幾分溫馨。

換上九重山的服飾，白薇提著包袱，走向他，“師父，一切準備妥當了。”

墨離收回視線，“要去你母後那道聲別嗎？”

白薇搖頭，天家兒女，天下蒼生永遠是第一位。

“這次，我們去冥界地府。”末了，墨離繼續說道，“當做‘走學’前的最後一項任務。”

白薇自是清楚“走學”的含義。九重山的“走學”是指在學會“落字決”之後，便可跟隨各位師兄修行學習，師兄們會將所學所長教與她。換句話來說，只有通過“走學”，才算是真正的九重山弟子。如此看來，自己的術法，終於得到認可了。

白薇正色，“是。”

“地府黃泉，切莫露出仙氣。”

“是。”

————

地府承載著世間萬物靈魂之所，轉世輪回的，也是終點。

從仙界到地府，必經人間。人間如今是四月天，美的如夢如幻。可耐白薇並無時間多看，向著地府，馬不停蹄的趕去。

地府寒氣滲人，煙霧繚亂，烏壓壓的，根本看不清什麽。墨離長袖一揮，霧氣齊齊的向兩邊飛去，這才看清眼前的場景。

漆黑的四周，猶如毫無星月的夜空，一般淒涼一般寂靜。只是地府的寒並不像是身體感受到的寒，而是襲入內心令人膽怯的寒。

墨離和白薇落地，腳下的地面毫無凸起，十分平滑。大道寬闊，直通地府大門，兩旁並無樹木，只是有些許微弱的燈光。

墨離告訴白薇，這是長明燈，雖是螢火之光，但生生世世永不熄滅。墨離靜了靜，緩緩道，“以燈續然，然燈無盡。你可還記得？”

白薇點頭，墨離殿內藏書中有記載，“即正覺心也，以覺明了，喻之為燈；是故一切求解脫者，以身為燈臺，心為燈炷，增諸戒行，以為添油；智慧明達，喻如燈火。當燃如是真正覺燈，照破一切無明癡暗，能以此法，轉相開示，即是一燈燃百千燈，以燈續然，然燈無盡，故號長明。”

墨離欣慰一笑，他自始至終都認為，作為一個神邸，並非術法超然才算優秀，道法一樣重要。

白薇緩緩看向四周，自小生活在優異環境下，見慣了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如今陰暗寒冷的環境，實在有些不習慣。半晌後，喃喃道，“師父，地府都是這般的嗎？”

墨離垂了垂眸，沒有回答。

白薇閉了閉目，感嘆道，“青羅天尊原本是天界的神君，竟為了守黃泉，甘願數萬年駐守在這地府，實在令人敬佩。”

墨離默了默，“作為神邸，能力雖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心胸。”

白薇合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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